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警備區,政委辦公室,趙高一個人坐著,滿臉陰沉。


    糜鐵軍去國防大學進修,警備區司令員的職務還在身上,等進修結束才會升遷調任。


    除了司令員,警備區領導還有政委、副司令員、副政委,具體到下麵,還有參謀長、政治部主任、後勤部部長、裝備部部長等職能部門長官,地球離了誰都轉,糜鐵軍走了,警備區的運轉也不會受到影響。


    根據軍隊體係,司令員不在,其具體工作由副司令員暫代,繼續維持司令和政委的雙首長製。對於這一點,趙高是沒意見的,副司令員哪怕暫時代理了糜鐵軍的工作,可畢竟隻是副師級――級別沒提,僅僅隻是暫代工作――而他趙高是正師級,是名正言順的雙首長之一,以往被強橫霸道的糜鐵軍壓製也就罷了,現在換了個副師級暫代,趙高想著總算能出頭了。他躊躇滿誌地想著,首先要把政委應有的權力拿回來,其次還要反過來壓製,把司令員的部分權力搶過來。


    糜鐵軍才走了幾天,趙高便擬定了一些計劃,準備推行新時代的新政了。可沒想到,上午開會時剛提出來,就被打臉了,副司令員直接唱了反調,而除了趙高的幾個心腹外,絕大多數人支持副司令員,會議上當場否定了趙高的新政。


    趙高這才認識到,他在春城警備區的處境並沒有因為糜鐵軍離開而好轉,軍官們早已被糜鐵軍打成鐵板一塊,不是短時間內瓦解分化的。等一年後糜鐵軍升遷,萬一上麵直接讓副司令員正式接任警備區司令,那他難道永遠憋屈下去?


    咚咚咚,門敲響了,趙高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小張,什麽事?”


    小張走了進來,報告道:“政委,外麵有個叫孫天河的人找您……”


    孫天河?不認識,哪來的阿貓阿狗,又沒預約,趙高正想說不見,卻聽小張繼續道:“……那孫天河自稱是西南軍區孫衛國少將的弟弟。”


    “孫、孫衛國?”


    趙高一愣,春城警備區歸屬天南省軍區領導,天南省軍區則是西南軍區的轄區之一,西南軍區將星如雲,隨便報一個少將出來,說不定趙高還不知道,但孫衛國少將是西南軍區最高首長林上將的心腹,經常陪著林上將視察各地駐軍和機關,趙高自然是知道的。


    孫衛國的弟弟幹嗎來找他?以往從來沒有關係啊,該不會是什麽人冒名頂替招搖撞騙吧?這些年來假冒高級軍官或高級軍官家屬詐騙的案子可不少,不過轉念一想,騙子隻敢騙老百姓,可不敢騙到軍隊頭上,那不是找死嗎?


    趙高頓時激動起來,既然真是孫衛國的弟弟,那……不管孫天河有何要求,一定得辦了!


    趙高是不會認為自己無能的,在他自己看來,之所以爭不過糜鐵軍,更大的因素是糜鐵軍背後有軍方大佬支持,而他趙高並沒有什麽特別過硬的背景!如果能和孫衛國搭上線,那他就有底氣和任何人爭鬥了。


    “請,快請。”趙高站起身來,熱切地說著,眼看小張要出去了,又改口道,“等一下,我親自去迎接。”


    片刻之後,自稱孫衛國弟弟、實際上是遠得不能再遠的遠親、春城魚商孫天河和趙高把手言歡,親密地走了進來。


    “啊哈哈哈,趙政委真是爽快人,一見如故啊。”


    “哪裏哪裏,不知孫先生在哪裏高就?”


    “哦,我就在春城,這是我的名片。”


    趙高接過一看,春城天河水產貿易公司?再看了看上麵寫的主營業務,這、這不就是一個魚販子嗎?頓時覺得剛才親密握手的手上多了一絲魚腥味。轉念一想,魚販子未必不能賺大錢,說不定人家是行業內有壟斷地位的大魚商呢?不過魚販子找他幹嗎呢?


    孫天河笑著道出來意:“我是搞水產的,為了降低成本,最近考慮弄個水庫做養殖基地,我考察了春城幾家養殖水庫,對龍牙灣水庫最為滿意,可發現那個水庫是你們警備區軍民共建後勤基地,仗著有軍民共建協議,不跟我談判買賣,我也沒辦法啊。”


    趙高嗯了一聲,軍民共建後勤基地是很正常的,種菜、養豬、養魚什麽的都有,畢竟軍隊有這方麵的需求。後勤基地的事,自然由相關部門負責,趙大政委平時不會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知道這個龍牙灣水庫到底如何,當即叫來外邊的小張。


    “小張,你去李副部長那邊,找一找軍民共建協議,其中有份是龍牙灣水庫的,你給拿來。”


    不一會兒,小張拿著一份協議書過來,臉上有些異色。趙高皺了下眉,接過協議書,看到上麵的簽名人,立刻就明白了。


    敖湯!


    上個月的軍事夏令營上,把格鬥教官李東打廢掉的人!李東是他趙高的人,趙高要是連敖湯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他在軍隊裏也別混了。


    李東是個士官,士官不是官,本質上便是老兵一個,不過士官也有士官的價值,尤其是李東,因為格鬥強橫,在小兵中有些威望,是趙高伸向軍隊底層的觸手之一。觸手忽然被斬斷,趙高怎能不怒?


    趙高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孫天河,本來以為隻是小事一件,現在牽扯到糜鐵軍女兒的男朋友……孫天河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或者更重要的是,孫衛國少將知道不知道?如果明知道是和糜鐵軍有關的水庫,還一心拿下,那其中就有文章可做了。


    ……


    鵬城,夜幕降臨。


    糜潞道:“圓圓我們今晚早點睡吧。”


    陳圓圓輕咦一聲:“我和你睡?”旋即似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湊過去低聲道,“來例假了?嗯嗯,很準時嘛。”


    好朋友的生理周期,陳圓圓自然是知道的。


    “準時你個頭!”糜潞嗔道:“趕緊走,趕緊走,你回你的房間,我才不和你睡呢。”


    “可是、可是你不是來……哦。”陳圓圓一拍手,臉色怪異地盯著糜潞,道,“沒想到潞潞你也很行嘛,不走尋常路啊。”


    “去死!”糜潞抓狂道,又心虛地看了眼洗手間方向,敖湯正在裏麵,也不知道他的耳力聽不聽得到?


    敖湯洗了手出來,問道:“說什麽呢?”


    糜潞舉手道:“敖湯,圓圓說昨天沒睡好,困了,想早點回去睡覺。”


    陳圓圓頓時咬牙切齒,敖湯哦了一聲:“那趕緊去睡吧,嗯,我們也早點休息。”


    陳圓圓走瞅瞅右看看,一對殲夫銀婦都在趕人,隻能無奈地站起身來:“那我回房了,你們不要玩過頭了,也早點休息。”


    待圓圓一走,敖湯嘿嘿笑道:“潞潞我們今晚不走尋常路?”


    砰地一聲,一個軟綿綿的枕頭砸了過來,糜潞抱怨道:“敖湯你個變態,怎麽什麽都聽得到啊?”


    敖湯哈哈一笑,洗手間和臥室又不是密封的,以他遠勝凡人的耳力,當然聽得清清楚楚。


    “我不用聽都知道啊,你們例假的時間都很準的嘛。”


    “我們?”糜潞拉長了聲音。


    “呃……”發現說漏嘴了,敖湯幹笑一聲,不過想想也沒什麽,道,“圓圓跟我們相處一年,一起住了也有半年多,這個規律再明顯不過了,可不是我主動去探究的,”


    “哼,不止圓圓吧?”


    “啊哈哈……”敖湯繼續幹笑,想起魚芷薇了,寒假時陪練,魚芷薇就曾經因為來例假中止了幾天。算算時間,如果魚芷薇周期正常的話,這幾天也是在經期中,不過敖湯也知道,女運動員碰到經期比賽,可以提前服藥來改變曰期的。


    “潞潞你來例假了,要不別去海裏了?泡生病了可不行。”


    “算你有良心。不過不要緊,我的狀況很輕的,對身體素質也有足夠的信息。”


    敖湯想了下,也就不勉強了,拿個包塞了兩套替換衣服,說道:“那我們走吧。”又看了看床下,“藍癸留下,等過一會兒,從牆外爬窗過去,到圓圓床底去。”


    糜潞點了點頭,雖然對於敖湯讓藍癸去守護圓圓有些不爽,不過由於前幾天的事,她對這個城市的治安很不滿意,軍隊招待所應該已經絕對安全了,但給圓圓加一道保險也好。


    不過……糜潞豎起手指:“圓圓有時會裸睡的,要讓小章魚非禮勿視!”


    如果隻是寵物,即便是跟寵物一起洗澡也無妨,反正寵物不懂,但水族們既然有了不亞於人類的智慧,僅僅是不能化作人形,那就不同了。即便是敖湯,每次做愛前也都會讓水族暫時離開。


    “裸睡?”敖湯心中癢癢的,琢磨著不準藍癸偷窺的同時,要不要給小章魚們配備微型攝像機?可以光拍不看嘛。


    兩人也不開車,事先已經查過一些資料,他們直接打的前往梅沙,買了門票,租了帳篷,往人少處安營紮寨。將替換衣服扔帳篷裏,將錢包手機紮了個小袋子,找了一顆大樹,等左右無人,敖湯三兩步就爬了上去,藏在樹冠中。


    “走了,我們下海。”


    敖湯抱著糜潞,悄然入海,輕而易舉地過了警戒線,向外海而去。


    夜幕深沉,星月無光,何況敖湯每次出行,已經習慣姓地在周邊布下了霧氣,糜潞當然看不到前方列陣相迎的水族們,直到敖湯身上亮起一片赤光,所有水族仿佛受到感應,遙相呼應,一個個籠上了一層靈光。


    外層的霧氣越發濃重,努力遮掩著內層的光芒,而內層之中,糜潞輕輕掩著嘴巴,震驚地望著前麵的水族陣列:


    海龜、虎鯨、鯨鯊、巨章、藍環章魚、小龍蝦、青蟹、槍蝦……雖然隻有數十個,但靈光閃爍,儼然神跡。


    糜潞望著抱著自己的男人,或許對敖湯來說,這一朵朵赤色靈光,才是他生曰時的燭光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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