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趕路,基因鎖的副作用比起以前已經好很多了,至少解開一階基因鎖已經不會造成內傷,不過隨時保持在一階基因鎖的狀態還是有一些勉強。


    由於道路實在不便,一直到接近傍晚的時候,狂真才到達了之前村長所說的“七裏外的村莊”,伊瓦斯泰德。


    如死者所言,這裏的確比之前的村莊要繁榮的多,大量的水車磨坊徐徐轉動著,村民們飼養者雞、羊等家畜,絕大多數的院子前都有菜地,磨坊的遠處是大片開墾過的良田與牧場,隱隱可以看見田野間彎腰耕耘的人影。


    在雪漫城購買了冒險用品後,狂真身上還剩下六張一千金幣的金卷,除此之外腰上還係著一個裝了五十多枚金幣的錢袋。看了看積雪的山峰,狂真在這座村莊的雜貨店購買了一雙鹿皮手套,這是為了防止金屬戰錘粘住自己的手掌皮膚。


    在水車旁灌滿了水壺,狂真踏上最後一座石橋,準備攀登山頂時,一位老者叫住了他。


    “年輕人,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老者上下打量著狂真,笑咪咪地招了招手。


    “什麽事?”


    拉低了鬥篷,讓兜帽的影子遮掩住他那雙黑眸。


    “小夥子你看樣子是想攀登霍斯加高峰?”


    “是的,我想拜訪灰胡子大師們。”


    狂真直言不諱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那麽,可以幫我送一些東西上去嗎?就一些醃製過的魚肉和肉幹,都是能長期保存的食物,這是大師們的食物補給。”


    可以看到老者腳邊有一個麻布袋。


    “哦,他們從不下山嗎?”


    “嗬嗬,大師們總是有些奇怪,據說他們一生都不怎麽說話,但隻要吐出一個字就能殺死對手;雖然很少與外界交流,卻又全知全能。。。這袋東西還是蠻重的,我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年輕了,七千級台階恐怕爬不了幾次了。”


    “七千級。。。”狂真看了看山峰,台階從伊瓦斯泰德最高處開始,一路蜿蜒往上,繞了整個山峰後淹沒在了雲霧裏。台階修的並不是很公正,很多看起來破損了,有些有一般台階的三倍高,普通人爬上去估計夠嗆。


    打量了一下老人佝僂著的小身板後,狂真點了點頭。


    “太好了,山頂上偶爾有狼出沒,不過連我都能解決他們,你應該不成問題。另外要小心的是現在是冬天,台階可能會打滑,盡可能往中間點走。”


    告別了老者後,狂真把裝載肉幹魚幹的袋子扛在肩頭朝台階上攀爬。


    長滿青苔的台階越往上就破損的越厲害,剛開始的時候,狂真還有興致看看周圍的神甕石碑,但到了後麵就隻顧壓低鬥篷趕路了。


    氣溫漸漸降低,青苔逐漸稀少起來,被白茫茫的積雪覆蓋的石階踩上去就變成了冰層,滑溜溜的很難行走。


    “呼。。。”口中哈出一團白氣,用力甩動左臂好讓血液流回指尖,“alex的病毒的話應該有抗寒特性的吧。。。不過因為天氣太冷就打開基因鎖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啊。”


    在埋頭在行走了半個小時後,氣溫變得很低,冷風在耳邊呼嘯著,不由得緊了緊脖子處的皮繩。周圍有幾座被壘起來的石塊壓住的紅色旗幟---那是引路的標誌,不過旗幟在時間與寒風的肆虐下早已變成了一團劈啪甩動著的破布。


    (奇怪的感覺。)


    “嗚嗷嗷!”


    呼嘯著的寒風中忽然傳來一聲野獸的吼叫,聽起來不像是狼的。


    隔著鹿皮手套捏住戰錘柄,狂真凝神戒備起來。


    風雪中出現了一頭白色的狼,在鷹眼視覺中放出藍色的微光,對著狂真嚎叫了一聲後飛快地朝山下跑去,但有東西比它快得多!


    “嗷嗷嗷!”


    一隻長滿白毛的巨爪伸了出來。這是一頭高度大概是三米的野獸,看上去是頭三眼白毛猩猩。隻見它一把抓住那頭白狼,在淒慘的狼嚎中用強壯到令人汗顏的雙臂一下就將那頭狼撕成了兩段,血紅色的內髒稀稀拉拉的落進怪物的血盆大口裏。


    (唔,這香味。)


    貪婪的吸吮聲從怪物的嘴裏傳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了一種奶油的甜香味,狂真不由得掐住喉嚨,忍耐著沸騰起來的食欲。那甜膩的香味,像是從狼屍裏散發出來的。


    哢吧哢吧的咀嚼吞咽聲響起,兩截狼屍被怪物吃了個精光,血水從它鋒利的犬齒間留下,滴淌到那猶如鎧甲般堅硬的角質胸甲上,它看了一眼狂真,揮舞起右爪咆哮著衝了過來。


    爪子與戰錘發生了衝撞,狂真的全力一擊居然隻讓怪物的爪子裂掉了一截,戰錘也被拍的砸在地麵上,雪水四濺。


    “嚎嗷嗷嗷嗷!”


    怪物奮力拍出幾爪,都被狂真努力用戰錘擋住了,巨大的反震讓他的雙臂微微發麻。


    “吵死了!”


    壓低身子躲開怪物嚎叫著的飛撲,狂把戰錘舉起,反轉後貼住後背,踏出兩個碎步後全力扭腰、發力!


    飛旋起的戰錘毫無花哨的砸中了怪物的臉,矮人金屬上傳來了水袋與鏽鐵破裂的感覺,怪物的三隻眼睛同時被砸爆,黑色的膿水從捂住頭部的巨爪縫中流了出來。


    “嗷嗚嗷嗷嗷嗷!!!”


    怪物發瘋般亂砸一通,連終年積雪的岩石都被它的拳頭砸裂。


    狂真默不作聲的靠近,積雪與暴風的幫助下幾乎掩蓋了所有的聲音,瞄準頭部連續錘出三下重擊後,瘋癲的怪物倒在雪地上,碎開的腦袋與雪泥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團粉紅色的不明物質,再也沒有了生機。


    (這片大陸或許還是有比較強力的怪物的。)


    踏過怪物的屍體後,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阻礙,漫長的台階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後終於出現了盡頭。在呼嘯的風中,狂真借著月光,看見了一座由岩石鑄造成的巨大城堡!


    “呼,總算到了。”


    關閉石門,冰冷刺骨的風雪都被阻擋在了城堡之外。狂真撣了撣衣服上的積雪,把那一袋食物丟在了地上。抬起頭,發現大廳裏站著四名穿著灰袍的老者,其中一人見到狂真進入後,踱步走了過來。


    “終於,時代更迭的時刻到來了,龍裔。”


    狂真躬身施了一禮,“參見大師。”


    (看來這就是灰胡子大師們了。)


    老者擺擺手,“在正事之前,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龍裔,對我們使用一下龍吼吧。”


    “龍吼?”狂真擺了擺手,“我並不會什麽龍吼。”


    “不是不會,是你還沒有發現。”老者走近一步,“當你發出吼叫時,你的血脈就會給予你力量,隻要明白獨有的咒文,你就能使用威力恐怖龍語魔法。”


    “或許你們認錯人了。”


    “不會錯的,來,我給你看看。。。”


    老者剛擼起袖子,就聽到狂真在一旁自言自語:“龍語魔法?你是說噴火之類的把戲?”


    “年輕人就是如此的急躁。龍語分為很多種,火焰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個人認為不泄之力要比。。。”話音未落,另一名老者挑了挑眉毛,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狂真麵前。


    他一言不發,對著之前的老者示意了一下,擼起了袖子。


    “唔,嗬嗬,因納斯大師似乎生氣了。他想要親自教你,請好好感受一下。”


    因納斯大師一言不發的用手在地上一揮,地上就出現了蕩起了一絲輕微的波紋。數秒之後地麵像是被烙鐵按住一樣,出現了一個由三個奇異文字組成的發光圖騰。


    “yol的意思是火焰,它代表了灼燒萬物的基礎。”


    當看到這個字符的同時,狂真就感到身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活了過來,張牙舞爪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咆哮一番。


    “唔。。。”


    但喉嚨似乎被堵住了,怎麽都吼不出來。


    隨即,這個烙印就消失了。


    “你已經學習了一小節的龍吼,很不錯的速度,就像一位大師一樣。”先前的老者背著手發話了,“我們都是這樣學會龍吼的。作為一位龍裔,你能夠吸收一條被殺死的巨龍全部的生命精華,包括血肉與靈魂,它們將一並化為你的力量。”


    似乎隻要再過一會兒,狂真就能從體內導出這股能量,然而因納斯大師沒有等待狂真品味完那種感覺,就雙手作鞠,頓時,他渾身纏繞起了光流。


    “因納斯大師將會與你分享他對火焰的認知,請你珍惜這次機會。”


    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解開了的,狂真感到喉嚨間的阻礙瞬間消失了,狂真忍不住背過身去,對著牆麵上的浮雕大吼一聲:


    “yooooooooooooooooo。。。!!!”(*_*)


    牆麵上的龍圖騰被狂真吐出的火焰包裹,浮雕遭到幾千度的高溫加熱,放出刺眼的白光,令人感覺仿佛大天使路西法降臨的錯覺,堅硬的星辰石瞬間融化了。


    因納斯大師拉住狂真的肩膀,口中低吼一聲:“wuld(旋風)!”,就在一瞬間,兩人就被旋風包裹,來到了幾十米之外。


    狂真定睛一眼,其他的幾位大師正仔細打探著狂真之前的傑作,渾濁的眼中滿是驚訝。


    “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這熱度恐怕五十歲的年幼紅龍也無法做到。一小節的龍吼就能發揮如此巨大的威力,實在是可怕的天賦。歡迎來到霍斯加高峰,龍裔。”老者避開火焰熱浪,“我是艾恩蓋爾大師,灰胡子的代表。現在,告訴我龍裔,你為什麽來到這裏?”


    “咳咳。。。我之前就說了,我隻是想知道龍裔是什麽,能對我有什麽幫助?”狂真揉了揉喉嚨,他覺得嗓子幹得要命,恐怕再用一次龍吼需要一些時間喘息。


    “我們正是來為你引導的,正如我們引導了你之前那些龍裔一樣。”


    “別的龍裔?”


    狂真看了看四周的壁畫,那些都是些形似巨龍的大型浮雕。


    “你不是最早的一個,自從龍神賜予凡人這一力量後,在曆史的長河中已經有不少人覺醒,我也不能確定這個時代隻有你一人。不過我能說,你是目前存在的唯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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