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湯越看越像,想想也對,女兒參加世界姓的比賽,做父母的除非實在沒時間,否則肯定會來支持。而魚芷薇以前曾經提起過,她父母是教師,現在正是暑假,教師有的是時間。


    今晚就會和魚芷薇見麵,不過她住的是大運村運動員宿舍,和魚爸魚媽顯然不是住在一起的,即便見麵,大概也隻是敖湯三人和魚芷薇碰個頭,不會再見魚爸魚媽。而且敖湯心中清楚,魚芷薇大概不會告訴她爸媽關於他的事,畢竟他有正牌女友。


    既然如此,即便現在裝作不認識,也沒什麽關係。不過敖湯心念電轉間,已經叫出了口:“莫非是魚伯父和伯母?”


    魚文謙頓時一愣,和妻子施曉燕麵麵相覷,為什麽這個莫不相識的年輕人會知道他姓魚?難道他單方麵認識他們?可就算認識,一般人也不會喊伯父伯母吧?


    想到剛才敖湯說是朋友參賽,來加油助威,施曉燕不由眼睛一亮,難道是芷薇的朋友?做母親的對女兒的交往更加敏感,頓時認真打量起敖湯,暗自點了點頭。她做了一輩子的老師,自然有些觀人識人的心得,眼前的青年相貌已是不凡,氣質更加卓然,淵渟嶽峙、矯矯不群,平生所見青年輩無人能及。如果此人真是芷薇的朋友,那真是再好不過……可芷薇從來沒跟家裏說過有敖姓朋友啊?


    魚文謙倒是直言相問:“我是魚文謙,敖先生,呃,小敖你認識我們?”


    敖湯笑道:“是芷薇的父母吧?我也是來看芷薇比賽的,我叫敖湯。”


    施曉燕激動地碰了碰魚文謙的手,聽見沒?聽見沒?這個敖湯直呼女兒名字呢!難道丫頭偷偷談了男朋友?真是的,雖然他們做父母的教導女兒要以謹慎的態度來對待戀愛,可也沒說不讓她談男朋友啊?用得著瞞著嗎?


    旁邊的老李也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這真是巧了,沒想到敖先生你竟然和老魚的女兒認識,嘿嘿,芷薇那丫頭我也是見過的,水靈的如同花兒一般。”


    以往對“敖先生”的稱呼,敖湯是泰然處之的,現在既然老李和魚爸是老同學,而且看起來還是好朋友,那他就要謙遜幾分了,說道:“李伯客氣了,叫我敖湯便行了。”


    李文博再次大笑,撇開生意不談,他對敖湯的印象也是相當好的,即便知道敖湯是因為和魚家女兒的關係才自居晚輩,他還是頗為欣喜,想著敖湯說不定和魚芷薇有些親密關係,他和魚文謙交情相當好,要是敖湯有可能成為老友的女婿,那他也是樂見其成。


    施曉燕看在眼裏,越發猜測敖湯和女兒的關係了,甚至帶上了幾分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魚文謙姓子直,再次直言相問:“小敖你和芷薇是?”


    敖湯微笑道:“朋友,好朋友。”


    原來不是男朋友啊,施曉燕微微有些失望,倒不是急著把女兒嫁出去,隻是敖湯給她的第一印象確實很好,如此優秀的男子,女兒若是錯過了未免有些可惜。不過轉念又想,第一印象畢竟不是絕對準確的,雖然眼前這人不像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還是多了解一下的好,可惜女兒現在正在備戰明天的比賽,即便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除了規定的休息時間之外,也不能去打擾,否則她都想追去問問女兒了。


    這時敖湯又道:“相請不如偶遇,這都快中午了,伯父、伯母、李伯,不如由我做東,我們找個地方吃飯。”


    魚文謙和妻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坐下談談正好,方便他們了解敖湯。


    街頭有家看上去不錯的飯店,四人走了進去,找了包間坐下。敖湯高中時曾在飯店打工,當然知道飯桌上的禮儀,將菜單先推給魚媽。


    施曉燕和魚文謙不知道敖湯的財力,而且心思也不在吃飯上,隻是隨意點了幾個中檔的菜肴。倒是李文博不客氣,一邊拿過菜單,一邊道:“老魚,敖湯是個大財主,不用幫他省錢。”又裝作隨意地提到,“敖湯,你那個纏枝牡丹紋葫蘆瓶,我原本預估1500萬,但從這兩天鵬城拍賣會的趨勢看,我的預估還是保守了,元青花還有進一步上漲的空間,說不定1800萬都有可能!”


    敖湯那個元青花,李文博已經定在了8月底申城的一場拍賣會上,現在提起,完全是故意告訴老友,讓老友知道敖湯的財力。雖然他知道老友清高耿介,不會看重對方財產。


    魚文謙雲淡風輕,施曉燕則明顯更加滿意了,她其實也不貪錢,但嫁女兒嘛,總是希望女兒能過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待三人點完菜,敖湯接過菜單,又適當地加了兩個,其中的分寸要拿捏好,既要熱情,又不能過於奢侈,畢竟據他了解,魚芷薇家境一般,做教師的又多多少少有點清高,沒必要在魚爸魚媽麵前鋪張浪費。


    這時服務員又推薦起酒來,她剛才聽了老李1800萬的話,看敖湯的目光都恨不得把這個年輕人吞了,可惜也隻能想想,但既然客人有錢,她當然隻說好酒,茅台、五糧液,都選好幾千的檔次,還好她這裏沒有上萬的酒。


    敖湯也是能喝酒的,但他平時喝酒多選地方特色酒,對茅台之類的全國名酒反而沒什麽興趣,他征詢道:“伯父、伯母還有李伯,都能喝酒吧?”


    魚文謙道:“能喝一些,不過也不用這麽貴的,而且中午喝多了也不好。”


    魚媽則道:“我隻能喝一些米酒。”


    “嗯,既然這樣,那……服務員,你們廣南有沒有本地名酒的?”


    服務員暗叫可惜,廣南本地酒沒有太貴的啊,但也隻能推薦道:“本店有珍藏舊版梅鹿液,有‘廣南茅台’的美稱。至於米酒,我推薦遠航九江雙蒸。”


    敖湯點了頭,酒菜漸漸上來,酒過三巡,眾人交談起來。


    魚媽問道:“敖湯你是哪裏人?在哪裏上學啊?”琢磨著他的年齡,想來也該是大學生吧?他們教師家庭,相比於敖湯的財富,更看重敖湯的文化層次。


    “我是天南省的,在天南大學,和芷薇一樣,也是旅遊係,不過低一屆。”


    魚爸魚媽點了點頭,天南大學雖然遠遠不如女兒上的光華大學,但也在211之內,算是重點大學了。


    魚媽又問:“芷薇去年國慶去天南旅遊,你們該不會那時認識的吧?”


    “嗯,當時在撫仙湖遇見的。”敖湯答著,也不提救命之事。


    又是幾番言語,魚媽將敖湯的底細摸了個大概,話題便漸漸放開了。敖湯以往隻聽魚芷薇說過是教師家庭,但具體情況也沒多說,現在酒桌上知道魚爸魚媽都是啟海中學的老師,不由奉承了一句:“那是好學校啊,我雖然遠在天南,但也曾經聽說過。”


    可惜兩人一個是地理老師,一個是曆史老師,相對來說不吃香,難怪魚芷薇家境普通,否則東部沿海城市名校老師,據說也是頗有錢途的。


    魚文謙見敖湯是旅遊係的,便從旅遊、文化、曆史、地理談起,一方麵是喝酒聊天,另一方麵也是有意考校敖湯的學識,一時之間暢談開來,李文博也加了進來,他做古玩生意,知識極為淵博,典故信手拈來。好在敖湯這一年來,因為過目不忘,看了不少閑書,可以說是博聞強記,和魚爸魚媽、李文博之間應對如流,也讓魚爸對敖湯的學識讚賞不已。


    “現在的大學生,像你這樣博學的已經很少了,你將來若是考研的話,也沒必要拘泥於旅遊係。”


    敖湯笑了笑,考研幹嗎?對他而言,上學已經沒有必要意義了,隻是維持著慣姓而已,等糜潞和陳圓圓大四畢業、他大三結束,就不準備上大四了。如果想擴充自己的學識,自己找書來看便是,至於大學文憑,反正他又不用找工作。


    不過這話不會和魚爸說,敖湯應和了兩聲,又道:“伯父,我看您學識精深,做一個中學教師未免太屈才了,我感覺剛才幾個話題中,便是我們天大的教授都沒研究那麽深的。”


    這本來也隻是恭維,哪知魚文謙聽了,臉上竟然有些落寞,歎息了一聲。


    旁邊老李道:“敖湯你是不知道,老魚原本是大學教授,還是當年最年輕的一批……”


    “哈?”敖湯張了張嘴巴。


    魚文謙自嘲一笑,揮了揮手道:“都是陳年爛芝麻事,也沒什麽好提的,現在我也蠻好的。”


    見魚爸不想細說,敖湯也不追問,畢竟從大學教授到中學教師,中間的落差肯定有一番唏噓故事。


    撇開傷心話題,眾人再次談笑起來,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賓主俱歡。魚爸魚媽住宿的賓館離大運村不遠,老李的也在一處,酒後需要午休,敖湯攔了出租車,將他們送回賓館,才告辭而去。


    魚芷薇此刻剛完成上午的訓練,在運動員餐廳吃午飯,短信聲響起,看到是敖湯的,立刻便是一喜,等打開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芷薇,中午碰上你爸媽了,一起吃了飯,你爸媽人挺好的。”


    魚芷薇差點扔掉了飯碗,剛想打電話給敖湯問個清楚,來電聲響起,一看之下,是老媽的,不由更加急了。趙佳剛才還在遊泳館陪她,但現在午餐時,誌願者和運動員不在一起,魚芷薇也沒個商量,隻能忐忑地接起電話:“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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