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於一位魔女的故事。


    “唉。”


    略微了歎了口氣,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鬢角。


    閉上眼睛,沉重的黑暗襲向全身。


    那隻是,單純的慘叫而已。


    並不是他人所發出的。


    而是她自己的,肉體與精神所發出的慘叫,名為疲勞的一種界限。


    從被召喚起已經過了一個月。


    在這段時間裏,為了勝利已經盡了全力。


    現任maste


    是沒有魔術回路的一般人,而自己則是se


    vant中最弱的。


    為了彌補這一缺點,她任意的使用了被當作禁忌的魔術。


    從市民那裏進行榨取。在城市中布滿的魔力之線與,利用人柱所進行的地脈操作。


    那就是生前,她被稱作“魔女”的原因。


    自己是為了複仇而成為了英靈。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知道如果用了令自己被貶為魔女的此術就會失去根本意義。


    她所使用的隻是小小的魔術。


    一直以人是隻能為了欲望而自滅的,隻是回返自身的詛咒,就足以招來災難為信條。


    這正是她努力的複仇行動,但為什麽,卻會走錯到這一步。


    “一切都是為了聖杯。既然是為了能實現所有願望的聖杯,想法產生變化也是當然的”


    那是謊言。


    她應該察覺到了聖杯的真相。


    那是怎樣的東西,而包括自己的英靈們究竟是出於怎樣的目的被召喚出來,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理解了。


    的確,出現在這個城市裏的聖杯可以實現大部分的願望吧。


    不是做為靈體而是做為實體將她留在這個世界上,做為能夠幹涉人世的“人類”給予了第二次的生命。


    但是。


    “傻瓜。這種事情,又有什麽意義”


    嘟囔著,她閉上了眼睛。


    使意識開始變得一片空白。


    就隻有現在這一小會解除一切警戒,讓心靈好好休息。


    聽見了雨聲。


    那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


    周圍是毫無光亮的黑暗,帶著空虛的心靈彷徨著。


    在那裏邂逅了。


    以染滿鮮血的身體,與已經冰冷的手足。


    比任何奇跡都要奇跡的,這一偶然。


    那是在,柳洞寺的後山上。


    傾盆而降的大雨。


    在鬱鬱蔥蔥的雜樹林裏,她毫無目標的彷徨著。


    “呼呼,呼”


    不斷留下血跡。


    手上拿著破除契約之短刀。


    紫衣被雨淋濕,白皙的手腳為冬天的冰雨所凍。


    “呼呼,啊!”


    不停的摔倒在林間卻依然前進著。


    被汙泥弄髒,呼吸紊亂,像是尋求幫助似的伸長了手繼續前進。


    那樣子,實在難以讓人想像是平日裏那樣從容的她。


    不,連那些魔力,容貌都完全不再了。


    消耗的很厲害。


    她已經,隻剩下一小撮的魔力了。


    對se


    vant而言,魔力就像是使自己存在的肉體一樣的東西。


    而已經全部失去了。也沒有應該由maste


    輸送來的魔力。


    但是,這也是當然的。


    就在剛才,她殺害了自己的maste


    她的消耗,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caste


    的se


    vant,作為取得自由的代價,就要獨自消失於這深山中了。


    “哈哈,哈哈哈。”


    幹渴的笑聲。


    無法再保持住自己的身體一事很可笑,趁其睡著把卑鄙的maste


    給解決掉了也很可笑。


    還要追加的話,太過輕視與maste


    之間的聯係的自己的天真實在太可笑了。


    她,真是幹的不錯。


    她原先的maste


    是正規的魔術師。


    年齡大約三十多歲,中等身材,沒有什麽特征的男人。


    明明沒有戰鬥的意思卻夢想著勝利,隻在背後等待其他maste


    自滅的男人。


    男人,並不信任caste


    疏遠做為魔術師極其優秀的caste


    ,並罵她遠不如其他se


    vant.


    隻過了幾天就放棄了。


    她裝作一個從順的se


    vant,滿足著男人的自尊心。


    結果很容易地,讓他為了一些小事而使用令咒。


    令咒什麽的沒有也無所謂。


    令他相信即使沒有令咒的束縛,她仍舊會效忠於maste


    從結論上看,是隨便相信的一方不對。


    maste


    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使用了第三個令咒,那一瞬間,就被caste


    殺害了。


    太容易了。


    隻是與那個男人的契約還殘留著令她覺得不快,殺害的時候用契約破除之刀進行的致命一擊。


    “唔咕,啊”


    但是,她失敗了。


    vant通過maste


    的魔力補給而存在。


    但那並不單是“魔力”。


    vant通過與這個時代的人保持關係,才被允許存在於這個時代。


    就是說失去了自己憑依的對象,也就是留在現世的護照一般的maste


    ,就會被強製送回到“外側”。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會消耗到這個地步。


    這是她的maste


    留下的詛咒吧。


    她的maste


    ,不願認同caste


    是比自己更加優秀的魔術師。


    因此總是將她的魔力量,限製在比自己更低的程度上。


    人類擁有的魔力量根本不可能留住英靈。


    本來的她,即使失去maste


    也能活動兩天左右吧。


    但是現在不同。


    單是存在於世界上就使得魔力無時不刻不在銳減,終於見底了。


    恐怕,隻剩幾分鍾了。


    不立刻找到新的maste


    ,並成功締結契約的話她就會消失。


    會成為一事無成,隻是為了被人蹂躪而被喚出的se


    vant,在戰鬥之前就此消逝。


    “哈哈,哈”


    不甘心。


    雖然不甘心,卻是束手無策。


    因為,總是如此。


    她總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無論何時都隻是別人的道具,從來就沒有被人理解過。


    沒錯。


    她的人生,隻是一味的被他人支配。


    那些所謂美麗的女神,隻為了自己欣賞的英雄,就施加了詛咒讓她愛上了根本就不認識的男人。


    少女懷著一顆空虛的心背叛了父親,甚至背叛了自己的祖國。


    那之後的事毫無任何記憶。


    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曾是王女的自己卻身在陌生的異國。


    為了男人而背叛父王的少女。


    為了逃離祖國將輕弟弟撕裂,殘忍的丟棄到海裏的魔女。


    而希望她這麽做的男人,卻為了得到王位,以無法以魔女為妻這個理由拋棄了她。


    在被操控的狀態下被帶到了異國,被人強加了魔女的烙印,並被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拋棄。


    這就是她的起源。


    她並沒有什麽錯,身邊的人也都清楚這一點。


    但即使這樣,人們還是不斷在她身上追求魔女這一身份。


    為了守護王位必須存在的惡。


    能夠成為接納黑暗迷信的容器之惡。


    他們,需要可以把一切災害的原因都推卸予之,方便的活祭品。


    隻有這個係統,無論哪個時代都不曾改變。


    人類為了得到自身的善良這一安心感,總會尋求最顯著的惡。


    由此意義來看,她是非常適合的活祭品。


    能夠依靠的父王身處異國。


    沒有任何人願為她辯護,人們舒暢的將一切過錯都歸咎於她。


    生活疲乏也好。


    憎恨他人也好。


    人性醜惡也好。


    甚至連人的死亡也罷。


    一切都被歸咎為那個魔女的所作所為。


    “哈哈哈,啊,哈!”


    因此,隻能接受。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作為魔女而生存,那就作為魔女生存下去。


    你們所期望的東西,你們所吹捧出的東西有多麽醜陋,就真正成為那樣的姿態讓你們見識見識,隻是發了這樣的誓。


    如果你們不知道你們所犯的過錯,沒關係。


    就保持無知的純潔之心,因為自己的罪孽而落入冥府,陷入永遠的痛苦中吧。


    他們無法離開冥府。


    正因為不知道罪之所在,才隻能以罪人的身份痛苦一生。


    這就是她給自己烙下的存在意義。


    被稱為魔女,一次也未能以自身意誌而生存的少女的,被他們所賦予的義務。


    “啊啊”


    但是,這種事。


    原本就沒有任何人這樣希望著。


    她也是一樣。


    她在自己並不情願的狀態下,隻是持續著複仇。


    沒錯。


    直到這一瞬間,邂逅陌生的他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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