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太守府。


    司馬懿,蒲元,陳登等人坐在廳堂之內,窗外的陽光已經逐漸揮灑了進來,士卒來報下邳城已經安定,全城都被完全的控製,整個城內的曹軍除了隨著郭嘉逃出去的少數幾個人之外,剩下全都被甕中捉鱉,非死即傷。


    可及時是聽了這話,廳內的幾個人臉上依舊沒有什麽高興的神采,相反的,還非常的惆悵。


    這也難怪他們幾個心裏不痛快,雖然擊敗了曹軍占領了下邳城,但曹軍最重要的人物郭嘉跑了,此人神機妙算,不世鬼才,沒準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繼續向著己方施展詭計,有此人在,徐州的曹軍勢力就很難打掃的幹淨。


    就在這個時候,廳堂之外,甘寧領著人回來了。


    陳登見狀忙一抬頭,衝著甘寧言道:“人呢?抓回來了嗎?”


    甘寧搖了搖頭,道:“老子東南西北的追出好幾裏,郭嘉是沒有碰到,不過倒是碰見了主公派往下邳城的信使。”


    司馬懿微一挑眉,道:“主公信使?說什麽?”


    甘寧聞言,‘嘿嘿’的咧嘴一笑,嘶啞著嗓音說:“主公派來的信使說……郭嘉,已經死了!”


    “什麽?”司馬懿,陳登二人聞言,身形一震,皆是齊齊的從原地的跪塌上站了起來,大聲道:“此言當真?”


    “應該是錯不了吧。”甘寧摸著下巴上的虯須,聳了聳肩說道:“信使老子認識,是主公的親信沒錯,他說是主公親手斬殺的郭嘉,那些護衛也都沒有留下。屍體已經被主公暗中運往青州臨淄,一切順利!”


    “好!”司馬懿聞言,不由得使勁拍打著手掌,一個勁的點頭道:“好!太好了!郭嘉一死。我等在徐州之地無憂矣!”


    陳登也是樂了樂,但過了一會之後卻變的麵色凝重,久久沒有說話。


    聽到郭嘉身亡的消息,他起初心裏雖然高興,但現在不知為何,卻有點不是滋味。


    陳登雖然自私,卻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在他看來,郭嘉是少數幾個能稱得上是在他之上的人物。此番經過自己的暗算而死,雖然算是履行了自己對袁尚的承諾成就大功。可是,陳登心中又有些感歎惋惜,像郭嘉這樣的鬼才如此的死掉,實在是有些可惜了,萬裏中土,又少了一個絕世的人物……


    一時之間,陳登微微的有些迷茫,心中不知不覺間產生了一絲迷茫的複雜情感。


    甘寧搖了搖頭,道:“可惜。主公走得急,沒有派人送回郭嘉的屍體,要不然老子就運回來給你們瞧瞧了。”


    司馬懿聞言點了點頭。


    陳登卻是一陣苦笑,說道:“算了吧。以我之見,鬼才就算是變成了真鬼也不會願意見咱們的。”


    頓了一下,陳登喃喃說道:“死心塌地的對曹氏愚忠,這是鬼才郭嘉一生中最大的失策。若是他能夠看清些時勢,日後必當還能大放異彩,又何必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甘寧聞言道:“主公的信使還說。郭嘉一眾已經被主公全部阻截,若是城內這邊沒有疏漏,就可以按照第二步的策略繼續行事!”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這點我已經派人做了。”


    “哦?”陳登聞言好奇,道:“還有第二步的行計?什麽行計?”


    司馬懿笑著道:“你望了我們是以什麽身份來奪取的城池嗎?”


    陳登眼珠子一轉,道:“東吳水軍……莫非你們還想?”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沒錯,東吳水軍的這個身份,我們自然還是要繼續用下去!”


    *****************************


    不久之後,陳登親自寫了一封書簡,蓋上郭嘉在太守府的印綬,派人送往廣陵那邊,張遼的大營之中。


    心中的涵義大致如下,就說他陳登當初前往東吳說和兩家聯合的時候,就已經棄暗投明,歸順吳侯,如今下邳城已經被東吳水軍神速所得,郭嘉授首,徐州大局已定,吳侯乃是不世明主,愛惜張遼,李典,樂進等人才華,不忍殺害,張遼等人還當速速歸順,兩家兵馬合二為一,驅逐袁尚,在轉兵淮南,割據東南半壁江山,日後不失流芳千古。


    看完了陳登的書簡,張遼身形一晃,手指一鬆,‘啪’的一聲將書簡掉在了地上。


    “郭祭酒……死了?”


    帳內一片寧靜,少時,就聽裏麵傳出了一陣‘嗚嗚’的痛哭之聲。郭嘉平日為人雖然浪蕩,但平日裏對人卻義氣深厚,又是曹氏老人,很得諸將敬佩愛戴,此刻聽聞郭嘉身隕,帳內諸將無不為其悲痛。


    張遼靜靜的坐在主帥之位上,深吸一口氣,半閉雙眸,虎目中的眼淚也順著眼角緩緩的滴落而下。


    想昔日先主曹操全盛之時,手下最為厲害的五大輔佐,二荀程昱鬼才毒士,時至今日已去其三!程昱早年隨先主而死,荀攸被囚鄴城,如今,就連被先主譽為天下智者之冠的不世鬼才郭嘉也死了,曹氏內部的頂尖人才,還剩幾何?


    想到這裏,張遼不由得長聲一歎,揮了揮手,道:“去吧,派人到下邳城探一探動靜,看看形勢,再做定奪……”


    營帳旁邊,痛哭流涕的樂進止住哭聲,猛然抬起頭,抽噎著言道:“張遼,你什麽意思!”


    張遼長聲一歎,道:“先探探形勢,若目前的情況果真屬實,我們在徐州繼續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還是乘早回師兗州,與丞相會和,再做定奪。”


    李典聞言,麵色深沉如海的抬眼看了張遼一眼,道:“祭酒一死,我們就這樣回去,是不是未免有些………?”


    樂進不管不顧,大聲道:“郭祭酒死了,我們豈能苟且偷生!”


    營帳之中,下方諸將抹了抹眼淚,高聲應和。


    “不錯!我們不走~”


    “殺盡吳狗,為郭祭酒報仇!”


    “祭酒以身徇節,他一文人尚且如此,何況我們!”


    “…………”


    看到這種情形,張遼的臉色不由得‘唰’的變白了。


    一個當下無可避免的巨大問題落在了己方的陣營之中。


    郭嘉一死,群龍無首!


    自己雖然可以暫代統領地位比自己低的諸將,但卻統領不了與自己地位一樣的李典,樂進!


    若是有丞相的敕封或是郭嘉的遺留之命,從三人中選出一個人統領其他二人,或可無事,但如今這兩樣東西都沒有,三個人誰應該來節製誰?


    此時此刻,帳內群情激奮,以樂進為首的一部分將領都要領兵,回師與東吳殺個你死我活!


    張遼聞言,急忙起身,道:“文謙,不可輕舉妄動!”


    樂進猛然駐步,回頭深深的望著張遼,道:“張文遠,祭酒死了,被陳登奸賊和東吳諸狗勾結害死,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為他報仇雪恨?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張遼搖了搖頭,道:“郭祭酒死了,我自然是悲痛萬分!隻是……隻是……眼下不是擅自動武,與東吳決裂之時,畢竟我們這邊還有大敵袁尚,萬一……”


    “沒什麽萬一!今天我豁出去了,說什麽也要跟東吳決一死戰!”


    張遼聞言急了,轉頭衝著李典說道:“曼成,你愣著幹什麽!快勸勸文謙哪!”


    李典聞言,隻是摸著胡須,靜坐不語,好似沒有聽到,跟個沒事人似的。


    張遼,李典,樂進三將雖為同僚之臣,但一向不怎麽對得上眼,當年李典的叔父李乾死在呂布軍之手,而張遼當年身為呂布帳下第一大將,多次與李典樂進相鬥,且屢屢得勝,歸順之後,地位雖然與二將不分伯仲,但在受到曹操重用的方麵,卻隱隱高出二人一頭。


    李典和樂進久隨曹操征戰,算是班底元老,表麵上不說,這心中如何能夠痛快……


    時至今日,弊端已是初見顯現。


    **********************


    廣陵,袁軍大營。


    郭嘉身死,下邳城破的消息由袁尚帶回給了諸位高層將領,大家各個神采飛揚,氣勢勃發,戰意高昂,諸將紛紛請令出戰!


    袁尚卻不著急,隻是笑著道:“出戰,是早晚的事情,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先把消息,帶給在兗州的袁熙,田豐,沮授他們,然後想辦法把消息傳至中州的曹軍那裏,亂曹植陣腳,然後靜等張遼他們與東吳開戰,借勢打勢,然後才是我們畢其功於一役的最佳良機。”


    逄紀想了想,道:“張遼此人,智勇雙全,不是等閑之輩,我們雖然做出了布置,但想惹他攻打東吳,恐怕還是有些難處。”


    袁尚搖了搖頭,道:“不然,郭嘉一死,曹軍群龍無首,有些事不是張遼一個人說了算,我們靜候良機,隻等他們火拚,在坐享其成!”


    逄紀聞言詫然,道:“您的意思是,曹軍能夠主動去攻打東吳?”


    “應該可以吧,現在在徐州的主要將領中,張遼,李典,樂進三人性格不合,而聽聞李典樂進和郭嘉的私教不錯,都屬於曹操的老班底,郭嘉臨死前沒有為徐州留下主將人選,於公於私,曹軍那邊現在應該都不會太平靜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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