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了


    消息讓人僅僅激動了一天後,緊接而來的命令又隨即讓郝大炮把全部鬱悶都發泄到了擦炮彈的工作上。


    泛黃的棉紗布團上,散發著濃濃的黃油味,郝大炮用力的扶正一顆105毫米炮彈,咬著牙把吃奶的勁頭都給用上了,看架勢似有不把炮彈外皮擦破絕不罷手的想法。


    四周,戰友們哄然大笑,但郝大炮卻絲毫不以為然,撇撇嘴回敬道:“笑個屁,都給我賣力的擦,一會打歪了老子把你們給轟出去。”


    “班長你這一會一會的,都一會幾百次了,也沒見上麵讓我們打*啊?”一位新來的小戰士顯然還搞不清楚狀況,隻想著見識見識打*是不是真如老兵們所說,有那麽厲害,所以說完後又立刻問道:“班長,這打*真有那麽爽?”


    “爽?”老油條們哈哈大笑,挪揄道:“小狗子,看你就是個雛,沒見過大屁股娘們吧?”


    小戰士臊紅了臉,摸著腦袋斥道:“我問的是打*,這和我,那個,有啥關係?”


    “當然有啦”


    老油條們更帶勁了,起哄道:“告訴你,咱們班長上次文化課時得出的結論,叫“男人不打*,不知風月好男人不打*,白來走一遭。””


    “你說爽不爽”


    “滾蛋”


    郝大炮黑著臉,一腳踢飛說話的混蛋,額頭上黑線亂冒,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自己不就是感慨了剛學的古詩改個詞嘛,怎麽到了這些混蛋嘴裏就變了味呢


    不過這打*他娘的,比起幹女人的滋味還真不差不到哪去。


    郝大炮悠然神往,可轉眼就又冷下了臉,咂咂嘴吧,也不知道上麵怎麽想的,還不讓開炮,這不是都宣戰了嗎?難道要等對岸的日本娘們先打過來?那可真姥姥了,估計他們下輩子也不敢往這衝啊


    郝大炮剛歎又口氣撿起布團準備繼續發泄,忽然幾聲輕微的腳步聲從掩體外響起,他和他的炮班戰友們連忙抬頭看去,就見到營長帶著警衛員忽然出現在了門外。


    “立正,敬禮。”隨著一聲口號,掩體內的所有戰士全都立正敬禮。營長回禮後,放下手嗬嗬一笑:“等急了吧。”


    郝大炮最是激動,連忙扯著嗓子喊道:“營長,這都宣戰了,怎麽還不打過去啊”


    “呦,大炮啊嗬嗬,就知道最心急的是你了。”營長顯然對自己這位最佳炮班班長很重視,眯著眼睛笑道:“不過你也不用急了,我現在來就是通知你們,立刻去睡覺”


    “睡覺?”小戰士昂頭看看外麵陽光燦爛的天空,摸著腦勺搞不明白,營長為啥大中午的讓睡覺呢?隻有一些老油條們猜到了緣由,紛紛激動的臉色膛紅。


    營長掏出懷表看了眼,臉色陡然一整:“零點,準時進入炮位,誰他娘的給老子睡過了頭,我就把他塞進炮膛打出去”


    “是”


    激動地回答聲從掩體各處響起,營長又敬了個禮後,才轉身向下一個掩體走去,這時郝大炮才猛地吸了口氣,激動道:“姥姥,這次真得幹場大的了”


    “為啥?”小戰士又問道。


    郝大炮飛起一腳,將這個啥也不懂得家夥踢飛,眼中依然直冒星星:“臭小子,你見過營長親自去一個個炮班下達命令嗎?”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也都猛地眼睛雪亮起來——


    五月四日晚二十…整,隨著一聲聲嘹亮的軍號,位於九連城的陸軍大營內頓時被無數喧鬧和腳步聲。


    戰士們飛快的穿好衣服,抓起槍向外跑的同時,紛紛看向了早已等在操場上的團長。


    “還有三十分鍾,檢查裝備”


    團長的大嗓門傳遍了整個操場,連長一邊檢查裝備,一邊小聲詢問身邊的營長:“頭,咱們這次不會再當預備隊了吧”


    “當然不會”營長吐了口口水,望著團長眼裏滿是佩服:“這次團長可特意去問過師長了這回咱們二師是主力他一師和四師隻能跟在咱們後麵吃灰”


    “真的假的?”身邊,連參謀滿臉不信:“營長,你上次就說咱們要打前鋒,後來咱們坐了十幾天的船到這裏後,結果……。”


    連參謀還沒說完呢,就被營長一眼給瞪得縮了回去,邊上的士兵見狀紛紛哄笑起來,不過他們對營長的話也不敢相信,四師不敢說,但一師曆來都是主力,聽說除了少爺直屬的一支部隊外,他們都是鐵打不動的前鋒,怎麽會跟在自己後麵吃灰呢


    營長瞪回參謀,啐了口:“你們還別不信,這可是軍長親自下的命令這次咱們二師就是主力,他一師強我也不否認,但這次也要給咱們當預備隊嘍”


    “軍長說的”


    連長握槍的手狠狠緊了一下,也不由詫異,對岸的義州可有上萬日本兵呢,最近各師又進行了擴編,素質下降了不少,為啥不把一師拉上去更穩妥呢?


    “營長?這是為啥?”連參謀也有些詫異,連忙問道。


    “笨死了”營長還沒動手呢,副營長立刻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軍長這是為了鍛煉我們二師,讓咱們也聞聞日本人娘們的味道”


    “狗日的”營長一腳踹飛了說話沒正行的副營長:“什麽日本娘們的味道,是小鬼子的血”


    “所以。”營長一下子擺正了臉色:“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次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團長可是說了,咱們師長為了拿到這次主攻權,那可是在軍長麵前拍了胸脯的誰要是丟了咱們二師的臉,老子第一個斃了他”


    “營長你就放心吧。”位土生土長在琉球,母親被當時的日本人迫害致死連長紅著眼睛保證道:“**娘的老子這回豁出去了,不親手**七八個日本兵,老子都沒法和我娘交代”


    “不錯讓日本小倭寇也嚐嚐咱們的厲害。”


    “奶奶,爺的機槍班還沒開過張呢,這回就讓小鬼子知道啥叫彈如雨下”


    “對,殺光日本男人,搶光日本物資,睡光日本女人”一位嬉皮笑臉的戰士得意洋洋:“我的三光政策咋樣?”


    “滾你丫的”那嬉皮笑臉的戰士剛說完,就被營長個各位連長一通黑腳踢了個沒影。


    嬉笑聲剛起來沒多久,大營裏再次傳來了三聲短促的軍號,嬉笑的士兵們頓時沒了心思,每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因為他們知道。


    要出發了


    很快,早已準備妥當的戰士們拍成了整齊的隊列,一路小跑著衝出了大營向鴨綠江邊跑去,同時一挺挺馬克沁機槍,一門門迫擊炮,還有大量的彈藥箱也被馬車隊源源不斷的拉出了營地。


    營長扭過脖子,指揮著自己的營快速跟上時,也被這幅場景刺激得鼻息粗粗。


    大炮和子彈哨子聲,口號聲,戰馬的嘶鳴聲,構成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每個看到這幅畫卷的人,血液都一下子湧到了頭頂


    “這是個大時代,是熱血男兒們建功立業的時代是最壞的,也是最好的時代”站在大營高處,趙龍耳旁又響起了少爺的那句話。


    “歐陽,一箱中華,換一師打主攻怎麽樣”


    還沒等趙龍多感歎會呢,身後就傳來了洛風那小子陰陽怪氣的叫聲,二師師長歐陽秀額頭青筋跳動了兩下,眼皮都不想抬,和這個家夥廢話,純屬浪費口舌。


    見歐陽秀不理他,洛風更得意了,掰著手指:“兩箱,怎麽樣兩箱哦~”


    趙龍眼皮子跳了一下,一腳踢飛了唧唧歪歪的洛風:“箱個屁又不是決戰,還什麽主攻副攻的,爭個屁”


    旁邊四師師長楚天金幸災樂禍,嘿嘿一笑:“我說洛風,你要真有本事,就去找少爺,別在這裏撿骨頭。”


    洛風捂著屁股歎了口氣,找少爺?估計不被直接撤職就算幸運的了不過讓他看著堂堂主力一師,看著別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打仗,這不是寒慚人嘛


    “你們說,如果山縣有朋那條老狗知道我們這次重錘打鼓隻是為了聽點響動,他會不會發瘋?”楚天金眯著眼睛,目光轉到了遙遠的南方。


    “姥姥,這次咱們又要等艦隊的消息。”沒撈到主力,洛風滿肚子怨氣:“什麽時候才能讓我們陸軍唱主角呢?”


    “不要胡咧咧”趙龍嚴肅起來:“日本是島國,要想決勝就必須取得製海權,光靠我們陸軍打不過去”


    “可不是還有朝鮮嗎?直接打過去不就得了?為啥隻打一半?”


    “短視朝鮮,就是條養得熟的狗嗎?”趙龍瞪了眼三位師長,目光幽幽:“四萬多日本兵,垂死掙紮,即便我們打下來了,代價有多大你們算過嗎?要不然你以為少爺扶持朝鮮人是為了好玩嗎?朝鮮和日本,都是必須消耗的”


    “必須消耗?”三位師長有些明白意思了,連忙點頭:“我們知道怎麽做了。”


    “對了,等會把那兩箱中華拿到我房間。”知道三人已經明白了意思,趙龍嗬嗬一笑,臨了時還沒忘記了洛風的大禮。


    洛風的臉色頓時如踩到了狗屎,一蹦三尺高看看嘴角掛著譏笑的楚天金,又看看不理不睬的歐陽秀,一根中指悄悄從背後升起


    “老大,做人不能這麽無恥”


    洛風垂頭喪氣命人把兩箱卷煙給搬進軍長大人辦公室後不久,部署在義州對岸的上百們大炮同時怒吼起來,無數的火團撕破了黑暗,呼嘯著衝向了對岸——


    漢城,駐朝日軍大本營內。


    山縣有朋矗立在大幅的地圖前,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位於左上角的義州。


    原本,隻需要打敗支那,朝鮮就會成為日本的第一個殖民地,成為大日本帝國的保護國,可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居然冒出一位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李默,不僅全殲了大日本帝國聯合艦隊,還逼迫帝國支付了巨額的賠償金


    更重要的是,他還折斷了日本擴張的翅膀,害得自己不得不親自來到朝鮮坐鎮和香甜的米酒,熟悉的歌舞伎相比,這裏又有什麽呢?除了那些歪瓜裂棗穿著露乳裝,傷風敗俗,大逆不道的朝鮮老女人,這片土地什麽都沒有


    山縣有朋在地圖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其實朝鮮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北方的群山中,有高質量的鐵礦,還有大量帝國急需的其他原料,但問題是現在對馬海峽已經被截斷,帝國海軍全被堵在了東京灣內,連一艘舢板也拿不出來,還拿什麽把這些材料運送回去呢?


    在山縣有朋的身後,十餘位日本陸軍將領正襟危坐,和他一樣,臉色也都是鐵青鐵青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位於左上角義州對麵的九連城


    半個小時前,宣戰四天後的太平洋軍終於按耐不住了,開始猛烈的炮擊義州,大家都知道這是對方準備越江登陸的前兆。也很清楚義州的重要性,知道窄窄的鴨綠江不可能擋得住占有炮火優勢的對手,所以駐紮義州的部隊早已大幅命令後撤,盡可能的躲避炮擊。


    但問題是,即便是大幅後撤,在他們對麵依然雲集了超過三萬敵軍,而且朝鮮目前的對外聯絡已經全部中斷,根本無法獲得外界的信息,也根本無法得知對手的下一步部署和行動目標,要不是鳥之丸號途徑仁川外海時悄悄放下一艘汽船帶來了開戰和呂宋被占領的消息,估計此刻大家還蒙在骨頭裏。


    他們到底是隻準備占領義州奪取前進基地,還是幹脆的大舉南下呢?


    這個問題,困擾著朝鮮大本營內的所有人。


    要知道朝鮮和東北三省不一樣,北方連綿不絕的山脈,對於進攻方是個極大的障礙,即便敵人再厲害,隻要設下層層堵截,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所以最快解決朝鮮戰爭的辦法依然是直接登陸仁川,隻要控製了漢城,就等於把朝鮮南北截斷,那時無論是那支部隊都隻能做困獸猶鬥。


    這個情況,對手肯定非常清楚,但現在他們的軍艦都已經離開,前往南洋堵截山本權兵衛大將的艦隊,所以。


    這肯定不是決戰


    山縣有朋猛地捏了把拳頭。


    “通知黑木為楨,太平洋軍肯定是想占據義州作為橋頭堡,讓他不要過於糾纏,如果他們有繼續南下的跡象,就立即按原計劃層層阻截。”


    “諸位,我相信我的判斷,我們還沒有到決戰的時刻。”話音中,山縣有朋緩緩地轉過身體:“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為艦隊祈禱,祝願他們取得勝利,打破封鎖”……


    [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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