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平沙塵飛揚,長河落日伴牛羊,陡聞高歌回頭望,唯見天邊一片黃!”


    莽莽大漠之上,落日的餘暉交映得天地金黃,遠遠望去,一條長河盤旋如龍,橫穿了視野的極限,河岸邊的牛羊,正悠然自得地吃著水草,享受著夕陽的美妙。


    一群騎著戰馬的人,徐徐趕路,“得兒、得兒”的馬蹄聲中,塵沙飛揚,偶爾還會伴隨著遠方不時傳來的高歌,如詩如畫。


    當吟唱的聲音落下,爽朗的笑聲隨之響起:“老大,你這是在念誰的詩?”


    最前一人,也就是剛才吟唱詩歌之人,額頭迅速泛起青筋,大好興致全被不和諧的聲音破壞。


    “周智,請注意你的言詞,雖然這首詩隻是塗鴉之作,不登大雅之堂,但記住,是我自己寫的,全部都是原創!是原創!”


    “噢!”周智應了一聲,可隨之說出的話,卻氣得王旭吐血。“難怪,難怪,我說誰的詩會這麽沒品!”


    “我殺了你!”


    “怎麽滴!寫得爛還不準人說了不成?”


    “你怎麽看出爛了?我那是謙虛,你懂不懂?”


    “噢!”周智目無表情地回了一句,隨之卻露出茫然之色。“可是,你就算不謙虛,它還是爛啊!”


    “周智,你給我站住,我保證不打得你變形!”


    “靠!你這人真沒品。詩沒品,人也沒品,說不過就動手。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隨著話音,兩人策馬飛奔,瘋狂地轉圈追逐起來。


    遠遠看著他們兩個人發瘋的向天,不住歎氣,似乎痛心疾首。


    “唉!說過多少次了,男人要儒雅、要紳士。怎麽就是聽不進去呢?想我向天風流瀟灑,氣質出眾。怎麽會遇到這兩個不知所謂的人呢?特別是認識周智這種無恥下流之人,實乃鄙人生平憾事,可悲!可歎!”


    這話被繞圈狂奔的周智聽到,當場氣得不行。破口大罵:“向天,我歎你兩個大耳刮子,你這小人,偽君子!”


    “謝謝誇獎!”向天可就淡定多了,悠閑地策馬緩行,麵不改色。


    三人就這麽瘋瘋鬧鬧,在夕陽的餘暉中,行走進大漠深處……


    入夜,三人圍坐在篝火旁邊。烤著野味,飲著烈酒,暢快地享受著大漠風光。


    可事實上。有人並不這麽認為,向天就很是不滿。


    “老大,我就是搞不明白,你拉著我和旁邊這頭東西,跑來這西北大漠做什麽?”


    周智聞言,瞬間雙目圓瞪。隻可惜他嘴裏啃著一大塊肉,說話很不利索。[..tw超多好看小說]也不知說的哪國語言。


    “向千!你給唔再書一片?”


    顯然,向天這個家夥是聽懂了,翻著白眼道:“書什麽書?把肉咽下去再說話,唾沫飛濺,惡心死人!”


    “好,你狠!”周智罕見地垂下了頭去,隻管啃食。


    向天沒管他,回過了頭來:“老大,你還沒回答我呢!”


    王旭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眼睛注視著烤肉,見其追問,也隻是隨意地說:“如今楚國雖然內鬥嚴重,可經過梳理,一切總算在可控範圍內,我現在不能現身人前,起的作用並不大,既然你們兩個成天嚷著悶,那就出來散散心咯!”


    “散心也不是跑這麽遠吧?這麽多天來,日趕夜趕,都快把人累死!”向天抱怨說。


    “不還沒死嗎?”王旭笑著調侃。


    周智連連點頭,接過話去:“老大,你和向天這樣的蠢貨多說,有什麽用?豬披上了人皮,本質上終究還是豬!”


    “你這頭不知名的動物,你難道很懂?”向天反唇相譏。


    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周智果斷出聲:“廢話,這局勢不明擺著嗎?今年秋收過後,馬騰必定給予韓遂致命一擊,西涼今後將是馬家的天下。既然閑來無事,老大此番過來,就是想親自看看西涼的局麵,為製定下一步計劃做些準備,西涼畢竟很特殊。”


    其實向天是真不懂兵事,自然想不到這樣的層麵來,不過被這麽直接打臉,他也是毫無異色,可見臉皮之厚。


    王旭本來覺得沒必要說,可周智說了出來,也無所謂,當即接過話去:“不錯,目前的情況看來,西涼很快會成為一個不確定因素,其全線平定之後,下一步必定是兵進三輔。隻有以西涼為根基,又得雍州三輔之地這個大糧倉為倚仗,再據雄關以守,方能成勢。”


    “唉!”周智歎口氣:“其實我就沒想通,高幹怎麽就在這麽短時間內降曹了呢?如若不然,完全可以設法誘使馬騰奪並州。”


    王旭笑著搖搖頭:“其實南陽兵敗後,高幹投降就是必然,其人當初應該是想效仿春秋戰國時期,在兩個大國之間搖擺,從而謀得自己的生存和發展,自成一國,做個土皇帝。”


    “可實現這個局麵的前提是,天下逐漸平衡起來,所以早前他竭力倚仗我們,抗衡曹操。可是南陽兵敗,導致楚國如今的局麵,他自知難以單獨抗衡曹軍,自然會降。”


    “更何況,最重要的是你不了解河東太守郭援,他雖然是高幹下屬,可兩人掌握的力量卻相當,都是袁紹舊部,而郭援還有個身份,你肯定不曾知曉,他是曹操麾下重臣鍾繇的外甥,時局走到如今這種地步,郭援沒了更大的利益可圖,肯定會降的,高幹獨力難支,也沒有選擇。”


    “總之,此二人沒有大誌,能力也有限,卻坐擁要害之地,投降或者被殺都是早晚的事兒!”


    周智領悟:“難怪。難怪,沒想到郭援竟然是鍾繇的外甥,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看來以後我也得多探聽些對手的私人關係才行。隻是,今後我們可否創造機會,去迫使馬騰與我們聯合,攻打並州呢?”


    “有,但很難!”


    “這倒也是,對於馬騰來說,無論打曹操還是打楚國都不是易事。可比較起並州來,取得雍州三輔這個大糧倉所能獲得的利益。顯然要大得多,先秦得關中之地,據雄關以守,而成就大業。馬騰不會不知,打我們的幾率確實更大。”


    聽到這話,王旭笑了,看了眼皺眉苦思的周智說:“你呀,什麽都知道,可唯獨缺乏嚴謹,如果你能多花些時間去了解那些戰場之外,看似毫無關係的信息,會更加令敵人害怕!”


    “算了吧!讓我成天去看那堆積如山的信息。我會瘋的!”


    “嗬!諸葛亮是希望信息堆得越多越好,你是希望沒有最好,他生性謹慎。你偏偏狡不可言,你兩是絕配!”


    聞言,周智瞬間流露出驚恐之色:“別!我不要和諸葛亮一起合作,他能把我給念叨到死!”


    諸葛亮當初還在襄陽的時候,周智對其可是憧憬不已,天天去拜訪。懇請其提些建議。


    可隻是持續了三天,他就嚇得再也不敢去。


    因為每次過去。諸葛亮都會提出很多問題,最重要的是,會找很多很多資料和情報給他看,並勸他都記下來。


    對於周智來說,這就等於是背天書一般,看到那堆積入山的書卷,別說背,就是看上一遍都很痛苦。


    王旭此時也感覺有些疲倦,無心再說,躺倒地上擺了擺手:“行了,早些睡吧!明早還要趕路!”


    “知道了……恩?向天,那是我的被子!”


    “你繼續聊天啊!大漠溫差大,晚上天涼,一床薄棉被太薄了!”


    “靠!拿來!”


    “擠擠睡吧,混蛋!”


    “誰要和你擠,拿來!”


    “不!”


    “拿來!”


    “不拿!”


    “撕壞了,我跟你拚命!”


    兩人誰都抓著被子不放手,結果不知不覺,一人抓著一半,就這麽睡著了,誰也沒蓋著……


    接下來幾日,三人騎乘著戰馬,逐漸深入西涼內部,除了向天,周智和王旭都易了容,因為他們的麵貌,還是有些人知道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被某方勢力的細作,或者西涼文武發現看到,那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越走深入,王旭的感觸也很多。


    如今的西涼比起當年他遊曆的時候,那可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除了人口密度減小,其它都是在進步。


    各種比較先進的工具大範圍使用,技術明顯的提高,生產力與二十年前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甚至在觀察過多地以後,王旭也不得不承認,西涼的各種工具和技術絕對走在楚國之前,甚至已經看到了煤炭在製造中的大量和廣泛使用。


    若不出所料,這些當然是馬義帶來的,足可見其這二十年,也是有著卓越的成果。


    這日,周智猛然看到有人玩爆竹,而且還不是普通炮竹,是威力頗大的那種,甚至都有噴射的效果了,頓時驚駭地拉著王旭。


    “老大,你看那個漂亮小妞在玩什麽?好生猛?那個爆竹都能遠程傷人了,我們楚國也遠遠不及吧!”


    向天轉頭一看,更是震驚:“那怎麽很像宋代才出現的突火槍?”


    “什麽突火槍?”


    這次不隻是周智,連王旭都震驚了。


    “突火槍是一種原始的火藥利用辦法,可以理解為原始火槍,是宋代才有的,不過威力算不得多大,造價非常高,在冷兵器戰爭中沒什麽大用,比起弓弩的實用性差遠了,也就偶爾亮亮眼,不過眼前這突火槍的威力,似乎比之宋代也不如,很不成熟。”


    周智頓時泛起白眼兒:“既然沒用,你那麽激動做什麽!再說,你那話說的,就跟你見過突火槍發威似的。”


    “我當然見過!可是不應該啊,回來的人中,如果誰具備科技知識的完整體係,涉及到那些東西的技術和理論全部都會自然忘卻,記憶都已經間斷性刪除,根本不可能造出來這一類物件,這怎麽回事?怎麽還有一個能在這個時代,真的就弄出這種劃時代技術的?難道……”


    向天嘴快,可剛說出來就發現不對,急忙噤聲。


    片刻後,他便感覺到兩道目光,直直地盯向他。


    “你剛剛說什麽?麻煩你解釋一下!”


    周智急切的追問傳來,雙眼凝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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