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了!”緹婭和拉菲走了回來,“真的很有趣呢,在大聖堂的房間裏有工作室,裏麵有做玻璃加工的呢。”


    “玻璃加工?”


    “嗯,是做彩繪玻璃的。”拉菲莉亞在旁解釋的,“因為玻璃非常高價,所以為了不被偷走而由大聖堂內部來管理。每天,手工匠人都會來這裏製作聖教會要用的彩繪玻璃。”


    “因為很有趣,所以我一直都在那裏看呢。”


    “是嘛。”狂真擺好棋子,“在我的印象中,為防止技術泄漏,玻璃工藝應該是把所有的工人囚禁在一座孤島上日夜勞動,直到其老死才能被釋放的。”


    “唉?”緹婭發出難以置信的鼻音。


    “沒有這樣的事!”拉菲不滿的雙手叉腰,“教會對手工匠人們可是很重視的,薪金也很豐厚!除此之外,對了。。。聖女大人,夜之儀式差不多快開始了,請您準備一下。”


    小姑娘似乎生氣了。


    “這樣也好,在這麽玩下去,我僅有的自信心都要被摧垮了。”狂真聳了聳肩站了起來。


    “嗯嗯。。。”聖女則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滿足表情。


    (這女人真是的。)


    。。。


    夜之儀式結束了。


    在聖女的邀請下,狂真來到她的房間。


    “叫我過來隻是喝茶啊。”


    見狂真有些掃興的樣子,拉菲莉亞算起了一旁的銀茶罐,“這是為了聖女大人,特別晨摘的茶葉。”


    “狂真先生,這麽高級的茶,在店裏是喝不到的哦。”緹婭很開心的樣子。


    “我這人是喝不出茶葉好壞的,還不如濁酒一杯。”


    在滿是女孩子的屋子裏,隻能望著茶杯歎氣的心情究竟何人才能理解。


    “聖子至今為止過的都是怎樣的生活呢?”


    聖女一臉平靜地挑起話題。


    “說我嗎?那個。。。”


    緹婭偷偷向狂真看了一眼。


    她是在猶豫要不要把到現在為止的經過都說出來吧。


    “迄今為止都是兩人一起生活,緹婭在餐館打工,我則是做著萬事屋一樣的工作,價錢合適什麽都幹。”


    ---隻要給錢,什麽都幹。


    拉菲聽到狂真的話,豎起了耳朵。


    聖女應該很難想象牢獄的生活吧,還是解釋下比較好。


    “嘛,簡單的來說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罷了。我很滿足就是了,真的很滿足。”


    小老頭一樣感慨了下人生,隨後又簡單的談了一下生活中的瑣事。


    “感覺上就是這樣。”緹婭應和狂真的話。


    “這樣啊,連洗漱都要用井水,還真是相當艱苦的經曆呢。。。”聖女同情似地點了點頭。


    “不,沒有那種事。”緹婭搖搖腦袋,“雖然遇到過很多困難,但我並沒有覺得辛苦過。”


    “不愧是天使大人的聖子,很堅強呢。”


    “沒有那種事。。。”


    越描越黑的樣子。


    “在酒館工作,很辛苦嗎?”


    “還好啦,我在那裏掃除、做飯,還幫店裏做一些雜活。”


    “也就是被當成傭人來使喚了呢。”聖女秀眉一挑。


    “不,不,不是的。”緹婭尷尬的擺手,“我是喜歡才去那麽做的。不做些什麽就難以平靜下來,被單方麵照顧的話很難受的。所以,我才會主動請求去那裏幫忙。”


    聽到緹婭的話,聖女的眼中閃耀著光輝。


    “這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心中滿溢著勤勞與侍奉的感情,這才正是天使大人的聖子啊。”


    ---這家夥隻是勞碌命罷了。


    狂真的腹誹被理所當然地無視了。


    “聖子您會做料理是吧。”


    “倒不至於說做得很好,隻是因為喜歡料理才讓梅爾特小姐教我的。”


    “嘛,這家夥的手藝已經達到了讓我滿意的地步了。”狂真揉了揉緹婭的腦袋。


    “在牢獄裏,吃的是什麽樣的食物呢?”


    “狂真的話多數是新鮮的肉類。然後就是濃湯、燒酒配上蔬菜與切成薄片的烤麵包一起吃吧。有時也會吃些烤蘋果之類的,吃著又軟又甜。。。感覺十分的幸福呢。”


    “我也想吃一次呢。”聖女轉向一旁,“呐,拉菲,不能為我準備那種食物嗎?”


    “。。。好的,如果撇除掉那些肉類的話,我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回答的拉菲臉色很差。


    “你還好麽?”


    “不,沒事的。”說著,臉上卻是麵無血色。


    “聖女小姐,就讓她休息一下吧?”狂真按住桌子起身。


    “也是呢,拉菲,今天你就幹到這裏吧。”


    “。。。知道了。”


    “那個,我扶您去吧。”


    “。。。不用,我去好了。”狂真製止住作勢欲起的緹婭,扶住拉菲,“為女士服務的機會自然得讓給我,緹婭就再陪聖女小姐聊一會吧。”


    “知,知道了。”緹婭有些狐疑地看著一臉嚴肅的狂真。


    。。。


    “狂真大人,我沒事的。”


    “。。。”


    “狂真大人。”


    一言不發地進入拉菲的房間。


    “你受傷了。”


    “不,我想隻是稍微有點疲勞而已。”拉菲慌張地搖頭。


    “血的氣味瞞不過我。”狂真扶她在床上坐下,“失血很嚴重,而且沒有用麻醉,很痛苦對嗎?”


    “。。。”


    “是誰幹的?”


    “那個,請不要告訴別人。”拉菲用幾乎是哀求的語調說著,拉住狂真的手臂,“是時候的話,我會說的,求您了。”


    “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狂真動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內,從包裏取出了一個小瓶。


    “大概可以用兩次,口服即可。”將那個眼藥水大小的瓶子交到了拉菲手上,“這是平時給幫派成員應急用的治療藥劑,能夠加速傷口愈合。。。最重要的是,它可以長效止疼超過一夜。”


    用到了鬆果、山花、小麥等材料製作的煉金產物,也就是因為貝爾納德事件才會帶在身邊一小瓶罷了。


    “非常感謝您,我已經不要緊了。”


    她露出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強裝的笑容。


    “快點喝了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狂真轉過身,“床底下的血腥味更重,明天還是處理下吧。”


    “。。。對不起。”


    拉菲低下頭去。


    “我不是在責備你。隻不過,將痛苦分一點給他人承擔的話,會輕鬆一點哦。”


    “謝謝。”拉菲露出純粹的笑容,“果然就像聖子大人所說的那樣,狂真大人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


    某種琴聲響起。


    溫柔,恬靜。


    熟悉的、陌生的、


    那令人懷念的,滿載哀愁與悲傷的曲調。


    “啊。。。”


    遠處傳來琴音。


    這個時間,會是誰在那裏演奏呢。


    昨天也有看到聖女在屋外彈奏豎琴。


    去看看吧。


    狂真從床上爬起,看了眼睡死的緹婭,悄悄走出屋子。


    順著琴音,在走廊裏漫步著。


    “什麽人?”


    聖女停下撥弄琴弦的手,聖女望向這邊。


    “耳朵真敏銳呢。”


    “是你啊,狂真,有什麽事。”


    “隻是被懷念的氣氛所吸引罷了。比起那個,還真虧你能聽出是我啊。”


    “因為看不見啊。”聖女露出了寂寞的笑容,“所以,我為了能不用眼睛看也可以認知世界而特意下了很多工夫。”


    “抱歉。”


    “沒關係。”


    聖女如同她先前所彈奏的曲子一樣,帶著憂鬱的表情靜坐在那裏。


    “修女、聖女,嗬嗬。你們彈奏的曲子都是一個風格呢,神聖、單調、哀傷。”


    “您對樂器有研究嗎?”


    “很不幸,如同我的棋藝一般糟糕。不過我見識過很多風格的音樂,古典的、教會的甚至嚀遊詩人的。不過說到底,我實在沒有人有著品味音樂的空閑啊,萬一愛上後的某一天再也聽不到,那是多麽的痛苦。”


    “真難得呢,你也有感性的一麵啊。”


    聖女微微地笑了。


    然後,指尖再次款款落於豎琴之上。


    看起來,她似乎是要繼續演奏。


    “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再聽一會兒。”


    “嗯。”


    。。。


    從聖女那返回後已經睡意全無。


    “嗯。。。?”


    微微聽到了馬車的聲音。


    是從大聖堂那個方向來的。


    在這個時間坐馬車過來,如果不是相當的緊急,就是要做什麽需要掩人耳目的事了。


    ---向大聖堂走去。


    仿佛融入黑暗一般,一輛通體漆黑的馬車停在外麵。


    上麵裝綴著很多金箔,做工非常豪華。


    駕駛席上坐著兩個人。


    “!”


    那是在牢獄中的巷子見過的,貝爾納德一方的女人。


    在那之後似乎乘著狂真對付貝爾納德的機會逃走了。


    風錆的殘黨,為什麽會在這裏?


    仔細觀察後,發現有人正坐在馬車上。


    是納達爾,他正坐在馬車中說話。


    外麵的那個女人兩眼發光地警戒著周圍。


    納達爾和風錆的餘黨,究竟有什麽聯係?


    明天再探探口風好了。


    (ps.本書已在網同步連載,諸位有空可以去捧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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