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跟茶攤老板認識,陳佑沒有主動攀談搭話的興趣和習慣。


    眼看著那怪人連續消滅幹淨六份一模樣的滿托盤點心後,伸展個愜意舒服的懶腰,跟老板招呼聲,結帳離開。


    待他走後,陳佑才問茶攤許老板。


    就聽老許笑道:“你說老陳啊?他就是個怪人,每次到明堡國打發時間都會到我這來,可算是懂得欣賞我老許手藝的知音人啊!”


    陳佑笑著問道:“他姓陳啊?不知是做什麽的,看他身上穿戴都不是一般的昂貴。”


    老許笑著答話道:“可不是。就他這樣的人,還能記著我這小茶店呢!他這人很閑,娶了個非常有錢的老婆,這麽多年來都不用做事,卻有花不完的錢。


    沒事就到各處遊玩打發時間,其實是他老婆經常到處跑,他雖然陪著卻不理會生意上的事情,到哪都是自個逛著打發時間。最大的嗜好就是吃。他這人雖然古怪,但很好相處,一點架子都沒有……”


    陳佑對這種說法不太相信,這種有錢有時間又到處跑又沒有架子的人,世界上可並不多。


    便做好奇狀打聽道:“他老婆倒也好,不知長什麽模樣。”


    “我見過幾回,都是來這找他回去見到的。長的非常漂亮,不過架子可大。根本不願意往我這茶攤靠近,嫌髒似的。


    就從來沒說過話,說起來老陳運氣也好,娶個有錢又漂亮還對他特好的女人,那幾次聽他們說話啊,那女人可聽老陳話了。老陳說還沒吃飽,她就在旁邊站遠遠的頂太陽曬著等……”


    陳佑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從來沒聽說見過這樣的。更懷疑那男人別有來曆,哪有既不做事又靠妻子還能被如此尊重對待的,完全違背正常情況的心理邏輯。


    不由對這也姓陳的男人產生些好奇。


    離開是,茶攤老板告訴他,老陳既然來了明堡,肯定每天都往這茶攤跑。


    次日,陳佑仍舊無事可做,如常來到茶攤。一如老許所言,那怪人果然也在。還是如昨日般吃著點心看著湖景,嘴裏不是發出感歎,卻跟昨天不同。


    今天的話是:


    “這世界可真美好啊,真美好……”


    但他說這種話時,卻緊縮眉頭的模樣,毫不協調。


    老許給他端上點心時順口問道:“老陳,是不是又被你老婆手底下的人說壞話了?”


    就聽那男人嗬嗬笑道:“果然是知己。不就是這樣,那些家夥啊,這麽多年了還是喜歡對我說三道四。今天又當我麵出言譏諷啊,嘲笑啊,挖苦啊……唉,反正跟蒼蠅似的讓人不清淨。我花的又不是他們的錢,對不對?礙他們什麽事了。”


    “眼紅啊!你這樣連我都忍不住眼紅羨慕,別說是那些天天老見著你的人了。”


    怪人老陳嗬嗬輕笑幾聲,老許自顧走開後,他忽然衝陳佑道:


    “小兄弟,你會羨慕我嗎?”


    陳佑吃一驚,他這是的麵孔可不是什麽小夥子,而是明堡中扮演的身份,盡管壽命關係這身份的四十多歲年紀容貌跟二十來歲差不多,但氣態上絕然不同。


    當即微笑道:“我倒是很願意年輕,可惜歲月不饒人。”


    那怪人聞言失笑道:“我可看出來你這是遍身術的模樣。”


    陳佑失笑道:“原來是個高人。”


    “這倒不是,但看你以嘴吐氣的呼吸方式也知道你修行此道。昨天一副隻有年輕人才有的憂愁眼神,肯定年紀不大。這張臉當然就是變身術所化。”


    陳佑暗道這人觀察力犀利,嘴裏卻奇怪道:


    “還有呢?”


    怪人這時走過來坐下,也不問他是否介意同桌而坐。


    隻是含笑道:“昨天你肯定覺得我這人怪,因為人人都這麽說我。既然當時沒答話,看你今天又來,想必也跟老許認識,一定跟老許問過我的事情吧?所以才問你會羨慕我嗎?”


    陳佑不由佩服這人的細心。


    便坦然回答道:“很難回答。如果你的生活真是如此,倒是平靜愜意的讓人羨慕,但也說不準自己是否為此存在渴望。”


    怪人輕笑著又吞下口點心,才道:“平靜愜意好啊,這可是很多人的追求,見過許多戰亂的國家,那些地方的人幾乎都如此渴望。”


    陳佑無法苟同,不以為然的道:“沒有戰亂也無法平靜,是人就會折騰些事情來。就是號稱完美天堂的紅國民眾,每天不也有無數爭執麽。戰亂中生命以外的事情許多無關緊要,平靜時這些無關緊要的瑣碎就成無比重要。”


    怪人失笑道:“哦?你這年紀還曾經經曆過戰鬥?”


    陳佑笑言道:“當然沒有。隻是無病呻吟的感歎,這些全是聽來的,覺得有道理就順口說說,哪裏能體會其中感受。”


    怪人自顧吃幾口點心,笑著說好,沒有感受比真有體會應該幸福些。


    旋即,忽然蹦出句完全不相幹的奇怪問題。


    “小兄弟,有心儀對象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介紹個非常不錯的給你,你們兩一定能對眼。”


    陳佑不得不覺得,這人的確是奇怪。


    直愣半響才得以接受他這忽然轉變的話題,答道:


    “我已經結婚了,謝謝你的好意。”


    怪人沒接話,邊自顧吃點心,目光邊飄移到他身後方向。


    陳佑當然不會因此回頭看,他的戒心已經比過去更重,也曾用過這種手段擊殺敵人。


    半響,那怪人忽然笑道:“來的那個就是你妻子吧?也修煉古內功?原本一定很美,變身後也的美麗麵孔很襯托她的氣質。”


    陳佑聽這話,戒心更重,隻是笑笑卻不答話言語。


    徐青過去不曾來此地找過他的,此刻他更懷疑麵前的怪人對他存傷害之心。


    怪人的目光仍舊盯他身後,片刻過去,隻是在不停吃著東西同時讚歎有聲。


    直到陳佑身後聽見徐青的聲音。


    “親愛的,果然在這裏呀。”


    他才暗自鬆口氣,仍舊沒回頭的微笑答話道:“你今天怎麽來了?”


    說話間,徐青已走近到他身旁挨著坐下,挽上他手道:“想陪陪你嘛。”


    旋又看著怪人老陳問道:“這位是?”


    放鬆下來的陳佑不待開口介紹,怪人老陳已自我介紹道:


    “你丈夫剛認識的古怪大叔,我姓陳,全名陳天。還不知道你們小兩口叫什麽?”


    說罷,不待兩人答話。


    忽盯著徐青的衣裳上的飾物笑道:


    “不用說了,我已經猜到了。”


    陳佑吃驚道:“那你說說。”


    “你們兩個,一個叫陳佑,一個叫徐青。對不對?你這漂亮妻子的衣服飾物太過有名,上麵那顆寶石啊,當初我內人也想買的,結果沒搶過她而失之交臂。想來徐家大小姐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買回去絕不會輕易出售送人,她既然戴著,結果不必猜也能想到了吧。”


    陳佑除卻翹起大拇指道厲害外,已經無話可說。


    徐青嘻嘻笑道:“這位陳叔叔可真厲害呀,沒想到會遇上認得這寶石的人,出門時也就沒注意。”


    旋即又笑道:“不過呀,我可也早猜著你名字呢。”


    陳天笑著揚揚手袖口上的邊飾,道:“可不是?憑你的見識一眼就該能認出,可見你這小丫頭的心計比陳佑小兄弟深啊,明知故問。”


    徐青有這份見識,陳佑卻沒有。


    徐青便笑嘻嘻的替他介紹道:“陳叔叔可厲害著呢,曾經陳家的繼承人選之一,後來偏偏主動放棄繼承權。娶了明家的長女為妻,這些年一直過逍遙快活的愜意生活。”


    陳佑一聽就知道正是徐青曾說過的那個陳家。


    不由吃驚,還真就讓他遇上個這樣不用做事還有花不玩錢偏生有被妻子尊重理由的人。


    陳天便又胡亂跟兩人聊一陣,看看時間,抱歉告辭離開。


    他走後,徐青才告訴陳佑,陳天就是林紅顏那位故去故交丈夫的親生弟弟,曾經在很年輕時就展現出過人能力,後來卻一點不沾手財團經營事務,最後放棄繼承權,那時候在商界中是很引人注目的人物。


    但這些年,卻不曾為明家財團做過任何貢獻,典型隻花錢不做事的主,讓明家許多原本以為請來財神的人早為之咬牙切齒,怨聲無數,成了明家為人說道的最大笑話。


    因此也很有名,卻是不好的名聲。


    說罷又笑嘻嘻的問陳佑道:“按執法團規矩,你現在可是有權力把識破咱們的這人處決呀。”


    陳佑沒好氣的道:“笑話我呢?明家的人哪有那麽好殺,何況還是紅國盟友,也不是看破我們機構的身份。真若這麽做,機構裏頭也不會有稱頌聲音,根本無此必要。”


    徐青嘻嘻笑著道:“我是怕你殺他嘛,這人奇怪的多有趣呀!”


    陳佑點頭同意,也覺得這人怪的特別。


    徐青忽又柔聲道:“還為李平的事情不舒服嗎?”


    陳佑失笑道:“我哪有那麽多愁善感,很多事情需要盡快忘記的好,就算當時知道她在,也不會因此改變任務的執行,更沒有可能單獨將她救脫出來。”


    徐青嘻嘻笑笑,品嚐幾口點心,放心的道:“親愛的這麽想就好啦,那我就不打擾你清淨,先回家了呀!”


    “如果你也沒事,坐會一起回去吧。


    徐青笑嘻嘻的道:“能有什麽事呀。咱倆一樣的清閑,親愛的不覺得我是打擾,我可不會願意自個先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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