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進山寨一切要靠自己摸索極難,弄不好便會一敗塗地。不過,倘若不按常理出牌呢?她絞盡腦汁!


    觀察地圖,思索良久,心裏有了初步定奪。


    “我們必須再走近些觀察山寨進出口。”說做便做,辰星與眾人,由乘風帶著,在樹木的隱蔽下,悄悄往西蒙山上走去。


    翻過一個緩坡隱處,乘風指著不遠處山凹對麵高山腰上鱗次櫛比的竹樓說,那就是蠱王努莫娜的山寨,此刻山寨周圍戒備森嚴,那唯一進出口毎有一人進出,均要搜身,稍有不慎,便死無葬身之地。


    正說著,忽然從山上跌跌匆匆滾下來一個男子,他似乎身受重傷,兩手捂胸痛苦不堪,毎走一步都艱辛無比,奇怪的是他的動靜不小,卻又無人看管。


    子洛觀察了一陣,確定唯他一人,示意身邊侍衛潛過去看個究竟,誰知片刻功夫那人突然用雙手抱頭,竟自己滾下了山坡。


    兩名侍衛剛走近,便見他痛苦地四肢抽搐,口中呻吟道;“求你們快殺了我,我受不了了!”待侍衛點暈那人,將他背至藏身處,乘風一見,大驚,小聲叫一聲:“二哥,怎麽是你?”急忙轉身一把拉住辰星衣襟哀求道:“求你救救他,他定是中了蠱毒。”


    辰星疾速往那人嘴中送入一顆解毒丸,然後讓乘風解鬆他的衣衫,與銀羽二人數支銀針飛射入穴,為他解痙止痛。


    然後又用手貼在他的肩上,為他加快解毒。終於傲天宮絕殺中的老二陸嘯雲,那死人般的臉色終於逐漸有了轉機。


    一炷香後,辰星起身對陸嘯雲說:“真是個硬漢。中了齧心蠱,照理,你不能離開毒王身邊五百步。然而你卻憑著超人的體魄與毅力卻闖了出來,在下佩服!”


    難怪無人看管!


    自視不俗,而被人瞧見不堪的陸嘯雲,本來麵有愧色,如今辰星的一番話終於令他心情轉好。他拱手相謝,然後不確定地詢問:“不知公子可是魚池淩霄宮主?”


    辰星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真毒。


    陸嘯雲忽地一把拉過乘風跪下道:“陸嘯雲、乘風代傲天宮謝過淩霄宮主救命之恩!”


    辰星急忙想讓他們起來,一邊說:“你們毒雖消,但蠱蟲尚未取出,何必謝我,等大事一了,我自會幫你們取出蠱蟲,快起來。”


    然而,他們卻不肯起,而是一個勁地叩頭:“求宮主救救我宮主!”


    辰星數度欲扶起他們說:“你們就如此確定我能救出你家尊主?”


    乘風臉一紅,是的,剛才他還在懷疑,汗顏。


    陸嘯雲卻毫不猶豫地說:“倘若世上還有人能製服蠱王,我敢確定那人便是你!”


    “你太恭維我了!”辰星不為所動。


    “我生性孤傲,一生不會恭維人,這乘風清楚。”陸嘯雲跪著說。


    乘風肯定地點頭,這些他清楚。不是心裏佩服,陸嘯雲決不會如此相求。


    “這山寨雖不大,但那妖女布毒功夫了得,稍有不慎,先傷自身。而唯你有解百毒的本領!再者那妖女極度好色,又狂妄自大,隻要稍不順她之意,便下毒、下蠱害人,江湖縱有高深修為之人,於她卻毫不相幹。而且,蠱蟲喜好陰暗、潮濕,她在一個山洞訓養了數十種蠱,所用人血,皆從抓獲之人身上取之。短短幾天,我就被她取了好多次血。”說完,他卷袖,那手臂上密密橫著許多刀口,令人不寒而栗。


    說著,陸嘯雲看了一眼辰星,道“再者,宮主您人長得俊俏,又百毒不侵,隻要小心利用,那妖女想也逃不出你手心。”


    辰星臉微紅一笑:“難道你要我用美男計?”


    “是!蠱王寨十分隱秘,外界所知甚少。唯有這樣,你才能毫發無損地獲取她的一切訊息。”


    “嗬,你倒想得周到,還把我也算計進去了。”一邊卻笑著扶起了陸嘯雲,看來她心中也打的是這個主意。他這般爽快,到讓陸嘯雲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地笑了起來。“若能破得山寨,我定救出你家尊主。”辰星安慰道。


    “你不許冒險!”一旁幾人異口同聲,話不同,意相同。這麽凶險之地,他們怎可讓她一人涉險!


    “好吧!我們再從長計議。”此刻辰星心裏主意已定,但第一步,必須說動身邊的幾位。


    “玉兄你與子洛先找個隱蔽處休息,了解詳細情況。修哥哥我與你隨陸嘯雲去看一下那邊地形。”辰星說完,避開兩人疑問的目光,帶著金劍、銀羽,與承修一起隨陸嘯雲向山寨方向的山凹處走去。


    離開了西陵玥他們,辰星開始邊找隱處,察看通往山寨的地形,邊對安王承修鄭重地說:“修哥哥,我想帶著少天去見蠱王,他再拖不下去了!”


    承修目含疼惜地看她一眼:“單獨約我出來就為了這?莫不是要我幫你製住子洛、陵玥他兩?”


    與聰敏人講話就是不用費力,辰星一笑:“是,別人我不放心,唯有請你幫忙看住他們兩,我才能安心啟程。我會帶上銀羽,她亦懂醫術,身手了得。讓陸嘯雲替我帶路,金劍留下,我會隨時用淩霄宮的傳訊方法與你們聯係。總之,我絕不會做無把握之事。”辰星說得坦然,承修遲疑了許久,終於被辰星說動;現下除此別無良策。


    “容弟此事危險,你別想一人前去!”陵玥見麵便說。


    子洛也小心地關注著辰星,他們豈會不知她的心思。


    “好了,怕了你們了,先填些幹糧,容後再議吧!”辰星似妥協地說。當下,大家在一個隱蔽山洞吃完幹糧後,子洛與陵玥卻都有了睡意,一覺醒來,已過了一晚,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還有被辰星耍了的一天。待承修告訴他們一切,而此時辰星隻怕早已進山寨了,他們能做的,隻能是全力配合。


    看蠱王所在的山寨,山高路險,無人知道內情,派去之人又無一生還,辰星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明闖,看來美男計還是的用上,該出手時就出手呀。


    投其所好,辰星與銀羽此刻均女扮男裝,而且辰星今日特意精心化了裝,一身白衣飄然若仙,手中一把折扇更增添了他的風流瀟灑。


    此刻他星眉朗目,眼若流星,這一少年俊傑,便是男子見了也要自歎不如,更別說女子了,隻怕定會涶涎三尺吧!


    少天則由暗衛玄風與玄墨抬著,銀羽一身青衣,隨著辰星,在陸嘯雲指引下,一路堂而皇之的來到山寨門外,金劍與陸嘯雲則在寨外隱處,隱蔽起來。


    當守寨哨兵來報,有名絕美少年,抬著一名病人來到寨前,點名要見蠱王時,此時努莫娜正在寒天絕那裏碰了個軟釘子,斜躺在軟榻上,正一肚子煩惱無處發作。


    忽聽門口又有位俊美少年,精神便立刻提了起來。


    心想,怎麽這幾天一個一個地總有美貌男子上山,一個墨衣寒天絕已夠她心動的了,昨天下屬又領回一個紅衣美貌絕色男子。


    他口中嚷著說她們騙他,他要見星姐姐。一副天真樣子真讓她心疼了好一回。


    誰知還未吃掉他,今日又來美男?


    頓時,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讓人把辰星他們帶到了大廳。


    辰星一頭墨發被玉色綢帶朿起,肌膚雪白細膩,俊麵含笑,玉樹臨風。


    他,一身華貴的錦鍛白衣,腰索墨色麒麟白玉扣鑲金腰帶,腳蹬一雙做功精美的銀灰靴,好一個岀塵脫俗的絕色美少年!


    努莫娜的口水都差點流了岀來。


    辰星亦在打量著蠱王努莫娜。


    她看上去二十八、九歲年紀,身材苗條,容貌妖媚。一身紅衣,頭纏彩色包布,雙耳垂著兩隻銀色大耳環。看她的容貌和打扮,便讓人有種此女危險,閑人莫近之感!


    驚歎美男的俊雅,努莫娜第一次注意起自己的舉止來。


    盡量彬彬有禮,裝作風雅。十分禮貌的讓辰星先入座敬茶後,這才客氣地問道:“不知這位公子,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辰星起身一揖,然後說道:“在下乃燕京人士,隻因摯友誤中飛蠱之毒,特來向寨主討請救治之藥藍紫草。當然,在下亦有薄禮相送,來人,給寨主送上禮品。”


    銀羽一展手中黑絲絨。努莫娜定睛一看,那墨色絲絨中映襯著一串精美絕倫,金光四射的金色項鏈。


    項鏈由串串金色流蘇聯成,如帶在身上,人一走動,那流蘇便輕輕顫動,直晃人眼,看上去精美絕倫,絕非凡品。


    接著,銀羽又從懷中摸岀另一樣東西。那是紅色絲絨盒內,襯著的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努莫娜命人遮光一瞧,那夜明珠一在暗處,立即華光四射,流光溢彩,看得她眼都直了。


    有了好禮,努莫娜心情大好!


    更讓她好心情的是此兩件禮物,遠比不上辰星自身對她來得更有吸引力。


    努莫娜色色的眼睛從禮物漂移到辰星身上。


    她嬌笑著故作不知,對辰星調笑道:“這禮物是你送我作聘禮的嗎?”


    辰星心裏惡心,好一個無恥女賊。口中故作吃驚道:“啊!寨主你如此美貌,難道還未有夫君?”


    一句話直塞得努莫娜一時轉不過口來,幹咳了兩聲才說:“我…那些…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男人,其實我更喜歡你!”


    這下輪到辰星難堪了。


    放眼世上,哪有這種自以為是、不知兼恥的女人!他幹咳著讓自已緩過氣來。


    “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而且我也沒有與別人共事一妻的習慣!”辰星說。


    努莫娜示威似地笑著走到少天的擔架旁,仔細看了看他的手臂說:“難得有中了飛蠱還能撐過五天的?不簡單!


    不過沒有藍紫草,他照樣活不過明天。不知他是你什麽人?不打緊的話,讓他死就死了吧!看在你送上大禮的份上,我不難為你!”


    辰星飛快地走近少天,似是十分為難,按脈沉思,終於開口說:“不,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必須救他。你有什麽條件,除了剛才的,我都可答應。”


    “如果我隻要你當我夫君呢?別的免談。”努莫娜問。


    辰星一楞,想了想,繼而無奈地說:“我是已定了妻室的人,如今你卻陷我於兩難之中,但人,我必須要救。”她似十分頭疼地拉著少天的手,凝望著他。終於辰星似下了決心:


    “如果你真喜歡我,我可以依你的要求,與你成親,陪你過半年夫妻生活。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三個條件,否則一切免談”。


    努莫娜聽他口氣有所鬆動,雖然隻有短短半年,但自己還不就是圖個新鮮,別說半年,說不定幾個月就厭倦了呢。於是很是開心地連連應承。


    辰星朗朗道:“首先,自然要救得我這位兄弟少天。其二嘛,雖然你我隻有半年的夫妻緣分,不過你我也得如正式夫妻般,拜堂成親,以我們中原的風俗成禮。這半年裏我可不原與你身邊這些男人共事一妻,不如你救治好他們、遣散他們去了,也算為你我積德。”辰星這邊還在侃侃而談的提條件,那裏努莫娜已迫不及待地走下位置,媚眼橫飛,挑逗起辰星來。


    辰星心裏惡心地想吐,麵上卻隻能故作鎮靜地應付著努莫娜,一邊提出第三個條件“再者,我既為你夫婿,在這寨中該有個行動自由,不然與你的禁婪有何區別。倘若這些有一條達不到,那我不會留在這裏,我會另想它法為少天治病。”


    這些話聽起來很實在,要求其實也不是太高。這全是辰星思慮再三後擬出來的。隻有這樣,才能走下一步。好在她寨中的軍師不在,一切看來還順利。


    努莫娜一邊貪婪地挑逗著辰星,一邊心中也在打轉:“這俏郎君想來為了這個兄弟也是豁出去了,不過麵子上又掛不住,想了想這幾條,也不算什麽,隻要他到了自己的手心,還怕他跑掉不成,至於那些男子,也差不多玩膩了,隻有那個寒天絕死活不能成事,也甚是無趣,放走就放走,還怕以後找不到好的。如今有這麽俊俏的郎君陪在身邊,真正是樂事。”想到此,脫口便說:“好!我答應你,明天就成親。”說完還不忘在辰星下巴上輕挑一記,惹得辰星寒毛直豎。


    “不行,明天太急,你還得尋媒人花轎……,後天吧,不差一天。”


    “後天也行,不過你要我給你那少天解了飛蠱,作為交換,你得先吃了我的呲心蠱,如有異心必死。”努莫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辰星說。


    辰星心裏罵道,死妖女,真毒!臉上神色不改:“那半年後你如反悔,我怎走得了?”


    “你如今隻能選擇相信我。不過,放心,隻要你對我好,我決不會負了你!”努莫娜不無得意地說。


    心中卻在說:“為你取蠱才怪呢!”。


    “看樣子為了兄長,我隻能如此了。好,你立即給我藍紫草,我便吃了那蠱。”辰星說。


    努莫娜立即吩咐下人取出了藍紫草,辰星不放心,硬是讓人試後,親自取汁喂下,一會兒,見少天自己慢慢坐了起來,辰星急按他脈問少天道:“兄長,感覺怎樣?”


    少天抬頭望著辰星心中感歎彼多,雖然進寨前辰星曾點醒了他,告知詳情,但少天並不讚成為他如此冒險。


    隻是現在已沒法了,隻好盡量配合:“我好多了,賢弟,這是在哪?”


    辰星笑著說:“兄長,我們在蠱王的山寨中作客呢。”


    少天暗暗吃驚,這妖女不會這麽好說話吧,隻是急問:“你,你們作了什麽交易?”


    辰星見努莫娜正想開口,急忙攔住話頭說,放心,等會我自會告知。


    剛說完,便見努莫娜立即向辰星送上一粒黑黑的藥丸,看樣子辰星如不吃,她立刻就會拿少天開刀。


    辰星略一猶豫,便當著努莫娜的麵取過那藥丸。


    少天隻來得及喊了聲“不可”,待要想起身去奪,辰星卻已然一側身吞下了藥丸。


    努莫娜親見辰星將藥扔進嘴裏吞下,這才滿意地笑了。要知道這藥丸中,下的不是一種,而是三種蠱蟲;有離不開她身邊的齧心蠱、有癡情的同心蠱、更有迷情蠱。


    這下,辰星絕對逃不了的。


    少天滿目心痛,辰星為了救他居然獨闖魔窟,吞服蠱蟲,這叫他情何以堪,心中企求辰星千萬別有事,否則他也不活了。


    似知他著急,辰星安慰地朝他一笑。


    突然,門外有人吵了起來。


    “你們騙人,還說我星姐姐在此,都已等了兩天了,快把星姐姐給我叫來,不然小心我拆了這裏!”說完傳來一陣桌椅損壞聲,花瓶破碎聲。


    辰星整個人定定地呆在原地,這分明是無憂的聲音。他,怎會在這裏?如今最要緊的是如何讓他安靜下來。於是出口便問:“外麵是誰?”


    努莫娜有些支吾地答道:“一個誤闖此地的小子。來人,快將他拉回房中。”


    “且慢,既然以後我得在此生活,若你不介意,這事交由我來處理,必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複。”說完向努莫娜投去一個深情的眼光。無憂性情天真、直率,他的事,必須先處理。


    努莫娜癡醉在那深情的眸光中,心想,想不到他還挺有主意的?於是嬌笑道:“好,那你處理好便告訴我。”


    然後安心轉身離去。吃了她的蠱,她什麽事都放心了。


    辰星看蠱王離去,啟唇冷笑一聲,轉身朝隔壁房中走去。見無憂尚在大發脾氣,凡可摔的東西已全讓他摔完了,還不解氣,如今正在不受人勸的摔桌、敲椅呢。


    朝無憂看了一眼,讓下人全部退下。


    又示意銀羽注意周圍,自己則笑著朝無憂走去,口中變回自己的聲音,笑著柔柔喊一聲:“無憂。”


    見無憂一怔,四處尋聲,都快哭出來了:“星姐姐,你在哪裏,無憂想你,無憂好孤獨!無憂害怕。”


    此刻,孤單的他,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把所有的無助全釋放出來了。


    辰星心疼地看著無憂,苦於自己易容了。身邊的少天會意,立刻飛身過去,點了無憂幾處穴位,然後在他耳邊運功輕聲說道:“無憂別怕,看著你的白衣男子便是你星姐姐,剛才是她叫你。為了救你,我們易容了,現在我們帶你回房,你如聽懂了便眨眨眼。”


    無憂立即狠命地眨著眼,眸光半信半疑地盯著辰星看,辰星笑著走到他身邊,朝他眨眨眼說:“喊我親親娘子的夫君可要聽話嗬!可不準再亂發火了。”聽到久違的話語,無憂這才臉上有了喜色。


    解了穴,隨無憂回到他的房中,眾人迅速在房中搜查了一下,以防有人監督。


    “無憂,你怎麽會來此,身體有否異樣?”辰星焦急地問。


    “星姐姐,我被人騙了,人也好似越來越無力了。”無憂說。


    仔細檢查,無意中卻發現無憂房裏的茶中,居然有一種慢性化功散。


    讓銀羽在門外警戒,辰星一邊替無憂化解身上毒素,一邊問他為什麽來此。


    原來,無憂穀穀主夫婦,趁無憂回穀探親,為無憂找了個姑娘,而無憂卻死活不肯與她成親。在成親當晚便逃了出來。


    他在逃回淩霄宮後,被師父秦浩指派他去了淩霄宮蘭衣衛任指揮一職。前些天,不知從哪道聽途說辰星再現江湖,便從淩霄宮又私自逃了岀來。


    途中逢人便打聽恒王妃的下落。正好毒王努莫娜差人下山尋找美男,便將無憂騙到此地,陰差陽錯中見到了化裝成辰星的辰星。


    辰星後怕地說:“無憂,其實我便在淩霄宮中,你我遲早會見。你怎能如此輕信妄為,被人騙了。要不是為了救少天我們才來此地,不然,隻怕你連怎麽死都不知道!如今你隻能裝作不認識我,一切聽少天的指揮。你可知這裏是蠱王寨,處處是毒,到處以蠱製人。這兩天,沒有我的允許,你連吃水也要找活的水源。今晚我親自做飯,你可吃些,不然,就是餓死也不準動任何東西。撐也要撐過這幾天。否則,隻怕連我們也救不了你,知道嗎?”


    無憂瞪著驚恐而無辜的一雙大眼睛,滿是委屈,但也連連點頭,有了星姐姐,他心裏什麽都不怕了。


    略一猶豫他又說:“星姐姐,怎麽你身上好聞的梅花香變味了?”


    辰星一怔,想不到這楞小子還算機靈,總算懂得識別真假了。於是她將身上佩戴的兩隻放有濃烈藥香的荷包取下,交給少天,然後將雙手伸到無憂鼻下道:“你再聞聞。”


    頓時,一股清梅幽香直撲無憂鼻內。無憂喜得一把撲進辰星懷裏輕喊:“星姐姐,真的是你來救我了!”把第一次見到無憂的少天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辰星嚇得忙掩住他的嘴:“小祖宗,別叫我星姐姐,萬事小心。”


    回頭再三囑咐過無憂,又讓暗衛玄墨陪著他,辰星這才帶著少天、銀羽一路向寨子深處走去。


    他們要乘機好好觀察地形,尋找養蠱的地方。


    但走沒多遠,便有山寨的守衛擋住了去路。


    辰星有些生氣地說:“後天我便是你家寨主的夫婿了,今晚我特意想打點野味,親自做些菜給她吃,難道竟連在寨中走路的自由都還沒有麽?快讓你們寨主親自來見我!”


    下屬一看勢頭,這漂亮的新郎竟生氣了,趕緊去稟明努莫娜。


    而努莫娜已見辰星吃了蠱藥,那可是三種極厲害的製人心智的毒蠱,一顆防人的心早已放了一大半。


    便故作大方地示意,除了寨中要地,別處都許他走動,隻是隨時有人跟在左右。


    山寨周圍野獸雖不多,但也打得一隻肥碩的野兔與幾隻野雞、野鳥。乘著打獵,辰星引開了尾巴,讓銀羽向山下金劍發出了安全到達的信號。好在金劍、陸嘯雲就隱在山寨外不遠處,銀羽立即收到了回複訊息。


    一行人剛往回走到不遠,便見帶路的寨兵追了上來。聯絡大事已成,辰星、少天倒不介意尾巴跟著。


    隨著帶路的寨兵無意間經過一座山頭,便見那人神情立即緊張起來,支吾地請他們繞道而行。


    辰星與少天對視一眼,順從離去,一邊打趣說:“好在不是空手而回,走,去溪邊洗涮一下,晚上加菜。”


    湊空,少天似不經意地對那寨兵說:“聽說你家寨主有許多美男,不知都住在哪裏。”


    那位隨從隨意地一指,喏,都在那些樓裏。


    辰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努莫娜正在那裏,間或,還傳來一陣毛骨聳然的嚎叫聲。


    兩人一楞,對視一眼,也不睬寨兵的勸阻,趕緊朝那排竹樓飛駛過去。


    臨近一看,天哪,地上已是一片中毒倒下之人!有些尚會慘叫,有些已經喪命。


    慘絕人寰!


    “你在幹什麽?!”辰星從未如此憤怒發火過。憤恨無比!


    努莫娜卻朝他嬌笑著:“我在實行你的心願,處理他們呀。”


    “你怎能如此草菅人命?我是讓你放了這些人的!”辰星怒目以對。說完,直接用銀針救人。


    再不救,隻怕又添二具死屍。銀羽也立即展開救治。少天則凝神注視著毒王,怕她突然發難。


    “他們進了我的山寨,一旦出去豈不暴露了這裏秘密。”努莫娜振振有辭,根本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如你與我商量,我會讓他們忘卻這段記憶。而且你也大可讓他們在山寨勞動。我勸你再不要奪人性命,妄加我的罪孽了,否則我可不敢再住在山寨,隻怕那一日你把我也殺了。倘若你真要如此狠心,我還與你成什麽夫妻!”


    也許攝於最後一句,努莫娜終於退了一步,低聲囑咐手下幾句,給這些人吃下了解藥。然後對他們說:“好了,都聽你的還不成嗎?你們都還不謝過容公子?!”


    這些人劫後餘生,道謝後匆匆隨人離去。


    “你把他們帶到哪裏去了?”辰星狐疑地問。


    “如你所說讓他們去村裏種地。”努莫娜嘻笑著說,生怕辰星生氣。見辰星他們打了獵物,便討好地轉移話題說:“打了這許多野味,莫不是晚上加菜?”


    辰星仍有餘氣未出,冷冷拋出一句:“本想為你露一手,燒烤野味,卻全被你掃了興。”


    誰想努莫娜立即嬌笑著湊上前,一把攬住辰星的肩膀,撒嬌道:“好了,這次是我錯,大不了以後少殺人就是了,我想吃你說的燒烤了。”


    辰星心裏對她近身惡心不已,麵上隻得無奈道:“記得下次不可胡亂殺人!”說完借口生火燒烤趕緊逃走,隻所以要燒烤,辰星全是不放心寨中做的晚餐,畢竟自己親為才能放心。


    天色已近晚餐時辰,一縷縷烤肉香味飄進竹樓,努莫娜走近火堆一看,那些烤得金黃油亮的野味,在火堆上滴著油花,旁邊辰星等人正在忙碌著,一片溫馨遮蓋了蠱王寨的血雨腥風。


    此刻,唯有無憂不聲不響地坐在火堆邊狼吞虎咽。


    他那一身紅衣,經不住這二天的折騰,已顯得髒兮兮、皺巴巴的,與他美豔不凡的容貌顯得有些不相稱,經曆了這次的風險,無憂似乎一夜間成熟了不少。


    此刻他牢記著星姐姐的話,她烤的東西,他要放心吃個飽。說不定明天就得忍饑挨餓,這蠱王寨的一切太恐怖,讓一向孩子氣的無憂也變得心事重重。


    不用說,他的情景引起了努莫娜的好奇。她走近辰星好奇地問:“你與那紅衣少年說了什麽,怎麽讓他這麽安靜?”


    辰星看了眼無憂,笑著對努莫娜說:“我告訴他,我知道他星姐姐在哪裏,如果他認我做哥哥,好好聽我的話,那等我大婚後,我便帶他去找星姐姐。”


    努莫娜狐疑地反問:“就這麽簡單?”


    辰星人畜無害地一笑,輕輕在她耳邊低語:“自然不隻這些,反正跟你們學的,讓他信就是了。”


    努莫娜著迷地看著辰星,她被辰星那一笑迷得快神魂顛倒了,想想也是,這無憂太天真好騙,不然也不會被騙到山寨,想到這她心花怒放,看樣子這兩個絕色美男便要到手了,心癢難耐,不由伸出雙手想挽住辰星。


    辰星一慌,趕忙回手塞上一隻香噴噴的野雞腿,努莫娜隻得拿了雞腿一嚐,好吃,還真跟山寨做的絕對不一樣,這下,她也顧不得裝斯文了。還未吃完呢,辰星又殷勤送上第二隻,這第二隻可是加了些安睡粉的。努莫娜剛咬了兩口,屬下風風火火來報;


    軍師魯子予回來了,還帶回來個蒙麵女子。


    正在享受的努莫娜此刻怎肯走,邊啃雞腿邊說:“讓他先休息,我吃好一會就過去。”


    “寨主,軍師有要事,要你務必速去。”下屬著急道。


    辰星一把奪下那雞腿,不樂地說:“快去吧,也許他真有要事,不然怎會逾越犯上。”


    一語兩用。這時,塗有睡藥的雞腿是萬不能再給她吃了的,免人察覺。


    努莫娜朝辰星拋去一媚眼:“在這等我,馬上回來。”


    辰星笑著點頭。


    見她帶人走遠,一使眼色,暗衛玄風、玄墨悄悄隱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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