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您出關啦!”柳風剛把房屋周圍的陣旗收去,王禹一便興衝衝的跑了過來。


    其實在柳風閉關的這五年來,王禹一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會來到這裏看一下,無論刮風下雨從未間斷過。走到柳風身邊後,他立馬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子遞了過去。


    “這是...”柳風不解的接過小本子翻看起來。


    “鎮北王,上等珍珠五百顆,翡翠項鏈五十條,黃金五萬兩。裕親王,瑪瑙食器五套,綾羅綢緞五萬匹,白銀十萬兩。信國公,千年珊瑚五株,夜明珠三顆,白銀五萬兩...”半尺大的小本上密密麻麻的寫了六七十頁。


    “上仙,這是您閉關五年來,朝中皇親國戚,文武大臣送來的賀禮。小的把它們全部登記在冊,東西已經收到府庫裏了。”


    聽完王禹一的解釋,柳風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西晉國一年的稅收才白銀三萬萬兩,如今這小本子上所寫的折算下來少說也值個四五千萬的。這可是相當於整個西晉國一年稅收的六分之一啊。


    雖說柳風內心很是震驚,不過仙人的風度還是要保持的。他又隨便翻了兩下那小本子,然後直接丟給了王禹一。


    “那你就好好收著吧。從府庫裏拿出二十萬兩銀子賞給府上的人吧!”柳風隨口說到。


    王禹一一聽臉上立馬笑的更燦爛了。雖說仙緣府中仆人的俸祿不低,但在帝都如此高消費的地方,也就勉強夠多吃幾次肉而已。如今這二十萬兩發下去,每個人就相當於多了半年的俸祿。


    “在我閉關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柳風在府中花園裏散著步,王禹一一臉恭敬的在後麵跟著。


    “去年國中西北幾個行省發生過一次瘟疫,不過很快便被控製住了。另外這幾日正好是開恩科取及第的日子,所以帝都中來了不少的讀書人。鄭太傅已經派人來問過好幾次了,說上仙如果出關的話務必去見他一次。”然後王禹一將這幾年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對柳風訴說了一遍。


    聽到嶽麓書院的鄭太傅找自己,柳風連忙向王禹一交代了一番便坐上馬車朝太學院趕去。這邊剛到了太學院的門口,還沒等人進去通報,一名書生打扮的中年便跑了出來。看清從車上下來的人後,那中年突然之間愣住了。這人正是柳風在開元城時,嶽麓書院招人站在鄭太傅身邊的那名中年。他當時也是見過柳風的,隻是沒想到這次再見他的時候柳風竟成了國師。


    “太學院博士司馬南見過國師。”雖說他很是吃驚,不過儒者的風度還是有的。一瞬間便回過神來,然後不卑不亢的衝柳風行禮到。


    柳風也不多說什麽,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便跟他走了進去。此時太學院的大門是人來人往,許多書生打扮的青年不停的從停在門口的馬車上抱下一個個木頭的箱子朝裏麵送去。感到有些好奇的柳風用神念一掃箱內,看到是一本本封印完好的試卷,這才明白這箱裏裝的都是今年科舉考試的考生試卷。


    “國師,家師就在這房中等您呢。我是沒有資格進去的,所以就無法給您領路了。”說著司馬南歉意的退了下去。


    柳風站在門口愣了一會,不時的看到有人將裝滿試卷的抬進去,然後這才跟著其他人走了進去。屋中甚是寬敞,十幾丈的範圍放著三十多副桌椅,每一副桌椅上都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柳風神念一掃之下,發現這三十幾個老者身上隱約都有紫光閃爍。


    每一名老者的桌子上都堆著一摞的試卷,而他們全都在聚精會神的審閱著試卷。柳風在屋中看了一圈,並未看到鄭太傅的身影,直到看到最後麵的那張巨大的屏風時,才透過縫隙看到了也在伏案審閱的鄭太傅。然後柳風慢慢的朝屏風走了過去。此時的鄭太傅完全沒有察覺到柳風的到來,依舊認真的看著手中的試卷。柳風見他如此投入,也就不好意思打擾,便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起來。


    “好!寫的太好了!不出幾年絕對能成為棟梁之才啊!”


    不知等了多久,鄭太傅突然拍案而起,手裏顫抖的拿著一張試卷,一直不停的誇讚著。直到這時他才看到站在身邊的柳風。


    “柳國師來了,你怎麽也不說一聲,一定等了很長時間了吧?”鄭太傅說著叫人又搬了一張椅子過來。


    “前輩你這可是折煞晚輩了,在您麵前我哪敢當國師二字啊!”柳風連忙擺手道。


    “嗬嗬,那好吧。你我是忘年之交,我就叫你一聲小友吧!”說著他把手中的試卷遞到了柳風手中。


    “前輩這是...”


    “看看這篇文章寫的怎麽樣!”


    柳風有些不解的把試卷拿了過來。他從小就沒有讀過多少書,現在的知識還都是道源強塞到他腦中的。如今拿到一名秀才的試卷,他還有些擔心能不能看的懂呢!


    “君人者,誠能見可欲,則思知足以自戒;將有作,則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則思謙衝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下百川;樂盤遊,則思三驅以為度;憂懈怠,則思慎始而敬終;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懼讒邪,則思正身以黜惡;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以怒而濫刑。總此十思,宏茲九德,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爭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遊之樂,可以養鬆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為之大道哉?”


    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柳風才慢慢將手中的試卷放回到桌上。看著老者一臉期待的神情,他的心裏很是無奈。文章的確是好文章,就連道源看到後都讚不絕口。隻是柳風他水平有限,通篇讀下來不光有些不知其所以然,就連不認識的字也有不少。


    “可能要讓前輩失望了,晚輩我才疏學淺,從小沒讀過幾年書,所以這篇文章在下有些看不懂,還是不要妄加評論的好。”掙紮了一番柳風還是覺得要實話實說,否則一旦鬧出笑話,那可就更丟人了。


    鄭太傅聽完柳風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小友太謙虛了。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雖不擅長詩詞歌賦,但誰又敢說你一事無成呢?”鄭太傅一臉深意的看著柳風,然後將那張試卷鄭重的裝到了一個精致的木盒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鄭太傅又從旁邊拿出另外兩份試卷裝到了另外兩個木盒之中。然後對著不遠處的一名青年招手到:“你將這三份試卷送入宮中,就說是我選取的這次科舉的前三甲,還請皇上禦覽朱批一下。”


    那名青年恭敬的從鄭太傅手中接過三個木盒,然後退了出去。隨後柳風便開始虛心請教起來,以鄭太傅的博學,很容易的便將很深的道理以最淺顯的方式教給了柳風。就連元界珠裏的道源聽到他對大道的感悟,也都是受益良多。


    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聽完鄭太傅的高談闊論後,柳風也毫不吝嗇的將修仙者的一些長生之法告知了他。雖說現在的鄭太傅以一身的浩然正氣就算遇到結丹期修士也毫不遜色。但他畢竟還是一介凡人,本身的壽元就要比修士少的多。像一般的結丹初期的修士,其壽元都有五百年,而鄭太傅的壽元最多也就是一百二十年。可以說修士修的是身,將外界的靈氣引入體內以達到強筋壯骨、延年益壽的功效。而儒者修的是內心,身體對他們來說隻是心的載體罷了。


    從太學院出來後已是華燈初上,走在帝都最繁華的街道上柳風發現多了許多年輕的麵孔。他們有的*不羈,有的溫文爾雅,有的手不釋卷,更有的高談闊論。突然間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柳絮。算算時間他離家也有六七年了,柳絮也差不多十五六歲了。當年喝下開慧丹泡出的泉水的小屁孩,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也差不多成為一名才高八鬥的少年了,隻是不知他今年是否參加了科舉考試。


    想著想著柳風內心突然湧起無限的思家之情,然後他看到路邊一處賈酒的小鋪,索性買了一瓶酒一邊喝著一邊朝仙緣府走去。


    看著路上來往的人群,喝酒喝到一半的柳風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十幾丈遠的一處胭脂鋪旁,一名讓他感到眼熟的女子正挑著東西。


    柳風趕忙用手揉了揉有些醉意的眼睛,當再次看去時那名女子已經不見了。他有些失落的猛灌了一口酒,然後自語到:“不可能的,在這裏怎麽可能會遇到她呢?一定是我喝醉了!”


    說著他將剩下的烈酒一口灌掉,然後晃晃悠悠的回到了仙緣府中。


    感謝大家支持,哪怕隻有一個人看我的小說我也會把它寫下去,而且會寫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化凡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年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年期並收藏化凡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