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聽到吳若棠不讓自己叫他公子,頓時一驚,一口氣險些些接不上來,一陣急促地喘息過後,她緊張的追問道:“為……為什麽?你……你又不……不要我了?”


    吳若棠:“~~~~!”


    “哈哈!”吳若棠大笑道:“我怎麽會不要你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怎麽會不要你?從今天起,你不要叫我什麽公子了,你應該叫我相公。”


    “啊~!”芊芊驚喜交加之下,眼中突放異彩,她努力地吸了幾口氣想要說話,吳若棠卻輕輕捂住她的嘴道:“你太累了,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就夠了。”


    吳若棠望著遠方,喃喃道:“你不是喜歡江南的山青水秀嗎?我們明天就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生活,前麵是河水,後麵是青山。我們在河邊搭一個小茅屋,我平時就上山打打獵,下河捉捉魚,你呢就養幾隻雞養幾隻鴨,我們快快活活的過日子,你說好不好?”芊芊隻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圍著自己,她努力地幻想著吳若棠所描繪的生活。她笑著道:“我……還要養幾隻狗,我每天站在夕陽裏等著你打獵回來……”


    芊芊現在說話已沒有方才那般吃力,但吳若棠卻知道這正是回光返照的現象,他心裏越加痛苦,體內的天魔氣如狂潮一般向芊芊體內灌輸進去。強忍錐心般地痛苦,盡量保持自己語調的平緩。他笑道:“你還要帶上大毛和二毛一起來等我。”


    芊芊好奇道:“什……什麽大毛和二毛?”


    吳若棠壞笑道:“大毛和二毛是我們的孩子呀,大毛是個虎頭虎腦的男孩,二毛卻是個象你一般漂亮的女孩。”


    芊芊笑了,她的笑容是如此燦爛,好像用她僅餘不多的生命來燃燒這個美麗的笑容,這個笑容的綻放令天地都為之失色。她笑著說道:“男孩子一定象你,也是個天底下最有格調最有魅力的男人……不過男孩子叫大毛倒不怎麽樣,女孩子叫二毛就難聽了些……。”


    “天底下最有格調,最有魅力的男人”正是吳若棠自誇的笑語,吳若棠見自己平日裏的笑語芊芊卻記在心間。此刻聽她轉述出來,不禁心如刀割,難以自己。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芊芊喃喃道:“相公……你看,那輪太陽好漂亮啊……。天好藍,風吹得我好舒服……我好想睡覺啊……”


    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終至細不可聞。夜色更濃,天地間一片漆黑,充滿蕭煞之氣。


    吳若棠緊摟著芊芊已冷去的軀體。喃喃道:“是啊,天好藍,風吹來很舒服……你,你好好的睡吧,我在這裏陪著你。”他雙眼空洞地望著夜空,他的魂魄已隨著芊芊而去。


    “啊~~!”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長嘯自吳若棠口中傳出,聲震四野,天地也為之動容。因為,在這聲長嘯聲中包涵著太多的悲傷。太多的痛苦,就象一頭負傷的狼在月夜中長嘯。


    吳若棠俯身在芊芊冰冷的唇上輕輕一吻,他低聲道:“芊芊,你再等一會兒,我先將霍天雲這惡賊殺了,然後我們再去找一處美麗的地方居住。”他站起身來,但由於悲傷過度,再加上方才為了給芊芊延命,太過透支體內的天魔氣,這一下猛然站起竟然頭一暈。身子一晃,險些摔倒。他搖搖晃晃地走向霍天雲,在暈倒在地的霍天雲身前站住,默默地自身後抽出刀來。就要向霍天雲砍去。


    “不~~~!”隻聽身後一聲哀求:“不……不要!吳哥哥,你不要殺他……”正是卓思楚的聲音。


    吳若棠:“~~~~!”


    “嗬嗬~~!”吳若棠轉頭望向顫栗在風中的卓思楚冷冷道:“怎麽?難道你認為我到現在還有什麽不殺他的理由嗎?”說完,轉回頭舉刀就要向下劈。突然後背湧起一陣森寒之氣,一柄鋒利的劍已經劃破他背後的衣衫,劍上的寒氣刺激著吳若棠的皮膚。


    “額!”吳若棠一愣,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的寒意比嚴冬的寒風更冷十分。他轉過身子麵對卓思楚道:“你若是能刺下這一劍,我今夜便饒過霍天雲不死!”


    卓思楚臉上滿是痛楚,手中的劍晃個不停,但劍尖卻始終指著吳若棠的右胸。他哀求道:“吳哥哥,求求你,你不要殺他……。”


    “嗬嗬!”吳若棠淒然一笑,也不回頭,他舉起刀反手一刀慢慢向霍天雲砍去。刀勢很慢,因為吳若棠要留給卓思楚足夠的時間考慮。他注視著卓思楚的眼睛,大夏龍雀刀離霍天雲的頭也越來越近。


    終於,在大夏龍雀刀離霍天雲隻有半寸許的地方時,吳若棠隻覺右胸一痛,卓思楚的劍已刺入自己的體內。雖然刺得並不深,但血已流下。


    “哈哈哈!”吳若棠仰天大笑起來,眼中滿是瘋狂之色。他突然向前一撲,卓思楚在卒不及防之下不及收劍,隻聽得一聲輕響,劍已自吳若棠的胸前透體而出,直穿後背。


    卓思楚被眼前的變故所驚呆,她隻覺腦中一片空白,失魂落魄之下竟然怔在那裏動彈不得。她的手卻依然握著穿透吳若棠身體的劍柄之上,忘了抽回。隻聽得“叮”地一聲脆響,吳若棠翻過手腕,一刀將卓思楚的劍削斷。他接著用手一拍留在胸前的斷劍,斷劍自後背透體****而出,如流星一般飛落在草叢之中。他也不點穴止血,更不看卓思楚一眼,隻是默默地走到芊芊的屍體前,彎腰將芊芊抱起,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突然吳若棠頓住身形,開口說道:“好!哈哈!很好!今夜一劍之後,你我便恩斷義絕,他日相見,便是死敵。至於霍天雲,我今夜雖然饒他不死,但隻要他日後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會叫他嚐遍人世間所有痛苦之事,我要他眼看著失去所有的一切,我要他後悔為什麽今夜沒有能夠死在我的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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