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這兩天忙糟了,存稿基本敗光,本想偷個懶,不加更了。可是剛剛榮升第三位盟主的寂寞哥這麽熱情的歡喚,老莊咬咬牙,還是加更一章,以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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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劉修很不爽,朝廷駁回了他要任閻忠為益州刺史的決定,改授董太皇太後的姊子張忠為益州刺史,此刻張忠正在趕往關中的途中。


    張忠是個很貪財的人,在任南陽太守的時候貪汙數億。廣陵徐璆被授為荊州刺史,出發之前,太後命中常侍給徐璆遞話,讓他對張忠網開一麵,不料徐璆早就想收拾張忠,回太後說“臣身為國,不敢聞命”,直接把太後擋了回去。太後大怒,就把張忠改授為司隸校尉,司隸校尉是十三州刺史之首,身份尊貴,還兼得監督百官之職,被稱為雄職。太後的意思無非是希望徐璆識相,不要和張忠過不去,不料徐璆到任之後照樣舉奏,把張忠搞得灰頭土臉的,非常狼狽。


    後來,徐璆跟著朱儁征南陽黃巾有功,可是張忠懷恨在心,夥同張讓等人誣陷徐璆,徐璆有功反而得罪,檻車征廷尉。不過那時候正好遇到盧植也被誣陷的事,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張忠最後也沒敢把徐璆怎麽樣,也就不了了之。


    張忠現在又想到益州來做刺史,這不僅僅是想再發點財的問題,而是朝廷在限製劉修的擴張,故意做出的舉動。不管是誰出的這主意,劉修都無法容忍。他忍了那麽多年,終於撈到益州這麽一塊肥肉,豈能拱手相讓?再說了,張忠有董太皇太後做靠山,他可不是孟佗,他到了益州,肯定會惹出很多麻煩。


    劉修找來了許禇,讓他安排幾個人去漢中,任務隻有一個:讓張忠消失。


    許禇領命。五天後,張忠在褒斜穀棧道上失足,落入山下的急流中,連屍首都沒找到。


    ……


    董太皇太後放聲大哭,涕淚縱橫。張忠是她姊姊的獨子,她們姊妹情深,她待張忠如已出,如今張忠不明不白的死了,連屍首都找不到,怎麽能讓她不傷心。


    “請大將軍來!”董太皇太後咆哮著,臉上已經有些鬆弛的皮膚哆嗦著,麵目猙獰。


    她身邊的人大多和劉修都認識,平時也沒少拿楚王府的饋贈,這時候明知這事是楚王世子劉修幹的,也不得不上前勸太皇太後寬心。他們都知道,董重雖然是大將軍,可是他這個大將軍是虛的,沒什麽實權,和劉修那個車騎將軍沒法比,甚至連宋豐那個驃騎將軍都不如。


    太皇太後更加憤怒,指著這些求情的內侍大罵:“車騎將軍很了不起嗎?我讓大將軍斷他的頭,易如反掌!”


    霍玉沒有勸,她太清楚董太皇太後的脾氣了。她一麵安撫董太皇太後,一邊安排人去請董重。時間不長,大將軍董重來了,聽完了張忠的死訊,董重的臉色頓時煞白,囁嚅了片刻道:“太皇太後,這……沒證據啊。”


    “沒證據?”太皇太後眼睛都紅了,“這還要證據?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膽子?你給我去楚王府,問問劉元起,他是怎麽管教兒子的。”


    董重見太皇太後暴怒至此,也不敢再說,縮了縮脖子,退了出去。回到府中,他唉聲歎氣,長史董卓聽了,也非常頭疼,不過,他還派自己的女婿牛輔到楚王府去一趟,不管怎麽說,總要讓太皇太後消消氣。


    牛輔來到楚王府,楚王劉元起很客氣,親自出來見他,聽完了牛輔的話,劉元起臉色變了,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王,你人在洛陽,怎麽敢肯定不可能?”牛輔也有些生氣了,他是不敢當麵質問劉元起,可是劉元起這麽幹脆的不認帳,他覺得很沒麵子。


    劉元起拂袖而起,“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還不清楚?他要是做出這樣的事,我這王爵不要了,親自去向太皇太後請罪。可是誰要想誣陷我們父子,對不起,恕我不能接受。”


    牛輔也火了:“大王,你這話可說得有些過了。你的王爵是天子所賜,除了天子,誰敢剝奪,也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大將軍沒有這個意思,他隻是希望大王給個麵子,讓太皇太後消消氣……”


    “你是想讓我自汙嗎?”劉元起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牛輔的話,臉色很不善。


    牛輔一滯,下麵的話沒敢再說出來,他憋得臉通紅,拱拱手,氣呼呼的轉身就走。劉元起沉吟片刻,衝著侍立身後的關羽使了個眼色:“去,讓他知道一點尊卑。”


    關羽躬身應喏,一拂胡須,大步出了門。他人高腿長,步子又快又大,牛輔出了王府大門,剛剛上了車,還沒起動,關羽已經趕了過來,一伸手拽住了馭馬的嚼。他這麽輕輕鬆鬆的伸手拉住,那匹馭馬長嘶數聲,卻無法挪身,隻是扭著身子,把馬車拉得搖搖晃晃。


    牛輔大怒,他不敢對劉元起發火,難道還要被楚王府的一個下人為難。


    “你想幹什麽?放手!”


    關羽一手拉著馬嚼,一手撫著胡須,眼睛看關牛輔身後的楚王府匾額,雲淡風輕的說道:“你知道這是哪兒嗎?居然敢在這兒撒野。”


    牛輔真是氣瘋了,楚王府真是牛啊,我脾氣不好一點,就叫撒野?他梗起脖子,握緊了拳頭:“敢請教,這兒是什麽尊貴之處?”


    “連這都不知道?”關羽冷笑一聲,“讓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話音未落,飛起一腳,正中那匹可憐的馭馬前腿,“喀嚓”一聲,馬腿像隻枯柴一樣被踢斷,馭馬慘嘶著,側身倒在地上。馬車被它一拉,一邊翹了起來。關羽手一擺:“把這不知尊卑的豎子扯下來,讓他長長見識,知道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那些重甲士天天憋在楚王府沒事做,早就手癢癢了,一聽關羽這句話,立刻衝了上去,把驚慌失措的牛輔從馬車上拽了下來,劈哩啪啦的一陣胖揍。牛輔的隨從見了,連忙上前阻攔,這下子正中其他楚王府衛士的下懷,他們興高采烈的一擁而上,拳打腳踢,片刻功夫,就把這些人打得鼻青眼腫,嘴歪睜斜,連馬車都給砸了。


    牛輔被打得哇哇亂叫。他也是一員勇將,經曆過無數次的生死血戰,可是在這幫膀闊腰圓的重甲士麵前,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隻能做一個沙包。那些重甲士被關羽調教得已經跨入舉重若輕的境界,這一個個缽大的拳頭打下來,盡往肉厚的地方招呼,不會讓牛輔受內傷,卻足以讓牛輔疼痛難忍,哭天喊地。


    等牛輔不動彈了,關羽斥退意猶未盡的重甲士,蹲在牛輔的麵前,丹鳳眼一睜:“現在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牛輔認慫了,他怕自己再不服軟,關羽一腳踹下來,直接踹扁他的腦袋。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未必知道這句話,但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既然知道了,下次就小心一些。”


    “是,是。”牛輔一軲轆的爬起來,帶著同樣狼狽的侍從,狂奔而去。回到大將軍府,正在發愁的董重一看他們這副慘樣,頓時勃然大怒。董卓伸手攔住了董重,皺著眉頭聽牛輔講完了經過,眼角抽了抽,卻又忍住了。


    “下去養傷吧。”董卓瞪了牛輔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敢在楚王麵前無禮,楚王沒殺了你已經算給大將軍麵子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大漢的王爵還在大將軍之上?你一個大將軍府的司馬居然敢對楚王無禮,打你一頓又有什麽不妥?”


    牛輔一聽這話,知道報仇是沒指望了,隻得灰溜溜的走了。董重聽出了董卓的意思,憤憤不平的說道:“仲潁,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罷了?”


    董卓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大將軍,不罷了又如何?你有證據說這是劉修幹的?”


    董重語噎。張忠死在棧道上,劉修還在成都呢,劉修完全可以推得幹幹淨淨,你最多說漢中治安不好,大不了抓一個小人物搪搪差,以劉修那脾氣,如果沒證據,恐怕連一個小人物都動不了。


    可是,如果就這麽咽下這口氣,那是不是也太沒麵子了?


    “這件事,可惡的不是劉修,而是那個建議委托張忠去做益州刺史的人。”董卓進一步開解道:“劉修冒險進入益州,立下了大功,朝廷能賞他什麽?加爵,他是楚王世子,無爵可加。升職,是做驃騎將軍還是大將軍?有功而不賞,反而駁了他的委任人選,這不是逼他殺人嗎?”


    董重垂頭喪氣:“我也知道這不對,可太皇太後那裏……”


    “大將軍,我覺得這是有人故意要對付你和太皇太後。”董卓加重語氣,又提醒了一句:“他這是把太皇太後身邊的力量往劉修的刀上送,借劉修的刀,來鏟除你們啊。”


    董重一驚,睜起了眼睛:“是這樣?”


    董卓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大將軍,你再想想,鏟除了董家,對什麽人最有利?”


    董重眼珠轉了轉:“宋家?”他隨即恍然大悟,連聲說道:“對,宋家,一定是宋家。把我整死了,宋豐就可以做大將軍,劉修又是他們的幫手,以後宋家就可以獨攬朝政,還不是什麽事都由他們說了算?沒錯,一定是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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