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近前看去,念道:“將軍碑”。請使用訪問本站。除此之外,卻更無其他字樣。正平心道,亂世之際,死傷無數,骨骸有的埋便是不錯了,哪裏還有的名在?百姓無名,軍士無名,就連許多將軍,也是無名。這塊將軍碑,也便是如此了。


    正平正自感歎,一陣吵雜聲響起,約莫二三十人奔了過來。正平一看,便認出了昨日那矮小之人,看來依然是白馬幫眾,心道這麻煩來的好快。


    白馬幫眾果然便是奔呂軒而去。呂軒剛才經正平一說,雖離了些距離,但終究不遠。正平念她昨日盡力保護自己之義,不願就此離去,恰好倩雪也說有些累了,兩人便緊靠著,坐在了將軍碑下的石級上,靜觀其變。


    隻聽那矮小之人指著呂軒,對身旁兩名瘦長男子說道:“兩位壇主,昨日便是她了。”


    兩名瘦長男子,麵貌都頗俊秀,皆作書生打扮,隻是一個黑衣,一個白衣。服色不同,但一股十足的狂傲之氣,卻是相同。白衣書生看了呂軒一眼,哼了一聲,道:“跳蚤張,這便是你口中的‘血手觀音’?”


    這跳蚤張,指的便是那矮小之人了,他又矮又瘦,身形又靈活,當真便如跳蚤一般。倩雪笑道:“這外號可真是恰當的緊呢。”


    跳蚤張道:“正是。”


    白衣書生道:“什麽血手觀音,我道是個凶神惡煞呢,不料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


    黑衣書生道:“正是。如此嬌娘,哪裏會平白傷人,定是我幫中弟子,得罪了姑娘。”他挑了挑眉,對呂軒道:“姑娘,我代他們賠不是了!”


    呂軒見他神色,分明是挑逗戲弄之意,哪裏是當真賠罪了,隻冷麵相對,不作理會。


    黑衣書生笑的甚是燦爛,又道:“隻是姑娘出手未免重了些,惹的幫主大怒,這才派我二人前來,請姑娘前去說明原由。不過姑娘放心,有我在,定會為姑娘多說好話的。”


    呂軒見他這色眯眯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厭惡,道:“想捉我去?隻怕卻不易。”


    黑衣書生方要言,白衣書生早已不耐煩,道:“幫主有命,我們自捉了她去便是,說這些廢話作甚?”言罷抽出腰間長劍,向呂軒攻去。


    黑衣書生忙笑道:“莫唐突了佳人!”顯是不以呂軒為意。


    白衣書生一招攻上,呂軒已知武藝遠在昨日幫眾之上,不敢大意,立時抽劍相擋。白衣書生見她抽劍之間,白光一閃,甚是奪目,知曉這是一把利刃,不待兩劍相交,劍鋒一轉,向她左側攻了數招。


    呂軒仗劍之利,防了他十餘招,已經知道了他的家數,心中存了計較。白衣書生初時還有些忌憚,招式上很是嚴密,現下見她有守無攻,隻道是唯寶劍利害而已,武藝卻是平常,什麽血手觀音,不過是江湖謠傳罷了。於是不再忌憚,招式更加淩厲,向她疾攻而去。


    這一疾攻,白衣書生破綻便更大,呂軒瞅得他腹部門戶大開,冷冷一笑,道:“著!”本來她此時遞出一劍,便立時可取了他性命,但她有愧於昨日魯莽,橫生事端,不願再多添麻煩,所以反轉了劍,以劍柄往白衣書生腹上擊去。


    白衣書生立時著了道,退後幾步。這一擊卻是劍柄,然呂軒內力甚足,所擊又是人體最為柔軟之處,故也很是疼痛。隻是他心氣甚高,強忍下來,並不作聲。


    由是一來,他也知曉這女子確是身懷絕藝,不敢再托大了。對黑衣書生道:“墨三哥,我們齊上吧。”


    黑衣書生點了點頭,抽出長劍,便與他一齊攻上。


    兩人這一齊攻,威力登時聚增,呂軒長劍頻防,戰了二十餘招,竟無一睱還擊。黑衣書生見占了上風,口中又放肆了起來:“小娘子,你武藝雖強,卻也不是我二人合力的對手。快些束手就擒吧。不然一不小心傷了你這嫩白的臉蛋,我著實過意不去啊。”


    呂軒之所以無暇還擊,乃是不欲傷人。聽那跳蚤張所言,這二人乃是壇主,身份極高,要是傷了他們,這梁子隻怕更深,於是自思如何既不傷人,又可勝的法子。而黑衣書生這一相戲,惹的呂軒心中火起,什麽顧忌便都拋在了腦後。


    呂軒喝道:“真料我傷不得你們麽!”她殺機一起,劍招驟然變化,攻勢立強數倍。她又有劍之利,二人不敢與她劍鋒正麵相碰,優劣之勢瞬間變化。


    黑衣書生強笑道:“小娘子舞的越發俊了呢,豈能掃你興致?來來,哥哥們與你再喂幾招。”


    此話一出,呂軒惱怒更盛,恨不得馬上便殺了此人。這一急切,招式便有了破綻。白衣書生瞅的空隙,劍尖向下,正刺向她小腿,她用劍回撥時,黑衣書生的劍又指向了她脖頸。她忙低頭,避過這一刺,白衣書生之劍,又正向她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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