範東淡淡地笑道:“有證據你就拿出來,不用在這裏拍桌子,這裏都是我公司的財產,拍壞了你賠嗎?”


    高傳洪見這樣沒把範東唬住,衝著左右一呶嘴,幾個人四散走開,高傳洪拿著一個檔案袋“啪”的一下拍在範東麵前,厲聲喝道:“範東,你還是醒醒吧,這裏就是你的範罪證據,如果你在我們出示證據之前主動交代你的問題,就算自首,我們處理的時候就會從寬,如果你非逼著我們出示證據,那麽你再交待那就不是自首情節了,這一點你還是考慮清楚。”


    範東嘴角依舊掛著淡淡地笑意,悠然地說道:“高隊長是吧,


    我自認沒有任何違法的行為,你現在讓我自首,難道讓我自己誣蔑我自己,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隻要你有證據,可以隨時抓捕我,我也不用什麽自首的從寬處分,該怎麽判就怎麽判,隻是你們如果濫用權力想構陷我,我保證你們就會受到應有的懲處,你們信還是不信?”


    高傳洪見自己語重心長的的一番話不僅沒有起到作用,範東的調子反而越來越高,不禁臉漲的通紅,勃然而怒,又是重重的把桌子一拍,怒道:“範東,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既然要看證據,我就給你看證據!”


    說著高傳洪把檔案袋打開,拿出兩頁文件來在範東麵前揚了揚,然後重重拍在桌子上,凶狠地說道:“這是你的銀行存款證明,上麵顯示你從去年元月份開始,就不斷的有大額的款項存進你的戶頭,多的好幾億,少的也有幾千萬,你一個普通家庭的平民哪裏來的這些收入,這分明就是周培生貪汙受汙的款項存進你的戶頭,你再由經營活動把它們變成合法的收入。”


    高傳洪說到這,臉上又緩和了一些,溫和地說道:“我們是不會平白無故找到你的,之所以和你說這麽多,是看你還年輕,想給你一個機會,你隻要把你和周培生這間的幹的構當都告訴我們,我保證會對你從輕處理,怎麽樣?”


    範東這才弄清楚,原來查自己的公司是想把周培生牽扯進來,真難為這些人想象力真是豐富,這好好的想象力怎麽不去寫網絡小說,沒準早就成為新一代的大神了。


    範東看著高傳洪出示的所謂的犯罪證據,一時不禁放聲大笑,笑得高傳洪都感覺莫如其妙的才摸著肚子說道:“你們真是無敵了,想知道這些款項的來源你們自己上銀行查查就是,何必在這裏捕風捉影的,你們不會就這麽辦案的吧,這樣的話我很為我繳納的稅款感到不值!”


    高傳洪看到範東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也不禁咯噔一下,如果這些款項都有合法的來源的話,那他們這次行動可就太冒失了,周培生怎麽說也是副部級的大員,鹹安省最閃耀的政治明星,要是找起後賬來他們這小身板可都吃不消。


    這會高傳洪心裏也有些沒底了,隻是嘴上依舊呼喝著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會去查證的,在沒有查實之前,你依然需要配合我們的調查,要保證隨傳隨到!”


    範東不屑地笑了笑,站起身來說到:“高隊長,我希望你們還是早些查清楚比較好,你們現在嚴重幹擾了我公司的運營,我會保留追究的權利的!”說著頭也不回的轉身走掉了。


    高傳洪的一個屬下湊了過來,看到範東離去不甘心地說道:“高隊,就這麽讓他走了,上頭可是交待了,這個範東是主要嫌疑人,要不要把他扣下來先上點手段再說?”


    高傳洪認真的想了想,吩咐道:“你們先去銀行,查清楚範東戶頭上資金來源再說。”玩的這個份上,高傳洪也拿不準了,畢竟他也隻是個跑腿辦事的,一下把人得罪的太狠,人家一副部大員要滅自己一個小囉嗦跟玩似的。


    這邊高傳洪的屬下很快就查實回來,範東帳戶上的錢大部份都是大祥珠寶打來,大祥珠寶那邊已經確認是範東的合法收入,這下高傳洪可慌了爪子了,忙將信息向上麵報了上去。


    等最後報到吳博遠這裏的時候,吳博遠失聲地叫道:“這怎麽可能,那個鄉下窮吊絲憑什麽能賺這麽多!”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吳博遠也感到一陣無力,軟綿綿地說道:“我知道了,你把人都撤回來吧!”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一次行動,結果鬧了個無功而返,吳博遠也感到十分的不甘心,隻是暫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事情還遠遠不止如此,吳博遠的父親吳國成這一會也接到了上麵的電話,上麵隱諱地讓吳國成最近在家休息一陣,暗示吳國成這次惹的麻煩比較大,如果不是念在吳家老爺子的一點香火情份,這次就要拿吳家動刀了。


    吳國成掛上了電話,瞬間好像老了十歲,但政治鬥爭就是這樣,一不小心踩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覆,等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家時,正在家裏團團亂轉的母子倆看到吳國成這樣更是大吃了一驚。


    吳母趕緊迎上去焦急地叫道:“老吳,老吳,你這是怎麽了?”


    吳博遠也手足無措地喊道:“爸,你這是怎麽了?”


    吳國成擺擺手,止住兩母女的呼喊,長歎一聲說道:“沒什麽,在家養病了。唉,看走眼了,你們最近都收斂一點吧,這次我們吳家有難了!”


    吳博遠想不到對方的反擊來的這麽淩厲,一出手就讓自己父親靠病回家,吃驚地說道:“爸,難道是周培生後麵那位出手了?”


    吳國成輕輕搖搖頭,輕歎一口苦笑著說道:“比那還嚴重,誰也想不到,上麵隻說那個叫範東的年輕人不能惹,誰惹誰死,這次隻讓我回家養病已經是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從輕發落了。”


    吳博遠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平平無奇的範東竟然有如此威能,竟然讓自己的父親也稱病養老,吳博遠也明白,自己老爸一但從位子上下來,自己以後隻怕也風光不起來了,心中大為不甘和惶恐,隻驚異地叫道:“那個範東有什麽背景?憑什麽要讓爸爸你退下來,爸,我們不能找爺爺以前的關係再說說情嗎?”


    吳國成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難免一陣失望,到了現在這步田地還在心存幻想,都是自己以前慣得太狠了,努力地平靜的說道:“有的人是不需要靠什麽背景的,博遠,明天你也去遞交辭職報告去吧,你的性格實在不適合混官場,沒有我在上麵護著,難保不會有人設局害你,到時候你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有人說華夏官員是最高危的職業,沒有人會比吳國成更理解這句話裏的意思,吳國成看到了太多官場上麵的刀光劍影,他明白自己兒子的性格太過剛愎自用,自己在位子上時還能護著他一下,現在自己退了,吳博成在這波詭雲譎官場上隻怕一天也混不下去,為求自保一力要求吳博遠辭職,這也是做父親的一片苦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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