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伸手去抓地穴的邊緣,南明澈一隻大腳淩空踩了過來,楚雅兒一聲悶哼,鼻尖上見了汗道:“南明澈,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放開我,好好說不行嗎?”


    每一次與他的見識,不是毒藥,就是陷坑,這孩子心理變態,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麽?


    心裏憤憤的想著,聽著禪房外麵有人進來了,南明澈屈指一談,楚雅兒隻覺勁風撲麵,連哼都沒哼上一聲,直接爪子一鬆,落進了大開的地穴中。


    南明澈勾起一絲冷笑,看一眼門外疾奔而來的流雲流水,也跟著縱身跳下,順手按了牆上的機關。


    當流水狂猛的一腳踢進來時,禪房裏平平整整,一個人影都沒有。


    “草!見鬼了!”


    張嘴又一個髒話,卻也實打實的表現出了自己的震驚之情。就這麽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小禪房,它能藏得進人嗎?


    “找暗道!”


    流雲進來,一句話道破了一切。


    流水挑著大拇指:“哥,還是你厲害!”


    流雲冷眼掃過他:“要是找不回楚姑娘,你我都得死!”


    身為暗衛,護主不力,王爺就算是不罰他們,他們也沒臉活著了。


    頓時,流水激淋淋打個寒戰,行動無比快捷的去摸牆,找機關,救人。


    等得南明玄飛馬趕來時,流雲二人果然將隱藏的地穴挖了出來,卻已經人去洞空,不見半個身影。


    刹那間,風停了,雨靜了,南明玄緊緊握在掌心的一枚玉佩,瞬間就碎了。


    “王爺,這秘道通向山後斷崖,要不要追去?”


    終於查到了去向,福寶回來告訴著,南明玄身形一展,飛也似的掠向寺廟後山。


    掌心處,一團瑩白細膩的粉末飄然飛揚的灑落在地,不見一絲痕跡。


    地穴中,南明澈帶著楚雅兒一路疾走,一直走到星光滿天,雨色清鮮,走到腿腳發軟,再不靈便的時候,這才終於到了崖頂。


    一道風景秀美的斷懸,一間青綠的茅草紮出的飄搖小屋。乍一看,清新自然,心曠神怡,可再一看,又有些缺心眼。


    七夕剛過,他帶她來這裏是等牛郎呢?還是要看織女?


    皺著眉,警惕的道:“南明澈,你帶我來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麽?”


    用力將他甩開手,她又累又乏,雙腿再也邁不動了。


    南明澈初時不說話,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揚聲念出一首詩:“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如斯深夜,他聲音朗朗,傳聲千裏,卻是對著她如此輕描淡定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後,便再也不吭聲了。


    楚雅兒挑眉,覺得這小子是瘋了。


    費了這麽大力氣將她抓來這裏,就是為了要聽他念這麽兩句詩嗎?


    深吸一口氣,她將自己胸中的窒悶吐出,這山間的空氣很好,很清新,也讓自己的腦子更加清醒。


    再加上這雨後的夜,清涼的風,兩者徐徐交融,又互為相依,便勾勒出無數的亮麗風情。


    看得見,摸不著,卻又實實在在就一直圍繞在自己的身邊,久久不散,如果不是在南明澈的挾迫之下才來到這裏的話,楚雅兒想,她的心情會更好。


    “南明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雅兒問,這句話,她在前世裏不知道聽過了多少次,在今生今世還是第一次聽到。


    南明澈勾唇:“字麵意思。”


    “呃?”


    楚雅兒愣愣的瞪著他,反複思量之後也沒明白他到底心裏在想什麽?索性開門見山的道:“說吧!你想要做什麽?”


    這麽費盡心機的將她帶來這裏,絕不會是為了要與她談情說愛的。


    南明澈便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你不是小兔子!”他這次找她來,也的確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


    楚雅兒笑了:“你說什麽?”


    果然是天生而成的陰謀家,這鼻子都比一般的狗靈。


    南明澈道:“三天之前,本王就在秦淮河上,你與白景霖的一言一行,本王都看在了眼裏。而在那個時候,你明明已經落水死了,卻又為什麽活了過來?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那一日,她靈動跳脫,又機敏傲驕,那麽多的金票她說丟就丟,便是連他,也做不出的事情!


    接下來,她溺死而死的消息,傳到宮中,他也聽說了,當時他的心很茫然,竟有種珍寶錯失的感覺,可後來,竟是又詭異的聽到她居然死而複生了,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叫人給她傳了紙條,帶她出來。


    所有的一切謎題,他要親自解開!


    “哈,我是人還是鬼,你不知道嗎?喏,據說鬼是沒有影子的,要不你看看我的影子?”


    楚雅兒起身轉了個圈,將身後的影子指給他看,南明澈皺眉,冷道:“我不想聽你狡辯!我隻是想知道,如果你是人,你怎麽可能會死而複生?如果你不是人,那你又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話到此處,他手按了腰間軟劍,煞氣凜然,楚雅兒停住身子,心有些慌:“喂!你這人怎麽回事?你一路拉著我過來,我的手不是熱的嗎?我當然是人了,怎麽可能是鬼?”


    嚇!


    再敢說自己不是人,沒準這南明澈一劍就砍過來了,她若真是個鬼,砍也就砍了,反正砍不死,可她真正是人哪,這一劍過來,腦袋還不飛了?


    頓時覺得穿越也有風險,尤其是這種掉腦袋的事,隨處可見發生哪!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讓南明澈真正的相信她,她是人,不是鬼,她還是小兔子,而不是什麽別的女人來假扮的。


    這樣,她的生命才算真正的有了大保障。


    南明澈為人謹慎,又出手狠戾,一旦知道她是穿越而至的楚雅兒,並非他原來乖巧聽話的小兔子,很有可能會為了防止秘密泄露,而將他當場斬殺,那樣的話,她豈不是死得太冤了?


    “真的嗎?你沒騙本王?”


    南明澈跟著鬆了一口氣,按在腰間的劍柄緩緩鬆開。雖然微眯的眼底仍有懷疑,但倒是比剛才的情況好了許多。


    楚雅兒一見,又趕緊的趁熱打鐵道:“你想想,我要真是隻鬼,我還能被你一路拽著扯著的上這裏?我直接一飄就上來了,也不會累了。”


    唔!


    南明澈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點頭道:“也罷,我也就暫時信你,不過,你倒是給本王說說的,你到底怎麽回事,死了還能複活?”


    這個事情,太過靈異,他不得不防。


    “還能怎麽樣,隻是暫時的溺了水,閉了呼吸,也算是離魂症吧!”


    張嘴就胡扯,楚雅兒編故事的能力一流。


    關鍵是,不編就要死,她不想做劍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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