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溺落秦淮河,靈魂出竅的那三天裏,她不止弄明白了這個前身的身份,更是突然間就對一些各種毒藥的配方比例,熟悉的得很了,於是後來的這幾天,她隻要一有機會自己獨處的時候,就會悄悄的研究著這些毒藥的配方比例。


    尤其是取人性命,致人昏迷,這兩種霸道無比的烈性毒藥,對於她來說,更是輕車熟路到不能再熟的地步。


    三寶與容意,是她的第一批試驗人,用的是可以致人昏睡不醒的一種毒藥。現在這個倒黴的車夫,是她的第二個批驗人,用的是那種可以見血封喉,取人性命於彈指之間的極毒藥粉。


    她惱恨這個車夫的態度囂張,更是將從南明澈那裏受到的脅迫與憤怒,不由分說的就撒到了這個倒黴車夫的頭上。


    是以一出手,就是絕對的狠戾,殺招,絕對的毒女臨世,眼睛都紅了。


    “喲!這哪裏來的丫頭,出手這般毒辣,就不怕死了入地獄嗎?”


    她毒粉剛剛撒出,原以為那車夫是必死無疑了,可誰料馬車裏突然一股掌風逼出,將灑向車夫頭上的那一把毒粉徹底吹散。楚雅兒眸光一眯:“是誰在多管管事!”


    暗中又扣了一把毒粉出來,馬車裏便“咯咯”的笑著,飄出了一道男人的影子,風姿卓然,美豔如仙。


    夜色雖暗,卻奇異的擋不住這男人的風采。


    墨黑的晚上,他卻是一身紅衣招展的穿在身上,那樣妖豔的風情,恣意的慵懶,在徐徐亮起的星光下,又如同嫡仙一般的清靈之氣,出塵脫俗,唯美卓然,似是那天上的神仙下到了凡間,說不出的驚豔絕世,說不出的魅惑勾人。連帶著這樣一個夜色沉暗的夜,都因此他的出現,而瞬間的亮堂了不少。


    這是一個天使與魔鬼的綜合體。


    那樣矛盾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正邪之美,在他的身上完美的揉和。


    美得冷豔絕塵,美得山河失色,那一身火焰般的紅袍,肆意張揚的奔放著,令得這整個天地,都為之失色。


    楚雅兒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好一個紅衣美男,好一個妖孽禍水。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真正是看傻了眼,看出了口水,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漂亮的男人?


    “姑娘,可是看上了在下?”


    花千葉飄然落,一身大紅的衣袍不見如何揮動,更逼進楚雅兒的身前,卻又在聞到她身上那令人作嘔般的狗屎臭時,又倏然滑開了好幾丈,嫌棄似的捂了臉,離得遠遠了。


    “呀呀呀!說你呢?這個瘋婆子,大半夜的不睡,跑街上驚了我們公子的馬,你賠得起嗎?”


    囂張的車夫尚還不知自己的小命已經在閻王殿裏轉了一圈了,現在一見楚雅兒這個髒女人居然竟對自己的公子如此的無禮注視,頓時又罵罵咧咧的趕人了。


    楚雅兒冷哼一聲,眉眼犀利:“滾!”


    扣在掌間的藥粉,硬生生沒有撒出去。


    這個突然出的紅衣男人,不簡單哪!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她不會去自討苦吃。


    “嗬!這個女人,倒還是有趣。”


    花千葉如火一般的衣袖揮動,翩然間又至眼前,楚雅兒抽搐著嘴角,有種吐血的衝動。


    老天爺哪,這世間還有沒有天理?


    如果這全天下的男人都長得這麽妖,這還讓她們女人怎麽活?


    頓時間泄了脾氣,也懶得再與那不懂事的車夫計較了,道:“好人不擋路哪,閃開閃開!”


    低了頭,側著身的要從花千葉身邊離開。


    原話說的是“好狗不擋道”,可這所有的一切髒話,在紅衣妖嬈的花千葉麵前,說出來就是褻瀆了人家。


    “哈!還好人不擋路?你以為你是誰了?敢這樣子同我們公子說話?”


    不知好歹的車夫又湊上來,狗眼看人低的道:“去去去!識相的趕緊滾,趁著我們家公子沒有發火之前,還能饒你一條小命,否則……”


    他馬鞭敲打著手掌心,很有一種地痞流氓的街霸架勢。楚雅兒頓時就笑了,笑得眉眼彎彎,煞氣凜然的,一肚子的火氣,突突的就衝著腦門往上頂,二話不說的一大把毒粉撒出,氣得牙根都疼了。


    她這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走個夜路都能遇到鬼。


    “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姑奶奶怎麽走,礙到你的事了嗎?這麽寬的黃泉路,你是眼晴瞎了還是心長歪了,走哪個不是死?需要讓嗎?!”


    操!


    真他媽火大了。


    什麽玩意,什麽東西!


    不就趕個馬車而已,至於這麽嘴毒的恨不得讓人想劈死他麽?


    楚雅兒咆哮著,聲震九重天,花千葉一看不好,這女人這是要發瘋哪!


    身形一閃的飛速上前,再一次將楚雅兒含怒撒出的毒粉揮到了老遠的地方去,順帶再把那個不開眼的車夫,也給重重的甩到了一邊。


    楚雅兒怒道:“閃開!你為什麽三番兩次的要救他?!”


    青蔥一般的白指含怒的指向嘴巴不幹淨的惡劣車夫,花千葉便笑得一臉的風華絕代連連說著好話,吐氣如蘭的氣息噴在她的臉前,笑意吟吟的道:“姑娘,在下的車夫不懂事,回頭就辭了他,可是姑娘這般出手就傷人的行為,也著實是不可取哪!再怎麽說,他隻是嘴巴上欠教訓,也不至於死的。”


    不知何時,他袖在手間的白玉骨扇輕輕一揮,便有著一股撲鼻的香味幽幽而來,楚雅兒滿心的火氣頓時一窒,眼前便有些蒙蒙的黑:“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手按著眉心,眼前的男人在搖晃著,好像不遠處的馬車也在晃。然後,眼前便多了一個滿頭珠翠的模糊女人,踩著翩翩的步子,東倒西歪的走上來。


    看不清眉眼,卻是聞著那一身撲鼻的香氣,感覺很不舒服,楚雅兒權且將她叫做了騷.女人。


    “公子,這女人品相如何?”


    騷.女人走上前,便對著花千葉問著。


    “唔,感覺還不錯。”


    花千葉眉眼了然的又打量一番楚雅兒,道:“若是洗淨這一身的臭味,倒也算是個國色佳人呢!”


    “嗬!那倆好。十兩銀子,她歸你了。”


    騷.女人很果斷的開出了這個價,楚雅兒眉眼一閃,又勃然大怒:“你這個騷.女人!我跟你有仇嗎?……你為什麽要害我?”


    忍著眼前的暈眩,她跌跌撞撞上前,撲過去抓那女人的臉,騷.女人身子一閃,笑顏如冰:“楚姑娘,你可千萬不能怪我喔,誰讓你開不眼,偏偏的要搶我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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