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儒帥]第二百九十一章洪山道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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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情報,他知道司馬懿所部,不過是曹操的各地駐軍,並非身經百戰的野戰軍團。這一場遭遇戰,雙方竟然打了個勝負難分,這讓他有些不解。


    戰鬥,就在雙方將領都有些意外的情況下,繼續了約有兩柱香的時間。中間有數名劉軍突破到了司馬懿身邊,揮起戰刀要剁翻司馬懿。但見到敵軍主將,一時有些興奮的他們,忘了及時組成戰鬥隊型,司馬懿手中黑色羽扇一揮,深厚的將力瞬間便讓他們五髒俱裂。


    “摩左老小子手藝的確不錯。”司馬懿看著扇子,百忙之中也不忘露出他那經典的笑容,開一下玩笑。


    “是時侯啦,唉,沒想到真用的上。”他輕歎了一下,笑著,把手中的扇子,高高的舉向了空中。


    在司馬懿舉起手的這當兒,鄧艾正在放下手。


    其實這麽說並不準確,較為準確的說法是,鄧艾拿著兵器的手正在非常有力度的,放下。


    而對麵就是張衝。


    張衝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鄧艾是什麽時侯衝到自己麵前的,他的心情非常突然。那種情況下,如果他有把ak-47的話,一定會馬上拿起來掃射,可惜那時侯還沒有,於是他拿起的是配刀。


    鄧艾就好像一隻狐狸一樣,靈巧的從山後麵繞了過來,就在張衝還在吆喝著命令攻擊山下的鄧凡時,他和他的小隊就已經發動了對張衝的突然襲擊。


    兩個年輕人交手了約有十幾合,大致是不分勝敗。張衝帶兵經驗相當有限,但習武的經驗卻遠比帶兵為多,所以交起手來並不會吃什麽虧。


    但也占不到什麽便宜,讓他非常納悶的是,鄧艾使得究竟是什麽路子。他拿的是一支不算太長的槍,然而舞動的法子卻和槍法完全沒有什麽聯係。他每打上幾招,總是會下意識的做出來一種類似於甩動的動作,張衝很難理解這動作的意義是什麽。


    其實,如果他看有機會一下放牛娃甩鞭子趕牛的話,他應該就會很容易明白鄧艾這招式的出處了。


    鄧艾的奇襲打亂了整個步驟,雖然張衝十分不甘心,但也知道如果再拖下去,被兩麵夾擊的後果,於是他隻能做出撤退的決定。


    張衝所部按著早就演練熟悉的撤退用陣型,緩緩的向後撤去,十分有序,這讓鄧艾看得有些驚奇,這也是他第一次對諸葛“八卦陣”留下深刻的印象。多年以後,他對自己的兒子鄧忠說起這一幕時,對此的評價是“張衝之用兵雖一般,然其部所用之陣,真神鬼難測也”。


    不過驚奇歸驚奇,一付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氣,再加上這次用兵的成功,讓鄧艾十分興奮,他不願意就此放過已然狼狽不堪的獵物,帶著人一路繼續追去。整整十裏路,張衝就從來沒有徹底甩開過他,氣的張衝不時大罵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


    “你丫的有完沒完,日你八輩的,還上癮了!”


    或許是敵人的咒罵更加激昂了鄧艾的情緒,本來隻打算追十裏的他,作出了追二十裏的決定。這一個臨時的決定,使他湊巧看到了司馬懿剛才舉手之後的結果。


    可以確定的是,司馬懿剛才的舉手肯定不是投降,也不是在要求回答問題。這是一道軍令,軍令之後,便是三路伏兵齊出。


    這三路伏兵並非是專門針對某種情況的配置,而隻是司馬懿的預備隊。他打仗有一個習慣,不會在第一時間就把家底全亮出來,玩個酣暢淋漓的三板斧。他會先出一部分,謀定後動,根據戰場上的具體情況再決定許多事情。


    從這點上講,他和呂布的用兵方式可以說是正好相反的。


    三路預備隊一出,司馬懿和張飛兩部的交戰立馬起了質的變化。剛才雙方是僵持不下,這幾路兵一出,司馬懿準確的將他們送到了最佳的進攻地點,處處打敵軟肋,張飛感同身受的覺的肋部有點痛。


    看著這一切的鄧艾,對司馬懿有了些崇拜。有關這種心情,可以參考一下一個自學成材的天才畫家,剛剛獲了一個業餘組冠軍之後,突然看到國畫大師作畫的心情。


    “這就是司馬奇將軍,厲害吧,你小子要學的還多著呢。”已經趕上來的鄧凡,看著鄧艾有些瞠目的樣子,說道。


    “原來將軍大人叫司馬奇。”鄧艾在心中暗暗的記下。


    很多年之後,鄧艾成為了征西將軍,他才搞清楚司馬懿叫司馬懿,而不是叫司馬奇。其實鄧凡說的就是司馬懿,但他太濃厚的方言,連兒子鄧艾都不能聽太清楚,畢竟鄧艾稍大之後就一直在中原生活。


    事情如果一直這麽樣的發展下去,那麽結果就會是唯一的。然而這個世界奇妙就奇妙在,總會充滿變數。


    那個人,那個可以讓張飛心裏有踏實感的人,在此時出現,改變了發展的軌跡。


    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


    每個人,都會不自覺的追求一種安全感,就像孩提時代會不自覺的爬到父母二人的中間一樣。


    大了之後,許多事情都在改變,但這種心理的實質卻沒有什麽變化。許多人看起來顛沛潦倒,卻始終有著堅定的眼神,令外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必然是由一樣事物支持著他們,使他們感到無比的安全和踏實。


    這種“事物”,有可能是一件東西,比如價值連城的寶貝,也可能是某種信仰,比如佛祖或上帝的庇護,也有可能,是一個人。


    在張飛所部兵敗猶如山倒之時,一個人邁著緩慢的腳步走到了陣前。


    這人的穿著很常見且普通,沒什麽好說的。唯一與眾不同的是頭戴著一頂竹編的寬沿鬥笠,大小看起來相當合適,簡直像他自己為自己量身編製的一樣。


    他的這種行動似乎並沒有什麽亮點,不是大喊一聲某某在此,也不是拉風的擺個把式,隻是這麽慢慢的行走而已。這種普通至極的行動使得他並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兩邊依然是該怎麽打怎麽打,沒有人關注於他的存在。


    但有一個人好像是除外的。


    張飛。


    張飛看著這個人的步伐,眼中露出一種難以言狀的神色。這種神色的確很難表述,不過如果能在教堂裏看看一教士仰視耶穌聖像的眼神,應該就比較易於理解了。


    不過那不是耶穌,隻是一個戴著鬥笠的人。


    現在,他正將鬥笠慢慢的取了下來。


    鬥笠取下來了,露出了他的樣貌,然而,依舊是很普通。


    但這時,對麵,也就是司馬懿所部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這聲音使得戰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當然,並不是說聲音非常美或者非常有傳透力,可以像vitas的海豚音那樣讓聽眾得以靜靜的享受。它引人注意的原因,隻是因為它的內容裏有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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