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凜。”


    一個人拖著個巨大的紅色行李箱的小女孩,被一個低沉的聲音叫住了。


    “早上好,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的位置是遠阪家,矗立在市內山上的豪華宏大的洋館遠阪家族。


    堂堂正正坐落在那裏的以聖杯為目標的maste


    的居城,近來經常有低級的使魔以偵察為目的不分晝夜的在那附近來來往往的遊蕩。不過.館主對於這種程度偵察早有防備,已經在洋館周圍架設了十幾二十重的以偵察和防衛為目的的結界。這從魔術的意義上來看,簡直就使這兩個洋館和要塞沒有任何的區別。


    如果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即使是具備魔力的人類也別想踏進結界半步.更別說那些好像巨大的魔力結晶一樣的se


    vant了。所以不管是實體還是靈體,想要不被察覺的潛入到這好似要塞一般的結界之中.是無論如何都辦不到的。


    對於這意外的客人,遠阪家的長女臉上雖有意外的神色,卻表現出了出人意料的鎮定。


    “我是言峰綺禮的se


    vent,你應該有所耳聞。”


    略感佩服麵前小女孩的膽量,要知道即使是assassin,英靈本身的威壓感也不是正常人能適應的,更何況對魔力敏感的魔術師。


    “那你就應該跟在綺禮身邊吧?”似乎僅僅是聽到神父的名字,狂真在她心中的評分就降低了好多,凜用十分不滿的目光看著狂真。


    “是的,不過無論是觀察化石還是守護鋪設法陣我都沒有興趣,等儀式快開始了再回去看看就好了,過了今晚,再見麵的時候就是名義上敵人了。”


    所以乘此機會好好探查一下接下來的戰場,如果不是擔心暴露,狂真甚至想在吉爾伽美什接下來站立的地方安裝一堆煉金炸彈。


    黑色的瞳孔裏映出少女氣鼓鼓的表情。


    “什麽嘛!區區英靈,就算來了我也不會怕你的!還有,要是你敢讓父親受傷的話,我決不饒你!”


    甩著黑色的雙馬尾,凜單手插腰舉起小拳頭威脅到。


    “assassin是優先於暗殺maste


    的英靈,甚至連魔術師的家人都放在狩獵範圍內。如若魔術師能夠安心作戰的話,你和你母親也不用去避難了。”


    殘酷的真相。


    “差勁!最差勁了!不要小看我麽,我一定會保護好媽媽的,你敢來就讓你有來無回!”


    氣勢驚人地發出宣言。


    狂真背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伸出了一隻手。


    “唔。行李很重的樣子,要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做了一個鬼臉。


    (。。。接下來,這個時間段應該沒什麽人才對,就去街區的酒吧喝一杯好了,那邊的pe


    nod味道不錯呢。)


    潘諾酒,喝過這種酒的客人九成會皺起眉頭,剩下的一成就會成為它狂熱的愛好者。一般人嚐起來像是薄荷牙膏混合花椒的口感,狂真卻感覺起來卻是醇厚的白蘭地滋味。


    。。。


    入夜。


    從結論上來說,間桐雁夜的精神力量終於承受住了苦痛。但是肉體卻已達到了極限。


    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頭發已經全部變白。肌膚也是所到之處全部浮現出瘢痕,其他的地方血色全失,變成像幽靈一樣的土灰色。名為魔力的毒素在靜脈裏循環,從幾乎透明的肌膚下麵可以看到它們在膨脹,全身好像爬滿了青黑色的裂縫。


    就這樣,肉體的崩潰以比想象中還要快的速度進行著。特別是對左半身的神經的打擊比較嚴重,左腕和左腳甚至一度完全麻痹。通過暫時性的康複運動暫且恢複了功能,可是左手的反應仍然要比右手遲鈍,一旦走快了左腳就會拖地。


    由於脈搏不規律引起的心悸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吃東西也不能吃固體物,而替換為葡萄糖輸液。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說,作為一個生命體還能發揮作用已經到了讓人覺得奇怪的程度了。盡管如此雁夜還是可以站立走路,具有諷刺性的是,這全靠他用性命換來的作為魔術師魔力的恩惠。


    這一年間一直在侵蝕雁夜肉體的刻印蟲,已經成長到可以作為模擬魔術回路發揮作用的地步了。現在正為了給垂死的主人延續生命而拚命地發揮作用。


    如果單從魔術回路的數量來說,現在雁夜已經具備了一個魔術師所必備的魔力了。好像對間桐髒硯來說這個進展也超出了意料之外。


    結果,雁夜的右手上現在已經赫然出現了三個令咒的痕跡。聖杯好像也認同他為間桐家的代表。


    根據髒硯的估計,雁夜的生命大概也隻剩一個月了。在雁夜夜本人來看,這些時間已經夠用的了。聖杯戰爭已經進入到了讀秒的階段了。如果七個se


    vant全部被召喚的話,戰爭甚至在明天就可以揭開序幕。戰爭的實踐,參照過去的經驗,大概也就要兩周左右。離雁夜的死期還有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雁夜使魔術回路活性化,也就意味著刺激刻印蟲。當然,那時對肉體的負擔也要比其他的魔術師大得多。當然最壞的情況是,在戰鬥還沒有分出勝負之前,刻印蟲就已經把宿主吞噬掉了。


    雁夜必須與之戰鬥的不僅僅是其餘六個maste


    。甚至可以說最大的敵人是寄宿在他體內的東西。那天晚上,雁夜為了挑戰最後的考驗而朝間桐宅邸的地下走去,途中和小櫻在走廊突然相遇。


    剛一見麵小櫻臉上浮現出的膽怯的神情,微微刺痛了雁夜的胸膛。


    事到如今雖說是沒有辦法,可是自己竟然成為了令小櫻恐懼的對象,這件事對雁夜來說很痛苦。


    “喲,小櫻。你嚇了一跳吧?”


    “嗯。臉,怎麽了?”


    “啊。有點小問題而已。”


    到了昨天左眼的視力完全消失。和壞死的渾濁白眼球一樣,眼部周圍的肌肉也完全麻痹。眼瞼和眉毛也不能動彈,大概左半臉已經呈現出了死相吧,就像假麵一樣僵硬不動。在鏡子裏自己看都要被嚇一跳,更何況小櫻呢。


    “還差一點點,好像要輸給身體裏的蟲子了。叔叔沒有小櫻能忍耐啊。”


    本來想苦笑一下的,可是好像又變成了令人恐怖的神情,小櫻更加害怕了,甚至縮起了身體。


    “雁夜叔叔,你好像換成另外一個人一樣了。”


    “哈哈,也許是這樣的吧。”


    用幹澀的笑聲掩飾著含混過去。


    “小櫻,你也是哦。”


    是啊,雁夜在心中沉痛地說了一句。


    現在改姓間桐的小櫻也已經完全變成了和雁夜所認識的小櫻完全不同的少女。


    像人偶一樣空虛昏暗的目光。那雙眼睛裏喜怒哀樂的感情,在這一年來從來沒有見過。曾經跟在姐姐凜後麵像小狗一樣嬉戲的天真無邪的少女麵容,早已經蕩然無存。


    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這一年來,為了成為間桐家的魔術繼承人,想想小櫻所接受的殘酷教育吧。


    確實小櫻的肉體具備成為魔術師的良好素質。在這點上要比雁夜還有他哥哥鶴野優秀的多。但是,那畢竟是適合遠阪家的魔術素質,和間桐家的魔術有根本上的差異。


    為了讓小櫻的身體適合間桐家的魔術,需要進行調整。這個作為調整的處理,就是在間桐家的地下蟲庫中,日夜進行以教育為名的虐待。


    小櫻的受難,毫無疑問原因之一在於自己。雁夜詛咒間桐髒硯。


    詛咒遠阪時臣,同樣的把這份詛咒加諸於自己身上。


    唯一,可以稱之為安慰的是像人偶二樣自閉的小櫻,隻有看到雁夜的時候沒有什麽戒心,遇到的時候還會說幾句天真的話。那是同病相憐之情,還是當她還叫遠阪櫻的時候所結下的情誼,不管是二者中的哪個。這個少女是把他當成和髒硯、鶴野這些所謂的教育者不同的存在的。


    “今天我啊,不用去蟲庫了。因為那兒好像有更重要的儀式要舉行,這是爺爺大人所說的。”


    “啊,我知道。所以叔叔今天和你換班去蟲庫。”


    聽到雁夜的回答,小櫻好像在窺伺他的表情似的歪了歪頭。


    “雁夜叔叔你要去什麽遙遠的地方嗎?”


    通過孩子特有的敏銳直覺,小櫻好像已經覺察到了雁夜的命運。


    但是雁夜不打算讓年幼的小櫻太過於擔心。


    “這段時間叔叔暫時會忙於重要的事。,像這樣能夠和小櫻說話的機會以後也不會太多了。”


    小櫻把視線從雁夜身上移走,又變成了那種茫然的目光,好像在凝視著隻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遠方的那種目光。看著那樣的小櫻覺得心裏難受,所以雁夜打算勉強繼續下一個話題。


    “我說小櫻啊,等叔叔的工作忙完之後,咱們再一塊玩嗎?和你媽媽還有姐姐一起。”


    小櫻好像有些無可奈何似的停了一會說道。


    “我已經沒有可以那樣稱呼的人了。你就當她們已經不存在了,這是爺爺大人對我說過的話。”


    這樣啊,用不知如何是好的聲音回答道。


    “這樣啊”


    雁夜屈膝跪坐在小櫻前麵,用還靈便的右腕,輕輕地抱住小櫻的雙肩。這樣把她抱在胸前的話,小櫻就看不到雁夜的臉了。這樣也就不用怕被她看到哭泣的臉了吧。


    “那麽,咱們帶遠阪家的葵阿姨和小凜,還有叔叔咱們四個人一塊去遠方吧。就像以前一樣玩耍,你說好不好?”


    “和那些人還能見麵嗎?”


    手腕中,一個微弱的聲音問道。雁夜把抱緊小櫻的手腕加了一下力度,點了點頭。


    “啊,當然可以再見麵了。叔叔可以保證。”


    其他的沒法保證。


    如果能夠實現的話,想以其他的話語起誓。再等幾天就可以把你從間桐髒硯的魔爪裏解救出來了,再稍微忍耐幾天吧,如果可以的話,想現在就告訴小櫻。


    但是,那是不被允許的。


    小櫻已經很努力地通過絕望和達觀來達到麻痹精神的目的,隻有如此才能保護自己。無力的少女為了抵抗難以忍受的痛苦,隻有把能夠感到痛苦的自己抹殺。


    對著這樣的孩子怎麽能夠說出你要抱有希望,一定要珍惜自己這樣殘酷的話呢。像這樣隻能起一時安慰作用的台詞隻能拯救說這話的人本身。給她以希望就如同奪去她心靈上名為絕望的鎧甲。那樣的話年幼的小櫻身心肯定連一晚上也撐不過就會崩潰的。


    因此


    即便是同在間桐家生活,雁夜一次也沒有說過自己是小櫻的救世主這樣的話。他隻能作為同樣被髒硯欺負的、和小櫻一樣無力的大人,在小櫻旁邊守護她。


    “再見吧,叔叔差不多也該走了。”


    估計著眼淚差不多也該幹了,雁夜放開小櫻。小櫻用有些嚴肅的神情仰視著雁夜左半邊壞掉的臉。


    “嗯,拜拜,雁夜叔叔。”


    告別的話,比較適合這個場合,她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經敏感地覺察到了這一點。


    一邊目送著小櫻無精打采遠去的背影,雁夜一邊在心裏虔誠地祈禱。千萬別為時已晚。


    雁夜已經無所謂了。這個命早就決定為小櫻和葵母子舍棄。如果雁夜自身有什麽為時已晚的事情,那就是在奪到聖杯之前就已經喪了命。


    (就算粉身碎骨又何妨!)


    心裏擔心的是小櫻的,為時已晚如果雁夜能夠順利地奪到聖杯的話,即便是能把小櫻送到她母親身邊,但是那個用絕望把自己的心靈嚴密覆蓋的少女,最終能夠打破這個堅硬的外殼,走到外麵的世界嗎?


    這一年來小櫻所承受的心傷,肯定會伴隨她一輩子的。但是至少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逐漸愈合。希望她的精神沒有經受致命的摧殘。


    自己所能做的隻有祈禱了。能夠治愈這個少女心靈創傷的不是雁夜。他所剩下的時間已不多,已經沒有能力來接受這一任務了。


    這件事隻能托付給未來那些性命有保障的人。


    雁夜轉過身,用慢慢的、但是毅然決然的腳步,開始走下通往地下蟲庫的樓梯


    。。。


    “召喚的咒語你已經準確無誤地記住了吧。”


    為了保險起見間桐髒硯一再提醒。雁夜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腐臭和水氣的臭味彌漫,像深海一樣的綠色黑暗。這是聳立在深山小鎮山丘上的間桐宅邸隱藏在地下深處的蟲庫。


    “那就好。隻是,在這個咒語的中途,再加兩段別的咒語吧。”


    在召喚的咒語中加入了被禁忌的異物,雁夜在其中加入了剝奪召喚而來的英靈的理性,把英靈貶到狂戰士一級的兩段咒語。


    “迷亂汝之雙眼,混沌汝之心靈!被狂亂之檻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縱這根鎖鏈的主人!”


    雁夜和普通的魔術師不一樣,他的魔術回路是由別的生物在體內寄生而形成的。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負擔,是其他魔術師的痛楚無法相比的劇痛。在詠唱咒語的同時四肢痙攣,毛細血管破裂滲出鮮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淚,順著臉頰滴落。


    即便如此,雁夜也沒有鬆懈精神。


    如果想到自己所背負的任務的話就不能在這兒退縮。


    那一天夜裏,在不同的土地上,針對不同對象的咒語詠唱,幾乎是在同時進行的,這是巧合到已經不能稱之為偶然的一致、


    無論哪一個魔術師,他們所期待的夙願都是一致的。


    圍繞一個奇跡,為了得到這個奇跡,血腥地彼此殘殺的人們。他們對時空另一方的英雄們發出的召喚,現在,正在大地上同時響起。


    --陰影中的暗殺者冷漠的看著那個魔法陣。


    魔法陣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間的場所聯係起來了從滔滔不斷溢出的眩目光芒之中,出現了黃金色的站立的身姿。被那種威嚴所攝,璃正神父不由的發出了忘我的囈語。


    “贏了,綺禮。這次戰鬥是我們的勝利。”


    就這樣,夙願終於傳到了他們的身邊。


    --在夜晚的森林裏,在被黑暗所包圍的石凳上,現在有人用凜冽的聲音說道。


    “試問。汝可是召喚吾之mas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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