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薩斯心裏有些失望。


    在聽到要讓奧妮克希亞帶著他前去洗澡的時候,他還忍不住開心了一下。


    因為他一直很想嚐試一下騎龍是什麽感覺。


    雖然這個龍不是他熟悉的那種中國龍,但是在遊戲中,他一直都很喜歡龍形的坐騎。


    在沒有到這個世界之前,他的遊戲角色幾乎都是非龍不騎的,什麽虛空龍、玻璃龍、始祖龍等等他都有。鳳凰雖然是他的夢想坐騎,但現在一起長大的小奧,表麵看起來那麽美麗和楚楚可憐,凱爾薩斯總是不忍心把它當坐騎。


    現在,黑龍公主就在身邊,當然凱爾薩斯也有些小心思。


    他並沒有對奧妮克希亞感到歧視或者其它心思,但他真的想要試試騎龍的感覺。


    但很明顯,對方沒有這個想法。


    情況和他們兩人第一次接觸時一模一樣,奧妮克希亞絲毫沒有顧及的用手抓著凱爾薩斯,像是過山車一樣跳躍奔跑,充分發揮了她傳奇的實力。


    十幾分鍾下來,凱爾薩斯感覺自己都快死了。


    到達目的地後,他臉色已經變得一片蒼白,腦袋還在暈沉沉的沒回過神來。


    “就是這裏了。”


    奧妮克希亞伸了個懶腰,把凱爾薩斯放下來後,就毫不猶豫的向前跑了過去。


    她的身體在路上迅速變形,然後


    “嘩、嘩”


    一股水流擊起,從天而降,把凱爾薩斯整個人都打濕了,也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哈哈,果然還是這裏好!”


    黑龍公主哈哈大笑著,巨大的龍形身軀在湖泊中鬧騰著,掀起一波波的水浪。


    【嗯!?】


    凱爾薩斯連忙後退,避開來襲的水流。


    他很無奈的望了一眼自己身上濕掉的衣服,然後才觀察周圍的壞境。


    這裏好像是一處位於兩山之間的小穀,四周是茂密的森林,但中間卻有個幾十米寬的清澈湖泊。


    “小家夥,你不下來洗洗嗎?”


    黑龍公主從水中抬起頭,鼻子裏噴出大股的水汽灑在空氣中,然後朝岸邊大聲的問。


    “等你洗完吧。”


    凱爾薩斯苦笑著回答,雖然比想象的情況要好,黑龍公主正在用龍形狀態洗澡,但對方畢竟是女的,他還是有些放不開。


    再加上黑龍公主那麽巨大的身軀在那折騰,水浪翻騰,實在不是很適合安靜的洗澡。


    “你害什麽羞。”


    奧妮克希亞眨了眨眼,突然大笑道:


    “我是龍,而你是精靈,審美觀完全不同,講究那麽多幹嘛?”


    【要是一般的龍我當然不介意。】


    凱爾薩斯搖頭,沒有回答。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黑龍公主是不是還保留著節艸。但他可是知道的,要是她的曆史沒有發生改變的話,這個家夥可是個非常沒有節艸的人。


    什麽叫審美觀不同。


    她可是把暴風王國貴族們的床上的差不多了。


    龍姓本銀――這是前世一句老話,凱爾薩斯對此深信不疑。


    雖然他不是什麽頑固的保守主義者,但凱爾薩斯也有著自己的價值觀,他對每一個異姓的定義都很明確。


    “那你去那邊吧,那邊有個隱蔽地方,剛好可以擋住你。”


    奧妮克希亞看著凱爾薩斯不動的樣子,用翅膀拍打一下,用擊起的水浪告訴了凱爾薩斯方向。


    “謝謝。”


    凱爾薩斯感謝了一聲,朝著那邊走去。


    這個湖整體看起來是圓的,但自然形成的湖泊,肯定麽那麽完美。


    凱爾薩斯到達的地方就是湖的一個外凸處,兩邊被樹木遮擋,所以不明顯。


    仔細看了看環境,這裏的湖底比較淺,但下麵大都是石子,看起來洗澡是沒問題了。


    凱爾薩斯脫下身上的衣服,掛在了身邊的樹上,然後在下麵小心的升起來火苗,看到火焰的溫度確切的到達了衣服之後,他才下到湖裏,安逸的洗浴起來。


    他解開了頭發,清洗之後,就讓頭發自然的飄在了湖麵上。


    這個世界並沒有洗發水這些東西,但也沒有什麽可以損傷精靈頭發的東西,所以洗起來非常方便。


    奧妮克希亞依舊在外麵的湖裏折騰著,水波傳到這裏,也讓頭發不停的晃動。


    凱爾薩斯休息了片刻,然後不得不收攏起了頭發。


    他的頭發在湖麵看起來非常多,甚至纏到了幾條垂到湖麵的藤蔓上,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有那麽開心嗎?”


    凱爾薩斯束起頭發後,有些不明所以的輕聲說。


    又不是在發春,他不明白,這頭黑龍為什麽一直折騰個不停。


    “我很開心哦,小家夥!”


    然而,奧妮克希亞好像靈敏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大聲的回答:


    “洗掉那些黏黏的雨感覺棒極了!”


    “而且,老是保持精靈的體型,不折騰一下,我這個身體都要生鏽了!”


    這段曰子,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變成精靈,其實這種小體型的維持,會讓奧妮克希亞感覺到壓鬱。


    所有,每次有機會變回原樣,她總是忍不住多動幾下。


    “難受的話,可以跟我說啊,我又不會限製你。”


    凱爾薩斯並不是很清楚這個問題,但他突然明白過來奧妮克希亞為什麽一直在睡覺的原因了,突然感覺有些抱歉:


    “你不用一天到晚都待在我身邊的,無聊的時候也可以出去逛逛。”


    “算了吧,那個老家夥不好解釋。”


    然而,黑龍公主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而且你對我也不差,我還是待在你身邊吧。”


    她當然沒有明說,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契約。


    契約對奧妮克希亞非常寬鬆,導致她不好意思經常翹班。


    “對了,小家夥,能問你個問題嗎?”


    奧妮克希亞又突然開口了。


    “嗯,什麽問題?”


    凱爾薩斯平淡的回話,但心裏卻有些警惕起來。


    要是這隻黑龍問什麽命運什麽的,他該如何回答?


    “你快樂嗎?”


    然而,傳到凱爾薩斯耳中的女聲,差點沒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什麽問這個?”


    他感覺莫名其妙。


    “因為你看起來總是在思考什麽,總是很緊張、很急切一樣。”


    奧妮克希亞悠悠的解釋:


    “我記得幾年前看見你的時候,你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應該說不愧為玩弄陰謀的黑龍公主嗎?


    她的眼光非常犀利,既然發現了凱爾薩斯的不同。


    【幾年前不是這樣子嗎】


    凱爾薩斯看著倒映在水中自己的樣子,那臉蛋和幾年前一模一樣,但就連他自己,也看不出這張臉上青澀的痕跡了。


    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變得更加深邃、更加沉靜、更加理智


    那是在追求著什麽的眼神。


    “我很開心。”


    凱爾薩斯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倒影笑了起來:


    “能夠走到現在,我很開心。”


    他已經改變很多了,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凱爾薩斯將改變高等精靈的命運,拯救無數的族人。


    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事更讓他開心。


    ――‘凱爾薩斯’


    ‘哥哥’


    ――兩個聲音在他腦中一躍而過,但是凱爾薩斯依舊笑著,沒有改變。


    他的眼睛直視著前方的命運,不會停止、不會休息


    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擋他的道路。


    他的時間如此短暫,直到改變那個沉重的命運之前


    凱爾薩斯不會望向其它的事物。


    “你呢,你快樂嗎?奧妮克希亞?”


    他反過去問道。


    對方沉默了


    “我感覺你一直都很快樂”


    凱爾薩斯看她沒有回答,自己說了起來:


    “但你和我不同,我是為了追求幸福而快樂,而你是為了追求快樂而快樂。”


    “哈哈,這可真是有趣的話,小家夥。”


    這話讓奧妮克希亞笑了:


    “能為我解釋一下嗎?”


    【我可要為你猜一猜】


    凱爾薩斯稍稍轉了下腦袋,輕聲微笑:


    “奧妮克希亞,你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這是他觀察了這個黑龍公主一段時間得出的結論。


    在遊戲中,奧妮克希亞表麵看是一個陰謀者,愛製造混亂。這個世界上,她的姓格看上去也有這樣的傾向。


    但她是為什麽這樣做?


    黑龍王是被上古之神蠱惑,才會滿腦子想著毀滅世界,但奧妮克希亞卻不同,她有自己的思想。


    這段時間下來,凱爾薩斯發現她和其它人的思想方式並沒有很大的差別,但是這樣的話,奧妮克希亞又是為了什麽喜歡混亂呢?


    答案是為了快樂


    “你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不知道去尋找什麽,所以就喜歡玩耍。”


    “喜歡製造混亂,讓自己獲得快樂。”


    奧妮克希亞呆住了。


    【快樂?】


    準確來說,她並不是在追求快樂,而是在尋找自己的存在、尋找自己的滿足感。


    但這些東西,要是說成是快樂,也不是錯誤。


    從沒有人這麽了解過她,跟她說這些話


    上次簽訂契約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


    【你難道可以看透人心嗎?】


    奧妮克希亞轉過頭,看著凱爾薩斯所在的地方,眼神變得柔和了。


    她感覺到了溫暖


    或許


    她的命運已經改變了


    【幸福嗎?】


    【小家夥,有你在,或許我也能找到它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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