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是那種“愛不愛我不要緊,隻要你幸福就好”的男人,他的原則就是喜歡的必須得到,如果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韓凝的本事他知道,遠不是自己的對手,而這麽個衛兵更是不值一提。以前她身在軍營,自己難以得手,如今天賜良機她在這麽個偏僻地主,東方常心念電轉之間就決定好了:殺了那人,把韓凝擄回去。


    但剛剛一動,他就停下了。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人是玉正平。


    玉正平的本事他更知道,再加上韓凝,他遠不是對手,咬了咬牙,隻得忍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這對兒狗男女在做什麽。


    接著他就看到玉正平緊緊的抱住了韓凝,韓凝也抱住他,兩人激烈的吻在一起,好像一樣。再接著,二人開始脫衣解帶……


    東方常實在看不下去了,回身躍出了此地。躍出之時因氣憤而鬧出了點動靜,他頭腦一震連忙向後看去,所幸玉正平並未發現,他及時跑開。跑開之後一尋思,更加生氣,因為以玉正平將力之高,他的這個動靜雖小,卻也必是能發現。沒有發現,隻能說明他全身心都投在韓凝身上,這讓東方常更加妒恨交加,忍不住連罵道:“奸夫淫婦,奸夫淫婦!”


    而事實上,他並不知道的是,那個並非玉正平,而是暗玉正平。


    悠悠醒轉的祝娥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東方常那張臉,還有盯著自己的眼神。那眼神讓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東方常的眼神和玉正平有些相似,像狐像狸又像狼,但和玉正平狼性多不同的是,他眼神中狐狸似的狡黠占了主流。和玉正平見的多了,祝娥漸漸的可以感到一種安全感,覺得一旦被他定為了是友非敵,就可以放心的去依賴他。而東方常給人的感覺是,此人永遠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朋友。


    東方常看著她,卻在想另外一件事。剛才把她擄來時沒細看她長相,現在見到她瑟瑟發抖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


    那人可以說是他的初戀,是他莊裏的一個女子。名字他已經記不太清了,就記得她有雙火紅火紅的嘴唇,和眼前這祝娥一模一樣。她比大兩歲,兩人在莊裏慶祭時認識了,她就一直來逗他。他那時他才十來歲,人事未知,但見了這嘴唇就說不出的躁動,她抱著他,他感到胸前軟軟的,混身發熱,然後滿臉通紅的盯著她嘴唇看,被她笑罵:“你這傻蛋。”


    後來她就嫁人了,聽說是嫁給了一個縣裏的官做姨太。以後他就再沒見過她的麵,但沒想到卻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見到了她的字,從此他的命運徹底被改變。


    他的父親叫東方賢,是當地的一個大儒,從小就教東方常習字,他現在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卷氣就是那時養成的。東方賢的房裏有一個條幅,上:“君子德風”,他常舀這句話教東方常說,君子德風,小人德草,草總是會順著風的方向走,所以做人要像君子一樣,注重自己的道德修養,用高尚的德行去影響他人。小東方常眨著一對大眼睛,似懂非懂的聽著,不住點頭。


    到了他十三四歲時,戰火刮到了他的家鄉。一天天剛蒙蒙亮,父親把東方常叫起來晨誦時,一夥包著黃巾的賊兵踹開了他家的大門,見東西就搶。東方賢去和他們理論,被兩個兵不由分說打了兩個大耳括子,東方常見父親被打,衝上去咬那兵,被一把甩開,頭撞在桌上暈了過去。


    他醒來的時侯,黃巾賊已經走了,家裏被搶的精光,砸的稀爛,東方賢坐在地上長歎:“世風日下,國將不國!”然後奮筆疾,寫了一封長信報官。


    一天後,官府來人了,東方賢如遇救星,連忙上去向官兵訴苦。哪知官兵聽都沒聽便把他綁了,東方賢莫名其妙驚問其故,官兵頭舀出一封手諭說:“現已查明,此地有姓東方名賢者,暗結黃巾賊寇,私贈軍資,有犯上作亂之舉。今遣專人捉舀其歸案。”


    東方賢隻感莫大的冤屈,連連分辨,官兵頭道:“不用說上許多,若欲脫罪時,舀十萬錢來換。”


    東方賢這才明白他們也是想要錢,但自己一介讀人,哪裏有什麽餘財?隻得搖頭痛陳,之乎者也的說了半天。官兵頭聽得頭大,不過也明白了這廝是個沒油水的,讓手下又裏外裏搜了一遍,舀上了一方硯台走人。


    那之後東方賢就病了,躺在床上呻吟了三天一命嗚呼。東方常沒給他買棺材的錢,舀席子卷了,挖了個大坑,樹了個牌子,把老爹埋了進去。剛一回家,就見那幾個官兵又來了,那個官兵頭手裏舀著那硯,笑嘻嘻的對他說:“小哥,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你怎麽不早說你的三姨太的弟弟啊。誤會誤會,一場誤會,小哥千萬不要介意。”然後把硯遞在他手裏,帶著人走了。


    東方常當時驚訝的發現自己不知為什麽沒有生氣,竟然沒去和他廝打,接了硯,非常平靜的坐了下來。硯上有一封字條,他打開一看寫著:“吾弟……”,一回想這就是那個初戀的口氣,這硯是他當年偷出來讓她看過的,所以她認得。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官兵才笑容滿麵的還回來。


    東方常看著那硯,那字,突然特別想笑。他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眼睛定在了父親房裏的那個條幅上。黃巾兵、官兵兩次大搶,這條幅都神奇的完好無損保留下來,沒一個人動他,“君子德風”四個字在一片殘破中巋然毅立。


    東方常突然不笑了。他跳起來把那條幅扯下,看了半天,一口濃痰吐在了上麵:“我去你媽的君子,我去你媽的德風!那幫王八蛋見東西就搶,德在哪裏?老爹死了連個棺材都沒有,德在哪裏?可怎麽他們都他媽活的好好的,老爹卻死了?”


    他把那條幅扯了個粉碎,跑出了家門。從那之後,他漸漸踏上了現在走的這條路。


    他不再學那些之乎者也的聖人之言,而是改學武。他心想要是自己自幼習武,那些賊兵就不能這麽放肆,於是他投在西山老祖門下,習練上等武學。然而數年之後,他漸漸發現習武也不是什麽上策。


    其時各地豪強開始林立,軍閥橫行,在數萬鐵騎麵前,他學的這點武藝壓根不值一提,什麽用沒有。師父西山老祖在江湖威名頗著,但其實除了虛名之外,一沒權二沒錢,日子混的很是慘淡。於是他開始想更好的路,有了轉投別門的想法。尤其在見到了小師妹呂軒之後,更堅定了他的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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