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早已停了兩隻船。


    辰星驚喜地發現其中一隻船中,早已放著那架‘鳴月’古琴。而且小巧的竹籠裏,還有一對她最喜歡的長毛小白兔。


    有些意外地看著衣群輝:“小兔我喜歡,這麽名貴的琴,你怎能隨意送人?”


    “此琴認主,不是每個人都能彈它的。既它認你,隨了你,才是它的福份。”衣群輝雲淡風清地說。


    兩人迎風站在船頭,風吹得兩人衣衫亂舞,墨發零亂。


    衣群輝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小心地替辰星攏上了風衣的帽兜。辰星默默地回看一眼,便撞入一雙深情脈脈的眼神中去。


    心一慌,趕緊回避,口中詞不達意地說:“你快回吧,指不定哲寒冰正尋你呢!”


    不見回聲,辰星奇怪地回身,這才發現他走神了:“喂,發什麽呆?”辰星取笑說。


    “回去萬事小心,別輕易相信別人!”衣群輝慎重地說。


    辰星心裏格登一下,他這是在警告她了,難道身邊已經有敵人潛入,而且潛得極深?


    因此,她巧妙地將話扔了回去,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有你罩著,不怕。”


    衣群輝無奈地看她一眼,許久,才心事重重地說:“你呀。自己小心點總是好的,你的身份太惹眼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辰星見他如此認真,也收斂了笑意,鄭重地點點頭。


    終於到了離別時,辰星一撩衣裙正要上船,衣群輝不由分說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口中卻隻喊出一個名字:“星兒……”辰星一驚,不經意望向那深情的眼眸,那裏一片暗沉的墨藍,深邃地仿佛要讓人沉淪。


    兩人貼得如此近。他,一向絕世清冷,風度翩翩的身影,如今卻一版落寞。


    許久,他才一伸左手,牽起辰星的右手,拉著她一起登了船,辰星疑惑:“你也上船?”


    衣群輝輕笑道:“海上多風浪,還是讓我再送你一程吧。”


    辰星心下明白,也不多言,便隨他一起上了船。兩人駐立船頭,卻默默無言。


    小船迎風揚帆,慢慢滑向大海深處,身後的小島漸行漸遠,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小黑點,辰星感歎著,這兩日所有的美好記憶都隨著此去一行即將變成回憶,前路茫茫,身邊這個剛剛還有說有笑的男子,再次相見又會是如何一個情形呢?她毫無把握。子洛、陵玥、浩哥,還有--衣群輝,為何命運把這些個奇絕的男子都帶到了她的身邊,自己卻要一個一個地辜負,她該如何是好?眼看著離日月島越來越近,辰星心亂如麻。


    而衣群輝也好不到哪兒去。海風吹亂了他的發梢,也吹亂了他的心。這次他任由自己放縱地將星兒邀來共度了兩日,那麽美好,也那麽讓人懷念。星兒的那一句“你能和我們一起嗎?”那一刻自己是心動的。他知道太子的心越來越陰冷,欲望越來越大,自己陪著他走這一路,是不是錯了,這一條不歸路自己會走得很辛苦。可是星兒,我不能和你走到一起,身為契梁國師,他身負著契梁百姓的福祉,而為了星兒,他也必須留在哲寒冰身邊。星兒不是說過嗎,“有你罩著,我不怕。”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一定。衣群輝的眼中有著冰冷的堅定。


    突然海邊一陣波浪卷過,船身一個踉蹌,辰星不覺身子往前一倒,差點翻入海中。衣群輝急忙雙扶住她,帶她到艙中坐好,見她臉色略有些蒼白,擔心地問:“怎麽了,星兒?”


    辰星苦笑道:“沒事兒,暈船而已。”衣群輝一邊讓人放慢了船速,一船取來一杯開水,一碟梅幹,體貼地讓辰星喝了開水,時不時嚼這些梅幹,來驅散胃中的不適。


    又開了一柱香光景,有船工來報,日月島快到了。兩人這才走出艙來,依著船弦,可以看到,遠處,日月島似一個小黑點已漸近了。辰星不覺擔心地對衣群輝說:“你不怕被人發現嗎?快走吧!”她知道,早已有小船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準備隨時接應他。


    衣群輝卻依依不舍說:“沒事,讓我再送近一點,還沒到呢。”


    辰星心中滑過一絲暖意,強展出一絲笑容說:“你快走,讓我安心,保重!”


    衣群輝不舍地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向後麵跟隨的那船招手,待船靠近些,他向她一展笑顏,人便向那船飛去。


    辰星起身看時,那船已加快速度,似箭離去,唯有船尾上站著的衣群輝,依然迎風玉立,衣袂飄拂,背手向她眺望。


    這影像,從此留在她腦海中磨滅不去。


    海上今日船隻明顯增多。


    毫無疑問,這是西陵玥在盼她歸來,辰星向離得最近的船隻招了招手,不一會,便向她們駛來三艘船。


    其中一艘船上,便有淩霄宮的飛鷹隊員雪鷹。


    一見辰星,他立即讓人用旗語發回訊號。


    辰星自己上了雪鷹的大船,吩咐別難為送她來的船隻,自己帶人向日月島駛去。


    沒多少時間,便迎上了陵玥的船。


    一見辰星揮手招呼,陵玥的船相隔尚遠,就飛身躍到辰星船上。


    辰星見他滿臉黑線,才兩天不見,人卻瘦了一大圈,那一向纖塵不染的臉上,第一次胡子拉渣的。


    “陵玥,你病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急忙伸手想去抓他的手。


    “回來便好!我沒病,隻是擔心你而已!”陵玥一側身,躲開了辰星搭脈的手,辰星略顯尷尬。


    “這是什麽?他送你的?你,你竟真的會隨他而去……”陵玥指著‘鳴月’琴,提高了聲音,後半句明顯有些激動的顫音,他說不下去了,壓抑地手握成拳,激動地顫抖著。


    “陵玥,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很特別,我想知道原因。”辰星想解釋,卻發現這時越解釋越不清。


    西陵玥根本聽不進去。


    情急之下,辰星發狠的取過古琴說:“既然你不屑聽我解釋,這琴你看著礙眼,那我將它扔了吧!”


    說完,憐惜地捧起那琴,留戀地看它一眼,說:“鳴月呀鳴月,隻怪你錯認了主人,從此你我相見無緣。別了!”說完舉琴便扔。


    許是無意碰了琴弦,那琴一聲哀鳴,辰星一楞之際,西陵玥一把將琴奪下,沉聲低語道:“既然喜歡,留下就是,難道我是那麽小心眼的人麽!”


    他臉色緩了許多。


    辰星眸中星光閃動,帶著一絲嬌柔輕輕送岀一句:“我就知道陵玥對我最好!”


    這句話頓時讓西陵玥無比受用,他再也裝不下狠去。眸中頓時柔情百轉,寵溺地看她一眼,無奈地歎道:“你呀,或許真是我命中的劫數,怕了你了!”


    回到日月島,辰星才知她失蹤之事,西陵玥他們瞞著父母,隻說她有事帶人去了其它島嶼。


    而陵玥父母倒也並不多問,以為是淩霄宮的內務。這樣倒也省事不少。


    但辰星一回來,陵玥的娘親便在當天晚飯桌上,又當著辰星提起了陵玥與她的婚事,足見她父母對這事的關心程度。


    以往此時,陵玥總會替她擋回,但這次西陵玥卻沒出聲。


    他沒出聲,一旁的西陵旭卻說話了:“星姐姐,這幾日你不在,可苦了我這做弟弟的了,那南昭公主百裏霜可是追著你們來的,她天天纏著我哥,可憐我呀,幾次被她當成了替代品。


    還有那契梁百花宮少宮主,那可是個絕色大美人呢,她母親也托人為我哥說親來了,我可幫哥費了不少口舌呢。你得謝我哦!”他語出驚人。


    把辰星剛吃下的一口飯,噎在喉中,難以下咽。


    陵玥急忙為她送上一口湯水。


    “旭兒,別沒大沒小的讓星丫頭生氣。星丫頭,來,嚐嚐這個,還有那個對蝦,來,快吃,涼了不好吃。”陵玥娘親邊笑邊替辰星夾菜,打了圓場。


    食不知味的快速吃著,辰星此刻恨不得立即離開。


    這時才體會,以往陵玥是多麽善解人意的處處為她打圓場。


    她偷看一眼身旁的西陵玥,他依然吃得溫而文雅,似乎吃得津津有味,對她們的話不聞不問,此刻筷子又伸向了那豐盛的菜肴。


    辰星一生氣,腳一用力,狠狠的往一旁陵玥的腳上落去。


    西陵玥眉頭微皺,卻又往上一挑,複又神色自如地繼續將菜夾回,放入自己碗中,文雅的品了起來,居然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無事人一個。


    沒踩中?辰星偷瞧桌下,他的靴上分明印著她的小腳印。


    哼,有意看我岀醜?辰星心裏火大。


    今天下午,她明明將自己隨衣群輝出去赴約之事,向陵玥與浩哥哥解釋了一個下午。


    臨了,好脾氣的秦浩破天荒的悄悄關照自己:別再讓陵玥心傷了。


    “心傷?我什麽時候讓他傷心了?”辰星委屈地問。


    “你說呢!”記得當時浩哥哥隻說了這三個字。


    辰星感到無形中,心頭沉甸甸的壓力。


    飯後,辰星隻帶了銀羽去海邊散步,她想獨自冷靜一下,還沒走出幾步,便聽見客廳人聲鼎沸。


    不一會,西陵旭從後麵跑來,口中喊著:“星姑娘,星宮主,星祖宗……你快去救我哥,他又被人纏住了。這次我可不去了,否則我也會被我娘賣了的。”


    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在辰星身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這讓辰星十分不解。


    “究竟出什麽事了?別急,你得告訴我。”辰星不解地問。


    原來陵玥爹娘為他們兄弟兩的婚事操碎了心,雖然來說親者無數,然而陵玥一直推托,不肯相親。


    他不答應,西陵旭便深受其累。


    幾天前,百裏雲羽隨兄百裏簫來到魚池,雲羽公主得知西陵玥回了南海日月島,她便偷偷跟了來。


    陵玥正為辰星失蹤煩心,便派了弟弟西陵旭去支走百裏雲羽,誰知西陵旭與陵玥容貌本就極像,百裏雲羽的癡情,卻讓西陵旭非常喜歡,兩人自此便如膠似漆,不,明確地說,是西陵旭借哥哥的名頭與她談情說愛。


    直到百裏雲羽同時見到了這對孿生兄弟,她才恍然大悟,從此一見西陵旭,必要驗證一番,而且往往被她百分之百的辨岀,然後一頓大吼,弄得西陵旭即頭痛不已,但又刻意的想去追求。


    而陵玥之母,又有一位自小結拜的好姐妹,那便是契粱百花宮宮主梅素飛。


    她有一女名辛芯,生得嬌豔美麗,自小如掌上明珠般嗬護著,寵愛非常。


    她與陵玥兩家可算得青梅竹馬。


    辛蕊最喜歡陵玥、陵旭打小對她的溫柔嗬護,並揚言非陵玥不嫁。


    因此,百花宮主每每來日月島,便弄得陵玥母親非常無奈。


    幸好陵玥、陵旭常常在家,此事倒還好推。


    而這次卻因陵玥、陵旭回家過年,恐怕這事再也難推托了。


    而西陵旭愛的是百裏雲羽,當然也不肯去就範。


    因此他才來求辰星幫忙去救場。


    辰星終於明白,原來陵玥也有他的無奈。


    就算百般不甘,或許他最終也不願違抗他娘親。


    要讓他走岀困璄並不難,難的是自己這下一步該怎麽辦?


    辰星慢慢往客廳走去,心中百般糾結難理:自己心裏究竟有誰?


    毫無疑問,恒王子洛是自己所愛,可一番錯臂而過,她與他,已可望而不可及,可今番出行,子洛再三要她等他半載,雖未答應,心中到底留了意。


    而陵玥對自己恩重如山,他深愛著自己,可自己對他的感情,卻難以說得清。在她心中,陵玥對她千般好,萬般愛,卻即是救命恩人,又是鄰家大哥。唯獨對他,不是沒動心,隻是少了一些愛的激情。


    辰星想起衣群輝清朗的話語:你想清楚了嗎?你不要將恩義與愛情混淆了。


    可恩情與愛情能分得清嗎?真想分,或許自己對陵玥是六分感恩,四分愛吧!而陵玥他對自己卻是全身心的投入!


    如果心靈最深處還深藏著的,卻有一個抹不去,又不敢喜歡的人-衣群輝。他,又畢定隻能是自已一個永遠不能觸碰到的痛!


    她走近客廳,耳邊傳來客廳中百花宮主梅素飛的聲音:“姐姐呀,往日你總說陵玥他們不在,你做不了主,這幾天,正好陵玥他們都在,孩子們的事,咱就定了吧,咱姐妹兩又做姐妹,又做親家,這不是親上加親麽?不會是你們嫌棄我們吧?”


    “不會,不會,怎麽會呢,你我成了親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這事畢竟還得孩子們同意不是。”陵玥的娘親朝一旁陵玥眨了眨眼睛。


    陵玥心領神會,剛要說話,緊挨陵玥身邊坐著的辛蕊,嬌羞地一把拉住陵玥的手臂說:“姨娘,我和玥哥哥自小玩到大,玥哥哥,我們兩都是同意的,你說是不是?”


    辰星分明見西陵玥一下紅了臉,迅速抽出自己手臂,略帶尷尬的站起身,怔在那裏,緊抿的唇輕啟,為難地說:“辛蕊,我不能……”這句話一旦出口,兩家和氣定然無存。因此,眾人都緊張地盯著他。


    “這麽多人呀,玥,你也不告訴我一下,可別讓我在咱家親戚麵前失了禮數囉。”


    辰星亮眸含笑,帶著一絲嬌嗔,極自然地挽住了陵玥的手,那般人前的親密,前所未有。


    陵玥一見辰星,又仿佛聽到天籟之音的那聲‘玥’,他全身一陣輕鬆,俊眸中滿溢出藏都藏不住的狂喜,另一隻手立即溫柔地撫住辰星挽在他臂彎上的纖纖玉手,深情地笑看著辰星說:“星兒,來,快見過娘親的義妹,梅姨,喏,這是我義妹辛蕊。”


    他那黑寶石般的眸中,流光溢彩,亮的直恍人眼,親昵地挽著辰星的手,他不斷地熱情介紹著,全然不顧那完全黑了臉的母女。


    “星兒見過梅姨、辛蕊妹妹,祝梅姨福壽安康,青春永存,也願辛蕊妹妹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說完,她向銀羽一招手,銀羽立刻喚進兩位英武的淩霄宮侍衛,手中一隻托盤上放著幾匹皇室禦用,顏色各不相同的冰淩紗,另一個托盤上則放著龍眼大的兩串珍珠及另一些奇珍異寶。


    “這些是陵玥和我孝敬梅姨與送給義妹的,還望笑納。”


    辰星禮數周到,無可挑剔。


    陵玥娘親則頓時喜笑眼開,終於見到自己的玥兒搞定了這個未婚妻,這個媳婦不但陵玥喜歡,她和夫君也很喜歡,看來這媳婦茶是有望了。


    隻不過人家卻不待見,梅素飛強裝笑臉,分明十分不悅,但縱有一百個不願,無情不打送禮人,這點禮她還是懂的。


    辛蕊對上辰星那亮麗的絕色容貌,與非同一般的氣質,雖自知對陵玥無望,卻仍黑了臉,由喉底輕哼一聲,對辰星充滿敵意,而且越來越濃烈:“你是誰?怎敢這樣稱呼我玥哥哥!”


    辰星儀態萬千,朝她但笑不語。


    一旁的西陵玥悠雅地笑著說道:“辛蕊妹妹,這是魚池國淩霄宮宮主,你未來的嫂嫂燕辰星。”


    “淩霄宮宮主?”母女兩異口同聲大驚。


    淩霄宮聲名遠揚,三國皆知,而宮主竟是西陵玥的這位風華絕代的未婚妻?這驚世的年輕姑娘?這讓她們如何爭,還爭什麽?勝負即分!


    不過心裏豈肯服氣。


    尤其是辛蕊,非但不服氣,心底還不斷升起陣陣妒意,她不甘心!不甘心這自小到大護著她,讓著她的玥哥哥,傾刻間成了別人的夫君,她必須奪回來。


    母女兩各懷心思,告別日月宮回了家。


    誰都不知,這便埋下了禍根。而且這禍無聲無息,還來得飛快!


    年關將近。


    陵玥這幾天可算苦盡甘來。


    誰都看得出,那春風滿麵,玉樹迎風,優雅絕綸的俊美少主這幾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不但溫潤如玉,還時不時抿唇笑不離口。


    每天傍晚,便可見他陪著一位白衣出塵的少女在蔚藍的海邊散步,兩人臉上的笑容,連海邊的晚霞亦自愧不如。


    “星兒,來,這是我娘親讓我送你的。”


    趁著散步,西陵玥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隻暖玉鐲子。


    暖玉本就罕見,何況是鐲子,世所稀有。


    “這麽珍貴的東西,陵玥你知我平時毛毛糙糙的,一不小心打碎了這傳家之寶,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辰星有心推辭。


    “喊我玥,不然我可要罰你。來,將手拿過來,乖乖戴上!”陵玥從來沒有這樣霸道過,硬拉過辰星的手,套上玉鐲,卡的一聲將玉鐲卡口鎖死,玉鐲不大不小,剛好套在辰星手上。


    辰星不敢相信地望著他,有心想與他攤明,自己純粹是為了幫他過關。


    然而,見此陣仗,她有些說不出口了,有些緊張地邊往下取玉鐲邊說:“陵玥,你,你究竟要怎樣?”


    “不怎麽樣,就是幫幫你。”


    見她使勁想把那鐲子取下,他又好心地提醒她:“忘了告訴你,這玉鐲有機關收口,戴上了,沒有我的同意,你取不下來的。”


    原來武功強還有這個好處。


    “陵玥,虧我相信你,原來你也會欺侮人!”辰星賭氣的大聲說。


    “娘子,小點聲,隔牆有耳,再說為夫耳朵還不聾!”西陵玥第一次笑得如此燦爛,興許是想掩蓋些什麽,他有意調侃著。


    辰星很無奈,可麵對的是最疼愛她的陵玥,她沒了注意,默看著他那謫仙似的容顏,原來他也有狐狸的狡猾。


    心中萬分糾結著,想不清自她從衣群輝那裏回來後,陵玥的一係列反常是什麽引起的?


    是與自己嘔氣?不是。


    他一向寬容待人,從來不會與人嘔氣。


    是衣群輝的敵對身份讓他不放心了?還是衣本身的光環給了他太大的壓力?或許都有吧!


    心中正胡亂猜度,耳邊忽的傳來陵玥略帶驚慌的詢問聲:“星兒,怎麽不出聲?生氣了麽?”


    他的右手挽在她的纖腰上,口中焦急詢問著。


    “陵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樣?”辰星此刻隻想問清楚他的想法。


    略一猶豫,陵玥酸楚地說:“星兒,沒有你相伴,我活著比死了還痛苦!你可知,你不在身邊的那兩天,我是怎麽過來的?


    食不知味,夜不成眠,度日似年,不!這些根本不足以形容我那兩日的心境。


    我整日整夜似在火上煎熬,我不敢休息,不敢閉眼,所有最壞的結果都在我眼前閃過。


    星兒,我好怕會失去你。不見了你,我的心缺了一角,是那樣空缺無依,誠恐誠慌!所以再不想讓你離開我,無論你罵我也好,斥我也罷,隻怕,隻怕我已放不下你了!星兒,答應我,別離開我!”


    陵玥攬著她腰間的手勁越來越大,而且辰星感受到他的手由於激動緊張而輕顫著。


    辰星感到腰間有些疼痛,但看到陵玥那麽激動,她忍著疼,並用手輕撫著陵玥挽著她的手,盡量微笑著安慰他:“對不起,陵玥,我不知道竟傷得你那麽深!以後不會了。”


    難怪連從不責怪她的浩哥哥,也會關照她不要傷了陵玥!原來竟然如此!她最不願傷他呀,卻還是傷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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