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結界,南弦月與中天沐好似人生初見的相親男女般扭扭捏捏,竟是無言以對。


    良久,中天沐率先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月兒,你要去哪兒,我陪你一同前往?”


    這廂,南弦月凝望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愣了愣:“不必了!這是我的私事,我隻想獨自去解決。”


    眼見南弦月雖注視自己卻不時的眼神閃爍,眸中迷茫一片,中天沐覺察出異樣,淺笑微瀾:“你是否不知該如何稱呼我?麵對中天沐的身體而擁有林子衿記憶的我?”


    南弦月咬唇不語。


    “傻瓜,我還是你的“子衿”!”


    這會子,觀他招牌式的淺笑若曦,和煦溫暖,一如從前,南弦月擰巴的小苦臉嫣然一笑:“還是你最了解我!我是個慢熱的家夥,此刻,便讓我繼續喚你子衿吧!”


    中天沐笑而不語,寵溺的望著對麵的小女人,隻心底一抹淒色滑過:她這是在逃避嗎?逃避他的感情,還是逃避他的人呢?逃避他作為中天沐的身份?


    轉而,他自我安慰:是啊!自己已恢複前生的記憶,因而,對麵前截然不同的女子容顏,南弦月與月亮皆熟稔難舍。


    而她尚未恢複前生的記憶,唯同時擁有今生月亮與米小七的記憶而已。即便她已恢複記憶,隻不過對自己中天沐的麵容熟稔幾分,愛意不見得比此刻多,說不定她更難忘魔羯亦未可知。


    好吧!如此他便繼續做他的“林子衿”!至少,她對林子衿的感情如舊。


    因而,為方便行事。後文中,我們姑且暫時喚他“林子衿”吧!


    鬼馬的南弦月卻憶起有趣的玩意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圈:“我們曾共同曆經五世,便有五名不同的我們。如此,每過一世,我便喚你上一世的姓名,如何?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眼見她的笑意潺潺。好似嘰嘰喳喳的喜鵲歡騰樹梢。林子衿的笑意不減:“隨你,你高興就好!”


    她翻翻眼,白他:“沒意思!你無半分參與感。”


    “那我要如何便有參與感?是否該誇讚你的創意。該附和你的提議,該陪你一起瘋癲?”他眉眼間的笑意更濃。


    她不說話,有些生氣:敢情,你對一切了如指掌。隻不願付諸實踐?


    觀她心思流轉,他忽而認真的望進她眼眸:“月兒。遇上你之前,我是個感情內斂之人,習慣將心事深埋。以前,我認為付諸行動遠比甜言蜜語來的實際!”


    她低聲咕噥:“難道你不知女人皆偏執深愛溫言暖語嗎?幾句貼心的蜜語/情/話便足以融化女人的心。”


    他斂起輕淺幾不可聞的笑意。信誓旦旦道:“我答應你,以後會慢慢改變,努力將自己變成巧舌如簧巧言令色的花花公子……”


    哈哈……


    麵對他的嬉笑調侃。她卻異常堅定的將小小的自己揉入他的黑眸深處:“子衿,你可知我為何獨愛你。而非旁人?”


    他非常配合的搖搖頭。


    絲絲縷縷的情意上湧,她憶起林子衿的千般好萬般誘人,娓娓訴衷腸:“便是你與我的心意想通,無須言語,我的一言一行你都懂!而你,最吸引我的地方便是你的氣質,你骨子裏那份與生俱來的憂鬱。一蹙眉,一凝眸,皆是那樣迷人!隻因我深諳那裏麵飽含的隱忍與不舍,這樣令人心疼,忍不住想要好好愛你!”


    他一味的笑,如那明媚的春光,撲麵而來的清新。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許是月亮的記憶在作祟,她將隱藏的點滴相告:“子衿,你知道嗎?當那日,你身著藍格子睡衣斜依我門前,那一刻,我心底的融融積雪好似聞出了春日/的氣息,瞬間崩塌消融。也許,便是那一刻,我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那個與我心中苦苦尋覓的白馬王子形象不謀而合的你,將我醉倒!”


    這下子,他知她記憶的主宰,輕柔低喚:“月亮。”


    他捧起她無限嬌美的容顏,將彼此身影緩緩貼近,眼看南弦月極乖巧的闔眼,長長的睫毛輕顫,恍若初識少時那片油菜花海中翩翩起舞的蝶兒,比翼飛翔。


    當他濕熱的唇近在咫尺將落於她軟糯的唇瓣時,冷不丁,她倏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底一絲抗拒而過,卻是刺痛了林子衿的目。


    隻有南弦月自己知曉:當林子衿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時,米小七的記憶不合時宜的流竄出來,恍如大學時她本能的抵觸情緒!


    是的,她沒來由的憶起了米欽,那一樹碧玉妝成的綠柳低垂,那一株妖孽邪魅的櫻花燦漫,那一地粉潤嬌嫩的野花怒放……


    今生,她無數的第一次,牽手,擁抱,初/吻,便是獻於那記憶深處的陽光少年。


    空氣似凝結,南弦月不好意思的垂首而立,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飛揚,月亮的,米小七的,她不知他們何時會自不知名的角落裏躥出來,肆意破壞。


    觀她尷尬的絞手,他不忍,雖心疼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陌生,卻隻好為難自己,展露笑顏:“月兒,你去吧!我在昔日的家中等你!”


    卻並未出言相詢她片刻的怔愣!


    她感激的回望他:這便是她熟悉的林子衿,熟悉的有些心疼,心疼他的隱忍。明明,他已洞悉一切,明明,他察覺出自己的退縮,卻未加追究,一如既往的放縱她。


    許是心底不安吧,南弦月急欲逃離此地,避免再次尷尬,忙道:“嗯!我辦完自己的事情,便前來與你會和!”


    言罷,匆匆而去。


    她忘了深究:他不僅對這個莫名其妙而來又不知所終而去的吻未予追究,便是她此去意欲何為,他同樣未加多問,連一句亦無,便放心的任她離去。


    南弦月倉皇而逃是有原因的,她所辦之事,無非與兩人有關。


    一為雲霄。


    她想在臨別前再見他一麵,算是告別!


    此刻,雖已知曉雲霄的前生便是魔羯,令自己的前生南弦月愛恨交織的魔界王子。於她,雲霄依然是心目中那個無人可替代的青梅竹馬男閨蜜。


    她這一去,不知何日可再相見,下一次,也許自己已重返仙界。那時,雲霄必已恢複魔羯的身份,容顏已改,她必尋不回昔日那不羈的雲霄。


    二為朱田田。


    無論是米小七還是月亮,她欲再次入其夢境。


    因著他的自以為是,於有意無意間毀了眾人的今生,加上曾經傷害米小七和月亮雙親的歹人並未歸案,她欲尋求活人朱田田的幫助。


    至於他自己未來的選擇,她隻可勸導,無法強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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