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空間拉上了黑幕。


    並不是空洞的黑暗。


    是呈膠粘狀、濃縮的黑暗,那是糜爛的,超過極限的黯。


    這個世界上全部的惡!


    地獄殘留在腦裏。


    地獄印刷在體內。


    地獄烙印在靈魂。


    初始之刑為五。


    為了掩蓋罪而知道暴力。


    為了掩蓋罪而知道權力。


    人的惡性在這裏,因為太少而痛苦,那個存在變成浮雕。百個良性與一個惡性。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勸誘、詐欺、竊盜、強盜、誘拐、自傷、強奸、放火、侵害、髒髒髒髒補償補償補償補償補償所有暴力所有罪狀所有痛苦用“死”補償!!!!!!


    嘈雜的環境。


    腦袋,破裂。


    身體,裂開。


    大腦,崩毀。


    體溫早就被剝奪。


    日日夜夜的折磨。


    每一秒都有一部分被扯碎。


    每一秒都有新的部分再生。


    無法正視的闇。


    無法承認的醜惡。


    無法逃避的罪。


    這個世界上所有被成為人的罪業的東西。


    所以死。


    被這個闇捕獲的人,會因為痛苦和嫌惡被自己吞噬。


    被捕獲之人並沒有得以與之抗衡的百萬人份靈魂質量。


    亦沒有絕對的理念與希望。


    --------但是。


    “絕不能毫無意義的死去。”


    滿身創痍的身體裏,黑色的血液不斷循環。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重複著崩壞與修複


    痛覺早已麻痹


    時間感也已模糊


    但他依舊活著


    頑強的活著


    期盼著自由


    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


    教會原本就是人的最終歸所。


    醫院雖然是人出生的地方,但同時也是迎接死亡的地方。


    教會也一樣。


    就那個意義而言,也不是那麽晦氣的地方。


    從天窗照入的陽光,刺的視線發白。


    僅僅如此,這溫暖的陽光也讓狂真想要流下眼淚。


    空曠禮拜堂。


    在那裏。


    彈奏慈愛,一位修女的身姿。


    這已經是從“那裏”出來後的第二天了。


    (卡蓮。。。好古怪的名字)


    大概是沒發覺吧,演奏還是工整地一拍不亂。


    沒有意願麵對來訪者,女性自顧自地克盡職務。


    距離上一屆戰爭,已經過去很久了。


    由於是當時的戰鬥中心,這座冬木教堂已經處於半毀狀態了


    是天花板挑高的關係嗎,管風琴的樂音層層迭迭地反響,充滿禮拜堂。


    一身黑紅色的男子,坐到最後一排的椅子上。


    破敗的教堂連長椅都沒剩下幾副。


    (話說這台風琴哪裏來的。)


    無聊的樂曲,削弱思考能力。


    狂真默默地聽著樂曲流動。


    頌歌,沒有值得大之處。


    技巧既沒有特別優秀,也沒表達出演奏者的熱情。


    淡淡的曲調。


    跟日常例行事務般的作業。


    那是


    不曾聽過的


    ---祈禱般的演奏。


    教會。


    為了信仰,為了讓人信仰,注入全副精力,創造出不同於日常的空間。


    為了共有幻想的基礎。


    給予每一天安心與赦免的祈禱結晶。


    就這點來說,這裏有資格受上帝注目的境界。


    連沒有信仰的人之子,也感受的到此處有上帝的氣息。


    但是。


    (真遺憾,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神聖。)


    占據腦海的是廢墟的影像。


    隻讓人聯想到無人的孤獨。


    坐在椅子上,兩手撐著臉,呆呆地等待頌歌的結束。


    像這樣享受陽光與樂曲,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比起那個罪惡的空間。。。


    (算了,兩邊同樣都是空虛。)


    演奏結束了。


    少女起身,巨大風琴從禮拜堂中消失。


    對了,這間禮拜堂,本來並沒有那架氣派的管風琴。


    是少女帶進來的異物吧。


    就能帶進來那麽一個龐然大物而又其消失這點,其神秘度跟caste


    有得比。


    少女對坐在長椅上的狂真並不驚訝,直直地走過來。


    “早安,maste


    。昨晚還休息的好嗎?”


    低沉的聲音在禮拜堂內回響。


    回想昨晚被召喚出來的情景,這位可憐的少女差點被狂真失手殺掉。


    在那時,少女隻是慣例地整理地下室罷了。


    ---又是這裏。該死的綺禮,你在哪裏!


    名副其實地從地獄裏爬了出來。


    恨不得立刻將那個“朝思暮想”的家夥碾碎。


    ---女人,現在是什麽時候,原先這座教堂的神父呢?


    渾身帶著惡魔氣息的男人咆哮著降臨於世。


    強行抽取了新締結契約的maste


    的魔力後,少女虛弱地癱軟在地。


    花了很長時間才冷靜下來,為此maste


    還消耗了一枚令咒。


    “嗯,已經好多了。。。對了。如果口渴的話,可以幫你準備喝的。”


    銀發金瞳的少女點點頭。


    “英靈不需要飲食。”


    狂真苦笑著聳聳肩。


    “是嗎。因為我不知道其它的歡迎方法,若有任何需要請明講。”


    這女人。雖然嘴巴上說歡迎,該不會是第一次接待來客吧?


    “算了,昨天是我的錯,剛被放出來有些難以自控。”


    “沒關係,我不介意。”


    簡潔地回答。


    昨晚把昏迷的她送進房間後,就開始翻閱教會的檔案。


    第四次聖杯戰爭結束,那個家夥繼承縭正成為冬木教會的主司祭,並成為失去雙親的凜的監護人。之後並被教會派遣繼任監督一職。


    半年前離開了冬木市,狂真的現任maste


    卡蓮·奧爾黛西亞,正是來代替他執行監督人物的人物。


    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是十年後的第五次聖杯戰爭。


    新任maste


    還是個半吊子修女,據她說從父親那裏繼承魔術回路都不到兩年。


    (還真是被關了好久。)


    常人所不能見的手表依舊在左腕上,上麵的任務沒有任何變化。


    上交聖杯。


    未完成的任務拖了十年。


    “那麽,繼續昨天的問題。你想對聖杯許什麽願?”


    “assassin,再說一次,我對聖杯沒有任何興趣。請不要隨意質疑他人。”


    麵無表情毫無預兆的靠近,雙手迅速壓住狂真的臉頰。


    “怎麽可能沒有願望。。。我知道了,請把手放開。”


    “對你的口吻雖然不悅,但你不懷疑就好。好吧,饒恕你。”


    卡蓮把手用力向下一甩,後退一步。


    “現在該我提問了,告訴我你的真身吧”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還是叫我assassin吧。”


    輕哼一聲,背過臉去。


    好像被討厭了。


    (算了,不和小姑娘計較。。。)


    “那麽,我就單獨行動奪取聖杯了。放心,我會將魔力抽取量維持在最小,盡可能動用我儲備的魔力量。”


    在那個地方浸染的十年中。


    狂真的身體發生了一些改變。


    首先是力量與速度的固化,爆發力降低了。


    其次是由於身體一直處於修複中的狀態,耐力下降了一些


    最後是長期“食用”神秘度更高物質,導致魔力總量上升不少,至少在暗殺者職階算得上不錯了。


    “我知道了,我不會幹涉你的行動,也請你盡可能將教會出麵的幾率降低。”


    也就是說討厭事後處理嗎?


    這一點還和那家夥蠻像的。


    “明白,說起來,maste


    你的自保能力如何?”


    要是她莫名其妙被幹掉的話就麻煩了。


    “戰鬥並不擅長,父親隻是長期讓我學習教會方麵的知識,我的魔術能力有限,不過憑借起源和禮裝,從一般的男性魔術師手下逃脫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樣就好。”略微點點頭,狂真小聲嘀咕著,“這一屆的戰爭已經超越我所知的範圍了,看起來有必要找到一種集進攻防禦偵查於一體的使魔啊。”


    說罷,穿過椅子的空隙,往祭壇走去。


    “你去哪裏?”


    卡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去拜訪兩個老朋友,如果你想見識一下我上任maste


    的傑作的話,就跟過來吧。說起來這裏還真是老樣子沒變啊。”


    穿過禮拜壇到了中庭。


    卡蓮停下了腳步,皺著眉按住了自己的左肩。


    “嗯,不舒服嗎?”


    “有點想吐,這裏是哪裏?為什麽我從來沒見過這扇門?”


    隻有黑暗的階梯。


    “密室罷了,帶著驅逐閑人的結界,不是可以去找的話很難發現的。”


    牆壁和牆壁之間有建築物的影子,那是平常會忽略掉的細細階梯。


    “呀!”


    卡蓮的脖子縮了一下。


    踏入那片黑暗。


    “別擔心,跟我來。”


    手指輕輕一點,放出了一個變化係的照明術。


    石造的房間,反射著像生物一樣帶著微微的磷光。


    “地下的,聖堂?”


    “是的,看來前不久有人來過呢,看痕跡是兩個月前?”


    弧形的階梯讓人聯想到趴在聖堂裏麵的蜈蚣。


    卡連一直跟在後麵,雙手抱胸,搖著腦袋。


    地板上潮濕的觸感,水苔滿滿地鋪在地上,走路的時候有一種腳踝被腐蝕的感覺。


    “很汙濁的空氣呢。。。這臭味是?”


    少女的腳步停下來。


    雖然注意力集中在地板上,但是有種更強烈的---


    不是自己偶爾用到的消毒水氣味。


    也不是火藥的味道。


    那是---


    “臭味?抱歉我嗅覺不靈敏,大概是福爾馬林吧。畢竟當年布置的時候。。。”


    英靈做出了解釋。


    讓人窒息的藥品味道,像是淤泥沉積在這個房間裏。


    “啊!”


    卡蓮驚叫著退後。


    “喔喔喔!還活著啊,了不起啊。”


    相對的,狂真則是一副愉快的表情。


    濃厚的屍臭味被幾種藥味遮住。


    水滴的聲音是點滴的。


    水是滴到屍體的嘴唇裏。


    打開的嘴唇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年,嘴唇腐爛,下巴的肉也像一團爛泥。


    “騙人的。。。”


    卡蓮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就不見了,肯尼斯、索拉,有十年了吧。夫妻生活很美滿的樣子啊。”


    還活著。


    十年前被狂真抓住的,言峰綺禮的殺父仇人,被折磨到了至今。


    看起來像是屍體的他們,擁有人類形狀的他們,現在還活著好好的。


    “---”


    以屍體而言太過畸形,以人類而言卻又缺少太多地方。


    沒有手腳。


    被切斷的地方、


    留著從末端開始腐敗的骨頭。


    在石隙之間。


    是蟲的苗床。


    身上有著黑色的聖骸布。


    像是不要讓被纏裹的人死亡,更像是不要讓纏裹人存活。


    肯尼斯的喉嚨早已腐爛,沒有發出聲音的機能。那已經隻是一條為了維持生命的氣管。


    但是,他們依舊品味著痛苦。


    細如蚊鳴的哭泣聲拚命喊著。


    “assa。。。。。”


    並非是聲帶帶來的,幻覺一樣的聲音。


    脖子一轉,眼球隨著掉下來。


    腐爛的嘴唇微微搖動。


    那是,不叫做聲音的聲音。


    “還能說話嗎?不愧是治愈魔術才能超過時臣的好徒弟啊,這方麵做得真是仔細。。。好了,在這麽下去我的小maste


    就受不了了,這就讓你們這對夫婦解脫。”


    刺下的手掌,碾碎了腐朽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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