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海回到黑煙崖山穀時，冷月已沉西。
黑虎堂燈火通明。馬成海掃了一眼周邊幾個暗哨，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童航正坐在主位上，兩邊坐滿了山穀裏各方麵的主事人。見馬成海進來，童航點了點頭，仍專注的傾聽著一個白發老者的呈言。那老者馬成海認識，公子喚他喬老爹。主管山穀裏農事。
“按公子的吩咐，穀裏在九月就開始開墾荒地。後來人口越來越多，勞動力增加，開墾荒地畝數也俱增。早開墾的荒地都種下了各種蔬菜。因今年雪比往年來得早，後開墾的荒地來不及種下什麽，也就荒在那了。西穀裏水源充足，待雪化了，小老兒打算安排人在那邊掘幾眼井，開一口方塘。待來春開墾良田，下秧種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童航點了點頭，說道：“喬老爹盡可放心去做。此等好事，當可盡快行之。雖然我們能在外麵弄回糧食，那隻是權宜之計，當不得長遠。待來春開墾良田，恐誤播種佳期。今冬我們就可以先開出毛坯，翻出土墒，灌水浸田，待來春翻墒以糞水潑灑，種稻產量定會倍增。”
喬老爹眼睛一亮，忙站起作揖，喜悅的說道：“公子高見，小老兒自愧不如。”
難道這大明不知道用肥增產？童航納悶的想，也難怪這些常年務農的百姓竟隻知道用肥種菜。
“喬老爹，你還可組織一些健婦隨同開墾。開墾時，可將那些雜草挖坑堆積，用豬屎牛糞漚爛，來年也可當肥用。這樣一來，我們的村莊也會幹淨不少，生病的概率也會降低。”
“概率？”眾人一愣，不知這概率為何物。
童航尷尬一笑。沒辦法，總有些超出時代的詞語出來。“概率就是機會的意思。”
眾人略一思索，連連點頭。
“丁司戶，穀裏人口可造冊統計完成？”童航向一個書生模樣的老者問道。
這丁司戶，是從青州逃難過來的。司戶是童航發明的稱呼，專管戶籍人口。這老者是一個屢試不第的讀書人，家有五人，老妻、兩個兒子和長子媳張氏。長子丁虎在黑虎支隊任小分隊長，次子丁月豐因為隨父執學，自幼善於算學，被童航安排在財務處做事。
丁司戶一聽童航召喚，忙站起來。
“不用站起來，坐下，坐下說。”
丁司戶沒有做下去，作揖說道：“禮儀如此，公子不必多言。”
喬老爹一聽，不禁臉上有些掛不住，剛才他回話沒站起來，公子不會怪罪吧。他偷偷地瞄了一眼童航，見他根本沒有看他，不禁偷偷鬆了口氣。
“穀裏人口已達三千六百一十七口，戶數一千九百二十二戶。壯丁六百三十一人，健婦二百四十人。”
童航不禁一愣，嘀咕道：“壯丁和健婦如此少？”
丁司戶還是聽見了，忙道：“公子，穀裏當初招收時，均是依戶招收。單丁穀裏是不收的。”
童航點了點頭，這是自己製定的招收政策。
“其它方麵，有牛三百一十頭，豬七百三十四頭，羊三十九頭，馬十一匹。雞數百隻。前段時間，肉食用的太厲害了，導致豬牛羊數量大減。”丁司戶心疼的說道：“公子，這牛不能再宰殺了，來春還需用牛的。”
“嗯。”童航點點頭，說道：“丁司戶辛苦了。關於這牛，一會兒再說，我自有管理辦法。”
“丁財務。”童航對坐在丁司戶下手的丁月豐說道：“各種賬目可計算出來？”
丁月豐忙收起默記的心思，慌忙站起答道：“回公子話，我穀各種賬目以計算完整。”
“嗯，好。”童航示意丁司戶坐下，微笑著對丁月豐說道：“你先說說，讓大家一起參詳參詳，可有遺漏之處。”
丁月豐看到公子的微笑，馬上鎮定下來，說道：“我穀無金，有銀一千三百兩，銅錢一千兩百貫。據田司庫上報我處點檢，有穀兩千石，雜糧六百石。據喬司農上報我處點檢木犁二十五具……”
“隻有二十五具？”童航奇怪的問道，扭頭望向喬老爹。
喬老爹忙站起來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穀裏鐵量不足，木犁犁口沒有包鐵，用起來易損，開墾荒地時損耗不少。”
純木的木犁當然易損。這鐵還真是傷腦筋的東西，也不知道哪裏有鐵礦。
“你繼續。”
“有鐮刀四百二十四把，木鋤二百一十把。還有司戶處那邊的賬目，剛才我爹已經向公子言明。李司工處的賬目涉及穀中機密，我處不能點檢，因此未能統計。”司工處設有軍器局，不便公開，所以直屬童航專管。
童航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丁財務，賬目很清楚，不錯。坐下吧。”
丁月豐看了他爹丁司戶一眼，見他爹投來滿意的目光，也就立即喜滋滋的坐下。
“各位為了穀裏的事務，忙了大半夜，辛苦了。”童航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道：“小子在此多謝諸位了。”
眾人慌忙站起，紛紛作揖回禮。
丁司戶說道：“若不是公子招收我們來山穀，帶領我們共同建房分屋，讓我等住上溫暖的屋子，公子又按人口分糧，讓我等有飽飯吃，否則的話，說不得早就死在哪裏喂野狗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各位，請回，請回吧。”
眾人見馬成海站在一旁，知道童航還有其他事，忙紛紛告辭回家。
待眾人走後，童航坐下來，用手揉著太陽穴，說道：“人多糧少啊，唉！”
馬成海坐下來，望著童航，不禁有些恍惚。這還是十二歲的孩子嗎？看剛才開會的架勢，真有點在朝堂的感覺。
童航見馬成海望著自己，想起前麵的事，忙問道：“那青狼幫的事如何了？”
馬成海見問，忙收起恍惚，答道：“果然是火狼那廝在清洗青狼幫，我去的晚了，在蜘蛛山前麵的山梁上遇到逃出的玲瓏姑娘。”
“玲瓏？楊幫主的女兒？”
馬成海點了點頭，他記得以前齊幫主還向他打聽過公子的生辰八字，說是與楊幫主定了公子與玲瓏的婚約。不知是否真有此事，那是公子上山之後的事情，估計公子也不知道吧。
看著馬成海怪怪的表情，童航不禁問道：“怎麽啦？”
馬成海搖搖頭，說道：“沒什麽，隻是玲瓏姑娘受了重傷。她好像對你有成見，不願意上山，說要去黑虎幫找餘來發。”
“找他？”童航明白了，玲瓏畢竟與自己不是很熟，相比較餘來發，玲瓏肯定信任餘幫主些，因為在她看來，餘幫主有能力幫她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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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爹，你還可組織一些健婦隨同開墾。開墾時，可將那些雜草挖坑堆積，用豬屎牛糞漚爛，來年也可當肥用。這樣一來，我們的村莊也會幹淨不少，生病的概率也會降低。”
“概率？”眾人一愣，不知這概率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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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司戶，穀裏人口可造冊統計完成？”童航向一個書生模樣的老者問道。
這丁司戶，是從青州逃難過來的。司戶是童航發明的稱呼，專管戶籍人口。這老者是一個屢試不第的讀書人，家有五人，老妻、兩個兒子和長子媳張氏。長子丁虎在黑虎支隊任小分隊長，次子丁月豐因為隨父執學，自幼善於算學，被童航安排在財務處做事。
丁司戶一聽童航召喚，忙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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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司戶沒有做下去，作揖說道：“禮儀如此，公子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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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裏人口已達三千六百一十七口，戶數一千九百二十二戶。壯丁六百三十一人，健婦二百四十人。”
童航不禁一愣，嘀咕道：“壯丁和健婦如此少？”
丁司戶還是聽見了，忙道：“公子，穀裏當初招收時，均是依戶招收。單丁穀裏是不收的。”
童航點了點頭，這是自己製定的招收政策。
“其它方麵，有牛三百一十頭，豬七百三十四頭，羊三十九頭，馬十一匹。雞數百隻。前段時間，肉食用的太厲害了，導致豬牛羊數量大減。”丁司戶心疼的說道：“公子，這牛不能再宰殺了，來春還需用牛的。”
“嗯。”童航點點頭，說道：“丁司戶辛苦了。關於這牛，一會兒再說，我自有管理辦法。”
“丁財務。”童航對坐在丁司戶下手的丁月豐說道：“各種賬目可計算出來？”
丁月豐忙收起默記的心思，慌忙站起答道：“回公子話，我穀各種賬目以計算完整。”
“嗯，好。”童航示意丁司戶坐下，微笑著對丁月豐說道：“你先說說，讓大家一起參詳參詳，可有遺漏之處。”
丁月豐看到公子的微笑，馬上鎮定下來，說道：“我穀無金，有銀一千三百兩，銅錢一千兩百貫。據田司庫上報我處點檢，有穀兩千石，雜糧六百石。據喬司農上報我處點檢木犁二十五具……”
“隻有二十五具？”童航奇怪的問道，扭頭望向喬老爹。
喬老爹忙站起來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穀裏鐵量不足，木犁犁口沒有包鐵，用起來易損，開墾荒地時損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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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航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丁財務，賬目很清楚，不錯。坐下吧。”
丁月豐看了他爹丁司戶一眼，見他爹投來滿意的目光，也就立即喜滋滋的坐下。
“各位為了穀裏的事務，忙了大半夜，辛苦了。”童航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道：“小子在此多謝諸位了。”
眾人慌忙站起，紛紛作揖回禮。
丁司戶說道：“若不是公子招收我們來山穀，帶領我們共同建房分屋，讓我等住上溫暖的屋子，公子又按人口分糧，讓我等有飽飯吃，否則的話，說不得早就死在哪裏喂野狗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各位，請回，請回吧。”
眾人見馬成海站在一旁，知道童航還有其他事，忙紛紛告辭回家。
待眾人走後，童航坐下來，用手揉著太陽穴，說道：“人多糧少啊，唉！”
馬成海坐下來，望著童航，不禁有些恍惚。這還是十二歲的孩子嗎？看剛才開會的架勢，真有點在朝堂的感覺。
童航見馬成海望著自己，想起前麵的事，忙問道：“那青狼幫的事如何了？”
馬成海見問，忙收起恍惚，答道：“果然是火狼那廝在清洗青狼幫，我去的晚了，在蜘蛛山前麵的山梁上遇到逃出的玲瓏姑娘。”
“玲瓏？楊幫主的女兒？”
馬成海點了點頭，他記得以前齊幫主還向他打聽過公子的生辰八字，說是與楊幫主定了公子與玲瓏的婚約。不知是否真有此事，那是公子上山之後的事情，估計公子也不知道吧。
看著馬成海怪怪的表情，童航不禁問道：“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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