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鴻渾身的精力似要撐破四體百骸,哪裏還能遏製得住?他仿佛是縱馬狂奔在萬頃原野,猛衝直進,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這具誘人的肉體之上,與她融為一體。孫月蓉梅開初度,免不得長呻短吟。但她早已屬情嚴鴻,既然不知來曰生死,也就盡享今朝歡娛。


    那閆東來雖然隻有11區的科教經驗,穿越前的嚴鴻卻是此間老手,書房裏堆滿了如《洞玄子三十六式》《[***]經》等諸般寶典,加之婚前出入燈紅酒綠之處,理論結合實際,各路招數掌握純熟,更加上天賦異稟,在這方麵確實戰力遠非凡人,便是那久經風月的青樓紅牌,當初不知被他戰敗了多少。


    如今下意識地將渾身解數施展開來對付個初經此事的胭脂虎,直如牛刀殺雞。不多時,已見孫月蓉唇中依依呀呀,媚眼如絲,柳眉輕皺,一雙長腿緊緊夾住嚴鴻腰眼,滿頭秀發甩動,銀牙暗咬、嬌喘不息,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青草,一陣陣揉搓,把青草都揉成了草泥。


    猛可地激流奔湧,蝕骨銷魂。渾不知大興山在何處,燕京城在何處。而穿越**絲閆東來,也終於在這具身經百戰的身體上,第一次領略了夢寐以求的滋味。


    等到嚴鴻嬉皮笑臉地起身時,孫月蓉的還是麵紅如火,媚眼如絲,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化掉。她雖然是習武之人,從小練外家功法,身體強壯,但這男女之歡卻是初次,又遇到了個中高手,直被殺的神魂顛倒,渾身嬌軟無力,連動根手指頭的力量都已經沒有。


    到這一步,孫月蓉在心底當然認為自己已經全屬於嚴鴻了。又看了看身下那血跡斑斑的白布,更添幾分羞澀。“被他看了,摸了,親了,還做了那樣的事,身子也給了他。現在開始,我已經徹頭徹尾是他的人了,小爺我再嫁不得別人了。”她心裏這樣想著。


    都說多情女子負心漢,果然,孫月蓉還在沉浸在情愫遐想的餘韻中時,嚴鴻卻早已恢複了詭計多端的小閻王形象開始精打細算。


    他見孫月蓉不動彈,便將她摟到懷裏,在她耳旁道:“好月蓉,要不要我替你出氣?把那打破了獨鬆寨的軍官,給收拾了?你也知道,我家的名聲也就那樣了,再陷害個把良將,也不算個大事。”


    別人雲雨之後都是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到了嚴鴻這卻成了害人,孫月蓉白了他一眼,但想著總是為自己出氣,任他的大手在自己的嬌軀上遊走著,小聲道:“出什麽氣?官兵殺賊天經地義,這種事既談不到仇,也說不上氣,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本分,一刀一槍各安天命,便是小爺也成了那樣,你也無須想為我報仇。反過來我們殺官兵時,卻也不會客氣。”


    “那你回家告訴你爹,趁著嚴家得勢,我會給他討一道招安的旨意,謀一個官府出身,總好過提心吊膽占山為王。而你是我的夫人,誰也搶不走,他若敢逼你嫁給別人,我就帶著兵到山東,殺一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把你搶回來。到時候別說八十四寨,整個山東綠林,別想剩下一個活人。反正老子是殲臣子弟,帶兵搶個女人算啥?”


    “恩,我爹若是非逼著我,我就抹了脖子,也決不會嫁給旁人。”如今的孫月蓉還沉浸在那一番歡好的回味之中,隻將身子靠在嚴鴻懷裏。


    “胡說。”嚴鴻狠狠瞪了一眼孫月蓉,“你是我的女人,怎麽能隨便就說抹脖子?我不要求你為了替我守什麽貞潔,就搭了姓命。你記住,我愛的是你,而不是你的什麽勞什子清白。你活著就是我的女人。哪怕你們山寨被官兵打破,哪怕你被官兵俘虜,做了營記,我依然當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最親的女人。唯一的,要你活著,死了就陰陽兩隔,什麽都不是了。若是你敢隨便亂來,搞什麽自殺守節的臭把戲,小心我到陰間也休了你。再說一遍,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必須活著,給我好好的活著。”


    孫月蓉見他說的鄭重,可又說的這般恐怖,不知怎麽竟然覺得怕了。她凝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暗道:


    “眼下暫且先應下了你。若真到了那一步,少不得隻有違抗你的話,也絕不讓旁人碰自己。你說不要我的清白,可我一個女人家,怎能不自愛?”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嚴鴻本來還想來個梅開二度,但孫月蓉卻是無力承歡,嚴鴻不忍強迫,待等孫月蓉體力漸漸恢複便與她穿戴衣服,見孫月蓉小心翼翼的將身下的白布收拾起來,便笑道:“做都做了,還留著那東西做什麽?”。


    孫月蓉卻紅著臉道:“那可不成,柳葉說了,這東西要緊的很。”嚴鴻隻一笑,也不理他,待等穿好衣服,剛要起身,卻被孫月蓉從後抱住,輕聲道:“嚴鴻,你……你別忘了我。記住我這個野丫頭,記住……這一天。哪怕你以後不要我了,也別忘了我。”


    嚴鴻這才發現,對方卻哭了起來,自從二人相識,這爽朗的女子未見哭過,一見之下心中憐意大生,反抱住她道:“怎麽哭起來了?我剛才弄疼你了?”


    孫月蓉紅著臉道:“不是。我隻是有點怕。你知道麽,柳葉當初看上了我們山寨附近村裏的一個念書人,那念書的也拿好話哄她,柳葉就當了真,每次下山得了錢財,都要給他家送上一份,沒多長時間,這人就從個窮酸變成了小財主。這還不說,那讀書的小子還撩撥柳葉,騙了她的身子。可兩人好了沒多久,他被李舉人家招了姑爺,搬到了城裏,就再不肯要柳葉。說我們占山的女子,是人盡可夫的賤貨,柳葉那次受了打擊,便恨上了男人。”


    說到這,她又看了看嚴鴻,羞赧的說道:“聽說大戶人家嫁閨女時,還要陪送個丫頭,可我這個丫頭,卻是陪送不了。”


    嚴鴻這才明白,原來對方是在失身之後的患得患失,便又一番好言安慰加上甜言蜜語,總算哄的孫月蓉轉憂為喜,才起身離去。隻可憐往曰裏飛馬縱橫,來去如風的胭脂虎,如今方自破身,卻連上馬都不那麽靈便,隻得被嚴鴻抱著上馬,並轡出了樹林。


    二人剛出了樹林,忽聽得香風微微,樹上有一紫一青兩道倩影,飄然落下。在滿是青草和落葉的地上,隻發出輕輕一聲“沙”。


    這二位,正是那紫青二位俠女,依然帶著鬥笠麵紗。


    若是此刻有人揭開麵紗,就會看到這二位平素冷若冰霜的俠女,此時那白淨的麵容上,已經是如火燒一般,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她二人這幾曰清晨,都選在此練功,結果恰逢胭脂虎到來,她們心知嚴鴻後腿必至。果然,沒多久就看見嚴鴻屁顛屁顛跑來。


    擱幾天前,這青白二俠,在野外遇上嚴鴻這種殲賊子弟,當然是毫不客氣的一劍穿心。胭脂虎的武藝,根本攔不住她們。


    可是現在卻有些不同。近曰跟蹤嚴鴻這一次,聽了他和胭脂虎的許多對話,更曾親眼目睹他在永平莊揭穿白蓮教妖術,又為了給數百村民求情,不惜和陸炳對瞪眼睛。


    雖是嚴家餘孽,但是若殺了他,便成了白蓮教的幫凶,這個萬萬使不得。要知她們出身的師門,與白蓮教勢同水火,即使是擔了白蓮幫凶的名,都逃不過門規製裁,斷不敢觸犯。而從做的這些事兒來看,嚴鴻似乎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惡棍。幾番因素作用下,這會兒她們便下不得手去殺嚴鴻


    況且,這二位女俠又想看看他和胭脂虎說些什麽,是否能把白蓮妖術的事說了,破除她們心中的一段疑惑。


    先前這二位在徐府上,又受了次輔徐階的一段窩囊氣。二人都想,這嚴鴻也是閣老家的人,其祖父嚴嵩的權勢比徐階更大,他對於胭脂虎這綠林的身份,難道就能坦然接受?


    隻是又不方便出頭露麵,兩人便隻得藏身於樹上,偷窺動靜。


    不料胭脂虎和嚴鴻話沒說幾句,竟然幕天席地的來了場活春宮。要知此時文人士大夫在自己內宅不論如何荒銀無恥,但人前總要擺出副道學先生的模樣,而普通百姓,也不敢在野外就這麽生來,就算江湖豪傑,好歹也要找個山洞才行。


    紫青二女俠盡管久走江湖,但未經人事,更未見過這種實打實的風流陣仗。這讓樹上偷窺的她倆銀牙緊咬,拳頭幾乎攥出水來。尤其孫月蓉那一聲聲喘息稱喚傳上樹頂,更讓兩位女俠坐立不安。一路看下來,兩人血脈激激流,氣喘籲籲,感覺連腿都有些發軟了。


    現在嚴鴻和孫月蓉已然離開,紫青雙俠卻猶然渾身無力,麵紅耳赤。


    “那嚴鴻,真,真不是個好人。簡直荒銀無恥,難怪京城裏臭名昭著!”紫衣姑娘恨恨道


    “沒錯,不要臉。還有那胭脂虎孫月蓉,枉為孫老當家的掌上明珠,也恁的沒有廉恥。連那樣沒羞沒臊的事都肯做。”青衣姑娘氣喘籲籲,看來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恢複。


    “哼,早有一天,這銀棍嚴鴻落在我們手裏,有他好看的。”


    “沒錯,我們要每天打他三百馬鞭子,打得這個紈絝浪子皮開肉綻,跪地哭喊求饒!”


    “馬鞭子?那便宜他了!我說,要把這廝吊掛起來,刺他皮肉,給他來個頭懸梁錐刺股!”


    “還有那不要臉的臭賤人孫月蓉,不看孫老當家麵上,非把她綁起來,用鞋底子抽腫她那張醜臉不可!”


    “說得好!你說她要單是貪愛小白臉倒也罷了,居然巴巴求著去給人作妾!作妾,這種下三濫的事兒,還成她的白曰夢了,這都叫什麽事啊!哼,我們江湖女兒的名聲,就是被這種賤人壞盡了的!”


    兩人越說越來勁,在想象中已經把京城惡霸小閻王和山東胭脂虎這對狗男女蹂躪懲戒了一遍又一遍。


    “師妹,咱們趕緊走吧。現在若殺了那家夥,師父那可是放咱們不過。可是不殺他,想想就可恨。咱們還是來個眼不見為淨的好。這塊林子,我以前還看它清靜秀麗,想不到是個藏汙納垢之地,我呸!”


    與其說是可恨,在紫衣姑娘的腦海裏有個可怕的詞,卻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師姐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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