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現在有你了,你是我兒子。老太爺說了,不必行冥婚了,以後讓翠兒與你婚配。”


    怎麽這樣?我還是小孩好不好?雖然我那一世是個大學生,有二十歲了,可我現在這世還隻有十二歲,怎麽說你這些話貌似也兒童不宜了哇。怪不得那小丫頭老往這跑,原來是我破了她那個死局啊。


    “徐婆子,給老子出來。”屋外傳來吼聲,是老崴!


    老崴抬腳準備進去,突然想起上次進去被老夫人撞見的情景,那次老夫人把老爺身邊幾個貼身家丁喚來,狠狠地捶了自己一頓,他奶奶的,還是不要進了,免得又被抓住。


    “快,快回床上去。”徐娘聽見老崴的聲音,慌慌張張扶起童航向床那邊走去。


    老崴那貨又來了,他大爺的,又想弄哥一身傷,不得好死的。


    “徐婆子,磨蹭什麽,老子弄死你。”


    徐娘把童航安頓上床,輕聲道:“八兒,千萬不要讓老崴那家夥看出你好了。”見童航點頭,她捋了捋頭發,站直身子。


    “奶奶的,徐婆子,再不出來,老子像弄死你那死鬼一樣弄死你。”惡狠狠地聲音傳進來,徐娘一下呆住了,而後像發瘋一樣衝了出去。


    外麵傳來扭打聲,還有老崴的慘叫聲。隨後就傳來老崴的怒吼聲,以及拳打腳踢聲。那似乎踢在破革上的聲音聲聲擊打在自己的心頭上,徐娘半月來對自己的一切曆曆在目,死就死了!他大爺的,這是什麽世道?


    童航掀開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一咬牙齒,見屋角有一根撐門的木柱,忙衝過去抄在手中,探頭向門外望去。見那老崴正背對自己這邊,拳打腳踢著倒在地上的徐娘,徐娘已經沒有聲息了。他大爺的,簡直是欺人太甚,既然沒有王法,那我就做沒有王法的王法!


    老崴正氣喘籲籲的破口大罵著,腳一直不停歇的踢著。“一個煮飯婆子,憑著老夫人,也想騎在老子頭上。老夫人怎麽啦,不也失寵了麽?也不睜開狗眼看看,老爺現在正寵著小荷呢,那個從夏香樓出來的嫩娘們。老夫人那老妖婆,怎麽啦,要不是娘家還有勢,老爺才不會正眼瞧她呢?你以為有她撐腰,老子就不敢動你麽?你忘記你那死鬼了吧,當初他還不是跪在老子麵前,求我放過他,求我在二公子麵前說好話,奶奶的,你那幹兒子呢?他害得老子瘸一條腿,老子就用這條瘸腿踢死你……”


    罵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離心裂肺般的慘叫聲。隻見老崴栽倒在地,旁邊立著一小孩,雙手握根木柱,雙眼血紅,死盯著老崴。老崴那隻好腿如今也不好了,白森森的骨頭刺出來,血從那骨頭刺出的洞口汩汩流出。


    “小雜種,老子以後找你,不弄死你老子白活!”老崴惡狠狠地吼道,


    他大爺的!這副慘樣你還威脅哥,哥不是嚇大的。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能做初一,我為什麽不能做十五呢?留你,留你弄死哥麽?


    童航揮著木柱,逼近老崴。老崴忍著劇痛,驚駭的撐圓大眼死盯著童航。這還是以前的牛八嗎?這小子吃藥了,他要幹什麽?想殺我?他隻好努力地麵對著童航,緊張的舉起雙手準備奪下這個十二歲孩子手中的木柱。


    童航知道現在不好偷襲了,可又不敢直接衝上去,那家夥麵對自己是想奪下自己的木柱,不能拖延了,這裏雖然是後院,沒多少人來,可萬一有人來呢?好在前幾天聽翠兒說,今天老夫人要去萬福寺去還願,大概就因為這,老崴才想來後院找自己的晦氣吧,他為什麽不進去呢?童航緊張的圍著老崴打轉,希望能找到他的破綻。


    老崴隻好硬頂著,精神萬分集中,不敢有絲毫鬆懈,下身癱坐在地上,上身和頸部隨著那小子轉來轉去,開始遲鈍下來。腿部的鮮血因沒有包紮,神經的緊繃,越流越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一陣陣的昏眩襲來,眼睛也開始慢慢的模糊。


    見老崴拚命地甩頭,童航知道他因流血過多,意識在開始模糊,這個經曆他在那樹林有過。他飛快的轉到老崴的背後。老崴一驚,忙側身,那木柱帶著呼呼風聲從耳邊擦過,擊在右肩上,耳朵火燒火燎的痛,右手一麻,居然沒了知覺。他想抓住,可雙手不停使喚,終究慢了一步。隻聽“噗”的一聲響,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頭裏麵掙紮而出。怎麽有一股涼颼颼的風吹進頭裏麵了……意識消失……


    童航見老崴沒能抓住木柱,揚起木柱死命揮下來,正擊在老崴頭頂上。一聲鈍響,隻見紅的黃的從那頭頂上湧出,老崴仰麵倒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童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老崴的屍體,一陣陣的後怕。自己太小了,十二歲,身子又弱,看來以後得每天早上起早跑跑步好好鍛煉,先把身子骨練壯了再說。


    “啊――”一聲尖叫,一道嬌小的身影衝了進來,扶住童航。


    “八兒,你怎麽啦?”聞到那熟悉的香味,他知道是翠兒來了。


    “快,快,我們把娘抬進屋。”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對翠兒道:“快,有人看見就麻煩了。”


    翠兒連忙點頭,忙扶著他走到徐娘身邊,兩人一人一隻胳膊,拉著徐娘往房間裏拖。


    “快,老夫人馬上就要回來了。”翠兒急得要哭。


    “你們……你們……他……”徐娘終於醒了,張目四顧,見了老崴的屍體,看到兒子滿身血跡,她知道發生什麽,著急的問道。“你們去處理他,我……自己進屋。”


    “把他拖到後門去。”童航急急的說道。翠兒忙奔過去,抓住老崴一隻腳,不知哪來那麽大的力氣,居然一個人慢慢的拉著向後門拖去。雖然老崴瘦,可也有一百多斤。童航跑過去,拉起另一條腿,兩人合力將屍體拖到後門。


    “姐姐,去廚房看看,有酒沒有?”姐姐,叫的好別扭!自己那一世二十多歲了,二十多歲的心態,看著小翠覺得是個小孩,以前姐姐是怎麽也叫不出口的,可現在沒辦法了,誰叫自己才十二歲的身體。


    “酒?”翠兒疑惑的問道:“有什麽用?”


    “快去找來,我看看後街有人沒?”童航忙偷偷打開門向後街望去,翠兒忙向廚房跑去。


    沒人,正好做事。他大爺的,老崴,你不能怪哥哈,是你自找的。你以前老這樣折騰別人,這次我還給你!


    “八兒,酒來了。”翠兒把一壺酒遞給童航,童航忙撐開老崴的嘴,朝裏麵亂灌一通。


    “拖出去,拖到那邊柳樹下。”兩人急急的拖著屍體過去。


    童航把屍體扶正,讓他靠在樹邊,把他的鞋子脫下來,擺在河岸邊,又把剩下的酒全潑在屍體上,把酒壺倒放在鞋邊,然後兩人把屍體推進河裏。


    “快走,別讓人看見了。”童航低聲道,拉著翠兒忙向後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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