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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若棠看著卓思楚動人的臉龐,心如刀割。【ㄨ】他貪婪的注視著她,希望能將她的每一顰每一笑都記在心裏,因為他知道,錯過今天,自己也許再也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卓思楚見吳若棠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心內又羞又喜,不由低下頭去低聲道:“你看什麽?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吳若棠聽她如此說,心內一酸幾乎掉下淚來。?


    終於,吳若棠鼓起勇氣,緩緩說道:“卓姑娘,我吳若棠本是一介凡人,卻有幸被夫人垂青將你許配給我為妻,但我卻自問無福消受,請轉告夫人,尚請她能收回成命,吳某不勝感激。”這一番話說下來,吳若棠隻覺全身的力氣都已用盡,雙手緊緊抓住樹幹,生怕自己一時乏力就此摔下樹去。?


    卓思楚臉色漸漸轉白,全身簌簌發抖,隻覺自己的心從高高的雲端直落無底深淵。她抬起頭,幽幽道:“為什麽?你是為了趙靈兒嗎??你是為了她才不願娶我嗎?”


    吳若棠黯然道:“就當是吧。”?


    卓思楚看著吳若棠,心內一陣傷痛,柔腸寸斷,難以自己。當日初見他時,他滿身浴血身受重傷,仍在群雄環伺之下談笑風生視群雄若無物,也許正是那一份豪情打動了自己,雖然心知他是趙靈兒的情郎,卻仍無法自製。所以當母親當眾宣布和他的婚事之時,自己不但沒有出言反對,反而暗暗歡喜。眼見結婚的時日已近,誰知好夢終究難圓,一切都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罷了,就當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就此將他忘了吧,可是又怎麽能夠??


    卓思楚癡癡地望著吳若棠,眼中流下淚來。要就此忘了他,又怎麽能夠。怎麽能夠??她感到一陣無力,身子依向吳若棠,低聲道:“是你叫我來賞月的罷,我要你陪我直到天亮。你不會拒絕吧。”?


    吳若棠心痛地環住她柔弱的身子,點了點頭,強笑道:“莫說是到天亮,就算是到明年的今天我也陪你。”?


    卓思楚苦澀一笑道:“雖然知道你是在騙我,但我還是喜歡聽你這麽說。棠哥哥。我有點冷,你抱得緊些。”?


    吳若棠心內狂呼,思楚,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希望能夠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內心激蕩之下,他幾乎想不顧一切答應和卓思楚結婚。但是,他終究沒有,他隻是緊緊地抱住卓思楚的身體。他抱得如此的緊,似乎想就此將她的身體直融入自己的體內,永遠不再分開。?


    兩人就這樣緊緊依偎著,沉默不語地望著月亮。?


    終於,東方漸白。?


    卓思楚指著天空哭出聲來:“天亮了,天亮了。”?


    吳若棠撫著她在風中飄散的長發道:“沒關係,隻要你喜歡,我還可以陪你坐到天黑。”?


    卓思楚淒楚地搖了搖頭:“棠哥哥,沒用的。該走的它終究會走,你再怎麽想留住它也留不住。”她輕撫吳若棠消瘦的臉頰。眼中滿是不舍和心痛。?


    她注視吳若棠良久,道:“我們走吧。”?


    吳若棠好奇道:“去哪裏?”?


    卓思楚黯然道:“我送你出穀。”?


    吳若棠驚道:“出穀?那卓夫人那兒怎麽辦?你怎麽辦?”?


    卓思楚道:“這些我自然有辦法,你無須擔心。”說完,不顧吳若棠反對。拉著吳若棠飛掠而去。?


    卓思楚拉著吳若棠東折西轉,避過穀中守衛,來到出口處。?


    她解開吳若棠身上的禁製,吳若棠登時覺得內息奔湧,恢複了武功。?


    卓思楚從身上解下一小塊玉墜,溫柔的掛在吳若棠的頸上。幽幽道:“棠哥哥,你我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是我自小就掛著的東西,送給你就當是我伴在你身邊了。”?


    吳若棠鄭重地將玉墜貼身藏了,心頭一陣激動,脫口說道:“思楚,你相信我,我不和你結婚並非是不喜歡你,而是我有說不出的苦衷。你等我,終有一天我會回來光明正大的娶你做我的妻子。”?


    卓思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吳若棠的這一番告白和許諾使得她原本已如死灰的心又從新複活起來。她喜極而泣道:“棠哥哥,你不是騙我罷?就算是騙我,我能聽到你這一番說話就是立時死了,我也願意。”?


    吳若棠笑道:“我又怎會騙你?因為我知道從今以後,若沒有你在身旁陪著我,天下如此之大,我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覺得孤孤單單的,那實在無趣的緊。”?


    卓思楚情不自禁地依偎在吳若棠懷中輕聲道:“棠哥哥,我好開心。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麽不能和我結婚,但我已經知道你心裏有我,我心裏有你,結不結婚又有什麽重要?在思楚的心裏,我早已是棠哥哥的妻子了。即便是現在我們不能在一起,可無論你走到哪裏,我的心總是隨著你一起。”?


    吳若棠既然已表露自己心事並得到卓思楚的諒解,解開了心中死結,登時感到一陣輕鬆,昔日豪情重回身上。他低頭輕輕在卓思楚唇上一吻,道:“當我再回到幽蘭小築之刻便是你我二人聚首之時,思楚啊思楚,到時你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說完,轉身便走。?


    卓思楚手撫自己發燙的嘴唇,望著吳若棠遠去的身影,覺得自己好象在夢裏一般,雖然自己仍身在穀中,但魂魄卻仿佛已隨著他走了。?


    她喃喃道:“棠哥哥,我會等你的,就算我死了,我的魂魄也會停在這裏等你回來。”?


    一陣清風拂過,卓思楚的長發在風中四處飄散,遠遠望去,她的整個身形沐浴在晨曦之中,飄飄欲仙。?


    吳若棠出了山穀之後,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條大路。確實,這幽蘭小築若非有人帶路,要想獨自摸進去難比登天,也難怪它會成為武林中有數的幾個秘境之一。?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人生注定不會十全十美!未來到底會怎樣呢!”吳若棠仰望星空,滿是惆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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