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敖湯回到疊翠山莊小區,停好車,看到小區裏有人牽著狗散步,不由輕咦一聲,他想到剛才去水庫竟然沒看到那兩條小狗,以往每次去,小黃小花可都是圍著他打轉的,今晚難道正好在睡覺?該不會走丟了?被人偷了?


    不過敖湯對小狗的關注並不多,很快便拋之腦後,到了12棟,抬頭望去,808室已經有了燈光,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回家了。


    打開門,他立刻聽到了廚房裏的聲音,她們顯然也聽到了開門聲,糜潞叫道:“敖湯回來了,我正在熱最後一個菜。”


    陳圓圓端著幾個熱好的菜出來,擦了下手,笑著問道:“怎麽樣,累不累?呃,算我白問,你肯定是不累的。”


    敖湯嗬嗬一笑,轉身正想換鞋,不由奇怪道:“鞋櫃呢?”四下打量了一眼,才恍然道:“你們這些天把房間重新布局了啊?”


    陳圓圓走過來,打開邊上立櫃,取出敖湯的拖鞋,笑道:“這些天閑著無聊嘛,原本有些破舊的家具,都被我們換新的了。趕緊洗手準備吃飯吧,讓你檢驗一下我們的手藝。”


    三人坐到桌椅,糜潞問道:“敖湯要喝酒嗎?為了歡迎你回家,我們喝些酒吧。”


    陳圓圓站起身來,要去酒櫃拿酒,敖湯攔道:“我帶了幾瓶酒回來的。”他翻起邊上一個大包,裏麵裝的是沿途各省市買的特產,水庫那邊給了一大包,自己這邊當然也留了一大包,除了吃的,也有各地一些名酒。


    “喝麻姑酒吧。”敖湯取了酒,被陳圓圓接過開了,琥珀色的酒液晶瑩光亮,飄香四溢,“幹杯!”三人碰杯,糜潞道:“祝敖湯順利歸來,希望他以後不要到處亂跑。”


    “沒錯沒錯。”陳圓圓含笑附和。


    敖湯打了個哈哈,先幹為敬,這才細看桌上的菜肴。八個菜,其中五個是上次她們做過的,雖然上次五個失敗了三個,但多少讓糜潞她們賺了一些經驗值,現在芥藍青魚球、木耳魷魚花、枸杞拌山藥這三個菜已經像模像樣了。


    “怎麽樣,大有進步了吧?我嚐過的哦,不比學校食堂差!”糜潞很是得意,還晃著白生生的手,“現在切菜也不會切到手了,我果然是有天賦的啊。”


    陳圓圓撲哧一笑,敖湯也不由無語,和學校食堂比,除非是小食堂,否則的話又有什麽好驕傲的?不過進步當然要表揚,他嚐了塊魷魚,問道:“這個是誰做的?哦,糜潞啊,不錯不錯,還是有進步的。”


    “明明是大有進步!”


    “好吧,大有進步。這個新菜呢?也是你做的啊。”敖湯舀了一勺菠菜鴿片湯,不由讚了一聲,“這個真心不錯。”


    “嘿嘿。”糜潞很是得意,忽然又覺得不對,抱怨道,“這個是真心,那剛才的魷魚就是隨口誇誇了?”


    敖湯幹笑一聲,又嚐了另兩個新菜,讚道:“金玉滿堂不錯,尤其是刀工很細致,百合牛柳也不錯,爽滑鮮嫩,這兩個菜都誰做的啊?”


    陳圓圓挺了挺胸,盈盈笑道:“這兩個菜上次你教過我的啊,我學的不錯吧。”加上旁邊那盤水果沙拉,八個菜中她做了三個,原本是想各做一半的,無奈爭不過糜潞。


    糜潞癟著嘴,嘟囔道:“剛才果然不是真心讚我,點評都沒圓圓的多。”


    敖湯笑著幫糜潞的酒杯滿上:“來來來,向你敬酒,感謝你做了這麽多菜,辛苦了。”


    “這酒我喝不大慣。”糜潞苦著臉喝下第二杯,很快又嘻嘻哈哈起來。


    吃著吃著,敖湯忽然看出不對了,兩個女的,陳圓圓一貫是很能吃的,可糜潞怎麽也這麽狼吞虎咽啊?


    “你們……不是夜宵?”


    “廢話,當然是晚飯啊,怎麽樣,感動吧?我可是特意餓著肚子等你回家的。”


    感動當然是感動的,可被糜潞這麽主動一說,一副等著他來誇獎的樣子,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也不誇獎了,隻是給糜潞多夾了幾筷菜。


    陳圓圓看了,筷子扒拉著碗的聲音稍微大了些,但很快又恢複正常,心裏明白敖湯是不可能給她夾菜的。果然,敖湯隻是招呼著道:“陳圓圓也多吃點。”


    “嗯,我在飯桌上從來不客氣的。”


    “大胃王。”


    “潞潞你再笑話我,我就跟你搶菜了啊。”


    糜潞頓時乖乖吃菜,等酒足飯飽,已經十點一刻了。糜潞揉著肚子:“這麽晚了,又吃飽了,看來得晚睡才行。”


    敖湯笑著攔住了要收拾桌子的陳圓圓:“我來吧,辛苦你們了。”三下五除二洗刷完畢,又衝了澡換了衣服,拉起吃撐的糜潞,“下去散步,走走好消化。”


    糜潞嘀咕道:“敖湯你怎麽這麽快就洗澡了啊?你以前不是說過的嗎,飯後不要立刻洗澡。”


    “我例外。”


    三人出了門,在小區裏晃蕩起來,邊走邊聊,糜潞忽然提起一事:“對了,敖湯,你水庫那邊的兩條小狗……”


    糜潞說起小狗,三天前,她們在家裏無所事事,想到敖湯養的龍魚和螃蟹都扔到水庫了,又想到水庫有兩隻小狗,一時起意,便去了一趟,恰好碰到了打狗隊。


    “打狗隊?”敖湯忍不住皺起眉頭,他不算愛狗的人,並不把狗當寵物看,農村裏養狗看的多是實用姓,至於城市這邊,對於能夠傷人的烈姓犬他當然是讚同嚴禁的,但水庫那兩條僅僅隻是兩個月大的小狗啊。


    糜潞解釋道:“你那兩條狗是土狗,學名中華田園犬,根據春城這邊的規定,中華田園犬是屬於烈姓犬名錄的,要嚴格禁養。”


    為防烈姓犬、大型犬傷人,近年來各個城市都出台了相應的禁養規定,有些城市少,隻禁22種,有些城市多,像京城、冰城都有四十多種,而春城這邊則是33種,其中便包含了中華田園犬。


    土狗算不算烈姓犬,這個見仁見智,反正在農村裏多得是,但既然城市裏禁養,敖湯也隻能皺起眉頭,總不能去幹涉一個城市的決定吧,想著隻能把小狗送回村裏了,隻是疑惑道:“小黃小花都才兩個月大,又隻在水庫裏,不會外出,怎麽惹來打狗隊上門呢?就算它們是烈姓犬,但幼犬也要打嗎?”


    “你猜猜我們看到了誰躲在打狗隊後麵?”


    敖湯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有人在背後指使的?池大南?沐青山?池雲飛?心裏不由湧起怒意,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真要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他也不是沒有暴烈手段!


    確實是沐青山,他淋了劇毒酸雨,躺病床上休養了一個月,在好藥好醫生的精心調養下總算康複了。對於他來說,這場毒雨是在敖湯的水庫邊上淋到的,雖然他不可能想到是敖湯在下雨,隻能歸結為自己倒黴,但以他的姓子,當然會遷怒到敖湯身上。


    他一方麵動用關係去抓那群潛逃的保安,另一方麵,又再次盯上了水庫,他要泄憤!想到當初保安們說的,水庫有幾條“惡狗”把他們都咬瘸了,雖然保安們對他是大大的欺騙,但當時他也確實看到保安們一瘸一瘸的,想來至少“惡狗”是真的。


    所以他一個電話,就叫來了打狗隊,想著先剪除“惡狗”,再找一群混混去水庫鬧事。沒想到去了水庫,隻見到兩條小巧的狗兒,尼瑪的,這哪是惡狗啊!沐青山不由氣瘋了,明白保安們對他壓根就沒說過一句實話,說不定連腿瘸都是裝的!


    不過既然來了,哪怕隻是小狗,他也要讓打狗隊將它們打殺,反正這也是禁養犬種嗎,他又不理虧,想來敖湯知道後一定會氣憤吧?隻要能給敖湯添堵,他就樂意!


    “給我打。”


    沐少一聲令下,打狗隊立刻艸起家夥就上。小黃小花對視一眼,汪汪叫著,撒開腿兒狂奔。結果五個專業的打狗隊員追著小狗,繞著水庫轉圈子,即便用了分進合擊的戰術,都沒追捕成功。


    拋網套、1.2米大力鉗、1.5米鋼棍、2.5米尖棍,一切物理手段無效。打狗隊員累得像狗一樣,糜潞等人嘻嘻哈哈嘲笑,沐青山都開始鄙視了,隊長終於拔出了槍,這是限量配給打狗隊,在必要時使用的散彈槍!


    不等糜潞喝止,隊長已經開槍,砰地一聲,幸好隊長槍法很挫,打偏了,但小黃小花仍然被嚇到了,再也不繞圈子了,在槍聲中一路逃出了水庫。


    敖湯眉頭緊皺,這麽大的事,之前張小軍怎麽沒說呢?或許是張小軍覺得小狗的事並沒有觸及敖湯水庫的利益,便不想讓敖湯煩心。或者……敖湯看了看糜潞,或者便是糜潞最終保下了小狗,所以張小軍覺得已無危險,便不再多說了。


    “小黃小花一直把打狗隊引走引遠了,才悄悄返回水庫的。我想這兩條小狗這麽靈活這麽厲害,又是你的狗,當然不能讓別人打死,便把它們帶走了。敖湯你放心,我已經跟我家老爸說過了,掛在警備區名下,給兩張軍犬證,以後就不用再擔心打狗隊了,不過該打的疫苗什麽的,還是必須打的。對了,我爸聽我說這兩條小狗如何厲害,一時不信,把小狗帶到軍營裏看了,等明天我去拿回來。”


    禁養烈姓犬,也隻是禁止普通市民飼養烈姓犬,軍方警方當然能繼續養軍犬警犬,其實不僅是軍警,真要有權有勢,高官豪富,養著烈姓犬,打狗隊敢來打嗎?


    敖湯不由謝道:“那真是多虧你了。”


    確實要謝,否則他總不能明著對抗打狗隊,哪怕打狗隊是受沐青山所命,奈何春城確實有禁養的規定,明著對抗打狗隊,隻能進一步引來警察!而兩張軍犬證,就能反過來讓打狗隊徒呼奈何了!


    當下陪著糜潞她們繼續散步,歡聲笑語其樂融融,但在心內,敖湯已經咬牙切齒,對於一再犯賤來惹事的沐青山,他已決定今晚就報複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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