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向來是繁華昌興,人來人往。而今日的街道卻顯得有點冷清,連帶小販都開始無精打采的。


    一個剛剛到達京城的青年才俊,看到這樣的京城,相當意外。自己不就是去轉了一年嗎,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找到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小販,尋著上麵的一支珠釵,喚著小販,“誒,這個多少錢啊。”


    聽見聲音,小販一抖擻,精神上來了。“嘿嘿,客官,你看上了哪個,隻管選,一定是全京城最低價,便宜得很。”


    青年伸手將珠釵放到小販的麵前:“這個怎麽賣?”


    “客官,你真是好眼光。”二話不說先開始讚美,伸手拿起珠釵開始介紹。“這個珠釵啊,是我這兒最好的,客官真是好眼力。這支釵啊,上麵的珍珠選自南海出產的珍珠,這個品質就不用說了。還有這隻釵的釵頭,采用的是雕空鏤花技藝,這手工是沒得說啊。”小販對著青年就開始滔滔不絕。


    “好啊,說吧,到底要多少錢。”青年見著這小販的嘴快速的說著,沒有一點想要停下的意思,開始變得不耐煩。


    “十兩。嘿嘿。”小二自己也開始覺得不好意思。


    “你剛才不是說是國手張瀾師傅都見過的嗎?”這小販真是會誇大,不打擊一下還真不行。


    “的確是張瀾師傅見過的。”小販並不改口,他說的是實話。


    “既然是他瞧過,才值十兩銀子?”


    “是啊。那天我一個表親成親,他是張瀾師傅的徒弟的徒弟,自然也是請了張瀾師傅來的。張瀾師傅還專門去我表親的作坊看了下,這支釵剛好就在我表親作坊裏。自然算是給張瀾師傅瞧過了。”隻是此瞧非彼瞧,他才賣得這麽低。


    “嗬嗬,你還小販真有意思,給我包起來吧。”


    “好叻。”小販接過銀子,麻利的把珠釵包起來,遞了過去。


    “誒,我問你一件事兒啊。今兒這京城怎麽這麽冷清呢?”青年將珠釵接過,隨意放在包袱裏。


    “哦,這個啊。今天是莫家大小姐的案子開審的日子,這街裏街坊的都去看熱鬧了。”小販不好意思抓抓後腦勺,“要不是要賣東西,我也去了。我家那口子,一早就跑去了。”


    “噢。”青年麵上驚奇,“這莫家大小姐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麽多人去看啊。”


    小販啪啦啪啦的就將事情神采飛揚的說了一遍。還不斷感歎,“你說啊,自從明瑤皇後成為皇後,對於這些事啊是嚴懲重懲,這麽多年除了法令剛開始頒布的時候,有些富家子弟不相信,砍了些人的腦袋。之後,哪有人敢怎麽做,采花賊都是多少年沒聽過了。我那口子就說這明瑤皇後好啊,現在女兒獨自上香之類的,我都放心啊。嗬嗬,又說多了。”小販察覺到這話,有開始說不停了,趕緊止住。


    “原來如此啊。”青年摸摸下巴,剛剛從小販的口中,聽到了幾個自己熟悉的名字。有意思,“我去看看。”


    快步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誒,恭喜啊。這生意又成了一筆。”對麵的小販見著剛剛賺了十兩銀子的小販,很是羨慕。“這生意啊。”打量周圍的人,一個年輕的姑娘都沒有,自己這胭脂水粉怎麽賣的出去啊。


    “就是啊,今天的生意真不好做啊。”隔壁的小販見著沒顧客,也開始交流起來,“我都想收攤了。”


    “我也想收攤了,今天喂了一天蚊子,一文錢的東西都沒賣出去。”


    “你說這年輕的姑娘們跑到哪裏去了?”賣胭脂水粉的小販很是納悶,“難道都去衙門了?”


    “當然了,你想啊,這開了一個頭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她們自然擔心啊。這是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被嚴懲了。而且啊,你們聽說了嗎,那個人的家人說要把他救出來。她們去是監督府伊嚴厲執法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我現在收攤看熱鬧去了。”賣胭脂水粉的小販快速收攤,帶著東西就去看熱鬧去了。


    京城的衙門不能說下,反倒是這個國家最大的衙門。但是現在在擁擠的人群中卻顯得相當渺小。人們你擠我,我擠你,肩並著肩擠滿了整個衙門。其實按律他們隻能作為旁觀者站在衙門的門欄之外的,隻是人實在是太多了。


    除了京城中的人以外,連京城附近的一些人也趕來了。京城的人,再怎麽樣繞幾道彎也能搭上個當官的、當差的,索性府伊直接讓群眾進來,隻是不能進堂。


    即便是如此,衙門依然顯得擁擠。


    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對此也是關注萬分,光是來旁聽的也有七八位,連著衙門大廳也顯得擁擠。安靖軒的爹安尚書穩坐在大堂左上方,依次下來坐著的都是幾位相好的官員,特地來給府伊施壓。安尚書後麵站著的就是莫老爺和他的小廝。


    大堂的右上方坐著的就是和安尚書互相看不順眼的兵部尚書,依次坐著的幾個人都或多或少的與安尚書結著仇怨。這次是專門來看笑話的,他們都聽說這次犯人的家人說了一定要救他出來。本來他們也不在意,隻是聽說神醫的弟子當朝丞相的兒子也在裏麵摻和,這事情就有的看了。


    府伊在後堂整理自己的官帽製服,手心裏麵全是汗。剛剛就聽人稟報了這擁擠的群眾,這還是好的,問題是堂上做的那幾位可都比他的官職大啊。萬一一個弄不好,有人在皇上麵前說上幾句,他奮鬥這麽多年的烏紗帽可能就不保了。為此,他暗地裏都不知道咒罵了多少次了。


    “大人到――”一聲吆喝,府伊拍拍袍子,大步進入,頭上官帽兩邊一搖一搖,正氣十足。


    做到自己的位子,朝著庭中坐著的人們征求意見,是否可以開堂了。得到同意後,右手抬起驚堂木,種種拍下,“升堂――”


    “威――武――”衙役們的水火棍齊刷刷的對著地麵夢敲起來,配合雄渾的嗓音,頓時衙門內外鴉雀無聲。


    府伊很滿意達到的效果,抬起驚堂木再次重重的拍下,中氣十足的對著衙役喊道:“帶人犯――”


    衙役押著雙手雙腳都縛這沉重鐐銬的杜宇成緩緩走了進來。剛一走進大堂之中,押解杜宇成的衙役同時用力,杜宇成就給跪了下去。


    排在最前麵的杜宇帆和杜筱悠見狀,均是緊張萬分。林清蓮看不見,隻聽見嗵的一聲重響和身邊幾聲不同程度的抽氣。


    驚堂木一響,“堂下何人?哪裏人士?”


    杜宇成慢慢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回答:“在下杜宇帆,臨江城人士。”


    驚堂木再拍,“堂下犯人,你可知罪。”


    “知罪。”


    “來人,呈證詞。”迅速有人拿著證詞出現在杜宇成麵前,“這可是你認罪畫押的證詞?”


    “不是。”杜宇成看都沒有看那張證詞,直接否認。


    “大膽犯人,這明明就是你的簽字畫押,竟敢當堂否認。”府伊大人開始驚慌起來,這證詞是他讓人寫來,去讓杜宇成畫押的。這杜宇成自己主動認罪,卻始終人對這個證詞畫押,要讓他說出經過卻又咬死不開口。看看堂下的給位大人的表情,還好,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大人,我杜宇成認罪,但是事情經過卻不是這樣的。”


    “既然你說不是如此,那本府給你機會,說出事情的經過。”


    “大人,我不能說。”杜宇成仍然和在監獄裏的反應一樣,對經過不說一言。


    等了許久,也不見杜宇成張嘴說些什麽。知府心中暗笑,這小子這麽不識趣,那麽就別怪本府不留情麵了。眼露凶光,驚堂木一怕,“杜宇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藐視公堂,對著自己簽字畫押的證詞不認,卻又不說出其中經過。這純粹是藐視本府,藐視在座的各位大人,藐視來聽審的各位群眾。來人,給我重打二十大板。”擲出手中的令牌。


    衙役中走出幾人,將杜宇成按在地上,執起水火棍,對著杜宇成就一棍一棍打起來。


    圍觀的人見到杜宇成衣服的慢慢染出的血色,都直接轉過臉。一些膽小的姑娘,更是臉上蒼白,不見一點血色。


    杜筱悠死死的咬著嘴唇,緊緊的抓住林清蓮的手臂,小臉繃得緊緊的。湊到林清蓮的耳邊,小心詢問,“真的要讓二哥這麽挨打嗎?”


    林清蓮點點頭,“這樣,等會兒救你哥就會更加容易。”


    啪啪啪啪,終於二十大板大完了。衙役又把杜宇成從地上拉起了,繼續跪在地上。此時的杜宇成哪有之前的風度翩翩,蒼白的嘴唇,臉上布滿了疼痛帶來的冷汗,頭發淩亂的貼在臉上。


    “杜宇成,你可認罪。”


    “我認罪。”


    “來人,將證詞拿給他,本府要讓他當堂畫押認罪。”又有人拿著和剛剛相同的證詞給杜宇成畫押。


    “這不是事實,我不畫押。”杜宇成搖搖頭,用手支撐身子,努力不碰到腿,刺激傷口。


    “還敢狡辯,來人,如此頑劣。不好好懲罰你,你是不會招供的。給我再打二十大板,重重的打。”府伊以為打他二十大板就會識趣,招供了。沒想到罪是認了,對於事情經過還是要死不開口。看著左邊的安尚書,麵色很是不好看。再看看右邊的兵部尚書,眼上可是帶著笑意,時不時還和旁邊其他人來上幾句。


    府伊拿著衣袖偷偷擦拭額頭和脖頸的汗水,將這種壓抑的憤怒統統的轉到了杜宇成的身上。


    幾個衙役上前,再次壓住杜宇成,將其按在地麵。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整個大堂中響起來,“筱悠,你看,這又打人了。你說,這是不是他們說的屈打成招啊。”林清蓮的聲音其實不大,隻是在這寂靜的衙門顯得很是突兀,大家都給聽到了。


    林清蓮說著,還抓著杜筱悠的衣袖搖搖。無神的眼神,清秀的麵容,懷疑的表情。周圍的群眾也開始偷偷議論著再次的板子。


    杜筱悠假裝看了一眼公堂的情況,對著林清蓮,用平和的聲音回答,“嗯,恐怕是了。”


    “那是為什麽啊?”此時的林清蓮就像是一個剛踏出家門的小姑娘,對著這一切充滿著好奇,充滿著想象。“嘿嘿,你說會不會是府伊收了別人的錢啊。一定要處置了這個人。”


    “別說了,這兒可有大人看著呢。”杜筱悠假裝嗬斥,讓林清蓮別說話。


    “可是,小人書上都是這樣寫的啊。”林清蓮的臉上甭說是多委屈了。“像是一個富家公子要搶占民女啊,但是這個民女又有未婚夫。這個時候這個吧富家公子就買通官差,把這未婚夫給抓了。等到未婚夫進牢後,這富家公子賄賂縣令,這縣令的就找件案子把他屈打成招,這樣錢也得了案子也結了。這縣令後來啊還升官了呢。”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啊。”周圍的群眾聽了,更加是議論紛紛。邊說還便盯著公堂正中的府伊大人大量著。這府伊肚肥耳大,生活想必很是富裕,有好事的人開始計算府伊大人的當官收入和現在的家業。


    府伊從剛剛林清蓮說話便仔細聽著,後來趕緊示意衙役把杜宇成扶起來。隻是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而且開始爭論起來。待到他驚堂木一拍喊肅靜的時候,這群眾已經別兩個姑娘一唱一和弄得停不下來了。


    再瞧瞧這公堂兩邊的大人物們,左邊的安尚書臉臉黑的不能再黑了,連帶下麵的其他瞧他的臉色都不好看。而安尚書身後的莫老爺更是臉漲得通紅,因為就再昨天晚上,他還派人給府伊送了不少銀子過去。右邊的大人物的心情可是頗好,並不尚書更是笑著揶揄他。


    府伊氣的肚子一脹一脹是的,揮揮手,主簿馬上起身跑到府伊麵前。“大人,什麽事?”


    府伊指著人群中最前麵的那兩個姑娘詢問是誰?


    主簿望了望人,告訴府伊,眼睛好的那個是杜宇成的親妹妹,而眼睛瞎的那個是杜宇成家的賬房。


    府伊聽著這些話,心中的怒火如火山爆發一般,騰騰上湧,噴發不停。死死的盯著那兩個姑娘,感情是在算計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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