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很鄙視給她一眼,“如果不偷看,你怎麽知道鹹姨姨身上也有菊花圖?”


    唔!


    容姨姨身上也有嗎?


    小寶腦子裏,開始努力聯係這兩條線索……小丫扁嘴,“有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為什麽她們都有,而小丫卻沒有呢?”


    不公平啊不公平。


    小寶,囧。


    蠢丫頭!


    而時刻關注兩個孩子的白景霖,卻聽著這話,瞬間驚喜。


    向著屋裏就一聲大吼,“容意,你的姐姐找到了!”


    呼啦一聲,頭頂黑烏鴉飛過,掉了一臉屎。


    尼瑪這蛋疼的,晚上還飛個丟?


    小寶小丫相視一眼,震驚非常:不會吧,巫鹹姐姐,居然是容姨姨的姐姐?


    想起那個菊花圖,卻又覺得,或者可能,還真是……


    天哪!


    巫族,是不是在沉寂千年之後,注定的要再次興旺了?


    五月初,白景霖應女皇召告,返回金陵,原本是要帶他們一起回的,可兩個小寶貝卻不願意回,天大地大,他們玩得正好,想要再闖闖江湖,長見識。


    沒辦法,容意隻得留下來,陪著他們。


    白景霖就一個人來,又一個人走。


    風一般回去述職,順便恭賀女皇登基。


    不過,有關與容意之間的事情,白景霖卻瞞得死死。


    生怕楚雅兒一激動,再去見容意,然後懷著肚子再惹出點什麽麻煩,南明玄不得劈死他!


    當夜,他回去退婚,跟自己公主老娘一提,直接就被刀劍給砍了出來,落荒而逃。


    連夜出了金陵,頭也不回的又去了邊關。


    楚雅兒得信之後,哭笑不得:“這不是讓他要回來嗎?怎麽還去?”


    南明玄神情淡淡,“他願意去,就去吧!”


    隻要他的心,不在雅兒身上,願意去哪裏去哪裏。


    春去秋來,一晃半年時間又過,轉眼間,楚雅兒又將生產,那兩個小寶貝還沒回來,但南明玄一點也不著急。


    流雲流水也不急。


    有白景霖守著,出一點問題,扒了他的皮!


    不過,楚雅兒卻非常擔心自己兒子的身體,胎裏帶出的毒,還能治好嗎?


    等回頭,一定要請花千葉給好好看看。


    而且,當年的事,經過花千葉與離落的診斷,她是不可能會懷孕,但她竟是意外懷了小寶,又生了下來,雖然身帶胎毒,但除此之外,一切與常人無異,更甚至,比一般的同齡小孩更聰明。


    難道,是因為她穿越人的靈魂,才會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質的變化嗎?


    穿越人,果斷就是最聰明的!


    “哈!”


    忍不住勾唇一笑,楚大女皇,傲驕了。


    ……


    楚雅兒登基大典的時候,花千葉沒有趕回去。


    隻托人捎回了一顆碩大的南海珍珠,就算是聊表心意了。


    楚雅兒拿到的時候,隻笑一笑,對著南明玄道,“看來,他是真的想開了。”


    南明玄挑眉,“想開自然是最好的。”


    可假若最後真的還是想不開的話,他也會想辦法讓他想開。


    楚雅兒啞然失笑,這人……心思還挺重。


    秋季末的時候,滿眼都是金黃,樹葉從空中落下來,飄在頭上,晃晃蕩蕩,似如一葉小舟,浮在大海。


    所有一切,都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花千葉不明白,為什麽僅僅才相處幾天的人,走了,卻有一種夜不能寐的牽掛,惦記?


    秋季的夜,很涼。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不喜歡紅色了,他現在喜歡黑色。


    夜涼如水,紅色妖嬈,黑色沉重,從今以後,他想做個沉重的人。


    “公子,夜涼了,睡吧!”


    借宿的人家,老婆婆出來,站在院子裏好心的揚聲勸一句,生怕這個長相俊美的小夥子,因為受涼而得了病,那就不好了。


    花千葉點頭,微微一笑,“謝謝婆婆,我馬上就回。”


    坐在屋頂上,花千葉沐著月光,提著酒壇……雖然說有事就喝酒,用酒來澆愁的結果,也隻會愁更愁……但他現在,卻一點醉意都沒有。


    他沒有愁緒,也更沒有用酒來澆什麽愁。


    他隻是在想,他現在,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他躲開了楚雅兒,來到這裏,他漫無目的走,原以為他會很想她,可現在,為什麽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叫巫鹹的,嘰嘰喳喳的瘋丫頭?


    “哎!小夥子,天晚了要睡了啊,坐上頭容易著涼……你看,月亮都長毛了,明天有風喔!”


    老婆婆很善良,絮絮叨叨的站院子裏不肯走,花千葉無奈,收了酒壇,縱身從房上躍下,向著老婆婆道,“這樣好了嗎?”


    他笑一笑,風華絕代,美男如玉。


    老婆婆卻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他,半晌吐一句,“啊!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看看房頂,再看看地下,再前後轉圈看一眼,“小夥子,你真的沒事嗎?你沒受傷?從那麽高的房上掉下來,萬一碰著怎麽辦?”


    慈善如同老婆婆,在她的心裏,一個大活人,從那麽高的房頂上跳下來,居然沒受傷,這可真是菩薩保佑的大事呢!


    花千葉笑嘻嘻,也不多說,隻道,“婆婆,天晚了,小子扶您回去休息。”


    唔!


    出門在外,不能太張揚了。


    總是小爺本座的自稱……未免會嚇到老人家。


    “唔!小夥子真懂事。你也早點睡,對了,以後啊,房子高,想要上去的話,可以拿個梯子,可不能再跳上跳下了,知道嗎?萬一摔了,不好……”


    絮絮叨叨的聲音,聽著很囉嗦,其實卻很溫暖。


    花千葉一直聽著,突然就冒出一句話來:“婆婆,其實小子是來找媳婦的,媳婦沒找到,還不想死呢。”


    媳婦,媳婦……那個同樣紅衣妖豔,風情萬種的丫頭,是他的媳婦。


    然而,他話一出口,他就愣了……為什麽,他會覺得那個瘋丫頭,竟是他的媳婦了?


    下意識的衝動,似乎有些後悔,卻也另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他張張嘴,想要收回之前的話,但似乎又覺得並沒有這個必要。


    老婆婆絮絮叨叨:“有媳婦好啊,有媳婦管了以後,你就不要跳上跳下了……多危險。”


    三句話繞不開房頂,還是怕他會出事。


    花千葉索性也便不再多說,扶了她回房,道了聲晚安,正在關門出去,婆婆突然道,“小夥子,你媳婦找到的話,也沒有關係。天下的好女孩多的事,千萬不可尋短見……嗯,婆婆有個小孫女,跟你歲數正好,你如果願意,你們兩個就見見?”


    嗬!


    這上了歲數的老人啊,誰敢說他們老眼昏花不中用了?


    瞧這挑起女婿來,眼光可是好得很。


    花千葉一笑,“多謝婆婆。如果找不到媳婦,小子就回來見見您老的小孫女。”


    如果真找不到巫鹹,那他就一輩子待在這個地方,為這個善心的婆婆,養老送終吧!


    也不枉這婆婆,關心他一場。


    夜闌珊,東方無力。


    當雄雞破曉的時候,花千葉一直迷迷糊糊也沒睡著,天將亮起的時候,卻是漸漸飄起了雨,秋雨纏綿,格外的愁煞人。


    老婆婆早早起來做飯,叮叮當當的鍋碗瓢盆響起,花千葉聽在耳中,漸漸彎了唇,有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很久,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啊!”


    突然一聲痛叫,又夾雜著一陣“劈裏啪啦”的鍋碗瓢盆落地聲,驚醒了正在假寐裝態的花千葉!


    “婆婆!”


    他猛的起身,閃電一般的從坑上,直接竄了窗戶出去……門外,一隊彪形大漢正裹著蓑衣,得意洋洋的手持著柴刀耀武揚威。


    昨夜,還對他格外關愛的婆婆,如今,已經死在了屠刀下,一刀封喉,無力回天。


    血色和著雨水,觸目驚心。


    那一雙枯枝般的老手,大早上起來,還在給他忙活著做飯,轉眼,死不瞑目。


    他靜靜看著,卻一點火氣都沒有。


    眼睛既沒有紅,身子也沒抖,而是很平靜的目光看出去,冷戾得如同一條毒蛇,“是你,殺了她。”


    平平淡淡的聲音,不帶半點起伏,卻自有一種說不出的狠。


    程方打個哆嗦,莫名就退了一步,待回過神來之後,忽然又覺得這樣的動作,非常讓他沒麵子!


    一個區區不知打哪裏冒出來的奶油小娃,也敢跟他如此說話?!


    頓時惱羞成怒:“是我殺了,那又如何?她欠錢不還,老子催了三次都讓白來,老子今天殺了她,也是給她一個教訓!”


    教訓?


    人都死了,還能談得上教訓嗎?


    “婆婆欠你多少錢?”


    他淡淡的問,仍舊不動氣,隻是,那一雙邪魅的眼底,已經挑起了絕對的冷芒。


    程方以為這小子要為這死去的老太婆還錢,頓時就伸出了五根指頭,“五錢……不對,五兩!”


    唔!


    瞧這小子穿著一身黑衣,如此筆挺,直爽,說不定是隻肥羊啊,可以宰一把宰一把……程方想著,五根指頭還沒收回來,就見眼前一晃,鮮血冒出。


    他低頭,五指斷指落在地上,整整齊齊排列在腳下。他眼睛凸出,慢慢抬頭看向那個黑衣男人……秋雨落下,打濕了他的發絲,卻不顯狼狽,而是有一種頂天立地的魔尊之感,他的眼底,隻有黑色,沒有任何其它情緒。


    他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動過地方,可是這五指手指,五根手指……他皺了眉,細細琢磨著,卻倏然一驚,壓在嗓子裏很久的慘叫聲,終於歇斯底裏的響了起來,“啊!我的手,我的手!”


    十指連心,針紮一下都疼到心底裏。


    眼下,五指齊斷,程方疼得整個身子都在打擺,臉色抽搐著差點吐血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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