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閉於深邃地底的黑暗中,它迷失於淺睡的深淵裏。


    在淺睡中夢見的是在很久以前,被托付的無數毫無條理以及不著邊際的祈願。


    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生。毫無缺陷的靈魂。


    因為這樣的渴望太過強烈,所以必須將其他所有的罪惡托付在一個地方,這就是軟弱人們的願望。


    通過回應那祈願,它曾經拯救了一個世界。


    “除我之外沒有罪惡!”


    “除我之外沒有缺陷!”


    “值得憎恨的隻有我一人!”


    “值得厭惡的隻有我一人!”


    通過那樣拯救了世界,使他們得到了安寧。


    ---因此


    它並不是作為救人濟世的聖者。沒有禮讚、沒有崇敬、沒有歌頌,隻有唾棄、隻有詛咒、隻有蔑視不知何時連身為人類時的名字都被奪走,隻剩下其存在方式的稱呼,最終成為世代相傳的概念。


    直到現在,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飽經歲月洗禮的追憶之夢了。


    從那時起,到底經曆了多少歲月呢?


    此時,它在安睡的床鋪上,呆呆地思索著。


    感覺好像曾有什麽繁鎖的演變。沒錯,就在大約六十年前。幾乎是一瞬間之前的事情。


    由於事出突然,沒完全弄明白回過神來,它已經身處在如同母親溫暖胎盤般的場所。


    地底最深處歎息著的無窮的黑暗。


    那裏過去曾經是隱藏著無限可能性的卵一般的場所。某一天,一顆種子般的它進入並紮根此處。從那天開始,那裏就成為孕育不屬於任何事物之黑暗的腹腔,名副其實地變成了為了將它培育成熟的**。


    從此之後,它一邊微微地淺睡,一邊就像從母體胎盤獲得滋養的嬰兒一樣,確實地吸收著從靈脈之地流入的魔力。它一邊著實地成長著,一邊不被任何人察覺地等待著時機的來臨。


    等待某一天離開這炎熱深邃的黑暗,誕生的時刻。


    。。。


    反季節的溫差,和言峰綺禮毫無關係。


    冰冷的水氣沉澱在黑暗中,與地表的喧囂完全隔絕。作為等待夜幕降臨而行動的場所,這裏具備了所有絕佳條件。


    被離開冬木教會的言峰綺禮當作臨時藏身之處的,是雨生龍之介及其caste


    曾經的據點,血腥盡染的地下空洞也是在冬木市地下水道網深處的蓄水池。


    以前,在璃正的指示下,被所有maste


    當成目標的caste


    在未遠川的混戰之後依然生存,就是這個地方的隱秘性的最佳證明。唯一找到並踏足此地的ride


    及其maste


    ,到了現在,不會再留意caste


    的工房。


    在確保安全的基礎上,綺禮對現在的戰局做了回顧。


    聖杯戰爭進行到現在,狀況可謂混亂之極。


    槍兵、魔法師和狂戰士相繼隕落,剩下的主從隻有四組。


    遠阪時臣陣營認為失去英靈的言峰綺禮已經沒有價值,與艾因滋貝倫方麵停戰的同時,將東木大橋作為決戰地點等待ride


    的到來。


    依舊保有參賽權利綺禮表麵聽從時臣安排,實際上秘密與艾因滋貝倫方麵達成了協議。


    艾因滋貝倫則分成了衛宮切嗣和愛莉兩方麵行動,分別與以上兩者達成了盟約。


    現在,狂真因為捕獲聖杯之器而出去了。綺禮明白,必要的時候狂真會趕過來,所以沒有感到任何不安。唯獨對於這個暗殺者,綺禮沒有把他當作使魔看待,而是當作利害關係一致的同盟者。


    從璃正手上接過的令咒還有其他更有效的使用方式。對於沒有魔術刻印的綺禮而言,即使屬於消費型,也有許多為術的行使作備份的手段。現在的他即使與熟練的魔術師戰鬥,也有很大的勝機。


    今晚,最後的se


    vant之間的戰鬥,將決定聖杯的走向。作為旁觀者的綺禮所要做的,隻是坐等時機。身為maste


    的他應該考慮的,反而是se


    vant之外的謀略戰在那場戰爭中,有綺禮最強大的敵人。


    衛宮切嗣。如果說現階段還有誰能從綺禮手中奪取優勢,那就非他莫屬。


    綺禮的心中一直期待著與他的對峙。可是,既然對方是徹底的暗殺者,他希望的那種形式的邂逅就不可能實現。要製造出與衛宮切嗣正麵對決的局麵,就必須時常思考戰局,繼續確保限製權。一旦被切嗣奪取主動權,綺禮一定會連對手的樣子都沒見到,就被他從背後解決掉。那樣的話,一切都毫無意義。


    衛宮切嗣無法捕捉到這個蓄水池的情況,這一點是可以確信的。否則的話,雨生龍之介會更早被消滅掉。隻要躲在這裏,就不會遭受到切嗣的突然襲擊。現在隻要讓對手幹著急而毫無頭緒就可以了。對決的場地要由綺禮決定。


    讓根據理性行動的切嗣的預測落空,使他不得不主動出現在綺禮麵前這個目標已經明確。接下來隻要等待夜幕降臨。


    戰鬥臨近的興奮使綺禮的雙手不住顫抖。昂揚的戰意在胸中燃燒,仿佛現在就要拔出黑鍵,刺穿眼前的一切。


    那個男人發現自己被利用後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在散發出血的腥臭味的黑暗空間中,言峰綺禮努力壓抑著笑意,滿意的注視桌上的棋子。


    。。。


    終於,決戰的時刻來臨了。


    沉睡中的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靜。大概是害怕頻繁發生的怪異事件吧,習慣夜間活動的人們這幾天也聽從了當局關於夜裏不要外出的勸告,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街上連個汽車的影子都看不見,隻有瀝青路麵在冬夜寒氣的浸淫下被街燈照得一片蒼白。


    荒無人煙的街道給人仿佛置身於等比例的玩具場景中的錯覺。如果超乎常人認識的場所都被稱為異界的話,這夜幕下的冬木市無疑正是如此。


    戰車悠然穿過了沉睡的街道,躍向籠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月夜中,目的地的大橋被縹緲的水銀燈光輝映照得一片雪白。


    “ride


    ,那是。。。”


    韋伯伸手指去,征服王微微頷首以示肯定。


    那威嚴的身影盡管身處亮如白晝的大橋上,卻像是在嘲笑人造燈光是贗作一般,同體金光,燦然生輝。雖然相隔數百米之遙,可那深紅眼神中的苛責與冷酷卻依然使韋伯全身戰栗,動彈不得。


    che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韋伯並非沒有心理準備。他清楚那對手是早晚要麵對的。盡管如此,一旦真的麵對本人,威嚴的對方所帶來的壓迫感還是穿透了重重加護,直接擊潰了他的靈魂之核。


    戰車載著的ride


    ,堂堂正正地來到橋畔。


    第四次、而且毫無疑問是最後一次的邂逅。原初的英雄王和傳說中的征服王。對於都想將第四車道的公路占為己有的二人來說,對方都是自己前進路上的最大障礙。兩人在橋上狹路相逢,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二王相爭,那就是命中注定的戰場。


    ride


    走下戰車,悠然地走向嚴陣以待的敵人。


    che


    也像事先約好了一般,傲然近身而來。


    他們不隻是切磋武藝的鬥技者,更是爭奪霸業的對手,既然如此,在交鋒前就必須遵守相應的禮節。


    ride


    露出精悍的微笑,再次跨上靜候多時的布塞法魯斯,拔出腰間的佩劍。


    處於隱匿狀態的狂真,遙遙望著遠處的大橋,等待著出手的良機。


    “集結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將留下最強的傳說!”


    熱砂之風如同呼應王的呼喚一般,吹散河麵的霧氣湧上大橋。


    由時空彼方聚攏而來,曾與王分享著同一夢境的英靈們的思念正在凱爾特長劍下集聚成形。


    王之軍勢發動


    橋上三人頓時失去了蹤影。


    (ps.本卷會在一周內結束,下一章開始就是最終的戰鬥了)


    (ps2.有興趣看本書卷插圖的朋友可以百度百科搜索本書,看完記的點下“對我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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