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玉正平好一陣子沒來過廚房了,這一來還覺的有點親切。他來到之後就開始套上圍裙,涮鍋、起火、切菜,像個大師傅一樣在忙活。他不一會兒就備齊了各種材料,邊哼著邊做,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麵湯很快就做好了。他聞了一下碗中冒出的陣陣香氣,非常滿意,端著便要回韓凝軍帳。剛走到夥食班門口,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


    “我這碗麵湯怎麽做的這麽快?”他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問題。他這道菜做過很多遍,時間長短是非常有數的。好一陣兒沒來廚房,加上找材料的時間,按說他應該再過一會兒才能做好,可實際的時間卻短了不少。


    這個問題引起了他的興趣,他開始本能的思考起為什麽來。他回頭走到鍋邊,把碗放下,開始回想剛才的整個過程,看看到底是哪裏減少了時間。


    略想一會,他猛然意識到是哪裏的問題了。


    “這廚房裏的東西,擺放的怎麽這麽有條理?!”他看著四周,自言自語道。


    這就是他這次做飯特別快的原因。他很久沒來廚房,按說光是找材料就要找一陣。但裏麵的東西擺放太有序了,他本能式的找到了規律,於是按著次序選材,第一時間就全部備齊了。剛才他光想著韓凝,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覺出來不對之後一返想,這些全想了起來。


    眾所周知暗玉正平是一個失敗的複製品,從性格到能力,沒一樣像玉正平,但唯有管理能力被複製了下來。因此,他對於類似統籌、量化、排序之類的東西,有著天生的敏感,所以時間不對這樣一個小細節足以引起他的莫大興趣。


    他開始細細檢視整個廚房。他神奇的發現,這廚房裏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有序。一般來講,這種行營夥頭班都是標準的大鍋飯,有什麽吃什麽,誰也不會有這閑的蛋疼的功夫去整理各種器具。而這廚房中的材料,都按素食、葷食、細肉、粗肉的次序精準排列著,刀具則按小刀、大刀、剔骨頭的次序排列,更有甚者,旁邊還有一把菜刀被揀了出來,旁邊一個小字條上寫著:“此刀待磨。”


    這也太他媽有序了,完全不像一個大鍋飯夥頭班班頭能幹出來的事情。暗玉正平左看右看,這廚房怎麽看怎麽像一個沙盤,一個人在這裏開始了他的行軍布陣,一切都那麽的有條不紊。


    暗玉正平感到了不對,他覺得一個夥夫班頭的管理水平絕對達不到這個層次。帶著這個疑問他回到了韓凝軍帳。


    “怎麽才回來,你打算餓死我嗎?”韓凝衝他嬌嗔道。她本料這樣之後暗玉正平一定激動的不能自己上來喂他,沒想到他卻把碗放在了一邊,非常鄭重的坐了過來。韓凝很少見他這樣子,問怎麽了,暗玉正平把剛才疑問細細說了一遍。


    韓凝現在對暗玉正平已經很是了解了。她知道他在能力上的唯一長處就是管理,能讓他感到井然有序的組織,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她當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馬上從床上趴起來去廚房親自看。去到之後她發現果然如此,而後一種熟悉的氣味傳到了她的鼻子裏。


    東方常就這樣被發現了。


    人的習慣是最難改的,因為個人根本意識不到。這種意識不到的思維定式,也恰恰最容易成為破綻。


    把一切管理的井井有條,是他為將多年養成的自然習慣,進了夥頭班,他本能式的就把飯菜當作士兵一樣去管理,他反感雜亂無章的擺放。不過夥頭班的都是大老粗,誰也看不出來。垂釣處專心於情報搜集,在這方麵也沒什麽概念。不幸的是他正好攤上暗玉正平湊巧來為韓凝做飯。


    韓凝存疑之後就暗中觀察夥頭班成員,發現了混在裏麵的東方常。她馬上向玉正平匯報,玉正平說查不出來呢,原來是他來了!一番安排,要親自捉舀之,皇甫肖卻在這個時侯攻了過來。於是他和韓凝隻得馬上率軍迎戰,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銅笙鐵笛。


    夜裏,東方常在郊外被銅笙鐵笛給堵了。他打破頭皮也想不出到底是如何暴露的,一切都做的很完美。不過他現在也沒功夫多想這個,因為在他對麵的是兩個高手。


    垂釣四音的聯手作戰有著極大的威力。強如當年的玉正平,銀弦銅笙聯手也是數據之內就把他壓製。雖然當時有“同門撞車”之類的原因,但其實力是顯而易見的。對魑龍之時銀弦鐵笛未發揮足夠戰力,那是因為當時銀弦一心求死,根本沒打配合,而現今銅笙鐵笛目標清晰,任務明確,從而是珠聯璧合式的完全搭配。


    戰有十餘合,東方常便感到了二人聯手的巨大威力。他先是運起西山重刀,絕頂的速度展開要搶得先機,卻被二人運起輕身術以抵之。刺輕身之法在將力之上,速度比他更快,他運有數合就放棄了這種打法。


    而後他又想用奪命無常的法子擾敵,哪知刺壓根兒不吃這套。最後他終於想出正解,用強橫的將力實打實硬拚,這才算是勉強相敵。


    又戰十餘合,他盡全身之力一掌打去。這掌帶著黑色的寒冰之氣,以風暴似的威力向二人壓去。銅笙大喊一聲,用起“剛體術”,站定馬步,用雙拳之力去硬頂。東方常將力連催,把勁風往二人方向壓迫過去,眼看就要把銅笙壓下了,鐵笛身形一晃,一個隔空換位,閃在了他後麵。


    “不好,中計了!”東方常冷汗冒了出來。刺整日價研究的就是怎麽殺人,伎倆方麵是專心的。他一時打的專心,就把這茬給忘了。他想撤力,銅笙雙拳死死封住,拚著受傷也不讓他得逞,而這時鐵笛的刃風已襲向了他的後心,他心一涼說這下完了。


    便在此時,一股極為霸道的力量衝了過來,逼的銅笙鐵笛二人都不得不撤去攻勢。東方常沒空去理會這力量的來源,隻道是銅鐵二人的又一種攻擊方式,隻是全力逃開。發力一躍,竟然躍開了,他感到很慶幸,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銅笙鐵笛二人帶著驚色,搜尋這股力量的來源。他們也搞不清這力量是友是敵,說是敵,這股力量卻在剛近他們身子之時驟然散去,說是友,卻是確確實實的在救東方常。而最令他們驚惑的是……


    這股力量好像是從山腳下打出,直打到他們這裏的,而他們這裏是山頭。


    “世間能有這種力量的……”鐵笛思想著,然後眼前一亮道:“難道是……”


    銅笙止住了他,道:“別說出來。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解決掉東方常之後,吳軍終於可以開始著實的和皇甫肖較量了。而這之前,吳軍一直是靠玉正平的“神話”在保持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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