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來,果如羅真所料,在文貫及其白銀戰衣部隊的力戰下,未能攻克,兩軍進入了相持階段,大批魏國援軍從四麵八方湧來。p/


    而同時,也正如玉正平所料,大批的魏軍,竟然沒能攻入戰圈。蜀軍中的三個普通曲,竟然把對方兩路大軍擋在了外麵。


    眾將見了這個結果,都對玉正平佩服的五體投地,紛紛前來中軍帳要一問個究竟。


    中軍帳裏,玉正平正在和曾憲鐸打乒乓球。


    “我抽,我抽,我再抽!”玉正平一個瀟灑的弧線拉過,球沒打著,拍子飛了出去。


    “啊~~”一名正要入帳的軍官一聲慘呼,也飛了出去。


    “這個……你們來了啊,有什麽事嗎?”玉正平連忙轉移話題。


    眾將依次做了下來,羅真笑道:“真是不服不行啊,你是怎麽算到魏軍必然進不來的?”


    玉正平尚未說話,霍恩道:“玉帥,這次可不興再胡弄我們了,大家這次來就是為了搞個明白,您怎麽著也得給大家個交待,讓大家打個明白仗吧?”


    “這個嘛,其實也簡單。”玉正平衝曾憲鐸使了個眼色,曾憲鐸會意,去了內室。玉正平道:“有樣東西,你們看了就明白了。”


    稍時,曾憲鐸取了東西過來,玉正平衝眾將方向努了努嘴,曾憲鐸便把那個袋子打開,從裏麵抽出了一摞紙,分發給了在場的眾人。


    眾人拿在手裏,看了起來。


    這是一份由司徒信做的分析報告。上麵詳細說明了五路大軍指揮官的性格、背景等諸多方麵。眾人細細的讀著,從中也便明白了玉正平之前判斷的理由。


    裏麵著重說明了文貫此人的性格。文貫出身鬼穀少年班,自小就是被冠以神童名號的天才。長成之後又帶上了鬼穀精兵白銀戰士部隊,故而一向最是目中無人。被鍾會請到軍中後,他的這種囂張傲慢顯示的越發明顯。他從來不參加任何軍官聚會活動,也懶得和鍾會之外的其他任何人說話。因此在軍中人緣口碑極差。


    他的這次戰術是非常好的,具體執行起來也甚是優秀,時至當下,徐家堡已然成了魏軍的一枚重子。然而越是這樣,其他的軍官對他就越是反感。其他四路長官,除了已死的張奐對他還稍有敬佩之情外,其餘三個對他都是視為眼中釘,恨他更甚於蜀軍。


    因此,在鍾會的救援令下達之後,三路長官:劉猛,司馬榮,孔安,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浩浩蕩蕩的進兵,小打小鬧的作戰,他們都恨不得蜀軍快些把文貫吃掉才好。如果不是鍾會的命令壓著,幾個人別說往戰團裏衝了,早特麽撤軍了。


    所以,魏軍至今仍無法完成對蜀軍的反包圍。


    “原來如此。”霍恩點頭道:“這就是您常說的‘功夫在詩外’吧,作戰上,不隻要考慮雙方的兵力、戰力,很多時侯還要考慮指揮官的性格、愛好等看似與戰場無關的因素。”


    “有道理!”玉正平說著,從他的口氣看好像在誇別人似的,霍恩心說玉帥這是又在耍寶了。


    “那,下一步該怎麽辦呢?”羅真道。


    “沒什麽怎麽辦啦。全力打徐家堡吧,敵軍內部雖是不和,但到底也都是魏軍,拖久了終歸會夜長夢多。”


    “好。”羅真接令而回。眾將也都是退去。


    眾人退去後玉正平就坐在椅子上開始想事兒,想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想的什麽,迷迷糊糊的要睡著。這時曾憲鐸入內,說楊雲飛和陳無力求見,玉正平說讓他們進來罷。


    梓橦,高府。


    胸口仍有些生痛的高文回到了家,卻隻見一片狼籍。


    書四下扔著,花瓶都碎了,連那個父親最愛的玉器都已然變成了殘片。母親坐在門檻,用手帕捂著臉,不住的哭著。


    原本的滿堂滿府的下人,此時一個也沒有了。


    “娘,怎麽了?!”高文急忙忙的跑上前去問道。


    “文兒,你……你可算回來了!”文母見了他,更是哭的厲害了。


    “娘,到底怎麽了?”


    “你父親他……”


    “父親怎麽了?”


    “他……被抓走了,現在關在梓橦大牢。”


    “怎麽可能?!”這突如其來的驟變讓高文無所適從。他單知道父親被罷免了,但卻不想回來時他就已入獄。


    他急切的問母親道:“父親不是隻被免了職嗎?怎麽又被抓起來了?”


    文母看著他,撥了耿他的額邊亂發,搖了搖頭,哭道:“孩子,是娘害了你啊。你一直養尊處優,當真是什麽也不懂啊。罷免?哪有這麽簡單。所謂人在官場身不由已,既不在位,豈是一個罷免能了卻的?官場之上派係林立,誰不是把招子放的像狼一樣,盯著每一個能往上爬的機會,魏叢倒了,你父親失了勢,他們巴不得把他整死,牆到眾人倒,一個罷免又怎能獨善?”


    說完,她又大聲哭了起來。她一個女子,丈夫已倒,兒子又如此懵懂不通世事,她真感到前途渺茫了。


    “是……是這樣……”高文似懂非懂的聽著。母親突然說了這些話,他根本就不太理的清頭緒。他隻能隱隱的感到一點,父親的情形似乎和自己去山莊差不多,人走茶涼,一失勢,全世界都好像巴不得和你瞥清關係。他是挨了一腳,父親則是挨了一次牢獄。


    而同時,他又漸漸的好像想起來三天前魏曼的話了。


    “你知道我最愛你什麽嗎?我最愛你的就是,你雖然生在官家,長在官家,但卻是像一張白紙一樣…………”


    他依稀記得,當時魏曼是這麽說的。這樣說來,她好像在當時就已經知道了今天。


    看著在不斷哭泣的母親,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想了好一會兒,問道:“娘,孩兒沒用,你說的我也不是太懂。但是……如果成都有人為父親說話的話,父親會沒事嗎?”


    “成都?!”文母像是被驚醒似的抬起頭來:“自然沒事了,皇城成都如果能有人為你父親遞話,他不但可以沒事,更可以官複原職!”


    而後她又垂下頭來:“可惜,成都裏又有誰會為咱們說話呢。你父親這次隻怕是…隻怕是……”


    哭聲又起。


    “我想……我可能,可能會有辦法!”高文站了起來,往外衝去:“母親,你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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