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兒馬上撅了嘴:“我不回去!你不是已經留下我了嗎?為什麽又要攆我走?我不走不走!”


    朗如焜勸她:“這裏又沒有什麽好玩的,難道你不想念你的同學嗎?”


    “我就想你!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反正我不走!你要是再攆我走,我就自己去那個什麽地方……對了,鯊魚亭!我去喂鯊魚!”


    朗如焜苦笑,心想:算了,還是讓野平想辦法送她走吧,這女孩兒不是一般地嬌蠻呢,比談溦溦可嬌蠻多了。


    他便不再言語,邁步上了台階。


    遐兒衝過來,挽住他的手臂:“焜哥,你這麽晚回來,吃飯了嗎?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燉了美味的瑤柱湯哦,我還沒有吃飯,一直在等著你呢。”


    “我在奶奶那裏吃過了,你快去吃飯吧。”朗如焜著急上樓去,便拒絕了遐兒。


    遐兒垮了臉:“你也太絕情了吧?我長這麽大,第一次下廚哎!我爸爸媽媽都沒有喝過我煮的湯!你就不能給個麵子,去喝幾口嗎?”


    “可是我吃過飯了……”朗如焜再拒絕,可是一轉臉,就看到遐兒眼淚汪汪,委屈得快哭出來了。


    “好吧,我去嚐一嚐你第一次下廚房煮的美味瑤柱湯。”朗如焜對女人通常沒有這樣的耐性,可是遐兒不同,他看著她長大的,當她是小妹妹,也不太忍心看她掉眼淚。


    “耶!太好了!”遐兒的表情瞬間變幻,眼淚馬上就收了回去,換了一張笑臉。


    朗如焜有一種上當的感覺,無奈的苦笑一下,不過還是跟著遐兒一起進了餐廳。


    遐兒去廚房端來她親自煮的“美味”瑤柱湯,還端來了幾碟菜和兩小碗米飯,可見她的確是沒吃晚飯,等著朗如焜呢。


    她把飯菜擺好,盛了兩碗湯,一碗遞到朗如焜麵前,充滿期待地說:“你嚐嚐,我燉的湯,還熱著呢。”


    朗如焜端起碗來,拿湯匙舀了一點,送入口中,立即覺得滿口鹹澀,說不出的怪味道。


    “怎麽樣?好不好喝啊?”遐兒瞪著大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誇獎。


    “嗯……好特別的味道,你自己嚐過沒有?”朗如焜想笑,難道她自己燉了湯,都不嚐一下,就敢端上桌讓別人喝嗎?


    “我沒嚐啊,我想和你一起吃……”遐兒看他這樣的表情,便有些失望了。


    她自己拿起湯匙來嚐了一口,馬上又吐了出來,並且趕緊喝水吃米飯,一邊忙碌著,一邊含糊地說:“哎呀,怎麽這麽鹹?我也沒放多少鹽啊。”


    “哈哈!”朗如焜看她被自己燉的湯鹹到了,皺著眉猛喝水的樣子,不由地大笑出聲。


    正在這個時候,談溦溦走了進來。


    談溦溦是進來拿杯子的,朗朗剛才喊著要喝果汁,她要給他榨一杯果汁。盡管這座城堡裏有幾十個傭人可供差遣,可是談溦溦沒有使喚別人做事的習慣,她自己的事,願意自己親手去做,尤其是在上次朗朗被下了瀉藥之下,她就更加小心了。


    她一進餐廳,正好看到朗如焜手裏端著一碗湯,仰頭大笑。


    坐在他身邊的遐兒,正用嬌嗔的眼神瞪著他:“不要笑嘛,人家這也是第一次嘛。”


    盡管談溦溦明白,遐兒說的不是那件事,可她還是覺得,這兩個人的表情都很紮眼,她看在眼裏,心中很不舒服。


    尤其是朗如焜的笑容,那麽開朗那麽輕鬆,像是毫無煩惱的樣子。


    他有多久沒有在自己麵前這樣大笑了?他現在看到她,總是一副若有所思愁眉不展的樣子。果然還是年輕小丫頭有魅力啊,輕鬆治愈他的憂鬱症狀。


    談溦溦心裏已經醋意橫飛了,臉上卻仍然保持著有風度的微笑。


    她也不看餐廳裏的兩個人,也不與他們打招呼,直奔向餐台的盡頭,把朗朗吃飯時落在這裏的水杯拿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朗如焜看她這樣,收起笑容,臉沉下去:“站住!這裏沒有人嗎?你怎麽不打招呼?”


    談溦溦站住,扭頭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然後衝著遐兒擺擺手:“遐兒,晚上好啊,才吃晚飯啊?”


    “溦溦姐……”遐兒皺巴著臉,“你來嚐嚐我燉的湯,真的很難喝嗎?”


    談溦溦受到邀請,也沒有拒絕,大方地走過去,直接用湯勺盛了一點,嚐了嚐,點頭道:“嗯……是挺難喝,不過這是你第一次燉湯嘛,心意最重要,好不好喝並不重要,對不對?”


    “溦溦姐說得太對了!”遐兒終於找到台階下了,“心意很重要!焜哥你可不能辜負的我一番心意哦,你要把湯喝完!”


    朗如焜盯著談溦溦看,卻始終得不到她的眼神回應,他不由地惱火,把湯匙往碗裏一丟:“那你還不如直接給我一碗毒藥呢。”


    遐兒看他臉色不對,趕緊拉住談溦溦,委屈道:“溦溦姐,你看看他,我一片好心,想要燉湯給他補一補,他還給我臉色看!我……”


    談溦溦拍一拍遐兒的肩膀:“沒事的,他要喝毒藥,你就給他喝毒藥好了,他這個人口味比較特殊,也許毒藥更合他的心意呢。”


    遐兒把這話當玩笑來聽,撲哧樂了。


    朗如焜卻更生氣了:“是啊!你是希望我趕緊喝點兒毒藥呢!最毒莫過婦人心!哼!”


    說完,他猛地站起來,推開椅子就走了。


    “哎!哎!”遐兒站起來追了他幾步,沒有追上,隻好回來了。


    她一返身,看到談溦溦也在往外走,便伸手拉住:“溦溦姐,你陪我坐一會兒嘛,都不理我,好寂寞啊。”


    談溦溦看著遐兒,心裏暗想:這個女孩兒是真憨還是假憨啊,她明明知道我和朗如焜的關係,還非要跟我親近,這是什麽意思?她這樣做,到底是心思單純,還是心機深重啊?


    談溦溦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她想到這裏,便把杯子一放,坐在了遐兒的身邊,問她道:“遐兒,你是真的喜歡朗如焜嗎?”


    “當然啦!你看我像是來假的嗎?”遐兒眨巴著大眼睛,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那麽我和朗如焜是什麽關係,你知道嗎?”談溦溦又問。


    遐兒點頭:“知道啊,表哥對我說過,焜哥以前是真的喜歡你,他還差一點兒娶了你。可你是警察嘛,在焜哥身邊臥底,把焜哥送進監獄裏了嘛。”


    談溦溦覺得好笑,便真的笑了一聲:“你既然知道,那你對我的態度就很奇怪了,難道你都不恨我嗎?”


    遐兒搖頭:“我為什麽要恨你?你也是盡自己的本分嘛,這隻能怪命運,你也不好受的,我能理解。”


    “就這樣?”談溦溦不相信她的想法會這麽簡單,“你就不怕我和朗如焜舊情複燃嗎?我們可是有一個兒子哦,這對你很不利哦。”


    遐兒嗬嗬笑了兩聲,表情很輕鬆:“你們是有一個共同的兒子,可是我年輕啊!我也有優勢的!不是說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女子嗎?”


    她如此直白地說出這個現實,對談溦溦簡直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好在談溦溦還是比較抗打擊的,她滿不在乎地笑了:“對哦,你才剛二十歲,比我年輕得多了。可是你要知道,年紀長也有年紀長的好處,我就不會燉這麽鹹的湯給他喝……”


    哎?這話題的方向不太對啊,怎麽聽起來像是她在和遐兒爭風吃醋呢?


    “其實我是說……我覺得很奇怪,你對莫莉她們充滿敵意,對我倒是挺友善,難道你不覺得,我比莫莉她們更具有威脅性嗎?”談溦溦把話題拉了回來。


    遐兒皺了一下鼻子,表現出對莫莉那些人的不屑來:“不要拉她們!我才不和她們比呢,侮辱我的人格!我們兩個算可是正經女人,不管焜哥最後選擇你還是選擇我,對他都是有好處的。那些女人算什麽?早晚我把她們全趕走,哼!”


    談溦溦心想,曾經有一個女人把你所說的那些不正經女人都趕走了,那個人就是我!要是你也能做到這一點,我就承認敗給你了,我對朗如焜馬上就死心。


    想到這裏,她又是一驚:自己這是怎麽?難道還想和遐兒爭一爭嗎?難道我對朗如焜還沒有死心?


    她被自己弄糊塗了,也就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和遐兒爭口舌之勝。


    “現在的小女孩兒想法都特別,可能我真的年紀大了呢,我竟然不太能理解。”談溦溦勉強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起身就要走。


    “溦溦姐……”遐兒又拉住她,“我喜歡你,不管我們倆兒誰能留在焜哥身邊,都是一件好事,我對你沒有敵意,你對我也不要有敵意哦,我們姐妹好好相處,不要受焜哥的影響,好嗎?”


    談溦溦覺得她的邏輯有問題,偏偏她又一臉的真誠,令人難以開口拒絕。


    直覺告訴談溦溦,這個女孩兒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麽愛朗如焜,一個女人如果真的愛上一個男人,她會對他身邊的所有女人保持戒備心,可是遐兒沒有。


    難道現在的女孩兒都這麽豁達嗎?


    “哦……其實我和你也不是很熟,能不能成為好姐妹,還真不太好說。”談溦溦不會虛與委蛇那一套,對遐兒實話實說。


    朗如焜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總是能輕易被談溦溦撩撥起怒火來。


    明明白天玩得挺高興的,晚上她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愛理人。


    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先是上樓,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通過聯網神頻,了解一下幫會在世界各地的分會這一天裏的運作情況。


    這是他的例行工作,人在慕提島,每天也要掌握幫會的動態。


    各地的負責人紛紛向他匯報工作,也沒有什麽新鮮事,一切如常,朗如焜聽著聽著,便有些走神。


    他在想:朗朗現在做什麽呢?他睡了嗎?今天帶他去新的遊樂園,有沒有令他對自己的態度改觀呢?一會兒要去看一看他,奶奶說了,小孩子很單純,隻要對他好,他就會感受得到……


    他正想著兒子的事,突然聽到香港分會的負責人說話:“焜哥,我上次向你提的建議,不知道你考慮過沒有。大陸是這一塊大肥肉,我們還是要吃啊,不能因為我們上一次拓展失敗,就放棄了對大陸市場的占領。”


    “這件事先不用考慮,我有我的想法。”朗如焜雖然口中說他有他的想法,可是他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是什麽。


    他不是一個輕易會放棄的人,上一次的失敗沒有令他失去自信。他隻是覺得,談溦溦也許很介意這件事,就憑這,他也不想再往中國大陸發展他的勢力。


    可是那位香港負責人卻接說著說:“焜哥,一塊肥肉擺在那裏,我們不吃,總會有人吃。最近天祈幫在大陸發展得很好,他們養得肥壯了,腰杆子硬了,就覺得自己可以來對抗我們龍聯幫了。我這裏是離大陸最近的,我們首當其衝,最近頻頻被天祈幫的人搶生意。”


    “焜哥,林子就這麽大,狼就這麽多,你不搶肉吃,你讓出來的肉就可以把別的狼養肥。如果放任天祈幫在大陸發展下去,他們在大陸獲得利益,將使他們具備足夠的實力,在世界各地與我們龍聯幫抗衡。這不是你舍棄一塊地盤的事,這關係到龍聯幫未來在江湖上的地位。最近我們也經常受到天祈幫的滋擾,雖然規模都不大,不值得跟焜哥提,但是我認為,這恐怕隻是開始啊。”東南亞區的負責人也幫腔。


    朗如焜啜了一口咖啡,振奮了一個精神,然後說:“天祈幫?他們與我們素無往來,也無怨仇,為什麽最近頻頻給我們找麻煩呢?”


    “焜哥,聽你這麽說,似乎還有別的事情啊。”香港負責人聽出了朗如焜的話外音。


    朗如焜沉吟。


    他想起自己追著談溦溦到了大陸,談溦溦就住在家裏,也沒有警方的保護,可他的人就是接近不了她。天祈幫明著說是怕龍聯幫搶了他們的領地,其實談溦溦家那一片兒隻是一個安寧和平的民居區,天祈幫占下那裏能做什麽?


    想來想去,他都覺得是天祈幫在暗中保護談溦溦。


    隻是他當時想不明白,為什麽天祈幫的人要保護談溦溦。在他沒有弄清楚之前,他隻能理解為,杜奮或羅局二人中的一個與天祈幫的人有些私交,警方分不出人力來全天候保護談溦溦,隻好暗中向天祈幫求助,畢竟這種事黑道中人做起來更順手。


    為此,他還惱火不已,暗罵杜奮和羅局偽善,一邊嚷嚷著要打擊黑道,還社會清明,一邊又與黑道暗中勾結,指使黑道中人為他們做事。


    可是聽他手下的兩位負責人這樣講,他便又些疑惑了,以天祈幫目前的實力,與龍聯幫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在中國大陸以外的地方,天祈幫根本不是龍聯幫的對手,他們為什麽要找龍聯幫的麻煩呢?


    “好的,你們說的情況,我記下來了,我考慮一下,你們隻管守住自己的地盤,敢犯我龍聯幫者,一律誅殺!”朗如焜敲了一下桌子,強調了他對這件事的態度。


    視頻會議結束後,朗如焜對韋野平說:“知道陳鬆基在哪裏嗎?能不能約他一下?我想和他見個麵。”


    “焜哥,都是一些小事,不勞你親自出麵吧?你見陳鬆基?那也太抬舉他了吧?”韋野平覺得這樣不妥。


    朗如焜揮了一下手:“你不明白,我總覺得天祈幫另有意圖。中國大陸是他們的,我沒有要去搶。大陸以外是我的天下,他也沒有能力搶。可是他偏偏要硬碰硬,你不覺得他有特別的目的嗎?”


    “什麽目的?”韋野平不明白。


    朗如焜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要見一見陳鬆基,猜來猜去費神傷腦,我還不如直接去問他,看他怎麽說!”


    韋野平想了想,點頭:“好的,我去安排。”


    “這樣的話,你可能要離島幾日,不如你把遐兒一起帶走吧,島上不適合她生活,她年紀輕輕,還是應該好好回去讀書。”朗如焜說。


    韋野平趕緊答應:“她太頑皮了,要不是焜哥護著,我是不可能讓她來島上的。”


    朗如焜也沒法向韋野平解釋自己帶遐兒來時的隱衷,他隻能說:“遐兒是你妹妹,也算是我妹妹,她要來島上玩幾日,我還能不讓她來嗎?”


    “那是。”韋野平口中答應著,心裏卻想: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嗎?你要是真能移情遐兒,我也不會阻撓,就怕遐兒成了你利用的工具,最後搞得她傷心不已。


    “野平……”朗如焜突然鄭重其事地喊了韋野平的名字。


    “焜哥,什麽事?”韋野平心中一凜。


    朗如焜站起來,去酒櫃取出一瓶酒來,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韋野平,自己端起另一杯來,說:“我想對你說,你始終都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韋野平趕緊舉起杯子,恭敬地回敬:“焜哥,你放心!我這一輩子都會效忠你!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朗如焜和他碰了一下杯:“但願我們兩兄弟的情義堅如磐石!”


    “你是我一輩子的大哥!”韋野平說完話,一仰脖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韋野平先離開了,朗如焜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又坐了一會兒。


    他想起那一晚,他親眼看到韋野平把談溦溦從水牢裏背出來,送去奶奶的小石屋的情形。還有莫莉曾經告訴過他,談溦溦剛進水牢,韋野平就給她送去潛水服的事情。


    曾經他為這兩件事,對韋野平起了猜忌。


    可是現在他自己慢慢地對談溦溦放開了胸懷,也能了解韋野平的感受了。


    韋野平喜歡談溦溦,這是毋庸置的事。像談溦溦那樣的女子,總會有男人去喜歡她的吧。


    重點不在於韋野平有多喜歡她,而在於韋野平會用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她。他曾經一怒之下,把韋野平調離了慕提島,現在想來,那樣的做法是不對的,隻會令他失去一個得力的助手。


    據他這幾天的觀察,韋野平對待談溦溦的態度,還是有禮有節的。


    也許他應該對韋野平有信心,畢竟多少年的兄弟,他應該相信韋野平不會動大哥的女人。


    這樣想著,朗如焜的心裏又放下一件事,輕鬆了許多。


    他下樓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莫莉在他的房間裏忙碌,正在往他的床上鋪幹淨的床單。


    “莫莉?你怎麽在這裏?”朗如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莫莉停下動作,回頭看了他一眼,展顏一笑:“怎麽?我出現在這裏很奇怪嗎?你的生活不是一直由我打理嗎?雖然我生著病,照顧你起居的事,我還是想自己來做。”


    她特意強調了一下自己生著病,朗如焜這才想起來:“哦,對了,你生病了呢,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其實莫莉一大早就讓人帶話給朗如焜,然後她就在床上躺了一天,等著朗如焜去探病。可是她躺得腰都酸了,也不見朗如焜的人影,直到下午,她忍不住向傭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朗如焜帶著談溦溦母子去了紅山上新建的遊樂園。


    她以為他從遊樂園回來,總該想起她來了吧?可是他那麽晚才回來,一回來就和遐兒嬉鬧在一起,隨後又去了辦公室,根本沒有想起她來。


    她想,算了吧,還是自己主動去找他吧。


    “是啊,我是想好好休息,可是最近島上的人多事多,我想休息也不行呢。”莫莉提醒他不要忘了她還是慕提島的大管家。


    “聽說你心髒不好,要不要送你去好的醫院看一看啊?”朗如焜隨口應和著她,邊說邊脫下外套。


    莫莉趕緊上前,接過他的上套,掛好了,然後說:“不必了,我這病不是醫生能治好的,我自己心裏有數。”


    “你這話說得奇怪了,生病當然要醫生治……”朗如焜說著話,拿了自己的睡袍,進了衛生間。


    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等他再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發現莫莉竟然還在房間裏。


    床已經鋪好了,珍珠白的被子上灑了一層的紅色花瓣。睡前紅酒也準備好了,盛在兩隻精致的水晶杯裏,擺在床頭櫃子上,而燈光也已經調到一個曖昧的暗度。


    就在朗如焜洗澡的時候,莫莉已經換了一身火紅的透視睡衣,肚臍在薄紗下若隱若現,裙子的下擺短到大腿根那裏。


    她側躺在珍珠白的床單上,擺出一個s的造型來,像一團正在跳躍的火苗。


    她的意圖那麽明顯,朗如焜不可能不明白。


    他在衛生間門口愣了兩秒,然後走過來,端起一杯紅酒,喝了一口,說:“莫莉,你不是生病了嗎?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莫莉不動,撩了一下頭發,輕笑一聲:“是啊,我已經生病了呢,也不見你慰問我一下,我很傷心呢。”


    “莫莉……”朗如焜坐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恩?什麽事?”莫莉馬上湊過去,抱住了朗如焜的腰。


    朗如焜又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最近慕提島上事情又多,的確讓你操心費神了……我應該獎勵你的,你以前不是說喜歡卡地亞的鑽石手表嗎?明天我讓人去定購,我送你一支表,好不好?”


    莫莉伸展了一下修長白晳的腿,說:“焜哥,我雖然已經沒有二十歲的小妹妹那麽鮮嫩,可是我的身材依舊火辣,是不是?難道我對你一點兒吸引力也沒有了嗎?”


    裙子太短,她的腿一動,就露出底褲來了。


    他也是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男人的反應,他的小腹呼地熱了起來,小腹下麵的某一處在脹起。


    他深吸一口氣,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你……回房去吧!”


    他怕把持不住自己,直接下了逐客令。


    莫莉苦笑,坐了起來,說:“焜哥還記得我喜歡卡地亞的鑽石手表,真是令我驚喜。那我就不客氣了,手表我就收下了,什麽時候焜哥對小妹妹失去了興趣,就來找我吧,我永遠在這裏等著你。”


    說完,她輕盈地跳下床,光著腳,擺著腰肢,泰然自若在離開了朗如焜的房間。


    她走了,留下了一屋子透著迷惑氣息的微甜的香水味道。


    朗如焜仍然無法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端起另外一杯酒來,又是一飲而盡。


    酒入情腸,情思更濃。


    他有些熱躁,打開窗戶,想要散盡這一屋子催情的香水味道。然後,他掀開被子,鑽進被窩,關了燈,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燈一滅,月光就撲了進來。


    薄銀一般的朦朧光線中,香氣一縷一縷地飄進他的鼻子裏,像是一個女人溫柔的小手在撓著他的鼻尖兒。


    他突然覺得空虛,這種感覺隻在他五年的獄中生活時才有過,身邊空空的,可是總感覺有一個人在那裏,伸手去抱,卻隻能摟到一團冰冷的空氣。


    他對談溦溦的恨,就是在那個時候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


    可是現在,他不需要再忍受這種空虛了吧,因為那個人就在樓上!


    朗如焜在被子裏躺了不到五分鍾,就按捺不住,掀開被子,隨便裹了一件睡袍,離開房間,跑上三樓。


    談溦溦的房間亮著燈,門半開著。朗如焜走過去,推門一看,屋子裏卻是空的,她並不在房間裏。


    他想了想,走到隔壁,輕輕地推開門,果然看到談溦溦坐在床邊的軟凳上,身子前傾,雙肘撐著床,手裏捧著一本故事書,正在給朗朗讀睡前故事。


    朗朗已經睡著了,床頭的光在他的臉上暈染出一層柔的光暈,令他看起來像是一個降臨人間的小天使。


    朗如焜的心瞬間安寧下來,他沒有出聲,就倚在門框上,看著一位溫柔的母親輕聲為她的兒子讀著睡前故事,這畫麵那麽有愛那麽溫馨。


    幾分鍾後,故事讀完了,談溦溦輕輕地拍了拍朗朗,發現他睡沉了,沒有反應,便放下故事書,給他蓋好被子,關了床頭燈。


    她一轉身,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從輪廓上判斷,就知道是朗如焜,所以她並沒有害怕。


    她像是沒看見他,往門外走去。路過他身邊時,他拉了她一下。她甩掉他的手,出了門,回頭瞪他。


    他自覺地邁出門去,看著她關好門。


    然後她回隔壁自己的房間,一進門,回手就要關門。朗如焜就在她身後,伸手抵住門,硬生生擠了進去。


    她又瞪他,他裝作看不見,像是在自己的房間裏一樣自在,直接上了床,靠著床頭坐下了。


    整個過程,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像是在演啞劇。


    談溦溦的床被占了,終於忍不住了,先開了口:“這麽晚了,你不睡覺,跑來我這裏做什麽?”


    朗如焜也不接她的話,放眼打量著她的房間,從頭頂的燈看到腳下的地板。最後,他扭頭看床頭櫃,赫然看到了那枚訂婚戒指!


    談溦溦這才想起來戒指放在那裏,剛才她把戒指拿了出來,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劃了幾下,因為朗朗吵著困,她隨手放下,就去哄朗朗睡覺了。


    她前幾天還說戒指丟了,現在又好好地擺在朗如焜的眼前,令她十分尷尬。


    她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要取那枚戒指。


    朗如焜離得近,動作也比她快。等她手到時,戒指已經在朗如焜的手裏了。


    朗如焜舉著戒指,在燈光下認真地看著:“這枚戒指看著很眼熟啊,我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好大的鑽石,好多年前,在蘇富比拍賣行的秋拍會上,曾經有一枚這樣的巨鑽拍賣,我花了天價把那枚鑽石拍了下來……不會你這個正好就是我的那一顆鑽石吧?”


    談溦溦聽他假模假樣地嘮叨著,回敬他道:“你確定這是鑽石?我怎麽看都覺得它像是假的。雖然它又亮又大,可是看來看去,它都像是路邊攤賣的那種有機玻璃戒指。”


    “這麽好的有機玻璃?你給我買幾個回來。”朗如焜說著話,抓過她的左手,就要把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


    談溦溦使勁往回掙自己的手,拒絕戴上戒指。


    “戒指在!手指在!你忘了是不是?”朗如焜突然沉了臉,眉目也淩厲了起來。


    談溦溦把戒指擺在這裏,就已經輸了氣勢。她想:他已經發現自己還保留著這枚戒指了,我再矯情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戴就戴吧,反正早晚也得被他逼著戴上。


    她停止了反抗,戒指就落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朗如焜心滿意足地舉起她的手,繼續在燈光下欣賞著:“一定是因為你的手漂亮,才顯得這有機玻璃的戒指如此美麗奪目……”


    “別說廢話!我要休息了!你趕緊走吧!”談溦溦抽回自己的手,叉起腰來,下了逐客令。


    朗如焜隻當沒聽見她的話,和她又扯起別的話題來:“溦溦,剛才朗朗已經睡了,你還在給他讀故事,不會吵到他睡覺嗎?”


    “你懂什麽?”談溦溦贈他一個白眼,“你別看他睡著了,要是故事沒有讀完就停下來,他馬上就會醒。”


    “這麽神奇?為什麽呢?他不是已經睡著了嗎?怎麽知道你有沒有讀到結局?”朗如焜好像對這件事真的很好奇,拉著談溦溦坐下,認真和她討論起來。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腦神經科的專家……喂!你走不走啊?你怎麽還蓋上被子了?”看見朗如焜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裏,談溦溦有些緊張了。


    朗如焜抓起一個枕頭,墊在自己的後背上,說:“別這麽小氣,今晚有點兒冷,我洗過澡了,讓我蓋一下又不會髒。”


    “你房間裏沒有被子嗎?為什麽要跑到我房裏來搶被子蓋?”談溦溦心跳加快,趕緊把被子從朗如焜身上往下扯。


    朗如焜緊緊地抓著被頭:“被子這麽大,你冷了就鑽進來嘛,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你以為自己多有魅力嗎?我對你沒有興趣好嗎?”


    談溦溦不但被他搶了被子,還要聽他冷嘲熱諷,不由地火大。


    她掀起被子的另一角,鑽了進去,拿一個墊子隔在她和朗如焜之間,然後一翻身,將後背朝向朗如焜,躺下閉上眼睛,說:“我困了,我要睡覺!你別越過這個墊子,別打擾我睡覺,愛坐多久就坐多久!”


    朗如焜看了一眼那隻印花靠墊,勾唇輕蔑地一笑。


    談溦溦聽不到他的聲音,心裏也不安定。畢竟有一個人在她的身後,她說要睡覺,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入睡。


    兩個人以靜默的方式對峙,過了兩分鍾,房間裏突然黑了下來,燈被朗如焜關掉了。


    談溦溦呼地坐起來,伸手去推朗如焜:“你怎麽還不走啊!你關我的燈做什麽?”


    “你不是要睡了嗎?我記得你睡覺的時候不能亮燈的啊,怎麽你習慣變了嗎?”朗如焜說著話,身子一矮,人就滑進被子裏去了。


    “你不會是想睡在這裏吧?我不收留你啊!”談溦溦掀被子,把他往床下推。


    朗如焜沒想到她會用那麽大的力氣,竟然真的被她推了下去,撲通摔在了床下的地毯上,頭在床頭櫃上磕了一下,還挺疼。


    幸虧關著燈,否則朗如焜現在的姿勢一定很丟臉。


    他也不惱火,翻了一個身,仰麵躺在地毯上,揉著自己的額頭,不說話。


    談溦溦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聽不到床下麵有響動,忍不住趴過來看。


    她剛一探頭,一隻手就攬住她的脖子,將她往下一拖,她的上半身就被拖下了床去,正撲在朗如焜的胸脯上。


    她趕緊掙紮,想要爬起來。可是她這倒栽的姿勢太別扭了,根本使不上力。


    朗如焜又抓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搬下床來,往地上一摁,一翻身就壓到了她的身上:“你那麽小氣,床上不讓睡,那不如我們都睡到地上吧。”


    “不要!”談溦溦使出吃奶的力氣推他,“我的腰傷還沒完全好,地上太硬了!”


    聽她這樣說,朗如焜一伸手,把被子拽下來,鋪到地毯上。然後他從談溦溦的身上挪下來,想要把她移到被子上。


    談溦溦趁機要逃,爬起來就要跑,卻被朗如焜一把薅住了睡褲的褲腰。


    這一下,她要是想逃,就麵臨被扒下褲子的尷尬。要是不逃,現在縮回去,估計朗如焜也不會放過她。


    他這麽晚到她房裏來,扯三扯四,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走,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朗如焜,你放開我!否則我喊了啊!你不怕我把朗朗喊醒了……”談溦溦感覺自己已經入了狼口,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隻好拿兒子威脅他。


    不等她說完,朗如焜已經扯著她的褲子,將她拖了回去。


    他太用力,她的屁股上一涼,褲子被扯到大腿上去了。


    “啊!”她隻叫出一個短短的音節,聲音還沒有完全放出來,就被朗如焜的大手捂住了嘴巴。她也顧不上喊叫了,伸手去提自己的褲子,可是朗如焜已經撲到她的後背上,死死地壓住了她,根本不給她活動的餘地。


    這一下,她動也動不得,叫也叫不出,完全沒有辦法了。


    她反手去抓他,可是反手的力量太有限了,像是在給他撓癢癢。


    “女人,你敬酒不吃,偏喜歡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嘍。”朗如焜伏在談溦溦的肩膀上,說話的氣息嗬到了她的耳朵裏,又癢又麻。


    她扭了幾下,“唔唔”了幾聲表達抗議,也聽不出來她在說什麽。


    “你乖乖的,我就輕輕的,好不好?”朗如焜說著話,已經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的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輕舔著,引得她一陣一陣輕哼,身體也忍不住顫栗著。


    “今晚……我很想你……”朗如焜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軟了下來,似乎代表著她的態度,她已經接受他了。


    他試著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那隻手,她果然沒有喊叫,隻是喚了他一聲:“朗如焜……”


    “噓!不要說掃興的話……”朗如焜趕緊製止她,“不要抵抗,也不要多想,如果你也想我,現在就把你自己交給我,好嗎?”


    朗如焜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急著扯開她的衣服,強行進行。今晚,他的心是軟的,他想要一次兩情相悅,他想知道談溦溦對他到底還有多少感情。


    談溦溦沒再說話,隻是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


    朗如焜接受到了她的肯定和鼓勵,頓時激動了。他起身,跪坐在她的身邊,帶著一種虔誠的渴望,一件一件脫下她的衣服。


    然後,他按亮了床頭燈。


    燈光下,她肌膚如玉,泛著迷人的光澤。她就像是一尊完美無暇的玉雕,靜靜地倒在淩亂的被子堆上,目光春水一般蕩漾著。


    朗如焜不由地感歎:她還是這麽美好啊,甚至比幾年前更加迷人了,像是成熟的果子,散發著誘人的香甜味道。


    他有多久不曾這樣好好地欣賞她了?這個他曾經視若珍寶的女人,今天在他麵前玉體橫陳,依舊能讓他心動不已。


    他俯下身去,親吻她,一隻手覆上她輕揉著。她微微弓起身體來。


    “解開我的衣服!”他命令她。


    她順從地抬起雙手,落在他睡袍的腰帶上,打開那個結,輕輕一扯,睡袍就滑了下去,露出他精壯的身體……


    她沒想到,他在睡袍裏麵,竟然什麽也沒有穿!可見他是有備而來啊!


    她害羞了,下意識地閉緊了雙腿。


    “抱住我!”他又命令她。


    她紅著臉,將雙手穿過他的腋下,落在他的後背上,環抱住了他。


    而他則傾身而下,壓覆上她的身體。她陷進了被子裏,身上感受到了他的重量,心裏竟然莫名感覺到安穩幸福。


    他親吻她的唇,輕撫著她的肌膚。


    一切都那麽自然,就像花朵承受雨露的滋潤。


    這一次,沒有激烈的對抗,他們兩個人像兩隻水中暢遊的魚兒,輕緩而舒暢。


    歡愉過後,朗如焜把談溦溦抱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他躺在她的身邊,扯著她的一綹頭發在手指上繞著,問她:“溦溦,你愛我嗎?”


    談溦溦沉浸在快樂的餘韻之中,渾身軟軟的,頭還暈暈的。此時的她沒有任何的戒備和顧慮,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我愛你……”


    她愛他!這是他出獄以後,聽到她第一次肯定地告訴他,她愛他!


    有這一句話就足夠了,不是嗎?盡管她曾經背棄過他,讓他在牢獄之中度過了五年時光,可是那五年時光已經過去了!她還愛他!未來還是美好的!這足以抵消他失去的五年自由,不是嗎?


    “溦溦,我們都忘記過去的事吧,從此後好好相處,好嗎?”他撐起身體來,俯看著她的臉。


    談溦溦心裏劃過一絲不安,他們真的能好好相處嗎?過去的事可以忘,那未來呢?未來他們之間就沒有問題了嗎?


    可是麵對他渴望的眼睛,她又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她抿了抿嘴唇,說:“好,不要爭吵,不要誤會,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相處。”


    一直壓在朗如焜心頭,沉重得令他透不過氣來的那塊大石頭,轟然落地了。


    他覺得自己又活了,一個有談溦溦的未來,光芒四射地展現在他的眼前。他渾身充滿了力量,甚至在這一刻想起了爺爺留下來的那個金庫。


    也許……他也能做一個好人,如果當一個好人能令她開心的話,他真的會努力去當一個好人。


    這一刻的雄心,令他振奮不起。


    於是他再一次將談溦溦抱進懷裏,用力地親吻她撫摸她,恨不能將她融化在他的身體裏,再也不分開……


    兩個人一直折騰到天朦朦亮,才麵對麵相擁著入睡了。


    可是他們還沒睡多久,就被一聲尖叫驚醒了。


    兩個人同時睜開困頓的眼睛,同時看見朗朗張著嘴巴,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朗如焜,訝異萬分地叫著:“他為什麽會睡在這裏?”


    “你這小家夥!還要我強調多少遍啊?我是你爸爸!我當然可以睡在你媽媽身邊……”朗如焜滿不在乎地咕噥了一句,倒頭接著睡。


    談溦溦卻完全清醒了,想坐起來,又想起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又縮回了被子裏,對朗朗尷尬地笑著:“他……昨晚過來找我聊天,聊得太晚了,就沒回去……”


    “是啊,聊得可晚呢,天都快亮了……”朗如焜閉著眼睛,半清醒半迷盹的狀態之下,還不忘調戲談溦溦。


    談溦溦在被子裏的那隻手伸過去,在他的腰上使勁掐了一下。朗如焜吃痛,清醒了不少,也睜開了眼睛:“不是你說聊天聊得晚了嗎?我也沒說錯啊,我們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為什麽他可以晚上找你聊天?我就不可以?我也想在你這裏聊天,可是每天不到十點,你就攆我回房間去睡覺!這不公平!”朗朗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待遇,跺腳抗議。


    “哦……這個嘛……他也是偶爾……這樣吧,今晚媽媽陪你聊天,給你講故事,不攆你回房睡覺了,好嗎?”談溦溦實在解釋不清了,隻好向兒子妥協。


    朗朗爭取來了一次機會,心裏稍微舒暢了一些。可是看到朗如焜和媽媽頭挨著頭躺在一起,他還是不太高興,便去搖朗如焜的肩膀:“天都亮了!快起來啦!回你自己的房裏去!”


    朗如焜從床上撐起半個身子來,抓著朗朗的小手,鄭重向他宣布:“兒子,你要習慣哦,我以後可能會經常睡在這裏,你不能每次看見都大呼小叫,知道了嗎?”


    “不要!媽媽是我的!你不可以睡在這裏!你快起來!”朗朗吃醋了。


    朗如焜想了想,說:“我可以起來,不過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你到我房間去,幫我挑一身衣服拿來,我就起床,好不好?”


    “不好!我不去!你把媽媽還給我!”朗朗開始掀被子,把談溦溦緊張得不行。


    朗如焜緊緊壓住被子,並且倒頭躺下:“你不給我拿衣服,我就繼續睡在這裏,什麽時候你把我的衣服拿來了,我再起床。”


    朗朗一跺腳:“好!我去給你拿衣服。”


    說完,他轉身噔噔噔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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