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莫冉雪你知道些什麽?比如為人之類的。”林清蓮需要將所有問題搞清楚,雖然她並不是警察或是法律專業出身,但是在大學的時候曾經參加過辯論協會,也曾經在作為辯手迎戰其他大學。從別人的敘述中挖掘漏洞,予以反擊就是她所做的。


    “莫冉雪性格柔弱,也不愛出門。平時就在自己的屋子裏繡花、撫琴、下棋,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也是下人們稱讚的好主子。隻是莫冉雪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現任莫家正妻是以前的小妾扶正的,對她雖談不上苛刻,但也就那樣。”


    “你怎麽知道對莫冉雪就那樣的?”這種苛待原配的子女的事,是很嚴重的,走漏了風聲就是京城內茶餘飯後的談資,必被指著唾棄。


    “就是這次不小心聽到的。”杜筱悠喝口茶水潤潤喉,接著說:“那天我去找莫府的下人打聽的時候,那個人說的曾經偷偷聽見莫冉雪的丫鬟跟莫冉雪的奶娘抱怨,二小姐總是搶大小姐的東西。”


    “就是那個撞破現場的莫家二小姐?”


    “恩。也是現任莫夫人的女兒。”


    “還打聽到什麽消息嗎?”


    “沒有了。”


    “這樣啊。”


    “現在莫冉雪怎麽樣了?”莫冉雪的現狀也是一個大問題。


    “說是病重一直在休養中。”就是因為這樣現在京城的老板姓都在同情她,另一方麵狠狠的指著二哥,都快成為民憤了。“聽說事後有上吊自殺過,幸好被安靖軒和莫冉琳,就是莫冉雪的二妹救下來了。本身體質就不好,這次著實大病了一場。”


    “被安靖軒和莫冉琳救的?什麽時候?”


    “就是在枯葉寺發現他們的時候。”


    林清蓮拍桌而起,很是激動:“這就說他們撞破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他們在怎麽怎麽滴。那也就是說,你二哥可能是被冤枉的囉。”


    “不會。”杜筱悠歎息道,“我二哥是那種,是他做的就一定會承擔;不是他做的,同樣也堅決否認。這次他什麽都沒說,估計確實和莫冉雪發生了什麽。”


    門被推開,管事帶著小二端了飯菜上來,依次擺放在桌上。“幾位慢用,小的告辭了。有什麽需要的地方,盡管吩咐。”


    管事取了些碎銀給他,打發小二離開。


    捧住被管事移過來的碗,尋著筷子便開始吃起來。自從眼盲之後,大家知道她不方便,總會將菜直接夾在飯上放在一個大碗之中,免於麻煩。


    吃了幾口,才發現旁邊並沒有開動的聲音。


    “筱悠,吃飯啊。”


    “我吃不下。”望著散發著陣陣香氣的飯菜,杜筱悠一點胃口都沒有,心理掛記了杜宇成的事。


    “吃不下也得吃,等下可有要事要幹,這會兒不吃,等下就沒有力氣了。”


    “什麽事?”


    “去見莫冉雪。”


    杜筱悠難以置信,這根本不可能。“莫家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不管怎麽樣,必須得去見上一麵才行。希望能從當事人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然後再想辦法。”伸手摸索著桌上的筷子,然後放在杜筱悠的麵前。“等會兒除了去見莫冉雪之外,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得去?”


    “哪裏?”


    “枯葉寺。”沿著杜宇成走過的路過去,總會有些線索的。現在的狀況糟透了,隻能報一點點微小的線索串聯起來,爭取整個案件的還原。


    **


    “府伊大人。”


    “府伊大人。”


    兩人同時起坐,笑迎正從裏屋出來的京城府伊。


    “不在二位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啊。”府伊正襟坐下,也不繞圈兒,直接發問。


    “是這樣的。”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起身,指著後麵的杜宇帆說到,“我身後的這一位呢,是我遠房親戚的老友的兒子,托著關係呢到我這裏,希望能幫他辦件事兒。這孩子的爹娘很早就沒了蹤影,他一手把弟妹拉扯大。好不容易大了,沒想著這平時聽話的弟弟剛一到京城就犯了事兒。我瞧著這孩子也挺可憐的,就帶他盜大人這裏來問問,能不能讓他們哥兒倆見上一麵呢?”滿臉的諂媚與討好,眼巴巴的望府伊大人,絲毫不見在杜宇帆麵前蔑視高傲的樣子。


    “你說的可是最近的那件大案啊?”府伊身上的肉隨著身子的移動抖了又抖,高昂著頭顱,“我說錢三兒,你也是個聰明人。這事情到了這樣,我上麵的壓力是好幾重啊。你這個時候給我來說著,不是純粹添堵嗎?那也不是你這個人精兒,會做的事啊。”將手拎了拎,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搓了搓,放在嘴邊吹了口氣放下。


    錢三兒見狀,趕緊用手肘推了推杜宇帆。杜宇帆趕緊上前,從袖口裏掏出一遝銀票,也不數,直接遞了過去。“鄙人人低言微,家裏隻有幾家店鋪還可以。這是一點心意,全當請府伊大人喝喝茶。”


    府伊瞧著這厚厚的一疊影票,撇著最上麵的那一張也是五百兩的麵值,算下來這裏萬把兩銀子也是有的。不作聲色的拿起來放進懷著。“這次的事,不是我不想讓你們兄弟見麵,實在是上麵的不好說話啊。要不這樣,等過幾天,他們氣消些,我在給你想辦法讓你們見上一麵?”


    “那就有勞府伊大人費心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不打擾了。”聽著府伊的話,杜宇帆心頭一冷,麵上卻未表現出來。


    “嗯。你們走吧。”


    “告辭。”


    “告辭。”


    杜宇帆和錢三迅速的離開了衙門。剛走到見不到衙門的地方,錢三兒的麵色就開始不好了。“我說你啊,這是做的什麽事兒啊?怎麽教你弟弟的,我錢三兒在京城這麽多年,還沒這麽丟臉過。府伊大人哪次看見我,不是笑嘻嘻的;這次可是觸了眉頭,瞧見府伊大人的表情了沒。要不是我,您能見著府伊嗎?他能給你想辦法,讓你見你弟一麵嗎?”錢三兒的話說起來便是滔滔不絕,直到一張銀票出現在了眼前,這才閉了嘴。


    “多謝。這一千兩,聊表心意,希望你收下。喝喝茶、吃吃酒,隻要你高興。”杜宇帆心頭煩亂,瞧不得這樣的一副嘴臉,但是想就杜宇成,無論再怎麽醜陋,也必須忍受下去。


    “小夥,還不錯啊,會做人,你弟會見著的,我先走一步。”轉眼消失在人海。隻留下杜宇帆自語,真的能瞧見嗎?聽著府伊的話,也明白那不過是收了錢之後的推托之詞而已,怎麽可信。


    事實真如錢三兒所說,最後還是見著人了。隻是,這途徑,卻不是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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