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副態度落到楚雅兒眼裏,楚雅兒自然是不會高興的:“我記得住記不住,不勞殿下費什麽心!”


    這壓根就是一個別扭至極的傲嬌攻哪!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惜,她卻不是他的那盤菜。


    也虧她剛才居然還會有種錯覺,去心疼他的可憐,無奈,可現在又突然變得這麽狠戾,冷酷,她就知道,這個英王從來就是一條狼,還是一條原野裏的孤狼。


    南明澈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他變臉如變天,永遠不會去相信人,也永遠不會去愛人!


    前一刻,還能與你相談甚歡,各種調情,下一刻,就能抽刀斷血,將你刺得滿身是傷。


    換句話說,這孩子心理有問題,不止有狂燥症,更是有種妄想症。


    一瞬間,楚雅兒是真為死去的前身感到不值。


    “本王勸你,最好還是記心一些比較好。否則,你若記不住,三天之後,毒發之時,本王也不會去可憐你!”


    隨手一扔,一個小小的瓷瓶“當”的一聲滾落腳邊,楚雅兒撿起:“這是什麽?”心裏嘟囔,誰要你可憐了?趕緊滾蛋還差不多。


    南明澈道:“解藥!可以延緩你體內的毒發時間。”


    楚雅兒眼睛一亮:“多久?”


    “一天!”


    楚雅兒:“……”


    操!


    還不如把這瓶子直接扔了呢!


    楚雅兒臉抽的黑得不行,南明澈卻像是一隻得了勝仗的將軍一般,趁勝追擊的道:“七月十四,鬼節夜,你就在那一夜動手吧。為免中間出什麽疏漏,本王才會另外給你多一日的解藥,你可要千萬的算計好了。”


    話落,他又帶了她下山,途中無論她怎麽說,他都執意要牽著她的手走路,美其名曰,培養感情,把楚雅兒又給氣得不輕。


    這孩子的性格真的很詭異哪。


    他狠的時候比誰都狠,是一匹狼,可天真的時候,又粘著她不放,這算是什麽?


    卻是一直都沒有發現,如果說第一次的相見,南明澈認為她不忠,想要殺她以泄憤怒的話,那麽這第二次的相談,甚至是後來的講述前情,都令他們之間的關係,悄悄的發生著改變。


    愛一個人,真的是沒理由的。


    南明澈從來都不知道愛是什麽?也從來不會去愛人。他隻當曾經的楚雅兒是他可棄可用的棋子,可有可無,可現在,他聽她一席話,便如同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原來,他曾經錯過了那麽美好的她啊!但現在,他在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之後,便決定要悉心補救了。


    想到就要做,那到底要從哪裏先開始呢?


    她說自己不再愛他,那都是騙人的,都已經愛了,怎麽可能不再愛呢?


    她說自己不再是以前的楚雅兒……那好吧!既然她不願意當小兔子,那麽他們就從頭開始,她就是他的楚雅兒。


    但是,前提是,她得先幫他得到南明玄的東西再說。


    籌劃這麽久,要現在放棄,也著實不甘。


    ……


    雞叫三遍的時候,兩人下了山,又一路送回到睿王府門前,楚雅兒猶豫著不敢進去,南明澈道:“要是他心裏當真有你,不管你做什麽事,他都會原諒的。”


    推著進上了台階,敲了門,南明澈便隱入了黑暗中,一雙眼睛卻是如餓狼一般的在夜色中隱隱發亮。


    他心裏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利用她了。


    隻要她能將南明玄的東西拿到手,從今以後,她就是他南明澈最愛的女人,再也不會讓她去犯險,受傷。


    楚雅兒惴惴不安的等著,不一會,門開了,守門的下人打著哈欠的將門拉開一條逢,一見是楚雅兒站在門外,二話不說就將臉一沉:“砰”一聲將門砸上,若不是楚雅兒閃得快,沒準這鼻子就夾斷了。


    完了,這可怎麽辦?


    楚雅兒犯了愁。


    這前身做的孽,不至於要讓她來背一輩子吧?


    伸手指算算,今天已經是七月十二的淩裏了,眼看再過兩天,這南明澈給的日子就要到了。別看她在山頭的時候,裝得一副不怕死的樣子,跟南明澈那條原野的惡狼鬥智鬥智的,其實這人哪個有不怕死的呢?


    想了想,轉過身去“砰砰砰”又敲門,這一次,連門縫也開了,門裏有個豬一樣的聲音哼哼叫著:“走吧走吧!不要臉的女人,勾三搭四,水性揚花的,也虧了我們王爺對你那麽好……”


    這話一出來,楚雅兒傻了。


    腦門蹭蹭冒火的將造孽的南明澈罵了個底朝天。


    可罵完了之後,還是沒辦法,門仍舊不開。


    楚雅兒伸著腦袋往街外的黑影裏一看,南明澈似乎早跑回英王府睡覺去了,壓根連個鬼毛都沒有。


    操!


    楚雅兒打個噴嚏罵了一聲:“南明澈你這個混蛋,別讓姑奶奶有逮住你那天的時候!”


    罵這話的時候,南明澈正無賴的隱在睿王府的後牆下,聽到這一聲罵,差點一口老血噴,氣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這越來越猖狂的小兔子,居然連本王都敢罵了。


    ……


    楚雅兒門口轉了幾圈,實在進不去,索性便圍著王府的外圍可著勁兒的轉著。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這好像每個府門的牆角下,總有那麽一個半個的貓洞狗洞的,要不,試試去?


    想到就做,楚雅兒果斷的去尋狗洞了。


    水墨軒中,南明玄木頭人一般的坐在楚雅兒坐過的床上,邁不動腿。


    “王爺哪,要不……就先讓楚姑娘進來,再細細的問問緣由如何?”


    福寶再一次榮幸的扮演了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各種苦口婆心的勸,南明玄卻一概不理。


    那樣一個喜歡騙人的女子,又腳踏兩隻船,三心二意的,他南明玄又不是瞎子,能看不到嗎?


    福寶無語了:“可是?有時候人眼所見,不一定為真哪。”


    雖然那一幕親昵的場景,他也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可楚姑娘眼底的那份驚愕真的不是做假。


    南明玄終於跟著哼了一聲:“本王若是再信她,可真是蠢了!”


    驀的起身,大踏步走出水墨軒,福寶愣了愣,趕緊讓三寶容意的出去尋人,自己則是追著王爺一溜煙的又拐進了水雲軒。


    話說這王爺雖然仍在氣頭上,但心裏到底還是惦著那楚姑娘的,此時不去巴結,何時巴結?


    “你又跟來做什麽?沒事幹了嗎?”


    水雲軒,南明玄的脾氣格外暴燥,福寶小心翼翼的道:“三寶跟容意出去了,所以……小的就來服侍王爺了。”


    唔!


    這樣說的意思,王爺總該明白了吧?


    楚姑娘有人照顧哪,不用您老人家胡思亂想了。


    “出去吧!”


    南明玄愣了一下,果然不再吼他,語氣也變得平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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