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學時真相竟然如此!並非單純的糾纏,不僅公然示愛,鄔蒲蒲竟瘋狂至此,令雲霄與好兄弟反目!


    如此看來,雲霄當初答應月亮的請求,假意與鄔蒲蒲周旋,確實經過深思熟慮,隻勉強為難他自己而已!


    月亮心底的愧疚好似泡沫,極速膨脹,此生愧疚如斯,她該如何償還?


    然,此時,她已騎虎難下,隻得繼續下去,複仇遠未結束。


    時間返回三人重逢階段,那次月亮請客之後。


    不久,未等雲霄出手,鄔蒲蒲便主動找月亮覓得他電話,迫不及待單獨約其會麵敘舊!


    雲霄拿起手機,眼見陌生電話號碼,依舊禮貌有加:“喂,你好。”


    事實上,他早已猜出幾分,月亮提前將鄔蒲蒲的電話透露與他。


    “雲霄。”輕聲低喚,溫柔似水的女聲躍入耳中,雲霄不為所動!


    僵持幾秒,對方終於熬不住:“我是鄔蒲蒲。”


    “嗯。”


    “是否有空,賞光一聚?”眼見雲霄反應冷淡,鄔蒲蒲隻得直奔主題。


    “好啊!”


    “咖啡廳,如何?”


    雲霄冷笑,不錯的地兒,極適合懷舊!於他們而言,卻有更佳選擇,出言建議:“去清吧吧!”


    “好!”


    從哪裏跌倒便從哪裏爬起!


    赴約前,雲霄亦是平常打扮,不作刻意修飾。


    推門而入,眼見鄔蒲蒲端坐其間,若那怒放之鮮花,嬌豔欲滴。


    “雲霄。你來啦。”鄔蒲蒲的話語中透著喜悅,語氣卻是淡淡的,聲音不高。


    不似少女般羞怯閃躲,眼若魚鉤,直視獵物。她細品對麵的男人,一如他同樣打量自己的眼神。


    對,男人!他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狠心拒絕自己的大男孩。從頭到腳。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氣息。


    發絲齊整。額前發梢固定,微微卷翹;牛仔藍襯衫,領口微敞。露出健康膚色,衣袖半挽,整齊過彎。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雲霄不吝嗇自己華麗的詞藻讚美著。


    “是嗎?隻可惜依舊無法令你心動。”眼波婉轉,似含幽怨!


    好吧。這才剛見麵,試探已拉開序幕。


    今天的鄔蒲蒲。打扮的格外靚麗,一襲粉嫩蓬蓬裙,恰如其分烘托出其玲瓏有致之曼妙身段,搭配著俏皮的卷發。恍若時光倒流,人生若隻如初見,隻是青春不再。


    “阿鄔。往事不堪回首!年少時,誰不曾懵懂無知呢?”


    “當然!那時。你不知我對你恨意之深,不亞於愛意,交織在一起,差點將我燒成灰燼。”


    鄔蒲蒲直視雲霄黑眸,伺機窺探捕捉出一絲信息。


    雖咄咄逼人,卻足夠聰慧,若她雲淡風輕的一笑而過,空留大度,卻無法為難雲霄,逼迫出真實反應。


    沉默良久,雲霄點燃煙,猛吸幾口,將一腔煙圈吐出,霧靄濃濃,飄搖而上,似要驅趕無盡憂愁,緩緩開口:“阿鄔,你還恨我嗎?”


    無愛亦無恨,言下之意:你還愛我嗎?


    此言既出,卻是引人無限遐想:若愛,或許我們可共譜戀曲,若不愛,獨我遺憾…….


    這般似是而非,模棱兩可,果然是高手過招!


    始料未及,鄔蒲蒲怔住了,不想雲霄竟如此直率,有此一問,喝口水緩和情緒,反問:“愛又如何,恨又如何?你能補償我的青春嗎?”


    “我不能,亦無此意!青春裏留有一絲遺憾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若我告訴你:你毀我一生,你還能如此平靜的與我談笑風生嗎?”


    雲霄無言以對,隻得轉換話題。


    “阿鄔,當年,你真的以為是程蔓蔓不忍見你自暴自棄,才冒雨前去勸慰於你?”


    嗬嗬……


    鄔蒲蒲自嘲冷笑,道:“我真傻!早該想到:即使再大度的姑娘,也不至因同病相憐而去安慰自己的情敵。原來是你!唯有你,才能令我們的院花心甘情願冒著大雨,前去找我。”


    停頓幾秒,繼續:“唯有她,方可一針見血將我罵醒,令我不再執著沉溺下去。”


    “阿鄔,事實上,那夜我並未走遠,而是藏匿看台之上。”


    眼眸明亮,欣喜之餘,好似不敢相信,她忙問道:“那你聽見我的歌聲了?”


    “嗯。你的痛苦掙紮於歌聲之中,表達的淋淋盡致。微風拂過,撩起你的發絲,掀起你的衣角,憂傷伴隨吉他聲撲麵而來。”


    “我以為……”忽然淚濕眼眶,無論真假,她的心意他全部都懂,他不曾錯過!


    雲霄伸出大手,用他粗糲掌心摩挲對麵女子哀婉的眼角眉梢,似要展平心結與過往。


    “阿鄔,送首歌給你,就當補償當年我對你的虧欠!”


    說完,雲霄跳上台,接過吉他,開始自彈自唱。


    林宥嘉—殘酷月光。


    “讓我愛你,然後把我拋棄……如果恨你,就能不忘記你,所有的麵目我都不抗拒……我以為的遺忘,原來躺在你手上。我努力微笑堅強,寂寞築城一道圍牆,也抵不過夜裏,最殘酷的月光!”


    四目相對間,情意闌珊!


    曲罷,抿了抿嘴唇,雲霄開口:“阿鄔,原諒我的年少輕狂,原諒我的懵懂無知!請接受我這句遲到多年的“對不起”!”


    滿含熱淚,轉而,鄔蒲蒲掩麵而泣,這句“對不起”,無論雲霄還是鄔蒲蒲,他們都懂得,出自真心,絕無假意!


    然而,青春裏的過往,誰又能分清呢?你欠我,我欠他,來來回回,方未辜負“年少輕狂”!


    他們曾經共同辜負的人,東子,若周瑜打黃蓋,疼痛與喜悅,誰更勝一籌?大約,隻當事人清楚,旁人無從體會!


    雲霄走下台,緊挨鄔蒲蒲而坐,將她攬入懷中,任其哭泣發泄。


    好似要將那夜他欠她的淚,全部流淌,直至幹涸!


    良久,她抬頭,凝望眼前的男人,此刻,他如此真實,真實的恍若夢境,他如此多情,多情的好似她的情郎……


    “雲霄,如果青春可以重來,你會愛上我嗎?”


    “阿鄔,青春已逝,我們隻能勇敢前行,無法回頭。”


    此情此景,月亮不忍再繼續下去,她無法麵對雲霄無私的付出和自己殘忍的自私。


    為了她,他違背自己的意願,強迫自己與曾令他難堪陷他於不仁不義的女人一起,強顏歡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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