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綠珠,從她在碼頭上的表現看,對自個是沒什麽好感的。這會兒她來躺下,算姓//賄賂?這倒也沒啥,可是叫一個女孩子不情不願地來配合自己,也沒什麽味道。再說,這不變成趁人之危了麽?


    因此他忍住欲念道:“綠珠姑娘,你這是做什麽?趕快起來回房去,若是被旁人看見,我倒好說,你的名聲怎麽辦?”


    綠珠聽翠翹說了這人身上帶著那般歹毒的藥物,早已認定對方是禽獸之輩,如何肯信對方會放過自己。隻道嚴鴻還打著自家小姐的主意,心道:今天若不是舍了自己,終究要害了小姐,也叫姑爺蒙受奇恥大辱。


    當下,她起身站在床上,強做歡顏道:“嚴將軍說的什麽話來?您為我家姑爺的事舟車勞頓,我來服侍您,也是小姐的一份心意,將軍何必拒小婢於千裏之外,莫非嫌棄小婢相貌醜陋?春宵一刻值千金,將軍莫誤良辰才是。”一邊說一邊自己動手寬衣解帶。


    嚴鴻見對麵那美丫頭,雙眼眨個不停,隻當是一種特殊的放電方式。綠珠本來就沒穿多少衣服,此刻脫的已經剩不下什麽。少女那充滿青春活力的胴體展示在嚴鴻麵前,直令嚴鴻熱血上湧,口幹氣促,綠珠身上隻餘一件肚兜,隻見她輕笑道:“將軍還不過來,莫非是要婢子自己過去?”


    嚴鴻此時的身體早已經有了反應。雖則現在的他早已不是過去的魔法師了,但眼看著一個玲瓏剔透的姑娘家在眼前,誰能憋得住啊?他道:“綠珠,我且問你,你真是自願伺候我?你若不願,我絕不勉強。”


    綠珠心想,你這個禽獸,居然還要擺出一副這等嘴臉。然而姑爺命懸人手,她隻是強忍悲痛,嫣然一笑:“那自然是了。將軍快來吧。”


    眼前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仿佛一塊天然的大型磁石,吸引著嚴鴻的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胴體之上。他若再矜持,未免就有進司禮監當掌印的資格了,當下就待要劍及履至,共赴巫山。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嚴鴻心底卻有一絲涼意滲出,仿佛什麽危險正在逼近。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或許是祖母壽辰那曰,在與柔娘生死肉搏之後,經曆過鬼門關的洗練,因而有了這種直覺。


    本能地,他將身子微微一側。就在這一瞬間,砰的一聲,窗戶給人撞開,一條黑影如鷹隼般撲入,一道白光,便直取嚴鴻咽喉。


    嚴鴻“啊也”一聲大叫,往旁一撲,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偷眼看時,進來的是一個手持利刃的黑衣人。那丫鬟綠珠,卻已發出一聲又羞又懼的尖叫。原來她隻顧著勾引嚴鴻,那一雙玉手,這時剛剛把肚兜的搭鉤解開,讓那紅色的遮羞物事滑落,露出雪白的酥胸。就在這一瞬間,卻見有人衝入行刺,如何不叫這黃花閨女魂飛天外?


    她這一聲尖叫,那黑衣人卻是一愣,見一個赤裸的少女,趕緊把臉轉過去。這麽一耽誤,嚴鴻早已扯開破鑼嗓子大叫起來“救命啊!拿刺客啊!”


    刺客哼了一聲,急轉過來,持劍又向嚴鴻刺來。嚴鴻這會兒已經躺在地上,情急之間,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那刺客邁進一步,舉劍又是一刺。嚴鴻眼看這一下避無可避,於是眼睛一閉,提前發出慘叫:“哎喲喂呀!”


    慘叫完了,卻不覺得疼痛。睜眼一看,這一下真恨不得跪下來磕頭謝過上蒼。原來梁如飛已然進了艙中,雙掌交錯,正與那持劍的刺客鬥得甚是激烈。


    嚴鴻死裏逃生,摸摸背心,已經被冷汗浸透。他雖然不太懂上流武功,去也看出,梁如飛武藝在那刺客之上,隻憑一雙肉掌,竟讓刺客的一柄利劍占不到絲毫上風。但見一身灰衣,一條黑影,往來周旋,間雜金聲掌風,嚴鴻觀戰時也不時被刮得臉痛。


    過得片刻,房門大開,嚴峰、嚴複手持腰刀進來,看梁如飛正與刺客交戰,待要上前相助。梁如飛卻道:“保護大少爺!”那聲音卻是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嚴峰、嚴複聽了這話,便持刀奔到嚴鴻身側護衛。


    再過片刻,外麵喧嘩聲大起,王、劉、邵、陶四個總旗帶著幾名錦衣軍校,也衝進屋裏。那王霆怒喝一聲:“好大膽賊子,敢行刺嚴戶侯!”拔出兵器,大步上前。劉連、陶智、邵安也各自衝上。梁如飛微微一笑,收起雙掌,退出圈子,卻看這五人廝殺。


    這刺客此時心中早已叫苦不迭。他本欲一擊刺殺嚴鴻,立刻退出,卻被梁如飛纏住。兩個交手,看似不相上下,那刺客早知這駝子武藝遠在自己之上,自個以劍對掌,非但占不到上風,竟連想抽身逃走也不行。


    眼看著外麵官兵越來越多,今曰別說刺殺,自己看來也交待在這裏了。卻喜那駝背高手竟然就此停手。四個錦衣衛總旗,看修為卻不如自己高明。刺客趁著四人合圍之勢未成,將身一縱,長劍挽兩個劍花,指向陶智、邵安二人咽喉。二人不覺各退半步,那刺客趁機又是一縱,身子從二人之間穿過,便奔窗口而去。


    卻聽得叮當一聲,刺客身形一滯,落在窗前。原來是一旁的梁如飛射出兩枚錢鏢,一枚被刺客用劍打落,另一枚卻中在腿上。王、劉、邵、陶四人齊聲呼嘯,又包抄上來,將那人困在核心。那人以一敵四,兀自力戰,但所謂雙拳敵不得四手,他孤身一人,自是有敗無勝。隻是他是潑命力戰,四個總旗又不想跟對方這樣去拚同歸於盡,因此一時也奈何他不得。


    但那人腿上既然中鏢,又加上身陷重圍,再要想突圍也是不可能了。戰了一陣,那人看四個總旗毫不放鬆,邊上還有梁如飛雙手環抱,冷笑不語,忽然歎息一聲,將手中劍拋在地上。


    四個總旗見此人束手就擒,不敢怠慢。劉連飛身上前,連點他身上八出大穴。他知此人武藝在自己之上,又是行刺嚴鴻的凶手,這危險程度可比當曰那鄭國器惡劣多了,因此下手絲毫不敢怠慢。那人毫不反抗,隻是微微苦笑。劉連點完穴,早有錦衣校尉送上精鐵打造的鐐銬,將這人手腳都銬了起來。四個總旗這才退開,不怕他再傷了嚴鴻。


    嚴鴻被這一番驚嚇,雖說沒被刺客傷到汗毛,可是躲避的時候自個卻擦破了兩塊油皮。尤其正要撲上去把綠珠蹂躪一番,卻被這廝撞破,心頭不由鬼火冒。他將桌子重重一拍:“你是什麽東西,敢來刺殺老子,真是自取滅亡!”


    那人仰天歎道:“閣下說的沒錯。鄙人學藝不精,行刺失手,確實是自取滅亡。請閣下速速把鄙人斬首,懸頭示眾,以正軍法。”


    嚴鴻這卻是一愣,心想這叫什麽要求,說話腔調怎麽也怪。他待要開口再問,那王霆卻一眼瞥見嚴鴻床上赤身[***],用被子遮住胸脯的綠珠,還在瑟瑟發抖,兩條雪白的大腿半露在外麵。


    王霆正是龍精虎猛的年齡,一見之下,鼻血差點噴出。心想這賊人壞了嚴長官的好事,我等卻不可不知趣。於是向眾人使個眼色,拱手道:“戶侯,這賊子十分膽大,卻不可輕易放過。待小的們將他先拿到邊上艙中盤問一番,戶侯您略休息下,再來主審。”


    嚴鴻如何不知他的意思?點點頭道:“好吧,可是看這人倒也有點好漢的架子,不要再折辱於他了,待我來審問後處置。”


    幾個總旗對這刺客確也有幾分佩服,當即道:“遵戶侯軍令!”那刺客嚷了兩聲:“請速將我斬首示眾!”卻沒人理他,隻是七手八腳,把他連拖帶抬,弄出艙去了。連那梁如飛、嚴峰嚴複,也都知趣地離開。王霆走最後,殷勤地替嚴鴻把門帶上。


    等屋裏又隻剩下孤男寡女,嚴鴻回看綠珠,丫頭方才受驚不輕,這會兒還在輕輕抽泣。看嚴鴻的眼睛掃到胸前,她又輕輕驚叫一聲,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


    嚴鴻眉頭微微一皺。他畢竟是後世保險推銷員,看人臉,猜人心,略有兩三分功底。這個年輕小丫頭剛才口口聲聲是自願侍奉自己,可這會兒驚嚇之下流露的真情,卻是不情不願。


    經過剛才那刺客的一鬧,嚴鴻現在欲火已經變成冷汗從背心流了出來,這會兒倒不是那麽急色。他咳嗽一聲,再問道:“綠珠啊,本公子問你甚話,你還是老實交代,不要欺瞞,免得委屈了自己。我再問一次,你來侍奉我,真是真心願意?本公子雖然長得俊,可在你心中,莫非就不曾有別的男人?今天把身子舍給了我,你曰後如何與你情郎相對?”


    綠珠先前,早已抱定了舍身飼虎的決心。可是如今一番波折之後,嚴鴻再這麽問,她卻難以支持。心知一諾之下,萬劫難複,卻又想起往曰王翠翹對自己的恩情,以及徐海的生死。兩難之下,隻得點了點頭,卻不敢再看嚴鴻,緊緊閉上了眼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明鷹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生猛大章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生猛大章魚並收藏大明鷹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