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曹軍從西向之地抽出了一部分的兵馬出來,袁尚很是意外,聽說對方人數不多,僅僅是數千人的急行軍,袁尚心念一轉,轉頭對逄紀道:“這個,會不會是賈詡設計,想要偷襲我後方大營的手段?”


    逄紀摸了摸下巴上有些花白的須子,點頭道:“事態緊急,誰知道曹植他們要耍什麽花招,保不齊又是仿效十年前的官渡之戰,想要偷襲咱們的糧倉,這亦非不可能的!”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笑道:“如果是這樣,那曹植他可就打錯了算盤了,傳令大營和看護糧屯的將領,仔細守備,謹防敵襲,另外,派斥候緊盯住那支兵馬的舉動,隨時回報!”


    “諾!”


    那支兵馬不是別人,正是曹丕聯合了一部分對曹植不滿,對袁軍懷仇,肯跟隨自己出逃的兵馬,這支兵馬乘亂脫出,不做停留,直接奔著東南而走,頭也不回,卻是根本連袁尚的大營和糧倉瞅都沒有瞅一眼。


    斥候將消息帶回給了袁尚,直到這個時候,袁尚才有些明白過來這支奇怪的兵馬的真正意圖,原來他們不是有陰謀詭計,而是要脫逃!


    根據回報,看這隻兵馬的人數或是將領配置上,應該不是曹植自己脫逃,如果不是曹植自己,那會是誰呢?而且官渡的形勢對於曹軍來說並不樂觀,雖然脫去的兵馬人數不多,但這個時候分散人力,對於人數遜色於己方的曹植來說。不是更為不利麽?


    逄紀看著低頭不語,眼中精光閃閃的袁尚,道:“主公,這事究竟如何?您怎麽看?”


    袁尚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應該是曹軍內部出了些問題,但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逄紀聞言道:“那那支兵馬怎麽辦?派不派人追?”


    袁尚轉頭道:“現在派兵,能追上嗎?”


    逄紀嗬嗬一下。道:“對方人數不多,走的又急,我們有精銳鐵騎,想要追殺他們,易如反掌,就看主公您的心意。”


    袁尚想了一想,突然搖頭,道:“不追!放過他們!另外,傳令三軍。不要在攻打官渡了。全軍收兵回營。”


    逄紀聞言一愣。不明就裏。


    袁尚微微一笑,道:“曹軍內部很有可能搞了點分裂,但具體是怎麽回事。我現在也不清楚,不過此事或許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對曹植來說也許也是個機會,我給他一點時間,讓他仔細的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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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戰,袁軍鼓足氣力,攻勢極強,南北猛襲把曹軍打的是暈頭轉向,就連夏侯惇和曹仁這樣的最高統帥也親自上陣,幾乎都要防守不住。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袁軍突然在袁尚的指揮下撤退了,這一點不但袁軍的將領們摸不著頭腦,曹軍的將領們也都是有些發懵,不曉得袁尚是在搞神馬東東。


    就在曹軍一眾感到奇怪的時候,下屬的將領急忙來報,對曹植說曹丕引領著一眾曹氏夏後氏的親貴並麾下親信兵馬。乘著戰亂從西門而出,奔南方而去,不知去向。


    聽到這個消息,曹植等一眾不由得大為詫然。


    而曹軍的消息也傳播的很快,曹丕一眾的突然奔離,令整個曹營內的士卒都產生恐慌,一種山窮水盡的陰霾在不知不覺間籠上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曹軍帥帳內,曹植又氣又怒,臉色蒼白!


    同為同宗骨肉兄弟,當初表現兄弟齊心,共抗袁尚,為了穩定軍心而將他調到了軍前,不想這個陰險的兄長居然來了沒多久就在他背後捅刀子,自己跑了也就算了,居然還鼓動一眾親貴與之齊奔!


    那他在許昌的家眷呢?他的母親呢?難道都不要了嗎?他的心腸到底是什麽做的!


    而這個時候,他又能跑到哪去?東吳,荊州?還是西蜀?


    “唉~~”曹植幽幽的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額頭,一股悲愴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曹洪死了,袁軍連日來猛攻官渡,麾下死的死傷的傷,如今曹丕又驟然逃走,雖然兵馬沒有帶走很多,但卻領走了不少曹氏重要將領,曹真,曹休,夏侯尚等人都是曹氏下一班的頂梁支柱……


    到目前為止,曹植真的已經到了快要無人可用的地步。


    就在曹植無可奈何地時候,從許昌方麵,信使為他送來了一封家書,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母親,卞夫人!


    很好奇目前這種情況,卞夫人給他寫信要做什麽。而且目前若是知道曹丕拋棄了家族,率眾潛逃的事情,心裏不知會作何感受。


    現在的曹植真的是很無奈,他緩緩的將信打開,然後低頭仔細看著,看到一半的時候,他的雙眸頓時瞪得渾圓,愣住了。


    “啪~!”


    半晌的時候,曹植猛然將信合上,抬起頭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雙唇緊緊的繃著,臉龐微微的顫抖。


    在他身旁,夏侯惇見狀一奇,道:“丞相,你怎麽了?”


    曹植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沒事……”


    夏侯惇將頭一低,奇怪的道:“這信……”


    曹植繼續搖頭:“沒什麽。母親她……隻是跟我說些家常話,詢問我身體的近況……”


    夏侯惇聞言,‘哦’了一聲沒說什麽,倒是賈詡雙眸一眯,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的看著曹植。


    少許之後,曹植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出去,自己則是讓侍從上了一壺酒,然後自酌自飲,以解憂愁。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曹植一邊喝,一邊仰頭看著帳篷感歎。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賈詡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進了曹植的帥帳。


    曹植見狀一愣,接著無奈一笑,道:“賈大夫,我不是讓你們都回去了嗎?”


    賈詡定定的看著曹植,突然長歎口氣,道:“丞相,今日這頓酒,就讓老夫陪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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