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的突然,嚇了林默一跳,看到身後的老嫗,林默滿是不解:“老婆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老嫗苦歎道:“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這個村子原名靈樹村,說起來也是很久的事情了,靈樹村曾是美麗的綠洲,從遠處那座山中曾流出過一條清澈的河水,養活了整個村子的人。在河的源頭有一片樹林。雖然不大,但長得特別茂盛,可不知何時開始,一批又一批實力非凡的人來到這裏,說我們靈樹村藏有神木,不僅對提升他們的修為大有幫助,更能賣得好價錢。於是這些人不顧村裏人的阻止,砍去了那些樹木,不久之後,河水變開始枯竭,但那些人還不肯走,說那些樹的樹根乃是天地至寶,要挖去樹根,村中的人極力反對,那些人不僅不聽,甚至還大傷了村裏的很多人,後來,河水完全幹枯,不少人得病去世了,年輕力壯的人們也紛紛離開村子,再也沒有回來。唉......如今的靈樹村隻剩下孤兒寡母,僅僅依靠妖族平時的接濟來過日子了。”


    “妖族!”


    林默一愣,道:“莫非指的是妖魔!!”


    “怎麽了?你對我們妖族似乎十分厭惡呢?”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林默回過神來,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後竟然出了十幾名怪模怪樣的人,他們全部麵容不善地緊盯著林默,眼中的殺意展露無遺。


    “你們是?”


    正當林默詫異之時,人群散開,走出一名少女,那少女披著一襲薄薄的粉色絲衣,如若身處雲霧之中,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麵色秀美絕俗,除了肌膚間少了一絲血色,有些蒼白異常外,一縷淡紫色的長發也是分外惹眼。


    林默抬頭,與她目光相對,隻覺得這少女清秀雅麗,不可方物。但神色間冰冷淡漠,恍若千年冰雪,似將人拒之於千裏之外。蔥蔥玉手緊握著一個大大的水袋。雖然不雅,卻也另有一番風情。


    林默一愣,隨即道:“不,我沒有。”


    “我最討厭心口不一的人。”少女看了一眼林默,徑直走到那老嫗身前:“老婆婆,我今日又給你們送水和食物來了。”


    少女對待這名老嫗的態度,與對待自己時簡直判若兩人。這前後的反差,不由地令林默呆立原地。


    而先前那些呆在屋子裏的人們,見到這些怪模怪樣的人後,絲毫沒有害怕,凡是興高采烈地衝出房門,與這些人友好地交談在一起。


    這些怪模怪樣的人也拿出食物與誰,分發給村子裏的人,臉上也都露出和藹的笑意,但掃向林默時,眼中的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


    麵對這莫名的敵意,林默也是一頭霧水。但看這些人的相貌,突然讓他明白過來――這些人是妖!


    雖說人妖不兩立,但看著靈樹村中的景象,卻讓林默迷惑了――不是說妖都是冷血嗜殺的動物嗎?怎麽會對人如此友善。


    “村長,這人是誰?”分發完食物後,粉衣少女冷冷地注視一旁錯愕無比的林默,但眼中的敵意,卻是清楚異常。


    老嫗看了一眼林默,淡淡道:“他是無意間闖入村子裏的人。”


    少女點點頭,對著身後那十幾名怪模怪樣的人道:“既是如此,來人,抓住他!”說完,便有兩名妖人撲向了自己。


    林默一驚,急忙後撤,躲過兩人,但身後又竄出一道身影。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林默驚叫道:“我們之間好像無仇無怨吧!”


    少女臉色陰冷:“我們確實是無仇無怨,但你是修士,就是你的罪過了。抓住他。”


    聽到少女的命令,十幾名妖人同時撲來,這些人雖然不懂術法,但身體迅速異常,林默使勁全身力氣,也才堪堪躲過這些人的圍攻,一邊躲避,一邊叫道:“喂,我沒有惡意啊。我不想傷人,真的。”


    聽到林默這麽呼喊,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下令道:“住手!”


    眾妖人聞言雖然停止攻擊,但眼中的憤怒卻是表露無遺。


    攻勢停頓,令林默微微鬆了口氣。但迎上少女冰冷的目光,卻又不經意地打了個寒戰。少女一步一步臨近,這種氣勢卻讓林默心中打起了鼓:“你......你想幹什麽?”因為他看得出,眼前這些妖,絕非是自己所能抵抗――當然,除非自己施展九龍變!!


    少女步步逼近,冰冷的麵容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你叫什麽名字?”


    林默一呆,喃喃道:“林默!”


    “林默嗎?”少女微笑道:“你是怎麽看待妖的?”


    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問,林默抓抓頭道:“其實我覺得,人與妖都是天地間的生靈,聽說妖乃是獸所演化,既然人與獸能夠共同生活在一起,那為什麽不能和妖一起呢?”


    少女一愣,很顯然被林默的這些話給驚呆了:“可是妖與人乃是千年的宿敵啊!”


    林默笑道:“雖然我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妖殺了人,人要報仇。人殺了妖,妖也不會罷休。這樣打來打去,到哪一天也沒有結果。”


    少女一驚,一時沒反應過來:“你......”


    “雖然我不明白人和妖之間為什麽總是打打殺殺,但是我總認為,人與妖總有一天會和平相處的。”林默笑了笑,曆經磨難,讓他根本不清楚人與妖之間為什麽會一直相殺。但他總覺得,萬物皆是有生命的,生命隻有一次,無倫是人還是妖。


    況且,無論是林府的血案,還是輪回深淵發生的事,不都說深刻地說明了人心的醜惡!。


    或許與自己從未見過的妖相比,人心或許更加更的可惡。


    “嗬嗬,年輕人,想不到你年紀雖輕,但看問題卻是如此透徹。”老嫗的臉上也露出一次笑意。雖然同是修仙之人,但她能看出來,這名少年與先前盜取神木的那些人不同。


    林默道:“人與人是這樣因時果報,所以我想,人和妖也應是如此。”


    聽到這些話,不僅是那少女,甚至連先前那些殺氣騰騰的妖人竟也放下敵意――這樣一個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果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少女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頓時冰雪融化,如萬物滋生,不由地讓林默看的癡了。


    經過這般對話,眾人對林默的態度好了許多,後來更是有幾名妖人過來與他談話,經過交談林默得知,在這個靈樹村不遠處,有妖族的一個部落――雪狐族。而這個少女就是雪狐族的少族長――雪靈。幾年前,她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這個幾近荒蕪的村落。因為同情村中的百姓,雪靈會時不時帶領一些妖族來給村中的百姓一些水和食物。初始,村上的人還對這些怪模怪樣的人有些畏懼,久而久之,便放下了心中的忌憚,與他們友好的相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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