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意識到野外這一覺睡的全身肮髒,查看時間距離慶功活動不足三個時辰,當即又匆忙趕返居處,狠狠洗了幹淨。


    洗浴中途,徐青如過去許多次那般闖了進來,陳佑知道趕她不走,但也懶得理她。徐青厚著臉皮嘻笑粘他道:“一個美麗又溫柔的好妻子伺候你來啦!”


    “你今天要是敢撩我,看我敢不敢把你光著扔出居住區!”


    徐青嘻笑道:“親愛的發話我當然不敢發sao撩你呀,不過醃,你當然也不會把我光著仍出去讓人看嘛!”


    陳佑一時氣結,卻又發作不得。


    “親愛的,你相信我嘛,這次是說真的!”


    陳佑不耐煩的打斷道:“又來?姑娘你煩不煩啊,我不聽還不行了?”


    徐青嘻笑道:“可是你不聽,肯定心裏一直煩躁的難以平靜吧?”


    陳佑一窒,旋又道:“聽你一通鬼扯天都亮了,幹脆我問你答。”


    徐青嘻笑著狠狠點頭道:“好呀,親愛的發問吧。”


    “紫國的你所謂的父母其實都是人造人吧?那個假母親所以羅唆成那樣,根本是讓人感到無法忍受而喪失仔細注意和分辨的興趣。對不對?”


    徐青嘻笑道:“親愛的一猜就中呢。”


    陳佑聞言恨的咬牙,想起當初紫國時被徐青言語逼迫的裝模作樣表現關懷那麽久的時候,以及其它瑣碎。


    “誰是英雄王?”


    徐藍黯然答道:“我父親呀,他的確姓徐,但在很多年前已經過世了。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所以英雄王戰甲才給了姐姐。也是那場戰鬥中姐姐被毀滅的,後來不僅沒死反而生成人類才有的奇怪意識。連師傅都忍不出她,隻以為是父親的私生女兒呢,加上父親過去早在徐家作出妥當安排,知道她存在的人對她身份都深信不疑。”


    “鬼扯,我明明聽任說過響午天使根本屬於……”


    “不是的啦,那是外間謠傳。親愛的可以抽空問問師傅,她當年跟父親曾有過段戀情,但最後不歡而散。那段時間內父親因為照顧她才把響午天使交她身邊使用,所以呀,師傅對我態度特別也是因為自覺愧對父親的緣故。”


    陳佑又問道:“X也不知道具體?”


    “X當然不知道呀,父親跟他交情不好,很多事情都不對他推心置腹。隻有魔幻王跟X的關係非常親密,大概也隻有X知曉魔幻王全部真實的過去,所以魔幻王並非沒有可能是在幫X而潛入人間……”


    “扯遠了。這次編的很不錯,沒問題了。”


    徐青急聲辯解道:“這次是真的嘛,親愛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得了吧。姑娘,別以為我真是抱著想知道答案的心態問你,老實說吧,我是不從你嘴裏問出點什麽心裏真覺得煩躁難安。反正怎麽想你都沒有道理會明知道藍姐在行變異為天使王又不阻止。算是撇清了這個重點的關係,其它的無關緊要,聽你鬼扯我自個能因此心裏不煩就行了。反正知道從你這張鬼扯的嘴裏問不出真話。”


    旋又不待徐青分辨,又道:“據你所知天使王能分化成四天使嗎?”


    徐青遲疑半響,輕聲道:“據我所知,四天使的存在是因為分別擁有人間神王的部分意識,才具備強大而特殊的能力。一旦融會成一體後除非人間的神王,否則絕沒有人能夠分開緊密結合為一體的意識。”


    旋又小心的輕聲追問道:“你心裏是不是怪我呀?”


    陳佑無奈道:“怪你沒說也多餘,仔細想想即使當初知道藍姐本是天使之一,也絕難相信。她的獨立人格意識特征顯現的非常清晰,比之今日看到的夜瞳和黃昏天使更明顯,那時候絕對無法想到黃昏天使的死亡是被她吸收融合。”


    旋又重重歎口氣道:“我現在誰也沒法怪。夜瞳瞬間被擊敗的迷題解開了,根本是因為她不對藍姐設防,恐怕她當時都看不出藍姐竟是天使之一。憑藍姐身手有心算無心,若在得到新人類一號甚至魔幻王,又或者是戰天王的幫助完全能夠一出手製住夜瞳。你說,藍姐和夜瞳讓我如何分個輕重?況且夜瞳仍算還活著。”


    徐青這時也不再嬉皮笑臉,默半響,忽道:“說不定姐姐的獨立意識遠遠超越人間神王分意識之間聯係的力量,日後未必不能操控掙脫呢。”旋又湊近些道:“不若下次你試試對姐姐說想娶她吧,我覺得她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灰心離開進化為天使王的呢。”


    “胡說八道什麽啊你。”


    “嘴硬,心裏明明也覺得可能性很大嘛。”


    陳佑氣急敗壞,旋又壓忍不發作,盡量平靜的開口道:“那不可能,明確告訴你。憑姐姐對我的恩情當然可以承諾一直照顧她,但說娶她絕不可能。”


    “你不是挺喜歡姐姐的嘛。”


    “那是欣賞,藍姐是我見過最安靜的人,那種絕對安靜之中偶爾一口氣綻放的燦爛,摧毀周遭一切喧鬧重歸於寧靜的過程實在很讓人沉醉。“陳佑自回憶著過去情形,說著。旋又回過神道:“我跟你這女人說這些幹什麽啊?”


    不帶嘻笑的徐青答話,又強調補充道:“跟你明白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必須劃清界限,明白了嗎?“


    徐青不答,自顧掰手指喃喃數著,陳佑見狀脫口問道:“你數什麽?“


    “嘻,我數你是第幾次說這話呢。剛數完,第一百三十七次。“


    陳佑一窒,旋又遲疑追問道:“你是信口胡說的,還是真都記著啊?“


    “我發誓,每一次都記得清楚,還能把你前麵每一次說這話的前後經過都說出來。“


    陳佑不信,經徐青提醒後他雖然回憶起來幾次,但覺得怎麽也不至於有這麽多次,更不信她真能複述。當即抱著既想考校真實,又想確認是否真如次數的心態道:“姑娘,你一次次說來我聽。“


    徐青嘻笑著在水池中滑進他懷裏,不待他開口已先搶著細數述說。從剛開始陳佑幾乎一日一次說明兩人之間劃分清晰的界限,一直說下去。後者抱著她,邊聽邊搜索記憶,一一得到印證的同時又暗自記下次數。


    徐青似乎有意把握節奏,待到說完時,天色恰好光亮。一臉得意之色的反問道:“親愛的呀,是不是一百三十七次呀?“


    陳佑從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平靜回憶,再到後來的矛盾困惑,又到尷尬難堪,最後到此刻的苦惱。


    “我什麽時候開始變的跟你這麽糾纏不清了啊?“


    徐青嘻嘻發笑道:“親愛的呀,那這會的劃清界限算數嗎?“


    陳佑哪裏好意思說算,又哪裏好意思說不算?徐青偏卻不肯放過他的又追問一鞭,迫得陳佑隻好悶聲道:“記得就算,不記得就不算。“


    聽的徐青嘻笑不停。


    結果,當日吃過徐青精心準備的早餐後,陳佑就把半個小時前說的劃清界限問題忘了。胃飽的他又對味道極為滿意,一時間隻覺得心情愜意滿足無比,麵對徐青當時打賞個熱吻的請求時,不知覺便如往常般沒有決絕。


    這一吻,三分鍾過去,摟抱糾纏中兩人的衣衫都已不整。門外前來傳話的提醒聲將兩人喚回了神,便即匆忙更衣出門趕赴慶功活動主會場。


    陳佑這時才忽然記起不久前那第一百三十七次劃清界線的聲明,懊惱不已。末了,一陣駭怕。這時候的他才忽然意識到在不知覺中跟徐青這個女人已經糾纏不清到什麽地步,他的劃清界限就像徐青的鬼扯一樣純屬放屁!


    這樣下去會變成怎樣?當陳佑這麽想時,忽然記起,包括這個問題都已經想過很多次。唯一讓他能安慰自己並慶幸的是,至今沒有踏破底線,至今沒有改變十年之約時與之分別的決心。


    紅國反攻戰鬥的勝利,為戰局帶來希望的曙光,改變了人們心中紅國隻能被動挨打無力對抗的認識。對於拉雅山脈這場勝利,紅國上下均給以遠遠超過戰果的功績評定和高度讚揚。


    原本不可能出現的足足持續一整天的慶功活動在都城軍部的主動批示下開展。更讓陳佑想不到的是,紅國方麵以戰鬥最後他擁抱英雄王戰甲的徐青姿態為主題大肆製造輿論。並在其中揭曉英雄編號零為英雄王直係後代的事情,並出現來自紅國軍部的評估報告,指稱兩人聯手的戰鬥力足以達到往昔英雄王程度。


    這種評估很自然的在輿論製造下變成‘新英雄王零三誕生。’完全超出陳佑臉皮厚度的別號,但來往公開情報的遞送中並不因為他內心的慚愧而停止有意的宣揚。即便是讓陳佑聽之最喜的三戰帥之劍繼承者的別號,仍舊讓他暗自對紅顏劍訣望之興歎而感到慚愧汗顏。


    然而,更多的輿論接踵而來,直到陳佑接到一份來自X的私人信息,又得知徐青同樣收獲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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