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安年的心裏,她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宋祁會直接帶著她進宮,先給給永成帝和皇後請安,再回到王府見義父,卻不想宋祁牽著她在王府裏七彎八繞,最後到了東側的偏院門前。


    抬頭望著眼前上書“破曉苑”三個字的匾額,顧安年目光晶亮,心中又驚又喜,翻湧的甜蜜得像是要把她溺斃。


    這代表的不僅僅是宋祁的寵愛,還有他的尊重,他的理解,顧安年如何能不歡喜?


    含笑望著顧安年勾起歡喜弧度的嘴角,宋祁心底一陣滿足,他抬手攬住她單薄的肩膀,柔聲道:“快進去吧,義父肯定在等著你了。”


    說完砸吧砸吧了嘴,總覺著“義父”這兩個字說起來怪別扭的。


    不過小七的義父自然就是他的義父,這聲稱呼倒是不可少,至於態度嘛……他倒是想向沈千這個老丈人獻殷勤,不過對方不給機會罷了,是以能怎麽著就怎麽著,他也不是非得要熱臉去貼人家的冷板凳。


    某人完全忘記了自己見麵都喜歡與老丈人抬杠的事實。


    兩人進了破曉苑,如所料的那般,沈千與沈千秋早已起了,正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喝茶。


    “義父,叔父。”顧安年臉上綻出發自心底的喜悅笑容,眼中大放光彩,明亮非常。


    聽到這聲呼喚,沈千二人回過頭來,見著顧安年,兩人都是雙眼一亮,沈千秋一拍大腿,大笑道:“侄女兒可來了,你義父可是天未亮就起來等著了!”言語中,盡是掩不住的喜氣。


    顧安年望去,果真如沈千秋所言。沈千眼中溢滿期盼歡喜,隻是故意麵無表情著一張臉,故作淡漠。聽到沈千秋的話,還警告地瞥了沈千秋一眼。


    心頭霎時暖暖的,顧安年與宋祁對視一眼,見到他眼中的笑意與鼓勵,她不再猶豫,幾步上前行至沈千麵前,微笑著磕頭行禮:“父親安康,女兒來給您請安了。”


    沈千喉頭一緊。眼眶不由得泛酸,他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正欲伸手去攙顧安年起身,卻見宋祁也跟著跪了下來。朗聲行禮道:“小婿見過嶽丈大人,嶽丈大人福壽安康。”


    沈千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嘴角直抽搐。但是看到女兒眼裏的動容與期望,他還是壓下了心頭的不滿,露出淡淡的笑意。


    待兩人敬了茶,沈千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交給了兩人,抬手分別虛扶了宋祁與顧安年一把,輕聲道:“都起來罷。”


    顧安年與宋祁相視一笑。齊聲道:“謝父親/嶽丈大人。”隨後相互攙扶著起了身。


    看著眼前這對標致登對的璧人,沈千即便心裏有幾分不舒服,但卻不可否認,宋祁是真的與他的義女十分般配。


    這般想著。心裏對宋祁的不滿也就消散了,沈千對兩人含笑微微頷首,道:“去給你們叔父也請個安吧。”


    兩人應了聲是,便轉向一旁的沈千秋,宋祁拱手為禮,顧安年行了一個福禮,給沈千秋這個便宜叔父也請了安,敬了茶。


    沈千秋心中的高興不比沈千少,他笑嗬嗬地拿出一疊紅包,挑著眉晃了晃笑道:“侄女兒呐,你的祖父祖母,兩位姑母與小叔不便前來,於是便托叔父我將紅包交與你們,你們這一杯茶,可是敬得值了。”說著,把厚厚的兩疊紅包分別交到了顧安年與宋祁手中。


    顧安年掂著手中的重量,在心底狠狠咽了口口水,乖乖,這份量可不輕啊!


    宋祁揚了揚眉角,目光輕輕往紅包上一打量,眼尖地發現背麵竟然還在隱蔽的地方寫了名字,頓時樂了。


    瞧見宋祁臉上挪揄的笑意,沈千秋便知曉自家姐弟做的蠢事被發現了,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尷尬困窘,清了清喉嚨,解釋道:“這是你們祖父祖母,姑母小叔為了防止你們混淆,是以才在後麵做了標記,以免你們分不清哪個紅包是哪位長輩送的。”


    想起一家人為了給侄女留下一個好印象,較勁般地往紅包裏塞銀票,還唯恐自己不出名似的,把名字也給寫上了的場景,他就額角抽筋。


    反正已經丟了臉,沈千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們的大姑母名喚沈千夏,二姑母名喚沈千冬,小叔父名喚沈千季,這上麵都寫了的,你們可得記好了。”說著指了指兩人手中的紅包。


    宋祁低頭看去,果真見一個紅包上寫著:“二姑母:沈千冬”幾個字。


    眼中一亮,他突地抬頭望向沈千,突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秘密。


    既然沈千幾兄妹的名字是取“春夏秋冬”與“四季”的“季”為名,那也就意味著作為大哥的沈千真正的名字應該是……


    眉梢微挑,宋祁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


    接收到宋祁的目光,沈千目光微沉,端起茶盞的手一僵,隨即繼續不動聲色地喝茶。


    顧安年也看到了紅包後麵的一行行小字,隻是她並未多想,隻覺著沈家人挺逗的。


    對自己多了一個堅實後盾這件事,顧安年則表示很淡定。


    因著沈千和沈千秋還會在王府多留幾日,是以顧安年便不急著和兩位長輩敘舊,請過安後,她便與宋祁動身進宮了。


    宋祁給了她,以及她在乎的人最大的尊重與理解,這份情,她不說百倍十倍地回報,最起碼要做到同等程度。


    進宮的馬車上,顧安年一直深深凝視著坐在身側的宋祁,心底的愛意如潮水般上漲,激烈而洶湧,讓她心如擂鼓,嘴如含蜜。


    察覺到她目不轉睛的目光,宋祁揚起笑,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低聲笑道:“這般看著我作何?”幽深的眸中柔情蜜意,能將人溺斃了。


    “就是覺得――”顧安年故意拖長音,直到宋祁瞪起眼。才搖頭晃腦慢悠悠道:“就是覺著可以更愛你。”


    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刹那間的怔愣過後,宋祁含笑摟過顧安年,低低歎息著在她彎起的唇畔落下一吻,柔聲道:“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


    那雙宛如辰星般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流光溢彩,猛然暴漲的光彩,晃得顧安年目眩神迷。


    心底前所未有的熨帖,顧安年回抱住宋祁,兩人相擁而坐。輕聲細語說著知心話,一路安詳溫馨。


    大婚後的七日,宋祁不用上朝,這是永成帝特許的假期。


    宋祁不用上朝,永成帝卻是還要上朝的。顧安年與宋祁到宮中的時候,前殿上還未散朝。兩人便隻好先去給太後請安。


    太後是個安份的人。掛著個虛名,在後宮裏頤養天年,後宮大大小小的事半點不過問,隻獨善其身,與誰的關係都不太親近。當宋祁帶著顧安年來給她請安敬茶,她頓覺莫大的殊榮。賞了顧安年不少好物件。


    對太後,宋祁並不多親近,是以便未如對沈千那般慎重恭謹,隻是如往日那般。禮節地行了個拱手禮,便算是問了安。然即便如此,太後也十分高興了。


    陪著太後說了會話,待前去探聽消息的太監回來報前殿散朝了,宋祁與顧安年便起身告辭了。


    知道宋祁夫妻會進宮來請安敬茶,是以永成帝下朝後便直接去了皇後宮裏。


    永成帝剛換好常服,宋祁與顧安年便過來了。


    皇族的規矩,比之世家貴族更為繁複,新婚正妻敬茶也是有一套規矩的,隻是宋祁不願弄得那般複雜,是以早就與永成帝皇後商量好,一切從簡便好。


    如此,顧安年隻需向永成帝與皇後磕頭敬茶,便就行了。


    茶水備好,顧安年恭恭敬敬地在永成帝跟前跪下,接過掌宮內相鍾晏維手中的托案,高舉過額,微微躬身恭謹道:“皇兄請用茶。”


    永成帝微笑頷首,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將紅包與一對玉佩放到漆紅的木托盤上。


    顧安年抬眼輕瞄了一眼那對玉佩,單是從色澤光彩上,便知不是凡品。


    “謝皇兄。”高舉起托案磕頭謝了恩,顧安年被攙扶起身,而後行至皇後麵前,跪下敬茶:“皇嫂請用茶。”


    “好好好!”皇後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頷首,端起茶喝了一口,將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放到了托案上。


    錦盒是打開的,是以顧安年能很清楚地看到裏麵擺放著的東西。


    皇後賞的是一套如意,有雕龍白玉如意一支,有刻鳳純金如意一支,還有龍鳳呈祥金鑲玉如意一支。三支如玉皆是雕刻地巧奪天工栩栩如生,用料亦是上乘,最重要的是,三支如意都是手指般大小,更顯雕刻之人手藝高超,瞧著十分精致可愛,讓人見了便心生歡喜之情。


    見著這套如意,顧安年雙眼發亮,可見十分中意。


    皇後見她如此反應,心中亦十分高興,永成帝則是笑道:“還是皇後心思巧,朕這對玉佩可是遜色了不止一點半點啊。”


    雖知永成帝這番話是調侃,顧安年仍是覺著有幾分不好意思,輕聲道:“皇兄與皇嫂送的禮物,妾身都十分喜愛,妾身定會好好珍惜的。”


    永成帝與皇後相視而笑,待顧安年謝過恩,皇後便扶了她起身,妯娌兩人去了內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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