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磚殘瓦間,一身青衣的毛小鈴悄然而立,站在了毛家莊祖墓前麵的一座一人高的石碑之前,石碑顯然是新立的,寬大齊整的石碑上麵刻著愛女毛小鈴之墓,下麵題著父毛小方立。看著石碑上的字跡好像是用手指刻出來的,望著這熟悉的字跡,毛小鈴一臉的激動,用手在字體上順著筆劃輕輕的劃著,口中喃喃的道:“父親,是你嗎,父親,難道說,你也變成了……”。兩行血珠自毛小鈴的眼角滑落,跌落到了地上。這裏的毛小鈴,已經恢複了人身,再不複旱魃那種高大醜惡的嚇人形象。


    這時,一道血影自天空掠過,接著又是一條,天上就跟過飛機似的,一道道血影自空中不斷的飛過,毛小鈴數了下,整整一十二道血影。以毛小鈴現在驚人的目力,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這飛過的是十二個什麽樣的東西,隻看了一眼,毛小鈴就是猛然一驚,一把抽出了祖上傳下來的降妖除魔劍,暗道了一聲不好,這,這是傳說中的飛天夜叉啊,還是十二頭經過秘法祭煉過的飛天血屍,天啊,這是自已毛家秘傳中的功法啊,莫非這些血屍都是自已的父親所煉就而成的?


    一陣陣似有似無的悅耳笛聲驅使著這些飛天血屍往前方某一方向急駛而去,毛小鈴摧動體內無窮無盡的精純煞氣,架起一道黑光尾隨著十二飛天血屍隨著笛聲的指引,慢慢的往一座大城附近靠近,這是,這是南寧城啊?這些血屍莫非是要攻城,毛小鈴雖然已經變成了僵屍,就成就了僵屍中的旱魃,可是當初隨著父親修行時,毛家的祖訓:屠麓四方,魑魅魍魎。茅山正統,斬鬼驅邪。玄兵鬥法,陣列綱常,正邪對立,搏鬥終生。這幾句由父親親自教著她念了無數遍的茅山術誌,還清晰的刻在她的心中,一絲一毫也不敢忘懷。雖然毛小鈴已然變成了人見人怕的旱魃,可是內心深處,毛小鈴還是把自已定義為一個驅魔家族出來的驅魔人。


    毛小鈴手中緊握降魔法劍,心中不住的生出一絲即怕又懼,且喜且驚的感覺。這煉就十二飛天血屍的陣法,隻有毛家的秘籍中有所記載,是父親,一定是父親,除了父親,毛小鈴想不出這世間還有誰會他們毛家的傳承功法。毛小鈴懷著矛盾的心理,折斷了一根長在路邊的青翠長竹,一邊打量著手中的這杆翠竹,一邊跟在這十二飛天血屍的身後,急速的往南寧城的方向趕去。


    再說南寧城,現在有大半個城市已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紅色的地獄之火,卷著十幾米高的火焰,如同一片紅色的海洋,燃燒著城中的一切事物,不管是活著的人還是東西,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燒,所有沒有被火海吞沒的人們,都在拚命的往城南沒有火焰的地方逃去,不時有修為不高的老人和婦女被後麵修為高的青壯所摧倒,所踩踏,最終遍體鱗傷的躺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已被後麵趕來的火焰所吞沒。


    胖子趕到南寧市上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種人間慘像,在南寧市的高空之上,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凶狠的旱魃站立在空中,冷冷的大張著雙臂,雙臂摧動間,一片片的血色火焰平空而生,源源不斷的往南寧城內卷去,每一道火舌都帶走了不下幾十條人命,滿城的人都在火焰中發出最後的撕吼,瘋狂的舞動著手臂,不甘的進行最後的一絲掙紮。最後在火焰中被慢慢的燒成了灰燼,每一秒鍾,城中都在憑添幾十上百位怨氣衝天的鬼魂,胖子看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眼中升騰起無盡的怒意,一種無法遏製的戰意自心中升起,當下心中隻有一個信頭:殺了它,殺了這頭焚盡一城百姓的旱魃。


    胖子往空中一縱,立於空中,一聲大喝:法天相地。胖子的身影陡然撥高,體型見風猛漲,迅速的變成了一個三丈有餘的巨人,手中大劍一揮,劍訣第一式劍擎長天使出,大劍發出璀璨的劍光,氣勢迫人的往旱魃之處斬去。因為修為的提高,鑄劍期修為的胖子已經把法天相地這門神通給修行到了第二個層次,神通發出後,身影由原來的十丈高下,縮小到了三丈有餘,身體雖然變得小了三倍有餘,可這具身體的攻擊力和防禦力卻足足提升了十倍有餘,不久前在小鎮外麵,胖子也是托大,沒有使出這門神通,這才在這頭旱魃的手中吃了點虧,差點被旱魃給燒成烤乳豬。現在,胖子可不敢再輕敵了,一上來就用出了這門增加攻擊防禦的神通出來。配合著無匹的劍光,往對方身上斬去。


    旱魃也不搭話,揮動手臂,直直的朝著胖子的大劍來處就是一拳,這一拳挾著無窮的血色火光,對著大劍就迎了上去,劍拳相交,一股大力自兩人處向外湧出,周圍的空氣爆出一陣陣空氣爆炸的聲音,下方殘破的建築物更是被這拳劍之中蘊含的勁力給震的粉碎,在地上直直的轟出了一個十幾米大小,兩三米深的大洞出來。


    胖子被拳力所激的一連在空中後退了一百多米,這才在空中穩住了身影,而對方旱魃卻隻是身子微微一晃,就再也沒有了任何不適的感覺了,還沒容胖子喘過氣來,旱魃一聲尖嘯,雙拳齊出,帶出數百道火舌,在空中化作幾百道火刀火槍出來,火焰幻出的兵刃在前,旱魃的巨大拳頭在後,衝著胖子狠狠的轟了過來。


    胖子急切間隻得雙劍齊出,青萍大劍化作一頭白虎,誅仙劍幻為一條藍龍,一龍一虎,擋在了胖子的身來,在虎嘯龍吟中,龍虎齊衝,和對麵的火刃鐵拳對轟在了一起。


    胖子運起全身的修為,經過法天相地加持過的兩種先天劍氣功力全開,龍虎的牙齒處和利爪間爆出一道道銳利的劍芒,衝著對方的攻擊就接了上去。


    一招,隻一招,劍光渙散,胖子仰頭就是一口鮮血吐出,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後飄飛而去,一連在空中打著滾的退後了幾百米,斜斜的摔落到了地上。鐺鐺兩聲脆響,一青一黃兩道劍光飛了回來,懸空立在胖子上空,護住了胖子的周身安全。


    旱魃見及自已一招未成全功,心中大怒,仰天一吼,就準備再出殺招,就在這時,遠處一陣幽幽的笛聲響起,一道,兩道,三道,一連十二道血紅色的紅影自遠處飛來,對著旱魃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巨大的血屍,身後展開了二十來米的翅膀,一對利爪帶著長和的血光,輪番的往旱魃的身前攻擊發明而去,旱魃看到自已精心祭煉多年的血屍今日竟然噬主,心頭大怒,剛要有所行動,突然心中一動,不對,這笛聲不對,這是我毛家秘傳的通靈控屍笛聲啊,當世除了自已就隻有自已的女兒毛小鈴會了,這,莫非自家的愛女竟然不是被人擄走,而是自行脫困不成?


    想到這裏,毛小方化身的旱魃再也無心應戰,雙臂一振震飛幾頭飛天血屍,一溜火光衝天而起,往笛聲的來處衝了過去。


    遠方的山頭上,毛小鈴不敢停頓的全力吹奏著剛剛削製好的竹笛,全力控製著血屍纏住自已那化身為旱魃的父親,把胖子從危機之中解救了出來。啪的一聲脆響,毛小鈴手中的竹笛裂成了兩半,笛音再也吹不下去,毛小鈴拋開竹笛,往胖子戰鬥的地方看去,剛好看到父親化就的旱魃變成一溜火光,衝著自已的方向而來,毛小鈴當下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自已的父親,連忙意念一動,身下陷出一個大洞,然後毛小鈴縱身跳了下去,接著洞口自行合上,從地上看不出一絲痕跡。


    火光閃處,毛小方化就的旱魃自空中降落,看了眼地上斷成兩半的竹笛,毛小方伸手一抓,竹笛自行飛入手中,撫摸著手中的破損竹笛,毛小方口中喃喃的說道:”小鈴,小鈴,一定是你,不會錯,一定是你,隻是你為什麽要阻止為父殺了這個可惡的胖子呢?也罷,看在你的麵上,為父今天就放過這胖子一馬,我相信,我們父女很快就會相見的”。說完後,毛小方一聲呼嘯,手中一閃,現出一根竹笛,悠長的笛聲響了起來,十二飛天血屍在笛聲中隨著旱魃往十萬大山的方向快速的飛了回去。


    在地層之下的毛小鈴,看到父親飛走之後,連忙驅動土層回到了地麵,再也顧不上什麽女孩子的矜持,身化黑光,直奔胖子而去,沒多久就到了胖子的身邊,遠遠的毛小鈴就喊了起來:“胖哥,胖哥,你沒事吧?你怎麽樣了”?


    胖子張嘴吐了一口黑血,痛苦的自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小鈴,你怎麽來了”?看了一眼遠處城南的方向那些四散而逃的幸存者,胖子急忙說道:“小鈴,我們快走,這旱魃曆害的很,我們目前跟本打不過它,快走,不然一會旱魃回來,我們可就逃不掉了”。


    說到這裏,胖子粗野的一把抱住毛小鈴,勉強運起元神之力,摧動大劍化作一道劍光,往遠處疾飛而去。打不過,逃,幹娘說的這句話非常的有道理,打不過沒事,打不過還要在哪裏傻傻的拚命就是找死的舉動了,不管在什麽時候,保住自已這有用之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胖子強忍著身上的不適,一口氣禦劍疾行了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這才按下劍光,在一個小山頭上降落了下來。落到地上的胖子,再也扛不住身上的傷勢,對著小鈴指了指自已的懷中,連句話都沒來得及給小鈴交待就直接昏倒在了當場。


    小鈴一把摟住隱入昏迷之中的胖子,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擔心,連忙把胖子平穩的放到了地上,小心的把手探進胖子的懷裏,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巧的玉瓶,玉瓶上麵刻著極品生生丹,幾個繁體字,毛小鈴知道這應該就是胖子指著自已懷中的原因了,這應該就是療傷的丹藥了,


    毛小鈴連忙掰開胖子的嘴,就要往裏喂藥,可是周圍又沒有水,胖子的嘴閉的又緊,任毛小鈴使盡了所有的招數,都無法把丹藥給胖子喂下肚去。最後,毛小鈴臉上一紅,把這顆丹藥含在了自已的口中,輕輕的摟住了胖子,輕盈的低下頭去,溫柔的吻在了胖子的嘴上,毛小鈴輕輕的用自已的舌頭抵開胖子緊閉的牙關,慢慢的把丹藥給胖子渡進了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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