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天墜之崖核心地帶,一座巨大的宮殿中,到處都是一派歌舞升平,觥籌交錯,無數的人影來來往往,熱鬧非凡,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美味,讓人垂涎欲滴。


    就在主桌的正上方,一位身著紫袍的中年人端坐在於此,全身上下都閃爍著一種無形的霸氣與無敵的氣勢,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他的周圍全部都是一個個實力強大的武者,手中拿著透明的高腳杯,正在你來我往的觥籌交錯,整個宮殿之內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個紫袍中年人僅僅隻是往那一坐,什麽話都不說,但卻不怒自威,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就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麵對大人,就好像是凡夫俗子麵對神靈一般,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害怕。


    “老大,傲雪到底跑哪兒去了?這大晚上的居然還沒有出現,他這是想要做什麽?”


    紫袍中年人的眼睛中閃爍著一些不悅的神色,似乎是在責備傲雪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一般。


    “父親,弟弟前些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給你尋找一份滿意的生日禮物,到現在都還沒有歸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找什麽禮物去了……”


    聞言,一位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人站了起來,眉頭皺了皺,顯然也是有些迷惑。


    “混賬,我今兒生日大宴,他在我身邊陪著我那就是最好的禮物,哪裏需要來那許多的繁文縟節,我身為地獸一族的公爵,想要什麽得不到,還需要他去給我找麽!”


    紫袍中年人盡管說的語氣很生氣,但是眉宇之間卻是一片歡喜,顯然並不是真正的生氣。


    “父親大人,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您還是不要怪他了,小弟這也是為了向您表達尊敬與感謝。”


    這裏竟然是地獸一族的族地,而這位紫袍中年人居然是被韓陌所斬殺的傲雪伯爵的父親――奧雷公爵,此刻,正在歡歡喜喜的慶祝生日。


    “對對對,公爵大人,這可是傲雪伯爵的一片心意……”


    “哢哢哢哢……砰!”


    然而那人的話語還未說完,一陣劇烈的顫抖聲音的響起登時就打斷了他的話語。就看見紫袍中年人身上傳來一陣細微密集的碎裂聲,最終,發出砰的一個清脆的聲響,讓整個歡鬧的酒席為之一頓,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停止了飲酒作樂,一個個滿臉驚駭的看著紫袍中年人。


    是命牌!


    不用看,僅僅聽聲音就知道,這是命牌破裂的聲音!


    從奧雷公爵身上傳出來的命牌破裂的聲音!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是為之一震,眼睛中充滿了駭然與疑惑,要知道,命牌乃是用來提醒一個人死否殞命的憑證,一般都放在親人的身上或者家族的祠堂,一旦命牌的主人身死,命牌就會自動破碎,告訴人們命牌的主人已然身死的事情。


    但是,就在此刻,奧雷公爵的身上卻是傳出了命牌破碎的聲音,很顯然,這塊命牌必然是他幾位親近之人的,而他的子嗣親人,基本上都在此地為他慶生。


    隻有一人,還未歸來……


    是傲雪伯爵!


    奧雷公爵最為寵愛的幼子傲雪伯爵為奧雷公爵尋找生日禮物至今未歸!


    一想到這一點,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是同時麵色大變,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駭然與不可置信,好像是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眼睛一般,甚至,一些膽小的人,雙腿一軟,直接就被嚇得癱軟到了地上,全身都在忍不住瑟瑟發抖發抖。


    要變天了……


    “哢哢哢哢……”


    與此同時,一陣極為刺耳的聲響響了起來,就看見奧雷公爵腳下的地麵登時裂開一個個巨大的溝壑,好像是一個長大了的巨嘴,正在準備吞噬人一般。


    “我兒子居然被人給殺了,還是在我奧雷生日大宴這一天被人給殺死了。這是有人不想要讓我奧雷好過,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很好,很好……”


    奧雷並沒有如同眾人想象中的那般登時就發狂起來,反而一直都端坐在座位上,從來都沒有起來過,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但是,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從這看似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一股滔天的殺意與衝霄的憤怒。


    最寵愛兒子被人殺死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生日大宴的時候被人給殺死了,這對於奧雷公爵來說,簡直就無異於是世界末日了一般,心中全部都是憤怒與殺氣,好像隨時都要擇人而噬一般。


    ……


    轟……


    盡管隔得遠遠的,但是韓陌等人還是感覺大一道衝天的殺氣騰空而起,直衝雲霄,給人一種渾身發抖的感覺,好像是被一頭餓狼盯上了一般,永生永世都甩不掉。


    “似乎,這天墜之崖要變天了……”


    韓陌的口中呢喃著,眼睛微微眯起,但卻沒有一丁點的害怕與恐懼。


    “平靜了這麽些年,也是到時候該爆發一下了,時勢越亂,就越是我輩大展身手的好時候。”


    聞言,身邊的鐵東這個罪魁禍首之一也非但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充滿了興奮與激動,似乎期待了很久一般。


    “隻是可惜了,區區地獸一族而已,在這天墜之崖還攪不起多大的風浪;否則,若是引起一些人的不滿,直接就能夠將整個地獸一族從天墜之崖個抹去了。”


    對於亂勢不能夠席卷到更大的地步,鐵東有些無奈與鬱悶,似乎恨不得這次大變能夠有更多的勢力參與其中才好。


    “不過,這些事情那都是日後才需要去關心的了,現在,咱們就去好好地跟張家和天狼獵妖團的人親近親近吧……”


    鐵東舔.了.舔.嘴角,腳一蹬地,整個身體瞬間如同鬼魅一般爆射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與此同時,韓陌也是同時後背雙翅一展,嗖的一下就追趕而去;鐵背蒼狼一族其他的成員一個個也是瞬間就發動他們那天生就如同鬼魅般的速度飛奔而去,在天墜之崖卷起一陣陣小型的風暴。


    ……


    “該死的,這都十多天了,韓陌這個小子居然還沒有出來,他這是想要幹什麽,難不成死在了裏麵不成?!”


    “死,哪裏有那麽容易!得罪了我張家,他就想要這麽容易就死了,他開什麽玩笑!”


    “沒錯,哪怕這韓陌就是死了,我也要將他救活過來,再殺上一次。”


    ……


    張家和天狼獵妖團的人在此地呆了足足十餘日,但卻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收獲,別說是韓陌沒有從十方滅絕大陣出來,就算是一隻蚊子都沒有飛出來,一個個等的早就有些不耐煩了,心中難免有些怒氣。


    “無聊,等這個韓陌出來之後,我非得將他的腦袋給摘下來不可,這個小子實在是太可恨了!”


    一位張家的武者言語中充滿了暴怒。


    “噓,你可得小聲點,張天那小子說要把韓陌的腦袋給摘下來,結果韓陌沒死,他自己的腦袋到是被韓陌給摘了去,你可是別亂說話啊……”


    聞言,一位天狼獵妖團的武者好意提醒道。


    “什麽,這裏可是咱們張家和天狼獵妖團的駐地,這四周全部都是咱們的人,他韓陌以為他是誰,能夠從這裏取走我的腦袋?”然而,這位張家的的武者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害怕,反而還站直了身子,手指蒼天,眼神中秋全部都是暴怒,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韓陌給放在眼裏一般。


    “哼,我現在就站在這裏,就在這裏,韓陌,你個該死的小雜種,你不是很了不起麽,來啊,來啊,有種就將老子的腦袋給摘了去了啊。來啊,來啊,要是你摘不去老子的腦袋,就趁早滾出來……”


    顯然這位張家的武者已經等的快要發瘋了,對韓陌充滿了怨念。


    “哈哈哈,張麻子這是發瘋了,別說是韓陌這個小子現在不在,就算是他就在周圍,難道他還敢當著咱們這數十個化龍境武者的麵將張麻子的腦袋取走不成?!”


    “我看這張麻子是想他新娶的媳婦兒想瘋了,憋了這麽多天,早就對韓陌充滿了各種怨念了……”


    “哈哈哈,我看也是,這張麻子才剛剛大婚就被派到了這裏,心中對韓陌難免恨之入骨嘛,隻可惜,韓陌這個小子怎麽可能敢來。”


    “嘿,張麻子,別唧.唧.歪.歪的了,趕緊過來吧,韓陌這個小子怎麽可能敢來!”


    不少原本也同樣鬱悶而憤怒的人登時就被張麻子的話語給逗樂了,一個個紛紛開口道。


    “我不,要是今天韓陌這個天殺的小子取不走我的腦袋,那麽下一次,若是讓我見到他,我不但要將他的腦袋給摘下來,當夜壺不可。”張麻子根本就不搭理這些人,仍然繼續大吼道,“韓陌,來啊,來啊,趕緊來將爺爺的腦袋取走啊……”


    “如你所願!”


    然而就在張麻子叫囂的最為大聲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卻是瞬間就在這四周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就在張麻子滿眼震驚與駭然中,一道血光劃過,他脖子之間瞬間一團血霧飛濺,腦袋更是瞬間飛了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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