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本來就該是熱熱鬧鬧、歡天喜地的日子,但是天香樓雖然貼了春聯、掛了燈籠(是的,對聯也穿越了,在這個架空時代,出現啥都不要驚訝),卻靜靜的無人喧嘩。


    本來除夕之夜是要大餐一頓的,這是天香樓曆來的傳統,可是今年,因為夏荷墜胎,傻妞仍在昏迷中,什麽時候會醒來也不知道,眾人也就都沒有了這個心思。


    兩位皇子都不計較,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說啥。隻是夏荷的心裏卻更加憤怒了,本來自己墜了胎,又趕上過年,就應該熱鬧熱鬧來衝衝喜、去黴運的。


    可事實卻是:自己連年夜飯都沒有吃上,就是因為擔心那個該死的傻子還在昏迷,沒人張羅,真是要氣死了。


    傻妞是在大年初一的下午清醒的,為了防止再次發燒,三皇子硬是又多守了她兩天,確定她不會再發燒了,才肯去梳洗、休息。


    不光是黑大個兒,連張婆和毛燕兒等人,都被感動壞了。五天五夜啊,鐵人也撐不住,三皇子的表現真是比五皇子好了不止一點點啊!


    這就是傻妞傻,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感動得以身相許了,可是傻妞呢,除了吃飯、喝藥、睡覺外,並沒有別的表示,甚至連一句斷斷續續的話都沒說。


    夏荷呢,則成了眾人眼中的瘟神。除了伺候她的丫鬟和每天都去看她的五皇子外,就隻有過年那天早上,毛燕兒和冬芳去過她的房間了。眾人都在互相提醒著一句話――“珍愛生命,遠離夏荷!”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著元宵節就要到了,五皇子在自己屋裏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被眾人孤立的夏荷,終於坐不住了。


    一巴掌打向趴在床邊打瞌睡的丫鬟,“死丫頭,就知道睡!睡,睡,睡,怎麽睡不死你呢!還不快起來,給我辦差去!”


    熬了一夜伺候夏荷的丫鬟捂著火辣辣的臉,委屈地說:“小姐,您有何吩咐?”


    “哼!還知道我是你的小姐啊!怎麽不知道給小姐我做點兒事兒呢?!”


    丫鬟忙說:“小姐有事兒,直接吩咐就好。奴婢笨拙,不知道小姐說的是什麽差事!”


    “好啊,不知道是吧?!我讓你不知道,我讓你不知道!”說著,手就伸向了丫鬟的胳膊,拽住一塊肉,又掐又擰,疼得丫鬟直掉淚。


    “小姐,小姐,求求您放過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有什麽差事,吩咐奴婢就是了。”


    “怎麽,現在知道錯了?!那我問問你,你錯哪兒了?”


    “奴婢錯在太過笨拙,不懂得小姐的心思。錯在小姐心情不好,沒能給小姐分憂解愁。錯在……”,丫鬟邊哭邊說。


    “行了,行了!不用在這兒假嚎了!你以為你是那個傻子啊,一掉眼淚,就會有一堆人為你求情!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給我打聽她的消息去!”


    “是,是,奴婢這就去!”丫鬟忙不迭地跑出去了,她有種感覺,如果她跑慢了,她那一向待人溫和,不隨意打罵下人的小姐,是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


    才出去一小會兒,丫鬟就回來了,哭喪著臉,搓著手,不知道怎麽開口。


    夏荷一看她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有話就直說吧!快點兒說完了好趕快滾出去,本小姐現在看到你這沒膽子的樣子,就生氣!”


    “是……是……沒打聽到消息。”


    “什麽?!你這麽個大活人出去,那麽多人可以問,竟然打聽不到消息?!騙鬼呐!”


    “回,回小姐,別人一見我走近,就都說還有事兒,躲開了,奴婢實在是問不到消息啊!”


    “好啊!竟然聯合起來孤立我,好,真好!一個個地都活膩了是吧?!等哪天我進了王府,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問不到,你不會用眼睛看嗎?!長著眼睛喘氣的嗎?!”


    說著,又伸手在丫鬟的胳膊和腰上又掐又擰了好一會兒,直弄得丫鬟疼得哭著求饒,才泄了些火氣,吩咐丫鬟給她梳妝。


    走到夏荷門外的五皇子,剛要推門進屋,聽到夏荷說的話,放下了準備推門的手,站著聽了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


    五皇子進傻妞房間的時候,本來正在跟三皇子玩打手遊戲(一人手掌朝上伸出,喊一二三後,手掌開始躲,另一個人用手打這隻手掌,如果打中了,下一次依舊是他打對方,如果沒打中,則打人的和被打的調換)的傻妞,一瞥見了他,直接一個哆嗦,迅速縮回了被窩裏(自打挨完二十大板至今,傻妞一直都是趴著睡覺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三皇子一看傻妞的反應,就知道是他的五弟來了,“你還不死心嗎?看流雲怕你怕成這個樣子,拜托不要在這個房間出現好嗎?!”


    “怎麽,小弟來看看自己的準王妃還要經過三哥的批準不成?!”


    得,這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又鬥上了。屋裏的黑大個兒習以為常了,可是屋外的夏荷肺都要氣炸了。


    她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了,五皇子竟然還認定傻妞就是他的王妃,而且三皇子對傻妞比以前更上心了,這不是說明自己之前受的墮胎之苦,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嗎?!


    牙齒咬的鋼鋼響,扶在丫鬟手腕上的手,更是狠狠地用力,用力到丫鬟掙脫不了,疼得開始掉眼淚。


    屋裏的人聽到門外的動靜,一看來的竟然是夏荷,頓時,轉了視線,當沒看到。


    夏荷轉轉眼珠,換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扶著丫鬟進了屋,先給兩位皇子行禮,剛要做福,就被三皇子一揮手攔住了,“行禮就免了罷,本王可受不起!”


    夏荷一抬頭,眼中含淚的委屈地看向五皇子,見五皇子也擺了擺手,於是站直了身子,走到五皇子身邊。


    “有什麽話就快說,流雲身體虛弱,還要休息!”,三皇子一臉不耐的說。


    “奴婢沒有什麽話說,隻是聽說流雲妹妹傷重,特意過來看看的。”


    三皇子看了她兩眼,一臉質疑地說:“想不到,你的心腸這麽好!”


    “奴婢不敢,流雲妹妹一直待我不薄,她受傷,奴婢心裏也不好受,過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這麽說,是本王把你想的太狹隘了?那需不需要本王給你賠禮道歉啊?!”


    “三爺此話,折煞奴婢了!”


    “行了,不用在這兒虛言冷語的,本王不稀罕,流雲也不稀罕,沒有什麽事兒的話,還是回你自己屋裏吧!免得別人躲你躲的辛苦!”,三皇子毫不客氣地說。


    夏荷緊了緊扶在丫鬟手腕上的手,壓住心頭的怒火,淺笑著說:“本來奴婢是沒有什麽話要說的,隻是剛才在門口聽到兩位爺的對話,忽然有一個建議,是為了流雲妹妹和二位爺好的,不知當不當講。”


    五皇子突然開口:“不當講就不要講,要講就想好了再講!”


    “是,奴婢已經想好了。先請二位爺恕個罪,接下來的話,如果有不當之處,還請看在奴婢剛剛失去孩子的份兒上,不要與奴婢計較。”


    “行了,行了,這些套話就免了吧!趕緊往下說!”


    夏荷看著一臉急切的五皇子,突然很想笑,如果他知道自己下麵要說的內容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仍舊這麽急切地要聽呢!


    夏荷穩了穩氣息(是了,人家現在也是病號嘛!氣息不穩很正常的),不緊不慢地說:“奴婢知道二位爺的心思都在流雲妹妹身上,流雲妹妹呆呆傻傻的,能有二位爺的眷顧,著實令人羨慕。”


    “廢話少說!說正題!”


    “是。二位爺雖然都很用心,可敬可佩,可是流雲妹妹終究隻有一個,也就是說她隻會屬於二位爺中的一位。


    雖然流雲妹妹最初是接了五爺的王妃玉佩,可是,五爺您也看到了,流雲妹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和您共處,又談何相守一生呢?


    三爺一直對流雲妹妹很好,她受傷也一直是三爺在照顧,可以說在流雲妹妹心裏,三爺的地位恐怕比五爺不止高一點點兒啊!”


    “還廢話!還不快說你的建議!”五爺再次催促了,他一心希望這個建議是會幫助傻妞回到自己身邊的,有些迫不及待。


    夏荷暗笑一聲:“五爺何必急於一時呢!奴婢這就說。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這個建議,就是測試二位爺誰與流雲妹妹的緣分大,誰是流雲妹妹命中注定的良人。”


    “如何測試?”三皇子也開始催促了。


    “這個簡單。就是舉行一場尋人競賽,把流雲妹妹送出去,看二位爺誰先找到她,誰就是她命中注定的良人。”


    “嗯,可以考慮。”兩位皇子這些天來嘴架也打夠了,為了皇室尊嚴,又不能直接出手武鬥(就算沒接過客,傻妞也是天香樓的人啊,為了一個妓院的女子鬥毆,傳出去皇室顏麵何存啊!),夏荷這個提議,確實是可以解決傻妞歸屬的一個辦法。


    夏荷又對著陷入沉思的二位爺說:“當然了,要這個建議真的可行,必須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願賭服輸才行,到時候沒找到的人可不能反悔,違反約定才好。”


    “嗯,這沒問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兄弟倆都點頭同意了。


    於是,一個賭約就誕生了。賭注是傻妞以後的歸屬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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