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終於著陸後,此行自紫國誌願調派來的英雄機構成員隻有二十餘數,直接自飛船出口架設的封閉通道進入在明堡國內才方建立不久的機構專用車。


    車內,一幹彼此認識的英雄成員們,互相叫著編號問好,陳佑和突擊之刃仍舊被他們稱呼為執法主事和戰鬥主事。


    結束禁閉最早的突擊之刃,竟也隻帶極少的隨身行李,態度倒是平靜如往昔的跟陳佑打招呼,經過陸無上時,自動忽略視作透明。


    三人在車內最前麵坐下,徐青坐在簡單隔離旁人視線的特殊坐位,跟它們隔開些距離。


    陸無上第二度打招呼道:


    “戰鬥主事好啊,我們又能並肩作戰了。”


    突擊之刃這時才壓低聲音道:“是啊,希望你能在這裏被千刀萬剮。”


    陸無上嘿嘿輕笑,末了也壓低聲音狠狠道:“也希望你在這裏變成萬人騎。”


    陳佑無奈轉頭麵向別處,想不到禁閉出來後兩人竟幹脆升級到這種鬥爭程度。


    “就算變成千萬人騎,以後也論不到你這種狗都不如的東西往。”


    “原來你還誌願成員萬狗騎……”


    “……”


    車子一路到明堡都城日月的機構,兩人一直在車上壓低聲音對罵。陳佑這時才知道,原來罵人的言語能夠不堪變態惡心到什麽程度。


    旋即又奇怪他們怎麽能對罵一個多小時不口幹,不生意不感到無聊。


    最後忍不住懷疑,這是否兩人特殊的聊天方式。


    明堡所建立的英雄機構外部製式竟然是教堂模樣,接待眾人的英雄機構成員解釋道紅國得以建立起相關的正式工作機構全靠長公主明涯的幫助,對內方麵,紅國以信封明堡神教形象出現。


    又告訴眾人道,明堡這裏有許多特別的製度規則,首先要注意的就是依著,這裏隻允許穿戴四種顏色的衣飾,分別是金色,白色,紅色,黑色。


    此外,九成以上的民眾隻穿教派成員製式的長袍,倘若不如此,會被日常生活交流中無形中被人不願接近。


    許多女英雄機構成員聞言紛紛抱怨出聲,大多後悔不該帶那麽多服飾。


    陳佑這才明白徐青出發前何以不帶服飾,還神秘兮兮的把他帶的東西檢查番,拿走部分。卻也不多,他的衣裝大多本就是黑色,受執法團影響緣故平日也習慣這種色調。


    不由暗自慚愧對於此行的準備不足。


    入駐明堡的英雄機構外線成員,這麽多年發展下也不過三千餘人,而正式成員數量更是稀少,算上陳佑這批到來的,也不過才五十餘之數。還是在明涯幫助打開缺口後進入的。


    其中都是些新人,或是才方結業,或是從其它地方臨時調派。


    因此之故,對於同樣出道不久卻戰績優異的陳佑等四個領導者,無不表示出熱情歡迎。


    徐青的辦事處在距離戰鬥部中心樓不遠的地方,陳佑則對應在距離執法團不遠的地方。


    但不同的是,徐青的辦事處比較熱鬧,來往出入的戰鬥部成員不少,並無特殊的規定限製。


    陳佑不然,所處的是棟相對隱蔽性更高的獨立暗室,協助他的隻有兩個人造人,兩個改造人。


    作為二級主事的他,如今不僅需要同時處理紫國和明堡執法團方麵的事務,更需要參與執法團總部的事情,辦事地必須獨立於明堡執法團總部以外,具體地方更是不能泄漏的隱秘。


    如果說在執法團部分裏像在墓園,那麽如今陳佑所處的地方就是座墳墓。


    空間有限,每天所見的隻是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和兩個幾乎沒有感情的人造人。


    他們永遠沒有多餘的話。陳佑感到很安靜,也感到安靜的可怕。


    而成為主事的陸無上,再不能如過去般偷懶閑晃,個人閑暇時間大大縮減,自然不能如過去般跟陳佑沒事在通訊器中閑聊。更時常抱怨說早知道不當什麽在主事,如今出去找女人的時間都沒有,隻能在辦公間找團裏的人造人解決問題。


    漸漸的,陳佑領會到徐青過去話的意思,這的確更像文職,來來往往的也隻是各方麵的信息。其中還有些來自如今紫國執法團內部亂七八糟的申請。


    如今的紫國執法團不複以前模樣,沒有明確敵人的威脅後,已經成為類似許多國家特務機構狀態。多是對於戰鬥部以及目前政治體製改革狀態後政務人員的調查確認,間中還夾雜大量自願安身紫國的成員紛爭。


    這些隻看的陳佑頭大,漸漸更發現,原本冷靜優秀的英雄機構成員在紫國安定後,反而會造成比改造後民眾更多的麻煩和事端。雖都瑣碎且不造成多大危害性,卻也讓人不厭其煩。


    陳佑想要在工作時候認真修煉內氣也難得清靜,隻要他在,人造人和改造人必定事事前來細稟,這的確是規矩,讓他想要拒絕說壓後都不能。


    終於一天,不厭其煩的陳佑決定外出。隻有他外出後,那些原本他可聽可不聽的情報才不致對他形成騷擾。


    二級執法主事的事務是在太過清閑,必須處理的事務極少。


    陳佑在明堡都城日月驅車尋找著清淨地,這番才出門不久,通訊器又響起。


    當即停車路旁,辨別頻道是來自紫國執法團主事呼叫。


    接通一問,不由色變。


    原本抱怨瑣碎事情太多的他,此刻隻希望這件不算瑣碎的事情不曾發生過。


    待聽罷那頭敘述,發愣半響,忍不住怒聲質問道:


    “查談皇月教的事情,原來留下的資料中已經很清楚的說明揚凡本身的幹淨,你們做什麽考量,去從他身上入手逼問線索!”


    通訊器那頭,傳來紫國執法主事一絲不苟的聲音道:


    “稟二級執法主事,根據情報已確認揚凡是皇月教主親生弟弟,皇月教雇傭兵到達紫國,最近查出極可能是受委托意圖製造恐怖襲擊混亂,打擊我們紅國宣稱的安定形象,讓別人對我方保護民眾的能力質疑。


    但皇月教不久前發覺我們的調查跟蹤後集體隱匿極深,再抓不到任何線索痕跡。為免事情發展至最壞地步,最後決定從揚凡身上尋找線索。”


    陳佑這頭聽著,怒聲喝道:“製度在哪裏?機構製度在哪裏!隻要並未參與反組織事務,本身清白。任何情況下不得以任何理由對其騷擾影響,作為主事,你不知道?”


    “回稟二級執法主事,鑒於情況特殊,故而曾遞交過申請並得許可。”


    “許可?五天前的申請遞交我已經明確駁回!誰許可的?”


    “三級執法主事。”


    “三級執法主事?紫國執法團事務隻規我和總部管,其它執法主事什麽時候有權幹涉!誰又允許你違背製度在申請駁回後不往總部遞交而投望其它主事手上的!”


    “回稟二級主事,個人認為此事不可不為,故而以特殊條例通過其它三級主事申請行動許可。”


    陳佑氣呼呼的冷哼道:“好。既然行動許可令是三級主事所允許,此事的尾巴你自己去找他談。


    我不會對此事負責以及過問,你們逼迫揚凡導致其妻意外受傷,激起其怒性致使紫色三座大樓倒塌,死傷上千,時候更被揚凡擊殺十數成員逃逸無蹤。這麽偉大的行動,真讓人讚歎!”


    陳佑冷冷譏諷罷,掛斷通訊,並設置免擾模式隔絕紫色執法主事的呼叫。


    心頭又氣又恨。當初對揚凡進行調查,知其確實清白後特別在交接事務資料時進行備注。


    就是擔心接任事務者因為情況不明對他造成意外騷擾和傷害。


    從感情角度而言,陳佑對於揚凡這種明明戰鬥力驚人卻幹淨清白,一心隻想跟李平簡單生活的人有種尊重甚至是敬佩。


    理智角度而言,紅國的製度也明確規定,雖然事實上許多人偷偷違背,但既然存在他就希望實際貫徹而絕不想對他們造成傷害。


    然而,事情因此演變成這樣。


    揚凡無論處於什麽理由,都注定成為紅國追捕的恐怖份子,他憤怒之下造成的破壞和傷亡實在沉重。


    除非能被紅國接受吸納為機構成員,否則這份罪名會擾的他不得安寧。


    這絕非陳佑希望看到的,偏偏演變如此,不由讓他內心生出,若非當初他興趣太過濃厚將揚凡從民眾中挖出來,也不會如此的內疚感。


    此刻更不知道紫國執法團到底用的什麽法子逼問線索,也不知李平受到怎樣的傷害。


    內心不由更感憂慮,揚凡會否因為此事,將原本不是皇月教成員的他推進皇月教,並且仇恨紅國機構?


    氣恨之下,更覺得紫國那執法主事簡直可惡!想博功績大可到前線地方來拚命啊,卻在安定的地方折騰這種混帳事情,幾經違背製度,為不放過立功可能躍過他這個上司,劍走偏鋒尋上名義上高一級的別區主事。


    當即便查明製度處罰內容,想要遞交總部一份備案同時,發到紫國執法機構。


    不想他改造人助手卻告訴他,這份處罰一定會被總部駁回,無法實際執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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