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和張飛白日間一場大戰,鬥了百餘個回合不分勝負,二人心中都是各自不忿,相約今夜子時,老時間老地點再打一場,立意不決出生死,絕不善罷甘休!


    而太史慈的探子,也將這條消息告知了太史慈,太史慈大喜,決定在當夜醜時時分,乘著張馬二人再次火拚,乘虛而入,將張飛和馬超一舉剿滅,全部清除。.tw


    於是乎,張飛和馬超在不知不覺間落入了太史慈的計謀當中,猶不自知。


    子時前夕,馬超軍營。


    此時的馬超已是點齊兵將,準備出擊,按照約定去與張飛夜戰,一決生死。


    為了不使出現白天鄧昶耍猴的情況再次重演,這一次馬超打算偷偷摸摸的走,暗中前往與張飛夜戰……


    不帶鄧昶,必須的。


    可惜的,天下哪有不沾手的屎?


    馬少將軍小瞧了這位鄧大先生。


    幹正事的時候,鄧昶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可若是說到幹不正經的事,鄧昶一個人能頂一個加強連。


    就好比此時此刻,鄧大先生不睡覺,提溜著一個小銅鑼在營寨門口騎馬徘徊,專門等候著馬超。


    馬超領兵走出營寨門口看到鄧昶的那一刻,麵色不由得陰了一陰。


    “馬將軍!”一見馬超出營,鄧昶忙一夾馬腹,急忙向著他本人迎了上去。


    馬超心下一悲,勉強一笑,道:“鄧公,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鄧昶使勁地搖了搖頭,道:“敵寇未滅,焉能睡覺!馬將軍出兵,鄧某人說什麽都得給您助威!走,咱們揍張飛去!”


    馬超聞言並沒有動。而是神色不愉地看向了鄧昶手中的小銅鑼,眼皮子在不知不覺間跳了一跳。


    “鄧公,本將率兵出戰,大營無人防守,鄧公老成持重,我看還是坐鎮中軍。穩守寨們,就別跟我去了吧?”


    鄧昶聞言一搖頭,豪氣雲天的說了一句話:“匈奴未滅,何以成家!”


    馬超板著臉道:“匈奴已經被滅了,你也已經成家了。”


    鄧昶嘿嘿一笑。道:“比喻而已!如今張飛這個大敵就在外麵跟我等叫囂!還要挑燈夜戰!簡直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馬將軍去戰此強敵,老夫若是不助你一臂之力,豈不是顯得太不講義氣?今天說什麽我都得跟你去會會他!”


    馬超聞言不由的有些怒上心頭!


    這死老頭故意的吧?


    “鄧公,用不著你,你還是老實兒待著吧。”


    鄧昶執意搖頭:“不,我一定要去!”


    “真不用你去。”


    “我要去!”


    “乖,聽話。”


    “我就不!”


    “…………”


    一看鄧昶油鹽不進,馬超的火氣終於開始爆發了。


    “你是主帥我是主帥?本將現在命令你。給我坐守大營!哪都不許去!”


    鄧昶也不示弱。


    “你是主帥?我還是監軍呢?你要是跟我得瑟,信不信我把你這主帥直接給你擼了!”


    馬超氣的一蹦三丈高:“你敢!鄧老頭,還反了你了?!別看你是主公麵前的紅人。但軍令如山,你若是再幹阻撓,信不信我砍了你!”


    鄧昶見狀也火了:“馬超!老夫一心給你助威,幫你打勝仗,你反倒是推三阻四,說!你是不是嫌老夫礙手礙腳!”


    馬超聞言冷哼一聲。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本將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沒錯!本將瞅你。就是礙眼!端著個破鑼,在戰場上‘敲敲敲’的!你耍猴耍上癮了。是吧?”


    鄧昶聞言一愣,接著怒道:“耍猴?誰說老夫那是耍猴了!老夫那叫助威!叫威武!不知道好歹的東西,浪費了老夫一片情誼!不用我助威那就拉倒!老夫還懶得瞅你呢!回去睡覺了……祝你被張飛一矛挑了!”


    眾將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鄧老頭……牛逼!


    馬超見他不去,火消了點,本想說點好話,不想一聽這話,再加上白天的事情,火氣不反增,脫口反罵道:“張飛挑我,算我樂意!挑了我我也不用你這廢物助威,沒有你,本將打勝仗反倒是能痛快些!”


    鄧昶本來已經準備打馬回營了,聞言不由得停下,一臉寒霜地轉頭看著馬超,小豆眼中全是憤怒的小火苗在熊熊燃燒。


    “你剛才說啥?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馬超冷冷地瞪著他,道:“我說你這死老頭子是廢物,怎麽樣?”


    話還沒等說完,鄧昶揚起手中的銅鑼,在一眾人等驚駭莫名的目光中,對著馬超英俊的臉就狠狠地拍擊了過去。


    馬超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鄧昶居然敢當眾揍他,所以沒有絲毫防備,措不及防之下,俊臉被銅鑼削了個正著!


    “噹~~!”


    一聲巨響之後,便見馬超的鼻孔下流出了兩道鼻血,雙眼變得渾濁木訥,接著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向著後麵摔倒下去。


    馬超身後,幾名副將頓時慌了。


    馬鐵翻身下馬,跑到馬超身邊將他扶起,使勁地搖晃:“大哥!大哥!”


    “…………”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後脊梁嗖嗖發涼。


    一代猛將,縱橫南北,單挑從無敗績……居然被鄧昶搞定了?


    馬休看著馬超躺在馬鐵懷中一動不動,麵色煞白,低聲道:“不會吧?大哥該不是被鄧昶一鑼敲死了吧?”


    “胡說什麽!”馬鐵滿麵怒氣,道:“大哥隻是措不及防,被鑼震昏過去了,快!快來人!把大哥抬到帳內去……快來人!”


    眾人這才反應過勁來。


    馬休也是急忙翻身下馬,招呼身邊的將領們。七手八腳的將馬超向著營寨內抬去,一邊走一邊道:“想不到盡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大哥居然被揍昏過去了,那我們和張飛的夜戰……?”


    馬鐵一邊搭手抬著馬超,一邊道:“大哥都昏過去了。還夜戰個屁啊!”


    馬休聞言眨了眨眼,道:“這麽做,不就是爽約了?……有點不太講究吧?”


    “講究?”馬鐵哼了一聲,道:“大哥昏過去了,誰能打?你要是有本事,你去讓張飛挑了你!”


    ………………


    ………………


    營寨外麵。鄧昶一臉局促的看著被抬進帳內的馬超,麵上已是沒有了剛才的憤怒與瘋狂,取而代之的則是有些略略的懊悔。


    “馬超將軍,不會有事吧?”


    馬岱麵色複雜的看了鄧昶一眼,道:“還是祈禱他沒事吧。不然的話,我們幾個倒是算了,


    我叔父要是知道,肯定活劈你不可。”


    鄧昶聞言左右扭肩,道:“老夫這不也不是故意的嗎,誰想得到他居然這麽不禁打,還堂堂西州第一猛將呢……”


    馬岱點了點頭道:“這事說起來讓我也很詫然,堂堂的西州第一猛將、威震天下的西涼錦馬超……居然讓你一銅鑼給敲死了……這事若是傳出去……隻怕我們馬家為了榮譽。也得跟你不共戴天,鄧公,您請做好準備吧。”


    鄧昶:“…………”


    **********************


    子時已過了好久。張飛一眾兵馬的火把也幾乎都要燃燒殆盡,可是馬超的兵馬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列列冷風中,張飛看著己方的火把越來越暗,再看看士卒們一個個凍得哆哆嗦嗦,心中火氣不由上湧。


    張飛身後,副將範疆使勁的吸了吸大鼻涕。道:“將軍,馬超那廝。好像是把你給玩了……”


    張飛聞言一愣,接著使勁地吸了吸大鼻涕。亦道:“還公侯世家之後呢,居然爽約……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東西,我就呸!”


    右麵,副將張達道:“將軍,那我們還等嗎?火把都要燒沒了……”


    張飛聞言揉了揉眉心,搖頭道:“還等什麽!馬超這廝,今天這筆賬俺一定跟他算……三軍,收兵回營!”


    凍的哆哆嗦嗦的將士們聞言猶如大赦,紛紛跟著張飛往營寨跑。


    走到半路,火把已經堅持不住,開始大麵積的熄滅,天空的圓月也被烏雲遮蔽,天色晦暗難以看清,將士們雖然著急,卻也無奈,隻得小心翼翼地走著。


    突然,前方一陣驚天叫喊,仿佛有無數的人馬衝著己方衝殺而來,張飛本來已是困乏,沒什麽精神頭了,聽聲不由得一醒,急忙眯眼,仔細看去。


    但見前方,一支兵馬正衝著己方奔馳而來,一邊跑一邊高聲呐喊,顯然是早有預謀。


    不用說,正是東萊太史慈的兵馬!他算定此時馬超和張飛已經打的筋疲力盡,故而前來撿漏。


    怎奈千算萬算,太史慈萬萬沒算到,本來是張飛和馬超的拚殺,居然因為鄧昶一鑼把馬超打暈,導致袁軍爽約。


    本想撿漏,不想卻是變成了蜀吳雙方的正麵對決。


    這個時候,張飛一方的火把幾乎全都滅了,太史慈也看不清楚前方的情況,隻是命令三軍往上衝,張飛亦或是馬超……管他誰呢?反正都是敵人,一竿子打翻就是。


    蜀軍那邊,張飛則是一臉的怒氣,渾身氣的直哆嗦。


    此刻的張飛,並不曉得對麵的兵馬是吳軍,還以為是馬超故意拖延,等他兵勢衰竭才能攻擊。


    好你個馬超!本以為你是條好漢,想不到也如此陰損?


    這般卑劣的計謀你都想得出來,說好一決生死,你倒是跟我玩心眼子?簡直可惡至極,今日不讓你知道張爺爺的厲害,你還真當我等是軟柿子好捏呢!


    張飛身後,副將範疆嚇得麵無人色,道:“張將軍,馬超那廝背信棄義,不守約定,乘著我們撤退偷襲!”


    張飛雙眸精光爆閃,最終緊緊一握蛇矛,最終憨聲憨氣的總結了一句。


    “馬超這廝,人品有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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