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上開始掉餡兒餅到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這也是沫戎國的兵士被困在移花疊影陣裏的第十五天。


    三皇子和五皇子決定再等今天一個白天,如果沫戎國的兵士還不投降認輸的話,晚上就收陣。


    結果,還沒等到晚上,傍晚的時候,就見沫戎國的陣營裏挑起了認輸的白旗。


    兩位皇子自是欣慰不已,雖然戰爭的最高境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他們現在還做不到,但是他們在一開始的劫殺之後,並沒有和沫戎國的兵士正麵交手,隻是困住他們,現在他們主動投降,他們可是大大地避免了華裔王朝兵士的傷亡啊!


    很快,有號稱是沫戎國將領的人求見,聲稱他們投降的條件是華裔王朝給他們提供水和食物。三皇子和五皇子都點頭應允了,長相粗野的漢子高興得不得了。


    這個長得很著急的彪形大漢正是先鋒官刑天豹!兩位皇子一見他的粗野形象,互相點了個頭,心想難怪這麽容易上當受騙呢,原來是個魯莽的漢子啊!


    刑天豹抱抱拳,回沫戎國的陣營了,沒多大功夫,成隊的華裔王朝的兵士,手裏托著托盤,就來到了沫戎國兵士的陣營。沫戎國的兵士一見托盤裏是水、肉、大餅等,就開始哄搶起來。


    等他們吃完了,天也全都黑了。不用說,這成隊的華裔王朝的兵士也回不去了。回去的都是跟他們換過衣服的沫戎國的兵士。


    三皇子和五皇子見送飲食的兵士都已經回來了,剛下了命令收兵呢,突然一陣尖細刺耳的聲音直衝雲霄。


    嗯?這不是自從沫戎國的兵士被困在陣裏之後,每天都會響起的聲音嗎?尤其是天上開始掉餡兒餅的晚上,這個聲音更是一唱一和般地響起。


    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被困在陣裏的沫戎國兵士和外界聯係用的。可是,華裔王朝這邊沒有人聽過這種聲音,更別提破解了。


    這個聲音現在響起,是什麽意思?是告訴陣外的人,陣裏的人投降認輸了嗎?!會不會有別的意思呢?!


    “糟了!!!”三皇子突然驚叫道。“來人呐!快去擊鼓!!!這個陣,現在收不得!”


    “三哥,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裏應外合的破陣?!”五皇子這時也想到了。


    “不錯!那個先鋒官刑天豹恐怕並不像他看上去的那麽魯莽。他們之所以被困在這個陣裏,不是因為這個陣有多難破,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形,沒有經驗,乍一看被蒙住了。


    今天傍晚那個刑天豹借來談判之機,上了城樓,應該是見到了這個陣形的全貌。他已經回去一個半時辰了,很難說沫戎國的兵士裏沒有人會破這個陣啊!”


    “有一點小弟不明白,還請三哥明示!”五皇子思索著說。


    “五弟但說無妨!”


    “小弟從見了三哥擺了這個陣型後,從來沒聽三哥提過這個陣形的破解之法。不知道這個陣形的破解之法是很簡單還是很困難?


    既然三哥擔心他們有可能在一個半時辰之內想到破解之法,那這個陣形如果真有這麽好破的話,她們早就破了,還用等到十五天後的現在嗎?”


    “嗯,五弟的話也有道理。不過,三哥不是有意隱瞞破陣之法,而是三哥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個陣的破陣之法。”


    “啊?!怎麽可能呢?這不是三哥自創的陣形嗎?怎麽會不知道破解之法呢?”五皇子納悶了。


    “其實,這個陣法雖然是三哥擺出來的,但是這並不能算是三哥的自創啊!”


    “為什麽?”


    “因為這個陣法來源於傻妞流雲的花藝!”


    “你說什麽?”


    “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見到這個陣形的時候,說過什麽話?你說過這盆花的造型你好像見過,對不對?!”


    “對,你是說……你是模仿……傻妞流雲……的花藝擺成的陣?!”五皇子終於在三皇子麵前說出了壓在心底整整一年了的那個名字。


    “不錯!流雲跳崖之後,三哥在她的房間裏呆了整整一夜。瞪著她擺在桌子上的那盆紙花,想出了這個陣形。本王還記得她做這盆花的時候,給起了個名字叫‘移花疊影’。


    她說過那盆花從一個角度看上去是百合花為主,白色配了點玫紅色的球球一樣的芍藥花苞,清新中透出一股生命力。


    轉轉花盆,從另一個角度看呢,就是玫紅色的芍藥花為主,配了幾朵白色的百合花。是生命力中,透出了些許對純潔美好生活的向往的意思。”三皇子回想起傻妞流雲來,臉上多了一些悲痛和凝重。


    “三哥!”五皇子見到三皇子這個樣子,很想開口告訴他傻妞流雲還沒有死,她還活的好好的。


    可是一想到,如果三哥知道了傻妞流雲還沒死,而且被她找到了的話,以流雲從前待他倆的態度,再加上自己還帶人殺進了隱穀,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傻妞流雲絕對不可能選擇跟他在一起。


    想了想,還是想給自己留一絲希望,希望自己以後找到了流雲的話,能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所以就閉了嘴,沒再往下說。


    三皇子則以為五皇子也在想傻妞流雲,帶著點兒灑脫笑了笑,“沒事兒,她已經不在了。隻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會覺得心疼。也許這就是我們兄弟倆的情劫吧!”


    五皇子點了點頭,沒說什麽,算是默認了情劫一說。


    這時,他們發現城下的隊形有些不對勁。按說戰鼓已經敲響了,這是進軍的信號,放在這個陣形上,那就是堅守陣地的意思。可是城下的好多兵士不但不堅守陣地,反而向護城河靠攏。


    “再次擊鼓!”三皇子一聲令下,鼓聲如雨點般密密麻麻地落下。


    可惜鼓聲換來的不是兵士堅守陣地,而是自相殘殺。隻見大批身穿華裔王朝盔甲的兵士,揮舞著兵器,開始殺起了同伴。


    與此同時,身著沫戎國盔甲的人也見縫插針地加入了戰鬥,很快就有大批華裔王朝的兵士倒下了。


    “這是怎麽了?!”五皇子急了,“怎麽會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三皇子抿著嘴,轉了轉眼珠,“壞了!是我們疏忽大意了!我們的兵士裏混進了很多沫戎國的人!”


    “那怎麽辦?!”


    “鳴金收兵!”三皇子當機立斷。


    “三哥,不可!鳴金收兵的話,那些假冒我們兵士的人,就會借機混進城裏來的!那樣以來,十全城裏的眾多百姓和商人,包括我們,都會有被刺殺的危險了!”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兵士被殺嗎?!五弟不用擔心,三哥向你保證,他們是不敢進城的!你放心好了!”


    “為什麽?三哥怎麽會這麽肯定?”


    “因為他們與我們的體格差異太大,他們比我們更加彪悍,膚色也偏紅,這樣的人,偶爾出現一兩個還不會引起人的懷疑,一旦大規模的進城,很容易被發現。”


    “那如果他們分散開來呢?一小撮、一小撮的進城,該如何是好?”五皇子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他們一小撮都不會進城的!五弟你想一想為什麽他們要在晚上行動?


    因為隻有在晚上,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大家又都穿著相同的衣服和盔甲,他們才容易藏身。一旦進城,他們就會進軍營裏休息,到時候就露餡兒了。


    再說了,這些情況我們都能想得到,能想出用‘偷天換日’這個招數來破陣的人,怎麽可能想不到呢!


    單單一個名震江湖的‘紅衣公子’已經很難對付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請來的大神級別的人物,看來以後我們的日子要難過了!”


    “嗯?!‘紅衣公子’朗木絕和沫戎國的少主交情過命,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可是,三哥怎麽知道他們又請了新的幫手呢?!”五皇子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如果‘紅衣公子’會破這個陣形的話,就不用等這麽久了。每天響起的尖細的聲音,應該是‘紅衣公子’朗木絕和被困在陣裏的人交流信息用的吧!


    五天之前,被困在陣裏的沫戎國的兵士,都快餓死了,餓到把他們視為親兄弟、好朋友的馬匹都殺了吃了。


    可是從五天前的那天晚上開始,每天晚上,天上都會掉餡兒餅,你不覺得奇怪嗎?!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餡兒餅,還是新做的,從天而降?!


    三哥雖然猜不出他們是怎麽把餡兒餅拋到空中的,但是絕大多數的餡兒餅都落到了沫戎國兵士的身邊,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嗯,的確如此!”五皇子認同了三皇子的分析,“那就鳴金收兵吧!”


    一個時辰之後,十全城外的地麵上,除了陣亡將士的屍體、隨處可見的鮮血,隻剩下散亂的盔甲和兵器。曾經困了沫戎國兵士十五天的移花疊影陣,此時已不見了蹤影。


    沫戎國的兵士回到山林外跟大本營的人匯合之後,興高采烈地跟他們講述自己是多麽地英勇,瘋狂地追著要越過護城河退回十全城的人廝殺。


    不用說,莫天恒也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現在已經變身為他是王妃的某人……


    【畫外女音甲:想不到這個偷天換日的計策有這麽厲害啊!在皇宮裏**的太子估計用一輩子都想不出來這樣的方法來!


    畫外女音乙:對啊!之前看皇後娘娘泄私憤打了竹美人還在自己兒子麵前當好人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極度腹黑啥都不怕的人呢,結果一提燕美人,差點兒嚇尿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畫外女音丙:對啊,對啊!那個靜貴妃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沒想到也這麽腹黑啊!話說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裏,順利把兩個兒子養大的女人,絕壁不是普通人!


    畫外男音(王飛陽):諸位,這是劉雲翳大顯神威破奇陣的時候,你們的討論重點怎麽還在華裔王朝的後宮啊?!是不是跑題了?


    畫外女音甲:沒有跑題啊!我們的意思是華裔王朝的**裏有幾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如果劉雲翳想幫莫天恒打天下的話,遲早會跟他們碰上的。到時候,就不知道會鹿死誰手嘍!


    畫外男音(王飛陽):好吧,算你們沒跑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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