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間,這幫勳貴子弟倒也不好明說自家想法,隻是稱兄論弟,談起往日賭博宿ji的交情,不住的灌酒,把個嚴鴻喝的頭暈眼花。他們本都是京師中飛鷹走狗的紈絝,一等一的混帳老倌。也沒有普通讀書人那般講什麽風雅,早有人叫了一群坊司中的姑娘來陪席,兩個最當紅的姐兒,一左一右靠在嚴鴻懷裏,為他把盞布菜,酒席之上自是烏煙瘴氣,醜態百出。


    這種場合,若是講什麽端莊風範,那就是自己不融於環境,屬於沒事找抽型,哪怕逢場作戲,也得表演到位才行。嚴鴻也就權把煩心事拋下,隻管張口去吃,時不時還與身邊的嬌娘來個“皮杯兒”,就口喝酒。手上更是連摸帶捏,好不**。


    那兩個美人,都存著讓嚴鴻為自己贖身去當個外室或妾室的念頭,也是使足了手段,把個嚴鴻撩撥的陣陣yu火升騰。隻是他如今身份有些特殊,畢竟是欽差。吃吃花酒倒了罷了,要是真眠花宿柳被禦史逮到,可又是一番麻煩。再說,自個方才在皇帝麵前表演了一身癡情搶女人的模樣,要是轉頭就在公然宿娼,多有不便,還是審慎些好。


    除了借酒宴套近乎之外,這幫權貴,還有人推舉個把“人才”,無非是遠方表弟、奶娘兒子、姨太太老爹的外甥之類,想跟著嚴鴻下濟南,辦點差事,撈點好處,回來也好積攢資曆。嚴鴻心知他們推薦這些人多半頂不了啥事,不過無非是國庫多開一份差旅費,因此也就一一應允。


    這班人都是武將出身,祖輩的功夫到他們這一代,十成未必剩下一成,喝酒的那種豪氣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講的是酒到碗幹,與文臣的淺酌慢飲大不相同。又是以多對一,直把嚴鴻灌的一佛升天、二佛涅磐。


    見嚴鴻實在喝的多了,便有人把他送回家去。嚴鴻此刻是迷迷糊糊,被人攙扶著,一路歪歪斜斜的回到自己家中。車輛在前門停了下,守門的家人在爭論什麽,然後又有人扶他下來。恍惚間,好象是書童嚴洛。可剛到內宅,就被一個人接了手。嚴鴻醉眼朦朧,也看不清這人是誰,隻是從體態看是個女子,待得接近了,在滿鼻子的酒味中間,又隱隱聞到陣陣幽香。


    那女子也不說話,直把嚴鴻扶到了一間屋子裏。嚴鴻此時隻覺得天旋地轉,伸下胳膊都半天沒反應。他迷迷糊糊的被人放到床上,那人幫他脫靴子,又為他解開衣衫。接著,用了滾熱的毛巾,給他擦拭身上、脖子。被酒精麻醉的肌膚,給熱水這麽一抹,覺得血脈活絡,甚是舒服。嚴鴻鼻子裏傳來陣陣女體幽香,隱隱感到身邊這人是個非常親近的,卻又一時腦袋僵住,想不起是誰。


    所謂酒為色之媒,更別說嚴鴻方才在酒宴上,早被那兩個ji家撩撥起了興致。現在一雙柔和的小手,在自家胸前背後按摩拂拭,他哪裏還能按捺得住?伸出手來,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將其帶到了懷裏,順勢壓在身下。


    朦朧中,他仿佛間聽到了一聲“啊”的驚叫。隻是如今,小閻王yu火早已上來,卻哪裏顧得許多?想來在自己的院子,又能為自己更衣脫靴擦拭身體的,多半就是自己的老婆,要不就是自己院子裏的丫鬟,哪還有什麽顧忌?於是喘著酒氣,雙手大力就扯對方的衣帶。


    不想身下的人,卻是一陣不輕不重的掙紮、反抗,似乎還有求饒的聲音。然而嚴鴻這等酒下的性情,對方這種小規模反抗,反而助長了他的興趣,手上動作絲毫不減慢,扯開衣衫的同時,在那女子光潔柔嫩的肌膚上四處揉捏。而那女子掙紮了一陣後,也停止了動作,在嚴鴻的褻玩下,隻是喘氣籲籲,不再反抗。


    嚴鴻早喝得醉眼昏花,這間屋子裏又壓根就沒點燈。黑夜之中,隻能憑手感體會這一團溫暖,哪看的清對方的麵貌表情?天昏地暗之下,她也顧不得對方是誰,祿山之爪肆遊yu體全身,嘴唇徑直啄米般在女子的麵頰、脖頸、酥胸、小腹亂啃。玩弄了一會兒,便挺槍衝鋒。


    可交鋒之下,發覺對方殺法稀鬆,體弱無力,連招架之功都沒有。在他的猛衝猛打之下,除了連連喘息,就隻有帶著點哭腔的呻吟,幾個回合不到,就渾身顫抖,嚶嚶哀鳴,仿佛從未曾經過沙場一般。不過嚴鴻箭在弦上,哪有那個腦子去想這許多,自顧舞弄一番,痛快之後,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嚴鴻還覺得腦袋隱隱作疼。瞬間想起昨夜之事,身側又有陣陣芳香撲鼻,猛然一激靈,心想昨夜這般風流痛快,竟連對方是誰都沒看見?想到此,趕緊把眼光中的醉花驅散,環顧四周。但見帷帳低垂,自己懷中抱著一個身材高挑豐滿的裸身女子。見嚴鴻醒了,那女子不敢抬頭去看他,隻是自顧掙紮著,要從嚴鴻懷裏起來。


    如今天色已明,光線照射進來。嚴鴻仔細辨別,發現昨晚一番**的,竟然是寶蟾。他本來在昨夜床第之間時,已驚覺對方似是處子。當時隻顧痛快,心道無非是墜兒之屬,就當收房了,並無顧忌,哪知,竟然是這個姑奶奶?


    寶蟾姐對自己有意,嚴鴻並非不知。隻是自己千方百計在奶奶麵前討好,實在不想被奶奶認為是衝著這寶蟾而來,也不願在胭脂虎入門之前,重生太多波折。沒想到幾番裝傻充楞,結果一夜酒後糊塗,還是沒能躲開。


    寶蟾見嚴鴻看著自己,輕輕的垂下頭道:“看什麽?從小到大,難道還沒看夠麽?天亮了,奴婢要去伺候老太夫人了。”


    雖然她語氣平和,也盡量顯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那通紅的眼眶,眼淚在大眼睛裏轉來轉去,如何看不出來?又看到地上那胡亂扔著的衣衫襖裙,想來自己昨天晚上喝得爛醉,多半對方是好心攙扶自己回房,結果就被自己這麽給推倒了,而且怎麽看都是強推。饒是嚴鴻這飽經風流的小閻王,也頓覺有點慚愧。


    尤其聽到對方說出“從小到大”四個字,嚴鴻更是感覺心裏微微一揪。是啊,說來自己與寶蟾,也算的上青梅竹馬。那正牌死鬼嚴鴻的記憶力,這一段倒是清清楚楚,而且充滿陽光色彩。自從嚴鴻記事起,寶蟾就在院子裏,又比嚴鴻大兩個月。嚴鴻心裏,早就把她當做了姐姐一樣,二人的關係也格外親近。


    正牌嚴鴻在外是惡名昭著的小閻王,市井之人無不唾罵,然而在嚴府裏,他對寶蟾,寶蟾對他,是真正的情深意切。而穿越附體之後呢?前者柔娘行刺之時,要沒有寶蟾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被掐死了。細說的話,倒是自己有負於她。


    雖說嚴鴻和寶蟾彼此熟悉得很了,但十多年來,看的都是穿著衣服的寶蟾。此時佳人在抱,一絲不掛,卻是首次這般近距離的觀察。寶蟾的身材曲線有致,豐盈***,而又不失玲瓏,尤其兩條長腿,修長雪白,格外誘人,可以說比起正妻胡晚娘,更符合閆東來的審美觀感。


    可是嚴鴻又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寶蟾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裏?又怎麽莫名其妙的就被自己弄上了床去?他並沒鬆手,依舊摟著寶蟾的腰,小聲哀告道:“寶蟾姐姐,昨天的事,是我喝多了。都怪這班混帳東西,灌人喝酒像找人拚命一樣。你說說,怎麽就鬧了這麽一出?”


    他這話一出,發現懷中寶蟾臉色瞬間由紅變白:“怎麽,大少爺,鬧了這麽一出,你後悔了?”


    嚴鴻也發覺,自個酒還沒醒,這話說的有點像要不負責任的模樣,趕緊道:“你看這話是怎麽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哎,我是說,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莫名其妙就弄了這麽一出?寶蟾姐,你和我的感情有十多年,我不是不想,隻是……隻是不想這麽糊塗就……”


    寶蟾強忍了半天的眼淚,此時卻是再也控製不住。她抽泣道:“奴婢是什麽身份,自己清楚的很,可不敢因為有了這事,就賴上大少爺。但是話奴婢要說個清楚,昨晚上奴過來把帳目和少夫人交接清楚,等到告辭時,就見大少你醉成那個樣子。嚴洛那小子笨手笨腳,也是能伺候人的?奴婢心疼大少,看不得你難受的模樣,便想為你解下外衣,擦擦身子醒酒。可沒想到,大少你……奴婢又沒有你的力氣大,何況又是個丫鬟,哪敢真弄傷了大少,便隻好隨你心意。說來這也是我們當下人的命,大少還是快放奴婢走吧,免得被大少的夫人知道,該笑話奴婢不懂好歹,妄想麻雀變鳳凰。”


    嚴鴻眼見對方說話越說越惱,這可是自己奶奶身邊的親信。真要是去告上一狀,卻也是個麻煩。更何況,他也真不忍心見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寶蟾姐掉淚,急忙賠著小心道:“寶蟾姐,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天地良心,我嚴鴻從小到大,幾時把姐姐當做下人看過?隻是想來我昨天那副樣子,怕是委屈了姐姐。”


    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寶蟾仿佛也是心軟,用玉手輕撫著嚴鴻的麵龐道:“是啊,從小到大,在這個院子裏,除了老太爺和老太夫人,也就大少拿我當個親人,從不把我當奴婢看。奴婢的心裏,也就和大少近。可是奴婢也知道這個身份,不敢有什麽妄想。昨晚上的事,大少就當了做了個夢,奴婢也不會對別人說起。也是奴婢自己的命,我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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